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自責?”
宋流澗一步步逼近,把徐月華逼到牆邊去了。
聽他聲音裏自責和焦慮,徐月華也一下子被帶入了半個月前的情景中。被龐耀安逮住的那天,被龐耀安一句話沒問就先對她動手的情況下,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活不成了。
每每想到預想之外的遭遇,她也是擔憂受怕。心裏一陣委屈恐懼,撲進他懷裏尋求安慰。
“我知道很危險,我知道你會擔心,我也知道你心裏會很自責。可是,我總不能看著你遇險吧?你若活著,我才有跟他們談條件的機會。可若是你也被抓了,那咱們就真的完蛋了。”
“可萬一你出了事,我該怎麼辦?”
“你……你是元帥,你當然要以大局為重。”
“什麼才是大局?你說!沒有你,留下這個大局,和我這個掌局者,孤單的過一輩子嗎?是你跟我說,人活著得有希望、有目標、有意義!我的意義就是你。你若沒了,對我而言,一切也都沒了意義。”
對徐月華來說,宋流澗這翻話言重了。她正是不想他的這樣的一個人,才不敢考慮和他做真正的夫妻。愛,投入多了,在失去的時候就會痛不欲生。
“未珣。你先冷靜下來。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回來。我那麼艱難、我重病躺了十天才醒來,我身上的傷都沒好全,我現在又累又餓。當然,見到你我也很開心。所以,這些事情能不能不提了?隻要我們都活著,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這些話反而讓宋流澗更加心疼。他將她整個人緊緊的擁在懷裏,千言萬語訴不盡他的心疼和愛戀。
也許她說得對,她所做的也都對。但他就是會心疼、會深深的自責。
她隻是個女人,作為男人的他,卻讓她跟著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情。、
“月華,也許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我為什麼要答應讓你一起去。月華,以後不會了。我在哪兒,你就在哪兒。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任何危險。你也答應我,好不好?”
“嗯!我答應你!”
她貼在他胸膛上給出承諾。隨後才聽到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氣,伴隨著他過快的心跳漸漸平息。
在一起,也許就是一種別樣的美好。彼此關心和照顧。
隨後,徐月華換上一件新的棉外衣,好好梳洗整理了一翻,像變了個人似的美美的站在宋流澗麵前。
“怎麼樣,我這樣可以見人了吧?”她提起美美的紅色裙子在宋流澗麵前轉了一圈。
“很好!”他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腰把人往懷裏帶,微微一笑補了一句話:“特別迷人!”
在她要掙脫他的手時,他又一用力,低下頭含住了她的唇。
“三舅公,三舅奶,團圓飯已經準備好了。”
門外沈微微高高興興地喊得特別大聲,直接打斷了宋流澗和徐月華的卿卿我我。兩人放開彼此,徐月華臉紅的轉過頭去,誰知他的手繞過她的腹部又是一個用力,她又一次跌入他的懷中。
“我餓!”她羞怯的說了一句。
“我也餓!”他的唇貼在他耳側,吐著溫熱的氣息。
徐月華裝作什麼也不懂,嗯嗯兩聲,“那正好,我們去吃飯吧!孫女微微小朋友說有我最愛吃的羊腿、燒雞、燒鵝。走吧走吧,我真的好餓了。”
看在她一邊數家珍,肚子一邊跟著叫的情況下,他終於不舍的放開她,牽著他的手走出房間。廳裏,等著他們的沈佑哲和沈微微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他們牽著的手上。
沈佑哲還好,就是以一種替弟弟開心的表情。沈微微則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一副覺得奇怪又有些害羞的樣子。
“先放開,不要這個樣子!”徐月華小聲的說,又試圖把手抽出來。可宋流澗卻握得更緊,不給她鬆開他手的機會。
這,似乎也不是你的作風吧?
徐月華在心裏不解的問。
沈家堡的年夜飯,別提有多豐。所有堡中的人,除了哨兵以外,老老小不百來口人全部聚在這露天的廣場上吃年夜飯。灶台就搭在廣場一角,飯和菜也都是在那裏燒出來的。
全場,徐月華的人氣比宋流澗還要高。徐月華不太明白,總覺得自己搶了宋流澗的風頭。
不過,最讓她頭疼的是,熱情的孩子們非要來給她敬酒。‘我不能喝酒’這四個字她說了不下百遍,但大家還是立端著酒杯過來。當然啦,那些酒都是宋流澗替她喝的。
她第一次見識到宋流澗的海量。
這頓團圓飯一直持續到深夜,回房的路上徐月華還佩服宋流澗不光是戰場上的英雄,同樣是酒中的佼佼者。可是一回到房間,門一關,宋流澗就倒在她身上,直接把她壓到地上去了。
“你你你你……我知道你是裝的,你快起來!”
“安靜,我頭昏!”
“你回來的時候明明好好的!一路上還有說有笑呢!”
“我硬撐的!現在隻有我和你,我不用強撐了。”
徐月華不知道再對他說什麼。感覺熗好像又不像裝的。但是有床不睡躺地上就不應該了。
“那我扶你上床睡吧。”
他身高高出她一個頭,但她還是靠自己把人扶回到床上,喘著氣一屁股坐到地上,先給他把靴子脫了,又細心的蓋好被子,捏好被角,深怕哪兒受了涼。
“你快睡吧,睜著眼睛做什麼?”
“看你!”他笑了。
徐月華拋了個媚眼給他:“又撩我?唉呀,誰說咱們東聖國的隨王隻會擺一張黑臉來的?我看那人不止眼睛,心也瞎。”
他抬手抓住她的手胞,用力一拉,使她跌倒他的身上來。
“宋三歲,這可是在別人家裏,你要自重!”
“你是挺重的!”他笑著把她拉到床上,三兩下把人拖到被子裏來,緊緊的將人抱住。
徐月華算是明白了,他算計來算計去,就是為了摟著她睡。摟著睡可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但是,她必須得警惕,不能讓他有更過分的動作。這是底線。
合約的底線。
兩人相擁而眠至第二天天亮。廣場那邊已經開始做早飯,漸漸有人聲傳出去。徐月華睜開眼時兩人的姿勢跟昨晚睡著完全相反,抱著人的成了她。
咦,他的腰好像比之前抱起來更舒服了是怎麼回事?於是,幹脆就抱緊點不鬆手了。
“月華,確定不撒手嗎?”
“嚶嚶,別說話!”
外麵,沈微微也在請三舅公三舅奶起床用早飯,但不要臉的兩人又賴了快半個時辰的床,當外麵傳來的是靳豹說有緊急軍情時,兩人才正經起來,又假裝都是剛剛被吵醒的樣子,打著哈欠下床。
“什麼緊急軍情?”宋流澗把門打開,臉色真不是一般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