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來了！我正想去找你。”上官嘉呈也走了過來。
“嘉呈，我找竹青有點事。”宋流澗直言。
上官嘉呈略奇怪，但又想兄長要問的應該是藥皇穀事發時的事。
靳豹替主子問道：“竹青兄弟，我家王爺收到消息，說葉老板臨走前有話讓你轉告我家王爺。不知是什麼話？”
“葉老板？”上官嘉呈一陣吃驚，看向宋流澗：“是大嫂？”
“沒錯。是月華！”
“她不是在盛淩城嗎？怎麼會來這裏？”
後麵發生的那些事，上官嘉呈其實並不知道。
“嘉呈，其他的事我稍後再跟你說。竹青，月華，也就是葉老板，她到底去哪兒了？”
竹表也是一臉不解，“葉老板明明是個小公子，怎麼變成……”
“竹青，先回兄長的話。”
“哦哦。可是，葉老板沒留給過我什麼話呀。他走了嗎？我還想稟報大師兄……穀主，要給葉老板備一份謝禮呢。畢竟若是沒有他，老夫人和大小姐恐怕已經……”
“竹青兄弟。你好好想一想，葉老板最後一次見你和你說過什麼話？也許那就是她要你轉告我家王爺的話。”
靳豹這一提醒，竹青還真想真想起來。
“昨天早上，我去鎮子裏通知弟子下午開法事的事。葉老板向我打聽背水城的情況。她還說她有個朋友小時候被人從盛淩城拐賣到背水城，她想去看看她朋友生活過的地方長什麼樣。”
靳豹垂首：竹青啊，你的心真是大呀，被拐賣了還能跑回來告訴小夥伴去向，這種謊言你也信？不對，重點是隨王妃竟然敢把王爺當成被拐賣的兒童？
“兄長，大嫂不會真要去背水城吧？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要去背水城呢？”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事。”
得知徐月華的去向，宋流澗反而沒那麼擔心了。背水城是他的舊地盤，到了背水城殺手夠不著，她就是安全的。
擇了個清靜之地，宋流澗才把十多天前徐月華發生意外的事情告訴上官嘉呈。自然，上官嘉柔拐走徐月華，並以此威脅宋流澗娶她的事情也包不住了。
“嘉柔，她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上官嘉呈隻覺得在兄長麵前，他已經沒有臉麵對了。
“嘉呈，今天要說的事不止這一件。你看看這個？”
接過宋流澗遞過來的一張小紙片，上官嘉呈卻是不明白是什麼東西。
“這是用來包裝炸藥的防潮紙。是朝庭專用的。”
上官嘉柔大驚：“這東西難道是在藥皇穀找到的？”
“確切的說是月華找到的。我問過客棧的老板，藥皇穀出事那天，月華在穀中尋找線索。但她並沒有跟大家說有過任何發現。她是昨天天黑前走的，走之前將這東西交給客棧老板轉交給我。”
“這……意味著什麼？”
宋流澗垂下眼，後麵的話始終有些無法說出口來。
“兄長，你不必再瞞我。”
“嘉呈。好，我不瞞你。炸毀藥皇穀是太子派人幹的。這些人也是嘉柔引來的。十多天前，嘉柔擄走月華也是因為她和太子合作。月華經過的橋是太子幫忙炸毀的，月華一落水就被嘉柔帶走了。”
“兄長，你說什麼？嘉柔，不光擄走大嫂，竟然還和太子合作？”
這是上官嘉呈最不能接受的事。他們藥皇穀有明確規定，世代行醫治病，不勾結朝庭，不參與政事。可上官嘉柔兩樣都犯了。
“嘉呈，你先別激動，先坐下。”
“嘉柔，怎麼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啊？全族人都被她給毀了呀！”
上官嘉柔捶桌痛哭，氣恨不能，差點就拔了靳豹的劍要去找上官嘉柔算賬。靳豹和宋流澗好一陣安慰，他才終於又安靜下來。
“藥皇穀發生這麼大的變故，嘉呈，不光是嘉柔的錯。我也有責任。嘉呈，如果你心裏有氣，有恨，你不如拿我出出氣吧，這樣你心裏也能舒服一點。”
靳豹可不讚同，說起來也是上官嘉柔惹了這個禍，不該由王爺來承擔。
“兄長，嘉柔不知天高地厚，幹出如此荒唐的事，也隻有你還願意幫她說話。”
上官嘉呈沉沉地歎息，再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公子哥模樣。家中遭遇，讓他一下子失去了那麼多親人，肩挑重擔的他，已經是穀主，也是族長。
“嘉呈。太子此意，就是為了要激怒我對他的反擊。隻要我和他正麵對上，他就會有充足的理由在聖上麵前領著群臣參我，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解下我兵馬大元帥之職。所以，藥皇穀是被我連累了。”
靳豹聽著主子這話，心裏不太願意承認，但事實確實是這樣。
“但如果沒有嘉柔摻和進去，藥皇穀或許會少一顆炸藥。”上官嘉呈隻露出一絲苦笑，抹了一把眼淚，又是沉沉的歎息。
三人一陣沉默過後，上官嘉呈反而看淡了。
“慘烈已經發生了，不管是什麼原因藥皇穀不會追究。我會遵守族規，不參政，不管政。至於嘉柔，我也會按族規處置。給大嫂一個交待。”
“嘉呈，月華不會要你的交待。或許她來這裏的確是為了找嘉柔算賬，可我聽說是她帶著人在泥裏把嘉柔摳出來的。我想，在那一刻，她已經放下了對嘉柔的恨。”
“可是……”
“你若說了，便是斷了嘉柔活下去的念頭。”宋流澗找斷他，“這件事在你這裏就斷了吧。別讓嘉柔知道，至少在她雙腿重傷後給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宋流澗還說：“嘉呈，無論如何你要重振藥皇穀。太子不會再來這裏幹什麼事，我向你保證，藥皇穀的仇就是兄長的仇。你繼續行醫濟世，殺人這種肮髒的交易交給兄長。”
當天傍晚，宋流澗在藥皇穀提前脫下孝衣、孝帶，留下了所有的錢物給上官嘉呈重修藥皇穀，但輕裝離去，踩著徐月華留下的腳步趕去背水城。
背水城，據說是百年前有一位姓李的將軍在此背水一戰最終勝利而得名。這背水城，也是出東聖國往北的最後一座城池。這裏，駐兵比城民還要多。
“媽耶，終於進城了。餓死老子了呀！”
“大哥，我想先吃頓肉。嗚嗚……”
蒼天笑和狗子前腳才進城，就已經忍不住對空氣中飄來的食物香而垂涎。
走在他倆身後的徐月華餓得眼都花了。
“老娘真特麼信了你的邪！這兩天的路程呀，竟然連戶人家都沒有，除了一望無際的草原和小草坡，連吃口樹葉的機會都沒有。盡當了兩天的羊白勞。雞腿、肘子，紅燒魚，你們給老娘乖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