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信了。”
熱臉貼了冷屁股，徐月華心裏特別委屈，“我就是太容易相信你，我才來的。反正我不管了，你自己說過的，不管我做了什麼事你都能替我撐腰。現在禍也闖了，你要是罩不住我，那從今以後你宋流澗在我這裏的信譽可就一文不值了。”
他突然悶哼一聲，扯著嘴強露笑容，“你還有理了？”
“我本來就有理！”徐月華眼眶一紅，“我不光有理，我還有飯！”
噗——
三個影衛本來挺難過的，但一聽到王妃這滿滿的埋怨中又帶著戲謔的話，就都忍不住笑噴。然後，隨王一個滾字，他們三人就乖乖的飛出門外。
徐月華要去取飯菜，宋流澗又拉住她。
“我不吃！”
他的聲音輕了些，也溫柔了很多。
“那就不吃。”徐月華順從了，“讓我看看傷好嗎？我給你上藥！”
“不！”他一口回絕，語氣堅定。
“你不要緊張！”
徐月華以為他是因為兩個之間從來沒有坦露相對過，所以不好意思，就解釋道：“我就擦藥，不會多看。真的！”
他能看到她紅了臉的窘態，露出一絲小女兒的樣子，就笑了笑說道：“你要是看了，你就要對我負責任。”
“我負！上次我就說過了！”
他還是抓著她的手不放，“月華，我說的負責是讓你選擇我，而不是那些比我還要冷硬的鐵塊。你明白嗎？”
徐月華負責任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我說的負責，是你必須放棄信仰，永遠做隨王妃。這更意味著，你不能背著我對別的男人笑，不能私自離開我，不可以像今天這樣闖禍。你得聽我的，一輩子都在我身邊。這樣的負責任，你還願意嗎？”
願嗎？
她不敢回答。因為心裏有個答案，他說的這些她都做不到。
她不能活在沒有信仰的日子。那片藍天是她的夢想，是她一生奮鬥的終生願望。
所以，不能！
他鬆開了手，似乎能感覺到了她心鍍的答案。
“未珣，我……”
“別說了！”他把頭轉回裏麵去，“月華，快回去，我不會有事的。”
她怔怔的出神，最後隻能無聲歎息，因為他說的她都做不到。做不到他說的那樣負責任，也做不到丟下他在這裏獨自回去。
感情是無法前進了，那麼，她隻能退一步。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未珣，你說什麼呢，你別忘了我們是合約夫妻！這麻煩是我給你添的，我就要負責任。大不了他們把我也打一頓，扔在這裏不管不問又何妨。”
他突然轉過頭，臉色很不好，“誰要你陪。快回去，立刻，馬上！”
“就你能是吧？”徐月華一改落寂，“論作妖闖禍你休想比得過我。”
“月華，你要幹什麼？”宋流澗眯了眯眼，有一絲不解。
徐月華已經離開床，順手拖過去一張椅子，來到窗邊。
“月華，你到底要幹什麼？”他又問了一句。
徐月華這才回頭看他，笑了一下，“也沒幹嘛，就想看看皇上對你的憤怒到了什麼程度。我添把火以後不知道他會不會把你拖去砍頭。額，砍了也好。當然，我絕對不會為你守活寡，我要改嫁。帶上你的財產我的嫁妝，再嫁一個對我溫柔點，會笑，不會整天黑著一張臉，動不動就對我生氣的絕世好男人。”
徐月華內心獨白：男人，氣不死你我改姓！
宋流澗頓時瞠目結舌，然後在徐月華拿起椅子要砸窗子進趕緊叫停。
“你過來我有話說！”
“不急，等我砸完先！”
“千萬別！你要是真砸下去，那我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徐月華揚著的手沒砸下去，左手傷還沒有完全好，她又隻好先放下。
宋流澗鬆了一口氣，笑得十分無奈，“你過來，我真的有話跟你說！”
“那你得保證我聽了你的話以後就沒有了要砸窗的衝動。”
“嗯。我保證！”
徐月華這才呼出一口氣，放下椅子，單腳跳到床邊去。宋流澗忽然握住她的手掌，整隻手被他捏在掌心裏，他很用力，握得她有點疼。
“未珣，你……”
“謝謝你！”
他說得真誠，聲音溫溫軟軟的又輕輕的，一點兒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但徐月華卻覺得：“我還是砸窗吧！”
“再等等！”
“不等！”
“等！月華。別擔心，別著急，相信我！”
就算如此，也治不了徐月華的倔強，她打定了他就是騙她過來然後抓著她不放就不能搞破壞的主意。哼，她又不傻。
“嗬嗬，你現在可是傷患，我要想做點什麼你還能攔著？”
“月華。葉小將軍已經進宮了，你再等等。相信我，再等等。或許，我就能……”
“聖旨到！”
外頭突然響起一陣尖嗓子，托著長長的尾音，這聲音響徹了夜半的天空。
徐月華驚訝的回頭看宋流澗，他的臉色溫和了很多。所以他剛才沒說完的那句話的意思她好像懂了。
門被打開，中年太監走進來，手裏拿著的正是聖旨。他先是看了一眼徐月華，有那麼一絲驚訝之色，然後立刻給王爺和王妃行禮。
“公公，請聖上恕我不能下地指旨。”宋流澗不涼不熱的給了一句。
公公立刻笑臉，“王爺好生躺著就是。”
徐月華立刻懂了，就跪在床邊，公公看了一眼聖旨，也沒開口就又合起來，上前交給徐月華。
“也沒什麼大事，王妃自個兒瞧吧。瞧完了您該幹嘛就幹嘛。老奴宮裏還有些急事，就先走一步。”
“還可以這樣？”
徐月華當然沒敢真說出來，隻是睜大眼。
沒聽到宋流澗說話，而那公公已經轉身了，徐月華趕緊送公公好走。
一串的人出門後房間裏就隻剩餘下他們倆，徐月華捏著最關鍵的聖旨打開來看，雙眼睜得更大。
“這這這……什麼字啊？”
宋流澗：“拿倒了！”
“這個字體……還是相當不錯的！”徐月華略尷尬的把聖旨倒正來，看了又看，最後被“沒文化真可怕”打敗。
“你爹寫字比較偏我體風，還是你自己看吧！”
宋流澗昂起頭，最多兩秒鍾，就再趴下去：“行了，你可以放心了！”
“放心？”
“對，放心！”他堅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