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赴宴

如果不是她見過那黑袍人,她都快信了。

柳丞意不耐跟宋思睿說話腳一抬走了,宋玉知忙跟上去,問,“你知道這件事?”

“不知道啊。”

“那你剛才怎麼不吃驚?”

“你認為,”柳丞意不屑道,“憑宋思睿的智商能查出來?”

宋玉知:“……”

這才是柳丞意的一貫作風,不放過任何一個攻擊宋思睿的機會。

但宋玉知這一次居然覺得柳丞意說得對,確實,依照宋思睿的智商……這個案子恐怕得成懸案。

“那案子怎麼辦?就這樣結了?”

柳丞意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望天片刻問她,“你覺得能查出什麼來?”

“唔……”

宋玉知想了想,宋思睿查出來的就是那黑袍人想要他查出來的,既然他們已有防備這件事再查下去也不過是多幾個替罪羊罷了。他們已經將蛛絲馬跡掃得幹幹淨淨,他們沒有追查下去的機會。

“查不出什麼來,不過就此結案的話,宋思睿能搭上虞王,並且能名正言順的得到睿帝的嘉獎。”

“那就讓他都得了吧。”頓了頓,柳丞意嘴賤兮兮的道:“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做得最光榮地一件事了。”

宋玉知:“……”

不貶低宋思睿你會難受死是吧?

她內心在張牙舞爪的怒吼,可看到柳丞意那雙上挑的鳳眼時她就泄了氣,如他所說,上輩子她確實是太忽略他了,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孩子氣。

這麼多年了他都還記得,可見對他的傷害有多大。

關於虞王府被炸的案子就這麼被宋思睿插科打諢的糊弄過去了,雖然滿朝文武但凡有點兒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但隨著匪首的人頭落地,這一切便宣告著塵埃落定了。誰也不會閑著蛋疼的去揪著不放,虞王也接受了睿帝新賜給他的宅子。

喬遷新居的那一日,虞王還給宋玉知和柳丞意下了帖子,邀請他們去吃酒。

宋玉知捏著帖子想,宋思睿必定也在吧,與其看宋思睿每次被柳丞意碾壓,不如留在府中跟柳丞意一起燙個鍋子吃。

一貫不喜歡這種場合的柳丞意卻欣然應下了,並且表示一定會按時去,還打賞了點兒錢,虞王的侍從接了錢歡歡喜喜的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宋玉知。

“你不是不喜歡虞王嗎?”

柳丞意奇道:“有嗎?”

“我以為你不喜歡虞王來著……”

宋玉知仔細想想,柳丞意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感覺虞王很排得上號。

“你多想了,”柳丞意摸著她的頭慢悠悠的道。

“哦——”

宋玉知正想說點兒什麼柳丞意又很思維跳躍的道:“你長高了。”

“是嗎?”

宋玉知高興得快跳起來,她最煩的就是年齡和身高,明明是飽經風霜的成年人卻天天被困在一個孩子的身體裏,這種感覺著實憋屈。

“嗯,”柳丞意笑著道:“該讓銅伯找人給你做新衣裳了。”

宋玉知想了想道:“讓銅伯做兩身女裝吧。”

“嗯,”柳丞意順著她的話道:“再找天衣閣的繡娘做一身嫁裳,等你能穿上的時候我們就成親。”

宋玉知:“!!!”

她麵色緋紅,嬌羞的轉過身,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覺得十分扭捏,半點兒也不像她。柳丞意從身後抱住她將下巴放在她的肩上,“阿顏,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裏我成親了,新娘子,是你。”

可是夢裏他還沒來得及挑起紅蓋頭就有人衝了進來,蒙麵的死士將他殺死,他看得宋顏抱著他的屍體哭……

這些他自然不會跟宋玉知說,他也絕不會讓夢裏的事變為現實。

第二天下午兩人換了一身衣裳,柳丞意還挑了一份禮帶去赴宴,宋玉知看著也讓銅伯準備了一份禮物帶去。

兩人是分開走的,又“碰巧”在拐角的地方碰見了,於是便互相邀請共去赴宴。

兩人剛將東西交給管家宋思睿就來了,他也帶了禮,見到宋玉知大聲同她打招呼道:“陳兄,你也來了!”

柳丞意抓著她的手往裏直走將宋思睿甩在身後,可惜宋思睿向來不是一個容易被打倒的少年,他用上了輕功,不過一個呼吸間就追上了兩人,看到柳丞意的剛才的舉動之後他豎眉道:“柳狐狸,你抓著陳兄走做什麼?那天晚上的事兒你還沒給我個交代呢,小心再將你抓進天牢去蹲著!”

“小王爺,”柳丞意冷眼冷語道:“微臣既是嫌犯,那放走嫌犯之人,是否也有同夥之嫌?”

宋思睿:“!!!”

“我那是……我那是看在陳天的份兒上!要不然我當場就把你抓了!”

柳丞意的回答是蔑之輕笑,如同給了宋思睿一記猛拳,贏得十分漂亮。

眼看宋思睿要暴走,宋玉知正準備把柳丞意這個殺傷力巨大的人帶走之時虞王來了,虞王笑容和熙令人如同春風拂麵一般舒服,“三位來了,裏麵請。”

虞王的宴人並不多,按虞王的說法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剛回京的閑散王爺,不值得人巴結。

這話說得不錯,那些家夥都是看人下碟的,虞王再是皇親,離京多年,又沒有個老王爺幫他撐著,身上隻有個曾為虞國去明國為質的功勞放著,實在難以叫人高看一眼。

這世人記得最清楚的不是你的功勞苦勞,而是你的錯處。當年虞王去明國為質時不過是個孩子,這麼多年過去,哪裏還有人記得他為虞國做過些什麼。

宋明清的處境讓宋玉知頗為感慨,她仿佛透過了宋明清看到了自己,不免對他生出一種惺惺相惜之感,跟他又多喝了一杯。

酒杯一空柳丞意就拿走了她的酒杯,並將一個果子塞到她的手裏。自個兒端著一杯酒同宋明清說上話了。

這人是生氣了,宋玉知心中清楚便不再與人喝酒連宋思睿都將他甩了自個兒跑去花園水榭處散酒氣。

睿帝舍得,給虞王的新宅子看著氣派,這內裏更是精巧細致,亭台樓閣一步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