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朗歎著氣,“您私自離城,皇上他老人十分不高興!”
等了好一會兒沒有等到宋流澗接話,葉明郎嗬笑一聲,“怎麼,是擺元帥的架子,還是擺表哥的駕子?”
“沒人願意當你的表哥!”宋漢澗冷聲開口。
“嗬,嗬嗬,宋流澗,你還真是忘恩負義呀!別忘了,你身上流的是宋家的血。”
“宋家的血?”宋流澗偏過頭來,“葉明朗,你是有多惦記長公主身上的皇室血脈?怎麼,如此就能狐假虎威?”
“宋流澗,長公主是我的母親,也是你的皇姑姑,你放尊重點!”
“滾!”
“你……”
宋流澗出口一個滾字,把葉明朗遞上來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這也讓葉明朗的自尊心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或許宋流澗說得也沒錯,他的確惦記母親身上的皇室血脈,可在這個時候,他以奉皇旨辦欽差的身份站在他身邊,他更想看到的是高高在上的隨王做個低眉順眼的階下囚。
但他的如意算盤才剛開始打,子兒就全崩碎了。
自討了個無趣,他氣怒的回了自己房中。過了小半個時辰,問診的兩名大夫向他彙報了徐月華和靳豹的傷情,得知靳豹重傷難挨,他的心情就莫名的好了。
“你說什麼?阿豹他……”
徐月華的傷也才剛剛包紮好,可聽到宋流澗說靳豹可能撐不下去了,她的心裏就一陣難過。
“怎麼辦?你有沒有想到救他的辦法?”
宋流澗沉默了一會兒,斬釘截鐵的說道:“全速回城!”
可葉明朗不同意,他說:“王妃身上有傷,不宜過快趕路。”
“我沒事!”
“有沒有事你說的不算,大夫說你不宜勞累我就必須得聽。”
徐月華直覺這又是一個像七指魃一樣的無賴。偏偏,世人對無賴最是無奈。但靳豹的傷不得不治,這裏的大夫醫術都比不了上官嘉呈,如果靳豹得不到他的救治,這條命恐怕真的不保了。
想著這些她就替宋流澗難過,這些個影衛都是曾經隨他上陣殺過敵的,對他忠心耿耿,死心踏地。她覺得,不論失去誰他都會特別難過。
“葉小將軍,這個東西你可認得?”
徐月華和葉明朗一同偏頭去看宋流澗,隻見他手裏拿著一塊金色的牌子,正翻來覆去的把玩。
他倒是玩得滿意,直接把徐月華和葉明朗驚了一跳。但徐月華又立刻轉憂為喜,站到宋流澗身邊去目光給了臉色僵住的葉明朗。
葉明朗怔怔的看著那個金色帥令,目光不自覺的收回來,忽而一聲笑。
“王爺,有話好好說!不就是立刻回城嗎,行,您說了算!”
“等等!”徐月華嗬嗬兩聲,“你別搞錯了,不是立刻回城。是立刻全速回城!”
葉明朗又來了興致,眼神再放異彩,“行,王妃說的也算!”
又是一翻來回折騰,半個時辰後天將將亮,望著天際那一抹魚肚皮,徐月華把宋流澗推進了船艙的休息室。休息室的床上,全身上下被布條包裹的靳豹安安靜靜的躺著。
兩個人停在門口發怔,目光盯著隻看到鼻子的靳豹,徐月華也禁不住悲從心來。
“未珣,你不要太擔心。隻要能回到王府,有上官嘉呈的救治,他一定不會有事。”
好一會兒,宋流澗才嗯了一聲。
兩人剛進房間,就有船侍送來了茶水點心,說起來折騰了一個晚上,徐月華也是真餓了。但這一次她沒有急著自己先吃,把熱茶倒上先給了宋流澗,看他先咬了一口,她才拿起一個包子狠狠咬下去。
“以後,不可能再這樣!”
徐月華拿起第二個包子時聽到宋流澗這麼說。手裏的包子跟她的臉色一樣冤。
“可是,我餓!我就再吃一個也不行嗎?”
宋流澗斯文的抿了一口茶,也拿起第二個包子,才對她說:“我說的是在客棧裏。”
放心的對著包子咬下去,徐月華鬆了一口氣,“我以為你不讓我吃了。”
“別光顧著吃,我說的話你也要聽進去!”
“聽了。不過……那個,在客棧裏說的那些話你別當真,那都是情急之下的權宜之計。雖然最後美女救英雄任務失敗,但我已經努力了,對吧!”
“很危險!”他垂睡冷淡的拋出三個字,好似覺得少了點,又多說一句:“我可以保護自己,和你們!”
“我知道!”她也不太確定他到底能不能,想想那個時候他居然棄了劍,難道棄劍不是代表妥協嗎?
又沉默了一陣,宋流澗填飽了肚子,一摸身上已經找不到手帕,隻好以手背輕輕沾了沾唇邊,看到徐月華在看他,他立刻停止動作,目光轉移。
“那個東西對你很重要!”他找了個話題。
“哪個?”她對第三個包子下手。
“被七指魃拿走的那個!”
興許是肚子裏有食物人也有了力氣和精力,徐月華立刻就想到了自己送出手給七指魃帶走的東西,他們稱為四方天地,她自己起的名叫連接器。
“算了,雖然我此時此刻恨不得再去搶回來。但我惜命。”
徐月華心裏不是滋味,失去了唯一與信仰最靠近的東西,心裏疼了一下,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你……”
“換個話題。反正咱倆現在都殘了,離了誰哪兒也去不了,不如跟我說說七指魃唄!那樣一個天生的美貌少年,怎麼會上陣殺過敵,又做起了殺手。我怎麼也想不通,求解!”
他不忍心拒絕打擊好學學生的求知欲,所以就算他不是個愛講故事的人,也決定講給他聽。
“那年……”
“等等,你先說他為什麼叫七指魃,這個名很怪!”
宋流澗:“天生七指,故得此名!”
徐月華:“……”
“他是名門子弟,小小年紀便文武雙全。原是要走仕途的。但十一歲那年敵國奸細斬殺了他全家,若不是那一夜葉明朗半夜去約他到田裏套田鼠,他也活不下來。”
“所以,他就是這樣欠了葉明朗一條命的?”徐月華激動的插嘴。
“嗯。全家死了以後,七指魃瘋了一陣,漸漸有人傳是他這個天生七指命中帶煞,他一怒之下把整截拇指都斬斷,從此消失。”
“啊?那那那……後來呢?他怎麼到戰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