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禦醫，小女如何了？”
房門一開，喬大人一家人就圍上前去焦急的尋問結果。
“喬大人，喬公子，喬小姐的毒已經解了。但終歸是錯過了最佳解毒的時機，能不能保住性命，等遨過了接下來這三天再說吧。”
王禦醫抹著汗，先讓他們進去看看人，其他的事稍後再說。
徐月華走出房間，紅影和藍影趕緊上前來扶住她。
“王妃，您臉色不好。”
“王妃，袖子上都是血。”
徐月華吐出一口氣，笑了笑：“我沒事。就是頭一次看到剖胸洗肺，嚇著了。”
“那您先歇一歇。”
“不歇了。喬小姐一時半會也醒不了。先回府吧！”
走了兩步她又回頭把蘭草叫出來，“你好生照顧你家小姐，不論出現任何情況，又或是醒了，第一時間讓人去隨王府告訴我一聲。”
“是。蘭草謝謝王妃，謝謝王妃。”
還沒走出院子，喬冰弘又叫住她。年輕男子有著剛毅的麵孔，一看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還特意別過頭去把淚擦了才又看向徐月華，拱手拜了下去。
“家中突遭如此變故，讓王妃勞心了。淺深慚愧，改日必當與父親登門致謝。”
淺深一字，讓徐月華想起一句詩：淺喜似蒼狗，深愛如長風。這般隨性自由，豁達深遠的意境，不正如同麵前這位君子麼！
“將軍府是高門府第，敏慧的事勢必會傳出去。到時候你若有什麼應付不了的事，便差人去隨王府與王爺說一聲。”
“是。多謝王妃。”
喬敏慧為拒婚服毒的事第二天就在盛淩城傳開了。若隻是她一人的事怕不會有幾個去傳，偏偏被她拒婚的對象是將軍府。
原本能嫁進將軍，著實是喬家高攀。可誰又會想到，將軍府沒說什麼，喬家小姐反倒惹出來這麼一出服毒自殺事件。一時間，竟把將軍府推上了風口浪尖。
“輿論啊，真是個神奇的東西。除了傷人還是傷人。”徐月華從徐月晴的房間出來就聽到沫沫的轉述。
“王妃還是不要管這些了，您看四小姐還要不要再請大夫來看看？”
徐月華想了想，因為今天也不例外，徐月晴仍然不說一句話，還有些癡呆，一會兒又哭又瘋的，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都看了幾趟了，大夫也說她需要時間恢複。再觀察兩天吧。”
她在主院沒找到宋流澗，問了管家才知道他進宮去了。其實從校場移交給太子以後，他基本每天都在家裏辦公。隻有宮裏有事的時候才會來叫他，而且，一般情況下都不是什麼好事。
他回來的時候，徐月華仔細觀察他的神色，和平常倒是沒什麼兩樣。
“今天進宮，又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了？”
“一樁案子而已。”
“又跟你有關？又被皇上罵了？”
宋流澗盯著她看，笑了一下，讓她去倒茶。
“這次主角不是我。是太子。”
“稀奇啊！太子也有摔跟頭的時候？”
“哼，國舅可是幹了一件漂亮事，一樁人命案把太子牽扯進去，引得皇上大怒，在朝堂上狠狠訓斥了太子一頓。你是沒看見，太子那臉色跟鞋底一樣黑。”
“看到你這麼高興，我能想象得到。”
她是故意的調侃，可他卻忽然覺得不自在，別過頭去，習慣性去摸書本。
“我還能想象得到，你大概沒少努力吧！”
宋流澗略幽怨的轉過頭來，“有人誇過你很聰明嗎？”
“謝謝！”徐月華回了個大大的微笑給他，他又轉過頭去，微笑。
……
人性的慣性是同情弱者。喬敏慧服毒後第三日，仍是未醒之際，將軍府一早開門發現牆上被潑了許多的大糞。而且，輿論轉向是批判權勢的將軍府，長公主為此連門都不敢出，氣得在家摔碗扔碟。
但不過半日，整件事情竟然有人出來攬責，出來收尾。
“驚天大密，葉大公子不舉。”
“什麼鬼？葉將軍不是男人？”
“男人當然是還是男人，就是犯了不舉之症。所以才退了喬家的婚。那喬小姐不知內情，以為被嫌棄才服的毒。”
“那就是說，人家將軍府其實也沒錯了。怎麼說也是為了喬小姐好嘛！”
“這就不好了，表麵上看，喬家這次還真不虧。這喬小姐倒是個烈女子，忠貞，是個可娶之人。”
關於葉大公子不舉的消息一經傳出，全城又轟動了。可將軍府卻是丟了個大花臉。到處再查是誰說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企圖毀掉將軍府，毀掉大公子的名譽。
“竟有這種事？”徐月華把衣服攏了攏，感覺又撿了一個特大號的瓜。
“快把湯喝了。”宋流澗催她，望向管家，“你下去吧！”
“上次我大哥還說葉大公子要認我做個幹妹妹呢。我倒是越來越好奇，找個不舉的男人當哥哥，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你想有什麼感覺？”
徐月華迎上宋流澗黑著的一張臉，微笑：“你生什麼氣，咱倆隻是合約夫妻。人身自由給那麼一點不行吧？我可是個成年女性，我也需要幻想，需要荷爾蒙刺激身心、促進發育的好不好？”
她越這麼說，他的臉色就越難看。
“照你的意思，你是不是還想找個人嚐試一些什麼？”
“你要是沒意見，我挺樂意的！”
“那好。今晚你跟我睡，你想嚐試什麼都可以！”
徐月華：“……”
什麼意思？我就想談場戀愛不行嗎？
等她慢半拍想明白了，迅速扒完碗裏的飯，扔下碗就跑了。
主院有猛虎，活命需遠離。
到了第四日下午，喬家派了個家丁過來，跟徐月華說喬小姐醒了。
這下，徐月華庫房裏那些名貴的補品總算派上了用場。她還說，等人再清醒一些，再過去看喬小姐。
這日，連續三日的文鬥在盛淩書院舉辦。徐月華逛街的時候發現人少了，才知道很多人都去了盛淩書院看文鬥。
“王妃，您不會也想去看吧？”
徐月華看著紅影，似乎看到了她眼裏上次她闖黑市被抓的恐懼感，便拍著她的肩膀搖頭，“我對文鬥沒興趣。若是武鬥，我倒不建議看上一看。”
紅影藍影：“……”
還是不要說話了吧，多買點零嘴吃。
三人都是男裝打扮，去的是書院方向，但在書院外就拐了個方向，從小路繞到書院的後方去，這裏是一片林子。
今日這一趟，徐月華是來考察地形的。
“王妃，這裏行嗎？”
“我看，挺行。”徐月華的目光盯住了小河中央的那塊突起來的石頭。
文鬥的第三日，也就是冬試的頭一天，徐月華帶著藍影和紅影又來到了盛淩書院的後山。
“紅影，他收到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