第一百四十一章:不光彩的事

“哎,”齊晟叫住要走的她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說明誰當皇帝誰就是凶手?可你們睿帝,真沒個凶手樣。”

宋玉知嘴角抽抽,天下人看睿帝都是一樣樣的。

忽的,她福至心靈道:“睿帝隻是一枚探路的棋子,若你有耐心可以等到真正像皇帝的人繼位,那時候誰是凶手就大白天下了。”

“那得多久?”齊晟蹙眉,“你們現在亂糟糟的,誰知道得過多少年?”

“虞國地大物博,”宋玉知忍笑道:“夠你遊玩幾年了。”

“那我還不如回齊國呢……沒有宋顏的虞國,跟誰稀罕似的……”

宋玉知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勾出來了這句話她卻沒再理會他抬腳就走,留下陷入兩難境地的齊晟糾結。

因這,宋玉知找了唐絲絲讓她給齊晟減了藥的分量,估摸著再養個幾日等他能下床走動之後他就會提離開了。

做事細心的宋玉知還不放心的試探過齊晟的口風,結果自然十分喜人。

在五日之後齊晟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碰見宋玉知道:“我可能要走了,等你們睿帝退位之後我還會再來的。”

“什麼時候來我們都歡迎,虞國與齊國是友邦嘛。”

大概是宋玉知笑得太假,齊晟不屑地撇嘴道:“可別這麼說,宋顏不在了,換了別人,這兩國之間到底如何還說不準呢。”

這倒是真的,不過齊晟要走了,宋玉知打心眼裏高興。

“作為你那日對我誠實的回禮,”齊晟道:“我告訴你我是怎麼傷的。”

“那些人使的是明國的武器,我是在回虞國的路上碰上他們的。為首的一人武功極高……”他摸摸下巴道:“我感覺他應該不隻是個武功高手這麼簡單,他身上有一種……戰場的味道。”

“戰場的味道?”

齊晟白她一眼,“你們這些沒上過戰場的人自然是覺不出來的,從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人同在京師軟煙羅裏的人是不同的,我自是能覺察出來。”

“你們為什麼交手?”

宋玉知不想跟他糾結戰場的味道,抓住重點問。

齊晟聞言幹咳一聲,不好意思道:“我看他們像是在護送什麼東西,寶貝得很,我就……好奇,半夜摸去他們房間想看看是什麼……”

宋玉知:“……”

所以他挨這頓打完全是自找的吧?

“看到了嗎?”

“一個小盒子,裏麵裝的肯定是什麼稀世珍寶。就差一點兒就看到了,若不是那領頭的人太厲害,我的人拖不住他,盒子我都帶走了。”

“好了,”宋玉知揉揉額角,“我知道了,你好生休養,你走的那日,我會送你的。”

齊晟也覺得這上門討打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便很順從的慢悠悠的回房。

宋玉知將來龍去脈同柳丞意一說,手裏捧著熱茶感歎,“不知為什麼,我竟覺得齊晟挨一頓揍是應當的!哈哈!”

柳丞意:“……”

見柳丞意沒說話宋玉知收了小人竊喜狀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他略頓了頓,“明國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虞國,他們護送的又是什麼,要送給誰。”

“這個我也想過了,隻不過光齊晟這麼亂打一杆子知道的事我們也無處可查。”

“嗯,”柳丞意道:“那個領頭人倒是挺有意思的,我派人查查看。”

“嗯,”宋玉知抱著他的胳膊,頭枕上閉上眼道:“裕王到安州了吧?”

“早到了。”

“那他的消息什麼時候會傳回來?”

“傳回來什麼消息?”柳丞意裝不懂。

宋玉知嘴角翹起,“你那日不爭不搶讓裕王搶到了差事,等的就是他摔跟頭的時候。你想要扶持我,在朝中為我布置是不夠的,民心,是根本。”

“我的阿顏長大了,”柳丞意故意感歎,“竟也看出來我的布局了。”

宋玉知鬆開手為他續上茶嚴肅道:“如今京師如同拉滿了的弓,我們再在京師做點兒什麼隻怕弓弦崩斷了難以查出點什麼不說收拾爛攤子還麻煩,不如趁安州之災離開去收攏民心,也好給京師中人一點緩和的機會……等到我們回到京師的時候,局勢應當已經分明。”

“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達到最大成效的方才是你柳丞意的謀算。”

她眉眼盈盈,燭光之下璀璨如星。

柳丞意心中一動將她擁入懷中道:“這世上終有一人知我了。”

她在以他驚訝的速度成長。

窗外一道黑影閃過,柳丞意眉頭一抬看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墨老正在觀察他的火焰靈蛇,靈蛇最近有些不對勁,他擔憂是否水土不服,又滿懷期待覺得是不是靈蛇要產卵了,因此他一連多日都沒出過房門,更因擔憂靈蛇而一滴酒都沒有沾過。

忽的門被推開,墨老轉身怒視道:“把門帶上!”

天越來越冷,別冷到他的蛇了!

唐絲絲“砰”的將門一腳踢上,將手裏拎著的兩壇子酒放在桌上道:“我來找您喝酒!”

這確實很對墨老的意,隻不過……他現在喝不得酒!

唐絲絲才不管他,拍碎酒封仰頭大口大口的喝起來,酒香引得墨老壓抑多日的酒蟲活絡起來,在他的每根經脈中鑽來鑽去,終於他受不了拍碎酒封灌了一大口!

一老一少最後一人喝了三壇一人喝了一壇之後腳步有些發虛,墨老雙頰呈現酡紅,唐絲絲也沒好到哪兒去,抱著酒壇子在地上睡著,一邊說著胡話。

墨老抱著酒壇聽了一會兒如他所料的就是叫著柳丞意的名字,說著一些過去現在的事兒。

癡兒……

墨老搖頭,酒精的作用使他的後腦發木,“老夫雖有心撮合你們,可奈何丞意被鬼迷了心竅,就喜歡那隻老鬼。”

“對!”

他有些興奮,“她就是隻老鬼!”

“您在說什麼?老鬼?陳……天?”

“可不是嗎!她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怎麼有臉皮來吃我丞意二十多歲的嫩草喲!真是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