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到宋流澗擺出這種神態,上官嘉呈基本不會再說下去。照他的話說,奪命修命這種閻王見了都怕三分的外號不是白來的。
上官嘉柔身體裏的毒終於排得差不多時,她整個人也終於清醒了。不再迷迷糊糊的說糊話喊澗哥哥,有她哥哥照料著,身體恢複得很快。
隻不過,每次她哥哥說到接她回藥皇穀時她都拒絕,問她原因她又閉口不語。
自她人清醒後,宋流澗就不再去桃居,終於把堆積的公務處理完成,他算了算,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見過徐月華了。
他不屑於她提出的有事需提前三天預約的規矩,但派人去過幾次都被打了回來。場麵有些失控,他一時竟沒找到適合的辦法搬回一局。
正思索著如何進行下一步時,意外的是,東院的春景來了。春荷把春景帶到他麵前時,他瞄了一眼,不想給徐月華太多麵子,怕助長她的妖風。
“什麼事?”他低頭看書,頭也不抬的問。
春景可沒春荷的膽量,顫抖的小心髒撲通撲的跳著,把頭低得低低的,才敢說道:“奴婢來傳王妃的話,請王爺晚膳到東院去用。”
“需要提前半個月預約!”
啥?
青荷驚得掉下巴。
但春景卻多大反應,“王妃還說,僅限今晚,逾期不候!”
這下,不光春荷下巴不保,宋流澗也當場愣住了。
聽錯了嗎?
“你再說一次?”
春景立刻縮脖子,心中暗自佩服王妃,居然什麼事都想到了。
“回王爺,王妃說,僅限今晚,逾期不候!”
春荷:王爺會答應嗎?
春景:媽耶,要死了要死了。王妃誒,奴婢下輩子再來付侍候您!
結果,宋流澗的反應出乎預料!
“春景是吧?你去回王妃話,今晚本王在錦瑟樓訂了位,她要是有時間就來轉轉。要是實在沒有時間,本王也不勉強。”
春荷和春景這一刻出奇的都懷念過去冷冷清清的王府。
“你再說一次!”徐月華得到消息時正拿起一塊牛肉,準備放到剛剛訂製來的平底鍋裏煎製。
春景快哭了,但沒辦法隻能再次重複,“王爺說他在錦瑟樓訂了位,請您今晚過去。”
牛肉放回碗裏去,沫沫一看燒紅的油鍋不能再耽誤,抓起牛肉扔到鍋裏,立刻傳來滋滋滋的響聲。王爺和王妃去外麵吃,正好家裏的給她和小唐春景吃。
“你幹嘛?”徐月華看著沫沫拿起鏟子翻牛肉。
“煎牛扒呀!您不是早就想去錦瑟樓吃一頓好吃的了嗎,今晚時機就正正好。葉老板,千萬別猶豫。”
徐月華想了想奪過鏟子,“你會煎嗎?手藝那麼爛,連麵都不會煮。”
沫沫和春景:王妃這是生氣了還是決定不去了?
去。徐月華覺得當然要去。畢竟,有求於人嘛!
她還特意換了身新衣掌,塗脂抹粉,精心打扮一番。傍晚時,帶著已經吃飽了牛扒的沫沫出門去。
“沫沫,如果待會兒上官公子也在,你就收好這份合約。我乘機多灌王爺喝幾杯,晚上回來我再單獨找他簽。”
“好咧。王妃,您就放心吧!”
兩人一到錦瑟樓門口,等在那兒的店小二就笑臉迎上來,“您就是隨王妃吧!您樓上請,王爺已經等候多時。”
“沒錯。不過我臉上也沒寫我是誰呀,你又沒見過我,猜了第幾個才終於等到正主兒?”
“王妃,您打趣小的了。小的在這錦瑟樓幹了十幾年的活,可從來沒有認錯過一個人。”
“喲,這麼厲害!你們錢老板有福哇。加多少工錢了?”
店小二又嗬嗬笑道:“王妃,您又拿小的開玩笑了。小的笨,幹的都是體力活,也不值幾個錢。是錢老板待人好,才讓小的在這兒幹下去。”
“還挺謙虛的,我喜歡!”
“啊?”
徐月華笑道:“我身邊剛好缺個機靈的幫手,你有沒有興趣?我保證給的月錢是這裏的兩倍。考慮考慮?”
店小二愣了那麼一下下……這位王妃,怎麼如此健談,不按常理出牌?
很快到了房間外,店小二打開房門請徐月華進去。徐月華一隻腳踏進後忽然又轉回頭看著店小二。
“我這個人最欣賞有能力有才華的人。小哥哥,考慮考慮喲!”
宋流澗聽著這話忽然皺了眉頭,……徐月華,你那笑眯的雙眼中到底安了什麼心?
沫沫把門關了起來,跟在主子身後進入珠簾,大圓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但卻並沒有上官公子。
“這菜色,這香氣,真讓我有特別好的食欲。”徐月華走過去,“給王爺請安!”
也就這個時候,她看起來有點兒乖!
宋流澗放下酒杯,點點頭示意她坐下,很自然的給她麵前的酒杯裏倒滿了酒。
又想騙我喝酒!
徐月華默不作聲,很自覺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問道:“聽說上官公子來給上官小姐治病,怎麼沒見人?”
“他采藥去了!”他拿起酒杯,“聽說你的作坊已經順利開工,祝賀你!”
“多謝!”
她拿起了茶杯時,他眼色亮了一下。
“我喝酒你喝茶,怎麼,你已經不屑於和本王一起用膳了?”
徐月華腹誹道:大豬蹄子,你撅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幹嘛!想讓我喝酒,沒門兒!
“很不巧,這兩天我家親戚來了。不方便喝酒!”
沫沫雙眼一亮:“有嗎?”
徐月華的笑容突然僵硬……媽耶,這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了吧?
宋流澗不厚道的笑著,依然舉著酒杯。擺明了,你不喝也得喝。徐月華也想了,今天是來找他談合約的,一環一環她都設計好了,這下可不能輸在這杯酒上。否則,死都不甘心呐!
她忽然挪動凳子往宋流澗身邊靠,然後朝他勾勾手指,待他偏過來身子時她才神神秘秘的往他靠過去。
“未珣,我說的這個親戚可不是人。”
宋流澗一愣,也小聲的說道:“是神嗎?”
“也不是!”
“那是什麼?”
沫沫:王爺和王妃這是在玩頭碰頭的遊戲?
徐月華幹咳了兩聲,“是隻屬於女人才有的親戚!”
“女人才有的親戚?女人,究竟是何物?”
徐月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她坐直身子,微微眯眼,“你確定你還要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