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宋流澗不悅的臉色,春荷就知道王爺此時心情不佳了。但她也隻能照實說。
“奴婢去的時候,王妃已經睡著了。”
天色已經這麼晚了嗎?
宋流澗的目光更加黯淡,“是她告訴你她睡著了?”
“不是。是奴婢親眼所見。奴婢聽沫沫姑娘說,王妃從這裏回去以後心情不太好,還吼了她,後來就自己回房睡覺去了。王妃的被子還是奴婢蓋上的。”
說得這麼仔細,無非是想告訴主子,瞧,您確實是對別人太好了,已經冷落了自己的妻子。
宋流澗也一時不知說什麼,隻能悶悶的歎息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春荷退到門口,轉身要出去時突然又停下了,再轉回身她來到了宋流澗的麵前。
“還有什麼事?”
“王爺,有一件事王妃警告過奴婢不準告訴您,可奴婢實在忍不住。”
“什麼事?”他挑起眼簾。
“回王爺,您幾次邀請王妃用膳,王妃拒絕是因為她的腳受傷了。奴婢打聽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從春景口中得知,王妃在幻庭院等您那天晚上半夜才回的東院,第二天丫鬟們才發王妃又是發燒又是腳扭傷,折騰了一天燒是退了,可是腳卻因為耽誤治療無法行走。養了這麼多天,奴婢也是今天才親眼看見,她整個身子都隻能靠在沫沫身上才能走。王妃還交待了東院和所有發現她有傷的下人,任何人不得告訴您。”
上官嘉呈感覺到不對勁兒,偏頭看向已經發呆的宋流澗。
“未珣,你別擔心,等明天一早我去給嫂子看看。有我在,保證她兩天之內就能行走自如。”
宋流澗看了他一眼,卻氣憤難平,“東院的下人是怎麼當差的?主子發生這種事竟然還替她封口。你去傳話給管家,東院裏所有知道王妃有傷不報的人,一律按府規處置。”
春荷驚了一跳,立刻跪下去。
“不,請王爺恕罪。”
“也包括你。”
春荷抬起頭,眼淚突然掉下來,“王爺要罰奴婢絕無怨言。但奴婢鬥膽還是要多說幾句,上官小姐的事固然重要,可王爺因此而冷落王妃又豈是大丈夫所為。奴婢今日逾矩了。奴婢該死。奴婢這就找管家領罰。”
春荷起身就走出門外,視死如歸的樣子,把裏麵兩個男人都驚著了。
“未珣,說實話,嘉柔是不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宋流澗此刻已經被春荷激怒,可想著她說的事他又隻能忍著,朝上官嘉呈說道:“沒有。”
上官嘉呈低頭笑了一下,“我早該想到,嘉柔跟在你身邊那麼多年,她的心思那可是司馬昭之心。不過春荷說得對,你和嫂子可還是新婚,為什麼她住到東院去了?”
宋流澗頓覺心煩,放下茶杯瞪過去,“我的事,你別管!”
“你不說,我明天自己去問嫂子。”
“你最好別去,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打斷我也要去!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你著急上火。”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著急上火了?”
“這隻,和這隻。不好意思兩隻都看到了!”
……
人在最倒黴以後,一定會有一件喜事會發生。
徐月華一早醒來時發現自己的傷腿已經能站立,還能使上一些勁,獨立行走已經無礙。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沫沫,煮牛肉麵吃。多放點牛肉。”
今日她心情好,全院加餐。
今天,也是作坊正常開工的日子。她怕自己女兒身沒有威懾力,決定以後都扮成男裝去作坊。因為出門得早,上官嘉呈提著藥箱來到東院便隻能撲空。
一隻在外麵忙碌好幾天的影衛們這才終於回來。靳豹回複,“王爺,將嘉柔小姐打傷的那些人是曾經在江湖上都有些不良名聲。近三五年,這些江湖中的惡人先後都加入了一個神秘組織。這個組織十分隱秘,屬下也還沒有查到這個神秘組織的頭目是誰。”
“神秘組織?”上官嘉呈說道。“如此說來,那日截殺我的人應該跟他們是一夥的。”
“正是。青影已經確認,那些截殺公子的殺手正是這個神秘組織裏的人。”靳豹再次肯定。“這些人神出鬼沒,屬下有種不太成熟的感覺,好似這些人離咱們不遠。咱們的動向總會在短時間內就被對方察覺到。”
所以,他們花了將近五天時間才終於查到這個可以肯定存在的神秘組織。
“嘉呈,不知你感覺到了沒有,他們要致嘉柔於死地,無非是為了挑拔我與藥皇穀的關係。”
“這個猜測好像挺有道理的。”上官嘉呈雙手抱胸,卻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反正權政上的事我是沒興趣的。你得替我和嘉柔報仇就行。你的家事我倒是挺感興趣。”
“我什麼家事惹了你的興致?”宋流澗驚訝的發現,這個一塊兒從小長到大的好兄弟,分明不是來做他幫手的。
“兄弟,你對你的家事還真是欠缺關心。所以你大概不知道吧,嫂子一早就出門了。”
“有嗎?”宋流澗眯上了眼,射出一陣深深的殺氣。
“沒有嗎?”上官嘉呈轉身看外麵,“那誰……春荷是吧,給我弄碗麵我餓了。”說話間,人已經到了廳外去了。
宋流澗沒有叫住他,而是終於鬆了一口氣。一來上官嘉柔的毒已經得到控製並且開始恢複。二則,好多天沒有見到徐月華,他忽然想見見她。對了,她不是受傷了嗎,剛好他有大夫,也有藥。
但是,現在的徐月華,已經不是誰說想見就能見的了。她跟守院的春景說了,往後誰再約她吃飯,得至少提前三天預約。一律不講價。
這話傳到宋流澗這裏就是徐月華開始作妖,得意忘形。可到了上官嘉呈這裏就是,咦,宋流澗究竟是造了什麼天地之福,這輩子居然能娶到一個如此活潑可愛又有個性的女子為妻?
“你笑什麼?”宋流澗把一團紙扔向上官嘉呈。
上官嘉呈反而不再掩飾,笑得更加放肆。
“我就是搞不明白,你說你憑什麼,憑什麼你這種人能娶妻?而我,我那麼英俊帥氣,有才又有德,憑什麼我找不到願意嫁給我的女人?”
“我這種人?”宋流澗的目光斜瞟過去。“我哪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