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翻單子，徐月華哼哼著，被人形容成烏龜簡直大大的損了她飛行員的形象，正琢磨著要怎麼樣討回來呢。
翻到最後一頁，她卻看不懂畫師臨摹真品的這個拍賣品是什麼，黑色的，像塊磚頭，上麵又有個小框。
“未珣，這是什麼呀？”
她本來想自己認字，可這字啊真的寫得太有“我體字”風範，真把她難住了。
“這東西名字叫四方天地。不過這上麵對物品的介紹不多，隻注明了是在觀雲山偶被發現。然後這東西偶爾發出聲音，甚是奇特。”
徐月華又拿過單子，盯著那一頁了了幾句和磚頭畫的紙，陷入沉思。
偶爾會發出聲音，以及這形狀像極了飛機與地麵聯係的專用連接器，可以對講，可以呼叫，可以查尋每到一處地方的周邊環境等等功能。
可她不能確定當時葉隊和戰機已經爆炸，這些東西還能存留下來嗎？
“未珣，我想看看實物。”
“實物？現在？”
“對。就現在！”
“為什麼？”
他問為什麼，她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也不可能跟他說實話，這種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
她泄氣的捏緊單子，低著頭目光裏隻有那一頁紙。
“沒關係，等拍賣了就能看到，一樣的。”
他卻對此產生了懷疑，看她的樣子心思很重，他立刻就想到了她以母親遺物為借口讓他幫忙尋找的東西，莫非與這有關？
目光落回紙上，她的手在顫抖。
第二件拍賣的東西是一支玉骨簪子，雖已流傳千年之久，但卻日益光澤，清透微溫，可以說是世間不多存的千年之物之最。收藏價值極高。
最後經過激烈的競拍，這根玉骨簪子以三千兩銀子成交。
接著又拍了兩件極具收藏價值的老物件，徐月華對此並不感興趣。直到風扇開始競拍，她的興趣才又重新提起來。
看著台下轟烈烈的叫價，從起價二百兩已經升到二千兩，整整翻了十倍。徐月華無法淡定，本來起價就已經遠遠超出她的預算，她連做夢都不敢想，炒作的力量竟如此巨大。
第一台風扇，最終的成交價是兩千八百兩。她癱坐回椅子上，大氣不敢出。除去宣傳和與陽春閣的分成，最後到手的至少也有一半。一半也有一千四百兩，媽耶，這是大發了的節奏。
趁熱打鐵，陽春閣立刻拿出另外兩台同時競拍，各分一號和二號。其實對想要風扇來炫耀的客人分不分一號二號都無所謂。可底下鬧啊，最後拍到三千五百兩的時候底下打起來了。
好在陽春閣有足夠的護衛，區區小鬧而已競拍繼續。最終，兩台風扇各以四千三百兩和四千五百兩成交。
竟下第一台風扇的那位客人，覺得自己賺了。立刻在閣內叫賣，原以四千兩整數轉手。這下可不得了了，場內又是一陣轟搶。足足鬧了快半個時辰，徐月華把點心都吃完了，底下的風波才終於平息。
在陌春閣宣布轉賣成功時，她看到宋澗澗的會心一笑。
“未珣，你不會是……那個，也是你的策略？”
“多賺的一千二百兩，你就當賺了個給陌春閣的分成。今晚，你可是名副其實的葉大老板！”
徐月華扶著下巴，“你你你……你太奸詐了，但是我喜歡！”
喜歡？
宋流澗端酒的手愣了。她說喜歡，是喜歡他會幫她賺錢呢，還是喜歡他這個人？
徐月華卻已經在心裏把算盤打得啪啪響，最後到手的錢得有一萬兩吧？不知道能不能跟陽春閣提前預支呢？
“各位，各位貴客。我很抱歉的宣布，今晚的拍賣提前結束。因為一些原因，我們的最後一件藏品今日不再拍賣。為了表示對各位的彌補，我已經在後院擺了酒席，邀請各位一定光臨。”
一聽到說最後一件藏品不拍了，徐月華比任何人都要激動。她還等著看實物，若真是自己尋找的東西，她想好了寧可風扇的錢一分不要，也要把這東西拍到手。
“未珣，我知道你有辦法，你跟老板說，我願意出高價買下這最後一件藏品。”
“那東西……”
“那東西對我很重要。”
“可如果你看錯了呢？”
徐月華回答不上來，單子上畫得太抽像根本無法確認。宋流澗說得沒錯，如果認錯了就是既賠錢又賠了感情的事。這三台風扇錢是她起家要用的，將來要用的錢還很多很多，她不能太過草率。
“好，那你能不能幫我跟老板說一說，我想看看這件東西。我就看一眼就行。”
他並未猶豫，“好，我試著安排！不過今天太晚了，我們先回去。”
沒等徐月華說話，他就叫來靳豹，示意他們現在就回去。徐月華卻不舍，望著已經空了的競拍台，神色失落。
宋流澗過來拉她的手，握住，“拍賣行有拍賣行的規矩。那些東西不是誰想看就能看的。”
她吐出一口氣，認了。
“你先回馬車，我去幫你收錢。”
看著她離開後，宋流澗並沒有走，等了一小會兒就來了一個中年男人，身形高大，略胖。
“王爺，錢都在這兒，一共是一萬二千八百兩。全給您備了銀票，您收好！”
宋流澗指著椅子讓他坐，他恭敬的坐下去後又接過了宋流澗的茶，有些惶恐。
“釵子的錢你沒扣？”
“不打緊。托您的福平日裏沒少賺。這玉骨簪隻要王妃喜歡就好。”
“那本王就替王妃謝謝孟老板。”
“王爺您客氣。當初要不是您出手相救，哪有我孟了雲的今天。有任何事您盡管吩咐就是。”
孟了雲一招手，下人就捧上來一個盒子，他親自接過交給了宋流澗。
“王爺，聽您吩咐，東西給您留著了。”
宋流澗打開盒子，盒子裏放的正是今晚最後一件準備拍賣的物件，名為四方天地。他仔細打量了一翻，發現這不足巴掌大的東西上麵有一些突起的小點，還有一個黑色的框占了一大半平麵。樣子古怪，看不出有什麼奇特。
“這東西你從何處得來？”
“半個月前自一名盜墓者手中買來。據他所說，他在觀雲山一帶走動，無意間得到這個東西。這東西發出過兩次滋滋的聲音，這上頭的小點點摁下去又彈回來，但有什麼作用卻無人得知。”
宋流澗再一次打量這塊有些發黑的東西，想著徐月華當時的表情。他知道她不同尋常，對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能有獨道的見解。否則她也做不出來那麼複雜的風扇。
“孟老板，這東西本王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