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徐月華醒來的時候,腦子是糊塗的。
“我為什麼每次在你床上醒來抱的都是你,而不是被子?”
“最啊,我也想知道。昨晚我明明把被子都給了你,明明把你包得嚴嚴實實的。為什麼你又來抱我?你,給我解釋清楚!”
他吃虧的模樣還真讓徐月華心裏特別愧疚。她小心鬆開抱住他腰的手,縮到床最裏麵的位置去,把被子卷在自己身上,一點沒留給他,就看他長長的身體把床的長度完全霸占。
她咽下口水……臉型好看,嘴唇好看想親一下,身材很標誌,窄腰,長腿,全是我的擇偶標準。
感覺到身體不適,她立刻昂起臉,但鼻孔裏流出的血還是出賣了她的本質。
“你怎麼流鼻血了?”他驚得擰眉。
“有嗎?”徐月華一伸手,用的是受傷的手,疼了就趕緊收回來,換另一隻手捂上去,手感是濕的,還真是流鼻血了。
這下臉丟大了!
她著急忙慌把被子推過去,“快蓋好被子,能止血!”
宋流澗隻覺得莫名其妙,被子上都沾了她的血,令他本能的嫌棄。
“蓋好了,你血止了沒有?”
徐月華把鼻子捏得緊緊的,“好像止了。”
“需要叫大夫嗎?”
“不用。”
“那為什麼會流鼻血!”
“看了不該……這不入秋了嗎,熱燥。”
他鬆了眉,神情也鬆了,嘴角帶起一個淺笑。
徐月華吸吸鼻子,把床當成危險地帶,匆忙下床,踩人家的長腿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到處沒找到手帕,隻好扯袖子擦血,被宋流澗一陣嫌棄,但能做的就是從衣櫃裏取出一套幹淨的衣服給她。
“你這裏怎麼會有女人的衣服?”
“因為我有女人,得隨身帶著備用!”
又是一句她無力反駁的回答。
“鼻子真沒事了嗎?”
“真沒事!”
吃早飯的時候宋流澗還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說道。
“不行,我不放心。這樣,我等你考核結束一起回府。”
“不用。我知道你府裏有事,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你怕我?”
“怎麼可能!”
“那你幹嘛一副躲開我的樣子?”
“我……”徐月華呼的一聲喝下一大口粥,“先聲明,經過了一次又一次咱倆同過床卻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的經曆。我已經完全相信了你的為人。放心吧,你在我這裏的信譽是一百分。所以,不存在我怕你這種事情。”
“好。我等你。”
“真等?”
“嗯!”
一係列溫馨家常,悄悄在兩人心裏把對方當成了可以依靠的親人,當成一種習慣。
這是在雲深園最後的半天,早上考核完畢就可以離開。徐月華回到分配給她的那間房裏,心情反而有些沉重。她在想,這個院子,當年是賀家哪位長輩住的呢?
“愣著幹嘛,該去集合了!”上官嘉柔喊了一聲就先出門去了。
徐月華回頭,看到上官嘉柔孤傲的背影,不免一聲沉歎。
集合的人都到得七七八八了,倒是齊嬤嬤還沒有來。徐月華習慣性往常站的那個位置上站,隔著千金們五六步的距離,她揉揉臉,想讓自己完全清醒過來。
“王妃,早!”
突然挨過來一個身子,徐月華驚訝的偏頭來看,小個子葉依依正仰臉朝她微笑。
“早啊!”徐月華略有尷尬,往旁邊挪步子。
“王妃,你還是那麼早!每次都比我們先來。”
喬慧敏又挨過來,把徐月華往葉依依那邊擠。
“王妃,早!”
“早啊,王妃!”
“王妃,你手好了嗎?”
“我那兒有最好最好的藥,我中午給你拿!”
隊伍一直在左右的擠,不一會兒徐月華就站了中間位置。她莫名感動,左右張望,這一張張帶笑的臉,曾經都是看都不會多看她一眼,或是一見她就恐懼的躲開的人。
“你們今天怎麼了?你們這樣我不太習慣!”
“他們還能怎麼樣?把你當英雄了唄!”單獨站在一邊的上官葉嘉柔不冷不熱的給她答案。
“我怎麼就成英雄了?馬球賽明明輸了呀!”徐月華仍覺得,不會被這些人變本加厲的厭棄就該阿彌陀佛了。
“馬球賽沒輸,那樣的進球對咱們盛淩城的葉小將軍來說是奇恥大辱。所以,最後判了個平局。你也不用帶頭幫他們洗衣服了。”
同樣站在一邊的和平公主說完後倒是對徐月華笑了。
這麼說徐月華心裏還挺得意的,這些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們,果然缺管集體教育。
上午的坐站走三禮,徐月華都順利通過了考核。最後一項女紅考核才是她的惡夢。
右手受傷,勉強能拿得了針,但想要繡出花樣她哪有力氣。隻能換成左手,可左手比右手還不爭氣,齊嬤嬤讓繡芳草百花圖,她繡出來草變成了一根根硬綁綁的小木棍。
齊嬤嬤和李嬤嬤總是走來走去的查看,徐月華顧自著急,掃過一眼後麵和左右的人,大家的臉上都是平靜的神色,手上針線靈活,繡品絕佳,就連洗澡都要人幫忙的和平公主,也自信滿滿。
“我怕是要折在這一關上了!未珣小哥哥,你可要保佑我呀!”
“哈啾——”正在看書的宋流澗打個哈欠,他朝門外喊進來靳豹,“去廚房看看,清火的蓮子湯煲好了沒有?”
徐月華懊惱極了,如果不是手受傷,應該還是能繡出來的。
“還有不到半刻鍾的時間,請還沒有完成的加快速度!”齊嬤嬤的目光掃過全場。十八個姑娘忽然騷動。
“齊嬤嬤,我的繡好了,您能先幫我看看嗎?”葉依依聲音有些怯羞。
齊嬤嬤:“葉三小姐的繡品一向不錯。不需要特意檢查過。”
“不不不,嬤嬤,您還是幫我看看吧!我久不在城中生活,怕這繡技入不得娘娘的眼,我可不想再在這裏待一個月。”
在她態度誠懇下,齊嬤嬤走向葉依依所在的最後一個位置。
這時,坐在中間位置的喬敏慧立刻從繡籃底下抽出一塊繡好的芳草百花圖,緊張的扔給前麵的謝麗華。隨後,她又立刻加快速度繡手上隻繡了一半的芳草百花圖。
拿到芳草百花圖的謝麗華變得異常緊張,四下張望,看到李嬤嬤和齊嬤嬤都在葉依依那邊,她也趕緊把芳草百花圖扔給前麵的佟園。
佟園又傳給了徐月玉,徐月玉捏著芳草百花圖沒有扔出去。
“徐月玉,快傳!”
“就是,你幹嘛呢?”
謝麗華和佟園朝徐月華小聲的喊話。最前麵左邊位置上的徐月華聽到了動靜,看向徐月玉,但迎接到的是徐月玉瞪過來的目光,她也不想和徐月玉有這樣的交集,繼續埋頭苦繡。
最終,徐月玉還是把手裏的芳草百花圖扔給了上官喜柔。上官嘉柔盯著繡品看了又看,心平氣和的扔給了前右邊的和平公主。
“誰的?”和平公主剛被針刺了手,臉上還有些不愉快。不過剛問完她的目光就落到了前麵位置的徐月華身上,笑了笑,她並沒有扔出去。
“現在,大家可以上交你們的繡品了!李嬤嬤,一個一個的收。繡不好的當場打回,下個月重新學一遍。”
“喔唷!”徐月華被齊嬤嬤最後一句話深深的刺激了,針沒刺準把受傷的右手食指刺了一個針肯,一顆血珠子立刻冒出來。
“隨王妃,你這是怎麼了?”
和平公主站起身給徐月華送來關心,卻一把搶過她手裏醜不拉嘰,看不出是何物的繡品。
“你……”
“咦,隨王妃,你居然摸了半天的魚,沒有繡芳草百花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