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欲加之罪

房間裏,宋流澗看著徐月華,對於整件事情的經過他不用聽她說過程,就已經猜到發生過什麼事。

但他並沒有在徐月華麵前去提,也不想聽她說真話。

隻是,他心裏有一股憤怒不知該向誰發。

這種不甘的,飄著醋意的怒火,過去從未有過。

“你心吧,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拿你怎麼樣!”

徐月華卻沒有動,從身後叫住他。她心裏一樣有疑問,即使最後心門拒絕了他的進入,但她仍想要個明白。

“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我在人前說的那樣。你為什麼不再追問?你,不生氣嗎?”

他突然握緊拳頭,但很快又鬆開了。揪緊的心也隨之鬆懈。

他違背良心了,“你和他的事,我都不想知道。”

她眼神淡下去,忽然有些失落。

太子已經在專用的客廳裏等著,太子妃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此時廳裏隻有二皇子昱王,一名會診的禦醫,和黃隊長,以及怒不可遏的順親王。

靳豹推著主子進入,藍影也陪同王妃隨後進門,宋流澗自然的伸出手,徐月華也習慣的把手伸給他,然後被他握住。

“別怕,有我在!”

徐月有一瞬間的迷茫,不知是他的演技太高超,還是他真的根本不介意她無心與清世子的私會。

幾人見了禮,宋流澗便立刻問禦醫清世子的病情。中間似乎有意跳過順親王和太子。連昱王都皺了眉替他擔心。

禦醫猶豫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太子和順親王的示意,但又迫於奪命修羅的威嚴,便直接向他回話。

“據會診結果判定,清世子是因極度悲傷之下造成心脈滯留,血堵而崩,連帶五髒六腑受到重創,最終導致吐血不止,陷入重度昏迷。”

順親王咬著牙齒,雙手握成拳頭抵在腿上,目光盯著徐月華。

徐月華能感覺到有一雙想要她償命的眼睛盯在身上。但這個時候她更不能露出恐懼。隻是,聽到清世子的病情,她心裏就像被人用石頭狠狠的砸了好幾下,悲痛到不能言喻。

這大概就叫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吧!

“如此我想請問,清世子這般與月華有什麼關係?”宋流澗表現得無比的鎮定,仿佛那條人命與他無關。

在眾人憤怒或是驚詫的神色中,他又問道:“別跟我說過去清世子與月華的那些傳言。真也好假也罷,現在月華已經是隨王妃,她與清世子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即使清世子當麵指控,我也有一百個理由認為他是因得不到而生的恨,故意偽造事件,企圖陷害隨王妃,毀我隨王府。”

“宋流澗,你……”順親王拍案而起,指著宋流澗恨不能將奪命修羅生吃活剝。可他話未說出口,就感到胸口一陣疼痛,又身子發軟的跌坐回去。

昱王上前來勸阻,讓大家先消氣,好好的對話。

“三弟,畢竟關乎清世子的生死,皇叔心中悲痛,你也要理解。”

宋流澗看了一眼說話的昱王,又垂下眼去握了握徐月華的手,護犢子的意思比剛才還要明顯。

太子適時的站出來當和事佬。

“皇叔,三弟,我們都是一家人,發生這樣不愉快的事大家心裏都不好受。我有個建議,不如我們聽聽王妃說一說過程吧。如果流清真的是被氣出來的病,那皇叔,你也別太難過,整個盛淩城誰又不知道流清是個癡情的人。即便曾經喜歡的女人嫁了人,心裏也是極度的放不下。再說,王妃都已經嫁了人,這條界限已經十分清楚,就算不巧遇上了忍不住舊事重提,那也是人之常情,對吧!”

可這一翻話,卻並不是勸阻雙方休怒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引導徐月華去承認與清世子見麵的事實。

徐月華也不傻,雖然事實上她確實與清世子見過麵,可太子這些話讓她心裏很不舒服。是清世子追出來將她拉到河邊才有了後來的事,這一切都並非她的本意。

順親王憤哼一聲,“隨王妃,當時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還請你如實說來。若我兒真是因你而受的情傷。本王絕不追究,隻怪我兒太癡太傻。”

昱王覺得皇叔這翻話態度太生冷,便緩和道:“王妃,不用害怕,你照實說就是。”

徐月華心裏卻有自己的判斷,這幾個男人各有心思她是知道的。都想把最後的突破口放到她身上,因此她更要小心謹慎。

“月華。別怕!”宋流澗抬起目光看她,給了她堅定的信心和勇氣。

徐月華朝他點了一下頭,鬆開手她走向禦醫,幾個男人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也沒有插話,便都仔細看著。

“請問禦醫,清世子是否已經脫離危險?”

禦醫也有些惶恐,沒想到一問就問到了點兒上。片刻思考後他說出真話,“回王妃話,清世子的傷可以說是極重的,不過經過會診我們已經有了治療的方法,隻要清世子能熬過前三日,就算保住了命。”

反過來說,三天之內若是出了意外,清世子的命也就不保了。

徐月華聽得一陣揪心,不論如何,心中期盼的是清世子能夠逃過這一劫。

太子看著徐月華,又說道:“你來之前本宮已經親自審問過廚房的人,他們的確親眼看到是流清把你帶到河邊的。隨王妃,當時發生過什麼事,你還是跟我們說說吧。真要有什麼事,我相信流澗也不會怪你的。”

徐月華看了一眼太子,認真地看,想要看清楚這張臉,和這個男人的心可以有多壞。

她總是垂著眼,站在順親王麵前,做足了晚輩的禮,才說道:“對於清世子突然來臨的病災我也很難過。你們要我說真話,我也隻能說我之前說的全是真話。我在宴上弄髒了衣服,打算去河邊洗,一路上到河邊我沒有遇到過任何人,什麼廚子侍衛都沒有。我在河邊還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衣服全打濕了,之後就急急忙忙的跑回來,誰曾想就突然被黃隊長攔下,第一時間就指控是我企圖害世子。我之冤,又該找誰訴?”

她輕輕抽泣了一聲,又道:“我不知道廚子們為什麼說見過我,若太子不信,皇叔不信,我可以當麵對質。”

太子咪了一下眼,“如此,本宮便問隨王妃,你當時是在哪一處河邊洗的衣裳?”

徐月華心裏清楚,太子這是在對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