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統領一看宋流澗神色不對,心下就有些擔憂了。
“宋元帥,昨日傍晚我親自將那姑娘送走,她離開的路線太子已著我辦妥。隻是不知道中間到底了出了什麼事。不瞞你說,我昨日連夜出城,正是受太子之命,遠遠護送……”
“那人呢?你送哪兒去了?”宋流澗的手握緊了刀。
“請宋元帥息怒。”方統領也有些著急了,人到底上哪兒去了,這不是存心深化兩國之間的矛盾嗎?
“說實話,太子若不想好好登基,本帥便如他所願,即刻率兵踏平縉城。”
“宋元帥,請相信我家太子的誠意。他若無心和解,又怎會傾盡全力把那姑娘從閻王手裏搶救回來。還花費那麼大的精力助她離開……”
方統領話沒說完,宋流澗的刀已經攻了出去。他隻抵擋沒有還手,退出去五步遠,目光裏充滿了憤怒。
“我隻要人。你們交不出人,我便踏平西肴國。說到做到。”
方統領無可奈何,隻好從馬背後麵解下一個大布包,那布包豐麵還隱約看到囚字的筆劃。他解開布包,赫然露出一顆人頭。
“龐耀安?”靳豹大吃一驚。
“宋元帥,我也不瞞你們。昨晚那位姑娘在我們安排下離開後,龐耀安越獄出城,企圖截殺那位姑娘。太子得知後便命我立刻出城追擊。我率人一路追出來並沒有發現那姑娘的遺跡,隻發現在半途設埋伏的龐耀安,據我判斷,他也沒有見過那位姑娘。”
“所以說,你們都把人送走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人?”靳豹替主子問話。
“正是!我等奉命擊殺龐耀安,這人頭便是要帶回縉城懸城。不過,我已經派人倒回去查看,若發現那姑娘,會讓他們護送回來。這便是我家太子對宋元帥和東聖國的誠意。還請宋元帥不要誤會。”
宋流澗是否誤會不知道,但他已經不想開口說話了。
靳豹建議再等一等,於是方統領也沒急著走,又等了約摸一個時辰,山背後麵又奔來兩匹快馬。正是方統領派回去尋人的人。
“統領大人,沒有發現那姑娘的蹤跡。”
一句話就令眾人集體吃驚,宋流澗望著那條寬闊的大路,瞳孔猛的一收,再次握緊了刀。
“爺,王妃如此聰明,定是走了另外的路線。”靳豹急著勸道。
“王妃?”方統領猛一聽就驚得睜大眼,“那姑娘竟是王妃?是宋元帥的妻子?”
宋流澗目光一冷,方統領就不說什麼了,看了一眼龐耀安的人頭,慶幸的歎了一口氣。若是真讓龐耀安把人殺了,那西肴國可就真的要完蛋。
正當大家一籌莫展時,學後響起了馬蹄聲。靳豹回一望,聽喊聲音是劉長林。
“元帥,元帥……”
“何事?”到了近前,宋流澗才問道。
劉長林急急的下馬,跑到宋流澗馬前,“剛剛沈家堡來了人,說是昨晚半夜抓了西肴國的奸細。可那人嚷著說是賀將軍的外甥女。元帥,八成就是王妃錯不了。”
“去了沈家堡?”宋流澗由悲轉喜,仔細一想,剛才靳豹似乎沒有說錯,徐月華做事從來不受別人規定,她恐怕也是預防大路上有人埋伏,所以定然會走另外的路回來。
這邊關之處賀遠航隻有一個外甥女,如此不走尋常路,基本上就能斷定是徐月華無疑。
“阿豹,去沈家堡。”
他扔下方統領和劉長林,打馬轉向,抄近道去往沈家堡。
將近兩個時辰,已經是下午申時過半,一排戶戶相連的古堡出現在山坳處,堡頂上還結著厚厚的冰雪,在變暗的天色中卻越來越明亮。
進堡的路上有崗哨,立刻把人攔下了。那位穿著厚厚毛皮大衣的男人警惕的往馬背上看,仔細的辯認,最後驚喜的大叫出聲。
“三舅公?是三舅公嗎?三舅公回來了……”
“加明兄弟,元帥回來了,趕緊把門開開!”
靳豹報上名號後,那年輕男人趕緊下了崗哨,一邊朝下一個崗哨傳話,一邊高高興興地把人打開。不多時,沿途三個崗哨均把門打開,高高興興喊一聲三舅公,宋流澗和靳豹順利通行。
“老三啊,真的是你啊?”一人精瘦的老人站在最中間那間古堡門前,驚喜的笑得合不攏嘴。
“佑哲大哥,是我,流澗!”
老人一陣歡喜,迎上下了馬的宋流澗,“也沒聽說你回來呀?”
“事出突然,秘密前來,不敢暴露行蹤!”
“原來是這樣!對了,你是得了女奸細的消息了吧?人就關在後院,薇薇看著呢!”
宋流澗不敢下定義,隻讓老人帶路。但一進家門就聽到傳來笑吼的聲音。
“年三十你就給我吃這個?包子加包子還是包子!你們家怎麼窮成這樣,大過年的也不給口肉吃?”
宋流澗和靳豹均是被驚了一跳,這熟悉的聲音不正是徐月華又能是誰呢?
“元帥,是王妃!”
宋流澗已經邁開大步而去,老人就聽了個王妃,臉色一變看向靳豹,“靳兄弟,這是……”
“佑哲大哥,那不是什麼女奸細,正是元帥的妻子徐月華,也是賀將軍的外甥女。當然啦,更是你家流澗三弟的媳婦兒!”
“哦,竟是這樣的?”老人家又是喜又是自責,怪自己怠慢了弟媳婦兒,當即便與靳豹趕上,說是要當麵給弟媳婦兒道歉。
“你個女奸細,你還真是會挑食呀?我告訴你,在我們沈家堡,有功者有肉,無功者無食。至於犯了錯的和你這種敵國奸細,哼,要不是想從你嘴裏問出點東西來,你看我沈微微不直接把你餓死。”
穿著厚厚大棉衣的,紮著腰帶,十七八歲年紀的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拿著長槍站在一間房的窗子前。因為來來去去的吼話,她的臉紅撲撲的,粉粉的臉蛋好不可愛。
窗子裏的人又回話了:“小姑娘你別不識相,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是英雄,我不是奸細。你告訴你,你真的要相信我,有什麼羊腿牛扒什麼的你得好好侍候我,否則……”
說話到這裏就斷了,因為宋流澗已經大步跑進了院子。目光一搜,就看到了站在窗前對罵的沈微微,目光再一轉,窗子裏麵,桌子上盤腿坐著一個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的人。
“宋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