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敵人的威脅

“是的。我們剛走不到半刻鍾,就有人抬了四具屍體進去。他們出來時放了一把火,房子全燒了。”

把四具屍體抬進去,靳豹當然會很緊張。

“梁蘊,竟然還有這一手?”宋流澗也皺了眉。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完全不懂呢?”七指魃一攤手,卻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傻瓜,目光飄向靳豹。

“你想想,四具屍體,代表的不就是是我們四人嗎?梁蘊為什麼要放四具屍體?”

“你存心的!我要是知道我還能問你嗎?”

靳豹默默歎氣,對豬隊友解釋道:“你想想,大火燒了四具屍體,梁蘊完全可以一口咬定那就是我們四人。而且梁蘊和龐柝都知道大哥的身份,隻要把這個消息傳到背水城,你覺得會是什麼後果?”

“會怎樣?”七指魃頗顯無辜。為什麼豹哥變了,老是要出這種解答題?

宋流澗不願意聽了,把靳豹和七指魃的衣服給他倆,若不是還有話說,他非要立刻把兩人趕出門去不可。

“我先插句話。阿豹的分析有一點不對。梁蘊的目的不是把消息傳出背水城,他多半是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我們不能在這裏留下太久。也就是說,消息的傳播速度就是我們的時間。最多也就兩天,不管我們能不能完成任務,我們都必須離開。”

七指魃一拍額頭:“他威脅我們?”

靳豹:“你反應不是挺快的嘛!剛才怎麼突然短路?”

宋流澗開始趕人,“具體的計劃我和月華商量好了再跟你們說。”

此時,徐月華已經把火生好了,奶娘正往大鍋裏加水,一瓢一瓢的倒進去。

“奶娘,咱們肖妃進宮多少年了?她娘家人是哪裏的?”

奶娘得過興蘊的示意,對這幾人能說的都可以說。所以,奶娘也就有什麼就說什麼。

“肖妃娘娘那可是位大美人,進宮有二十年了。她進宮第二年就懷上了阿蘊,算是位有福的妃子。這麼多年也常得恩寵,加上我們阿蘊聰明,自兩位皇子走了以後,阿蘊就獨得皇上厚愛。隻不過這兩年不太順,一傳出阿蘊是龐柝和肖妃的兒子後,就有不少人興風作浪。”

“想來阿蘊心裏也受了很多委屈的。”

“那可不是。不過好在肖妃娘娘的嫁家有些勢力,阿蘊的大舅舅和小舅舅都爭氣,官職居高,給阿蘊撐腰。我聽說,就連肖妃娘娘姨母家的表哥們也很有出息。這次他們也是頭一次受到邀請來參加娘娘的生辰宴。”

“是嗎?那肖妃姨母家是哪裏人?”

“貴縣。離這兒有一日多的路,也不遠。”

“他們可常來這兒?”

“哪兒呀,他們一家還是比較低調的,一直在貴縣經商,可是本分。”

徐月華就這樣一直聊啊聊,聊到水燒開了,兩人的話頭才終於停下。把熱水提到房裏,把宋流澗趕到門外吹風。她自己在房裏洗澡。

換上幹淨的衣服後,宋流澗又進來當苦力,把水提出去倒了,自己又提了熱水進來,當著徐月華的麵就開始脫衣服。

“等一下!”

徐月華立刻叫停,咚咚咚的爬到床上把頭枕在床邊,還沒幹透的頭發懸在床邊,然後拉過被子把臉遮住。

“可以了。你洗吧!”

刺客生崖,宋流澗感受到了夫妻之間的柔情,這小小的溫暖突然來襲,在他心上一點點輕扣起漣漪。

原來幸福並非將她藏在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牽手同行,一起並肩,又何嚐不是人生快意之幸事。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聽到水聲傳來,徐月華想起一件事,揭了被子扭頭看去。

“你小心些,水別弄到背上的傷!”

少兒不宜的畫麵讓她立刻又蒙回被子裏去,但是那過眼雲煙的一眼,讓她看到了他腰上一條褐色的橫向傷疤。

宋流澗很快穿好衣服過來,揭開被子就看到一隻煮熟的蝦,呃,當然是徐月華紅透的臉。她立刻伸手搶被子,緊緊的抓在手裏蓋過鼻子,隻露出兩隻眼睛看他。

他暖暖的一笑,在她心上撫過,如沐春風。

他取過幹淨的帕子給她擦頭發,整個過程誰都沒有說話,炭盆裏偶爾傳來啪的一聲,彈開細細的星火,複落到燒紅的炭上,依舊炙熱。

外麵寒風呼嘯,夾帶著細雨冰雹,輕輕地敲擊在窗上,像一陣陣樂聲,傳進屋子裏。

“老宋啊,你這副好老公的形象,打算保持多久?”

她刻意輕描淡寫,隻怕自己忍不住要幹出點什麼事情來。

“老宋?”宋流澗擰著眉笑,“我有那麼老了嗎?”

“專屬稱呼,你還挑理兒了?”

他輕笑,“老宋、小宋、澗澗、宋寶寶、老公。這些都是你對我的專屬稱呼?”

“咳咳,那個……不要在意細節。一個稱呼而已!”

“哦。那別人……”

“別人當然不能這麼稱呼你!這是我發明的。誰敢這麼叫你,我跟他急!”

宋流澗隻覺得心裏甜蜜蜜的,比吃百顆蜜棗還要舒服。

“好了。可以睡覺了。”

他把帕子扔到一邊,把窗子又撐開了些,炭盆也離得床遠一些,才鑽進被子裏,拉過徐月華側身前分給他的半邊被子,但他也側了個身伸手就繞到她的腹部,握住了她的手。

“你幹嘛?”徐月華驚了一跳,身子也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別怕,放鬆。”

聲音從耳側傳來,徐月華過快跳動的心髒令她不適應。以往雖然也有同睡一張床的經曆,可他一直很老實很本身,從來沒有過過分之舉。所以今天他突然變了,她才害怕。

靜等了一會兒,他一動不動,她才悄悄鬆一口氣。剛剛還涼涼的手指就這麼一會兒就被他捂熱了。他的胸堂暖得發燙似的把溫暖傳到她的身體裏,剛剛還在被子打寒顫的身體已經漸漸平緩,心口也沒那麼冷得緊了。

不安的冰塊小腳丫也需要溫暖。她往後噌了噌,果然碰到了他的腳……不,是他的膝蓋。但碰到的時候她就立刻收回來。但是下一刻,她的腳又碰到了他,是他主動移過來的。

“你的腳為什麼這麼冷?”

“……大冬天的,誰的腳不冷才怪!”

然後,他把自己的腳移上來,腳丫子輕輕夾了一下她的腳趾。

“這麼暖?沒道理,不公平……”

自動忽略打臉動作,她幹脆賴上了他的腳。雖然取暖的方式有點太過於正常夫妻的相處方式,但她想好了,挨過這個冬天再說吧。

於是,在她不排斥的情況下,他便把她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