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太子府中,書房的燈還亮著。
“摸清了嗎?”太子詢問眼前的黑衣人。
“回太子爺話,摸清了。東麵沒守衛,不過住的是隨王妃。”
黃隊長擰了一下眉:“你看清了,隨王妃沒住主院?”
“隊長,屬下認識隨王妃,絕沒有看錯。但當時來了一個人,那人從王妃手裏搶了吃的就走了。看上去武功不弱。”
“你沒有被發現吧?”黃隊長問。
太子起身走過來:“那人是誰?他有沒有請外麵的高手?”
黑衣人思考了片刻,答道:“屬下肯定那人是隨王府的影衛。據屬下這段時間的觀察,隨王沒有任何外援高手。”
太子聽著這話就悅耳,擔憂重重的臉色終於散開,沉沉的吐出一口氣。
“我就說嘛,他哪裏來的外援,他那種人不可能還有辦法請得到高手。”
他背過身去負手而立,想著自己的計劃就要開始了,不免一陣激動。
“黃滔,跟蹤靳豹的人回來了沒有?”
黃隊長:“回太子,還沒有。不過剛才得到消息,靳豹天黑沒多久回城了。”
“是一個人回來的?有沒有攜帶東西,或是多出什麼人?”
“沒有。回來的一共隻有四個人,靳豹和三名影衛。”
“另外三名影衛叫什麼名字?”
“請太子恕罪,由於夜色濃,下麵的人不敢靠太近。所以認不出是哪三個影衛。”
太子的追問詳密細致,可見他對宋流澗的提防已經到了何種地步。任何一個細微的環節他都不敢大意。正是因為他知道宋流澗有多難對付。
“無妨。無妨。本宮要好好的謀劃,這一次絕不能出任何差池。”
緊接著,他又等來了一個好消。
黃隊長半個月前派去跟蹤靳豹的兩人回來了。
“太子爺,屬下跟蹤靳豹一路去了迷惡穀。在迷惡穀外靳豹等人遭遇了埋伏,設埋伏的人一看就是經驗豐富,武力高強的軍中之人。靳豹等人攻擊了一天一夜,最後損失慘重,才不得不撤回來。”
太子不解的目光掃過眼前三人,“靳豹去迷惡穀做什麼?迷惡穀又是個什麼地方?”
黃隊長回道:“靳豹去迷惡穀何所為,屬下會繼續追查。至於迷惡穀,這是一個險山惡水之地,位於我國東南之境,那裏人煙稀少,民風純樸,藏人藏事都方便。”
“能用軍中之人做埋伏,必定跟朝庭有關。黃滔,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宋流澗和父皇之間秘密關係的核心就藏在迷惡穀之中?”
黃滔略有猶豫,又似在思索,“是否需要屬下親自去一趟?”
“不用。”太子拒絕了。“如果那些軍中之人確實領過皇命,你去就不太方便了。不如這樣,你找一兩個可靠的人去迷惡穀,迷惡穀的人總是要吃在喝的,想辦法打入內部,即使不能查出那裏有什麼秘密,也要查出誰是那裏的負責人。是人就會有缺點。你懂了嗎?”
黃滔點點頭,一切都在主子的安排之下。
“至於隨王府那邊,不用再去蹲點了。靜待安排!”
……
“豹兄弟,吃爪子不?”
大半夜的,蘇墨出去消食一圈回來,手裏就端了一個盤子,盤子裏還剩下唯一一隻白白的雞爪子。
已經脫下外衣準備就寢的靳豹一聞到熟悉的酸辣味立刻轉身看他,目光盯著那個盤子眼睛睜得老大。
“你你你,你哪來的?”
“一個妞給的。你那麼緊張幹嘛?我不偷也不搶。你還說,真挺好吃,明晚我還去。”
“你最好別出這個門。”
靳豹大力將他拉進來,趕緊把門關上。回過身看到蘇墨吃驚的護著盤子裏最後一個雞爪子。
“幹嘛呢這是?我真不是偷的,而且我告訴你……”
“你上東院去幹嘛?”
靳豹懶得聽蘇墨說那麼多。
“東院?哦,好像確實在東邊,而且那院兒挺偏僻,冷冷清清的沒人氣。不過那妞倒是挺可愛的,我站在她麵前她居然沒嚇哭,還懟我了。”
靳豹在心裏替他默哀。
“聽著蘇墨,你剛來王府可能對王府的很多事情不明白。總之就一句話,沒什麼事別到處亂走,最重要的是,想去哪裏記得讓人帶。”
蘇墨拿起最後一隻雞爪子咬了一口,臉色不太爽。
“連你也欺負新人。本來我還想說發現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東院外偷窺,現在我都不想說了。”
靳豹:“你沒有打草驚蛇吧?”
“你知道?”蘇墨雙眼一亮,“該不會你家王爺也知道吧?嘿,我說你們不厚道呀,把那姑娘扔在東院給你們做誘餌,你們就不怕那些人喪心病狂把那姑娘給殺了?”
“你給我閉嘴!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我跟你不熟,再亂說我照樣揍你。”
靳豹從床上拿了一身衣服給他,“趕緊洗個澡去。明天給你把房間收好後,我就不用再侍候你了。”
蘇墨還覺得莫名其妙呢,被趕進洗浴室。這麼多年都是在野外生存,都不記得上一次在房間裏洗澡是什麼時候了。
“這是……豹哥,這什麼玩意兒?浴桶呢?”
靳豹:“……”
大爺的,誰來把這隻蠢貨領走!!!
在影衛麵前這隻威風又霸氣的豹大爺,成功角色轉換,成了保姆。
而且,保姆是沒有床睡的。
次日一早,主院這位主子突然讓春荷到東院請徐月華一塊兒用早膳,不過,被徐月華拒絕了。
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絕,宋流澗也習慣了。
“王爺,敬宣侯來了!還帶了好些禮物!”
宋流澗的早膳還沒有用完,管家就來報告。敬宣侯會親自過來他並不意外,但這麼早就過來他還挺不習慣的。
“不見!禮也別收!”
管家略為難,但主人沒有再說什麼,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等等!”管家才轉個背,宋流澗就後悔了。
前廳,敬宣侯著便裝正耐心的等待著,手裏的熱茶他沒有動過,心思重得很。
聽到輪椅的聲音,他立刻站起身,正迎上宋流澗從側邊的小廳過來。
“王爺!”
“侯爺,早啊!”宋漢澗到了主座上,嚴肅的臉上輕笑一聲,“侯爺與本王已經斷了翁婿關係,你這麼一大早就過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又要認回了隨王妃做女兒呢!”
上來就打臉戳痛處,敬宣侯臉腮直抽抽。但為了能活命的兒子,這頓羞辱他還是承受得起的。
“王爺,我今日過來是特意感謝王爺對小兒的救命之恩。帶了些薄禮,還請王爺看在星辰的麵上,收下這份誠意。”
“誠意?”宋流澗咬著這兩個字,目光變得銳利迎視敬宣侯:“你若真有誠意,不如幫我殺個人如何?”
“啊?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