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知換了一身衣裳去的天牢,一亮睿帝給的牌子宋玉知順利的見到了白狼和宋思睿。睿帝大概是想把倆人的關係扯得更近一些,連宋思睿的豪華牢房都給撤掉了把他跟白狼關在一起,白狼四仰八叉的躺床上跟站在牢門口的宋思睿大眼瞪小眼的。
“你是何人?”
宋思睿下巴一抬,一臉倨傲道:“有什麼下作的手段盡管使吧,本王不怕你們!”
宋玉知好幾年沒見過這孩子了,雖然見麵的時間地點有些不對但她還是覺得歡喜,故意逗他道:“王爺不怕“我們”,那王爺怕誰?我給王爺請來?”
“呸!”
宋思睿臉都氣紅了,瞪眼道:“不要臉!”
宋玉知樂得哈哈笑,袖裏的令牌摸出來給宋思睿一看到:“陛下派我來的,小王爺可還認他那位伯伯?”
“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宋思睿小孩子脾氣上來了,怒道:“都是那個皇位惹的麻煩,他如今坐在皇位上,都是因為踩著親人的骨頭!”
不知道小孩子的脾氣這麼爆,宋思睿一時半會兒說不通,她打算先跟白狼聊聊。
其實要讓白狼乖乖聽話隻需要說明她的真實身份即可,可宋思睿也在這裏……現在也不是什麼好時機……
“你幹啥?”
宋玉知還沒開口白狼就趕蒼蠅似的揮手,還凶巴巴的道:“那事兒就是我幹的怎麼滴了?我就是要為將軍報仇,一個紈絝子弟哪裏配得上她?哼,沒有偷到他的屍體算是他運氣好,不然看我怎麼羞辱他!”
“偷到了屍體,你要怎麼羞辱他?”
宋玉知饒有興致的問他,掛在城牆上還不夠?
白狼哼哼兩聲,坐起來,笑容奸邪,一口白牙似雪白的刀光,“讓人奸屍!”
“愛眠花宿柳的人,”他磨牙,“殺無赦!”
宋思睿大概是接受不了,一臉震驚的看他,宋玉知半晌沒說出話來,白狼確實比柳丞意還要狠。
“你就不想出去了嗎?”
宋玉知道:“去給你家將軍上上墳什麼的,死在這裏多不值得,為那個敗類賠命。”
這話似點醒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狼,他一拍大腿道:“是啊,多不值得啊!我怎麼能給他賠命?”
義士決定了,他要出去。
宋玉知鬆了口氣,她還害怕白狼一根筋到底,如今看來是個能聽得進去話的好孩子。可是如何勸說宋思睿還是個大問題,正糾結如何跟他說的時候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公公是奉了何人的命令而來?”
柳丞意!
並且他還在朝她而來,片刻已經跟她擦身而過了,宋玉知抬起手臂以袖遮臉。柳丞意似笑了一聲,湊近她道:“我竟不知原來太監的衣裳可以這般好看。”
“文卿,好巧。”
“不巧,”柳丞意道:“是皇上讓我來的。”
宋玉知耳朵一抖,果然下一句是,“陛下把這個案子交給我了。”
“宋思睿和白狼的?一個案子?”
柳丞意點頭,“不過,”他眼微微一眯,含笑問她,“殿下關心思睿小王爺微臣知道為何,可是殿下為何來了是先說服白狼呢?殿下與白狼……是什麼關係?”
他此刻稱她為殿下,自稱為微臣,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宋玉知搞不明白柳丞意這又是抽著什麼風了,不過想一想這樣子似更正常。柳丞意逼近她,“殿下?”
他眉眼依舊含笑,仿佛春風一漾來的滿城春色,“看來殿下是不方便說什麼,不如咱們帶著白狼換個地方說說?”
白狼被帶著換了個老鼠亂竄的牢房住,柳丞意和宋玉知就在門外對峙著。
“白狼和思睿小王爺誰更重要?”
“自然是思睿小王爺了,”宋玉知穩住心神跟柳丞意周旋著道:“文卿今日問的話好生奇怪,像換了個人似的。”
宋玉知微微一笑,“文卿是在懷疑白狼是我指使的?”
“不,”白狼立馬否認,“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是為了我家將軍!”他一臉悲憤,“不許你胡亂說!”
真是有誌氣的好孩子。
柳丞意凝視著宋玉知忽的笑了,這是真心實意的笑,“其實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
“方才人多眼雜,”似怕宋玉知不明白似的道:“思睿小王爺所在的地方怕是連地磚下麵都蹲著幾個人偷聽,我隻能用他做理由將你帶離。”
“現在案子在我手裏,”柳丞意道:“你會去等消息,最多明天思睿小王爺就能平安離開了,”頓了頓道:“當然還有他。”
白狼撇嘴,“我怎麼了我?”
“今日入宮可以說是謝陛下派禦醫診脈,可以說是來謝陛下賞賜,為什麼來都好,就是不能是為思睿小王爺而來,你可明白?”
廢話!她當然明白,她壓根就沒有準備把自己搭進去。
柳丞意既跟她打了包票她也樂得回去等消息,看了一眼白狼叮囑他別撲騰了就腳底抹油溜人了。
銅伯天剛蒙蒙亮就告訴她思睿小王爺已經出獄了那個白狼也出城門了,柳丞意也已經平安回府了。
最後一個消息聽得宋玉知莫名奇妙,她哪裏就關心他有沒有回府了?
柳丞意真的太討厭了,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混過去的事情非要落在她最心虛的事兒上,還跟白狼有什麼關係,她遲早給他心驚死!
宋玉知決定出城去拜拜菩薩,順便問問菩薩老天爺讓她重生是不是已經想好了要讓她這輩子繼續做女帝。
銅伯命人套好車又安排了侍衛侍女的才放她離開,宋玉知還挺感動的,銅伯雖是柳丞意的人,對她卻是真的貼心。她心裏想著,給銅伯漲點兒月錢吧,老人家挺不容易的。
微笑著看馬車離去的銅伯這時候一招手對一小廝道:“去,告訴主人,公主殿下出城了!”
馬車上搖搖晃晃了半日宋玉知才到報國寺,報國寺算是皇家寺廟,她老爹的牌位就供奉在這寺廟之中。雖然這不符合祖製,但這是她老爹的最後心願,說是他心裏惦記著一個人,想要求求佛祖讓他下輩子再見見她。
可惜當時他神遁之後滿朝文武都不同意他的牌位放在報國寺內,盛文帝也迫於壓力隻好將這事兒暫緩,後來還是她星夜打馬出城將他的牌位供奉在佛前了他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