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緣分

“現在這社會怎麼這麼亂啊,難道沒有王法了麼?”慕容倩兒情不自禁的說道,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以成年人的口吻說出話來。所以自然引起了她母親慕容飛雪的注意。

“倩兒,你說什麼呢,什麼是‘社會’,你今天怎麼怪怪的!”其實慕容飛雪早就心生疑竇,倩兒雖然目光單純清澈,可是有時候卻也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深沉和憂鬱,可是哪裏不對勁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且即便是聞聞體味,她也不用懷疑,倩兒肯定是自己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的親身骨肉,可是為什麼?

不是說知女莫若母麼?

倩兒微微一笑,旋即又冷了下來道:“娘,沒什麼,沒什麼!”

飛雪再看自己的寶貝女兒,突然想到了一首詩:

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春風十裏揚州路,卷上珠簾都不如。

她仿佛看到自己當年的影子。

流年逝水,歲月蹉跎。

無情是時光總是會將無數的美好與不快帶走。

隻留下無盡的嗟歎。

……

果然,獨孤宏願並沒有給他們多少考慮的時間,也就是在慕容府派往梨山的人走了四天以後,獨孤宏願便夥同血袍老祖並一幫邪修攻進了慕容世家。

可憐慕容世家可堪一戰的也就是慕容天,隻是也不下幾個回合,便被獨孤宏願一劍劈了,那時,慕容飛雪正將小倩兒藏到一個地窖裏,遠遠看到他爹被人劈斃,而她的姐姐、嫂子並一批年輕女眷、丫鬟的要麼已死,活著的正被那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施暴。血腥味、哭喊聲充斥著整個慕容府院,慕容飛雪含淚看著自己母親也被人一刀斬斃,已忘記了哭泣,突然,身後一人一把抱住了她,正欲撕扯她的衣服。

那人以為慕容飛雪也是手無縛雞之力,見其麵容姣好,身材勻稱,正以為撿到寶了,突然脖頸一涼,那人瞪著驚愕的雙眼,慢慢的神采渙散,委頓餘地。

慕容飛雪咬了咬牙,她這一生連螞蟻都沒有踩死幾隻,今日竟殺了人,不過,沒有時間讓他心情激蕩,似乎所有的女眷已經不再發出聲音,又有四五個奇模怪樣的男人像這邊聚攏過來,似乎是吃定了她。

慕容飛雪下意識的向地窖看了一眼,然後對著獨孤宏願道:“惡賊,想得到我家的天書,門都沒有,我們已經將它毀了。”說罷便毫不猶豫抹過自己的脖頸,一匕切斷了喉管,慕容飛雪淒然笑了笑:“鄭郎,我來找你了!”

頃刻間,偌大的慕容世家竟成了一處絕地,而慕容飛雪也已香消玉殞。

“給我搜!”獨孤宏願語氣冰冷,眼中充斥著紅光,血袍有些奇怪,甚至有些時候,他害怕看到獨孤宏願那一雙血色瞳孔,因為每一次看到,都讓人一陣莫名戰栗。

搜了個把時辰,將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包括慕容世家的兵器庫和藏書閣,是有不少好東西,可就是沒有天書。

這讓獨孤宏願為之氣結,這時正好有個不識相的修士,從兵器庫中得了一柄長劍,他拿到獨孤宏願跟前顯擺道:“主人覺得怎樣?”

獨孤宏願麵色愈發難看,想想這幫人除了殺人放火、奸淫\/婦女還會幹什麼。

“讓我試試!”獨孤宏願說罷便手起劍落,待冥天再次回到獨孤宏願背上,那人和劍才同時一分為二,掉在地上。直到死,他也沒能明白,是怎麼得罪了老大。

眾人眼睜睜看著血淋淋的一幕,縱使平日裏殺人如麻的,都被獨孤宏願的手段驚得呆立當場。

“放把火,將這院子燒了!”獨孤宏願冷然說道,在說話的同時,他掃視眾人,場中每一個都在他的目光中低下了頭。

早有修為低微的幾人分散各處,祭出烈火咒,轟在房屋上,亭台上,道路上,烈火符咒異常霸道,與物即焚,即便是青磚鋪成的道路,都被燒成焦黑。

獨孤宏願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帶了一部分人徑直向玉瑤苑行去,隻留下幾個人善後。

慕容倩兒在地窖中感覺越來越熱,都要透不過氣了,她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於是順著階梯爬上,頂起蓋子,出來一看,到處是一片廢墟,還冒著嫋嫋青煙,有著刺鼻焦糊味道,而自己的親人則一個都不見,不過就在地窖出口旁邊的地上,似乎就有一個人形的焦印。

慕容倩兒乃冰雪聰明之人,不由想到了什麼,畢竟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如何能夠承受這樣的巨變。

突然,一個嘴巴寬的像蟾蜍的人一把抱起了小倩兒,嘴巴在她身上拱了拱,口中嗡裏嗡隆道:“好精致的女娃,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我可是好長時間沒吃生人了,今天真是好運氣。”

“你要吃我?”慕容倩兒一時間哭得是梨花帶雨:“娘,爺爺,你們在哪裏,還有,少昊哥哥,你在哪裏,你們快來救救倩兒啊”

少昊走到門口,那看門的護院看到少昊器宇不凡,頓時肅然起敬,他上前問道:“這位少俠,難道與我家主人相識?”

少昊微笑答道:“在下倒不認識你家主人,不過跟剛剛進去那位方老先生卻是相識已久。”

“哦,方老是我家主人的貴客,既然少俠與方老相識,自然也是我家主人的貴賓,我家主人性喜結交江湖異士,素有‘賽孟嚐’之稱。說了這麼多,怠慢了客人,請隨我來。”

步進宅院大門,繞過一組屏風,是一條寬闊的主道,道旁奇花異草應有盡有,令人目不暇接,路的盡頭便是正廳,遠遠就聽到方老高談闊論的洪亮聲音。

少昊尚未入廳,方老便迎了出來,拉著少昊的手,朗聲笑道:“又有貴客到了,小兄弟別來無恙乎!”

少昊不由對眼前這個方老多了一份審視,他絕不是一個普通的說書先生那麼簡單。

想歸想,少昊淡淡笑了笑,算是作答。這時又一個銀發老者邁步而出,隻見滿麵紅光,龍驤虎步,並有一股出塵之意。

此等老者,少昊不由多看了兩眼,那老者也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少昊。

此時,方老一拍腦袋,“忘了給你們介紹,這位小友來頭不小,他可是近年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姬少俠。”

“什麼!”那老者不由一震,因為他對這個姬少俠的過去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一個梨山的得意高足,反出後成為百洞教的教主,如今又是人人敬仰的姬少俠。

方老指著老者又道:“這位是冤句鼎鼎大名的黃老先生,也是本人的摯友。”

少昊點了點頭。

黃老趕緊道:“哪有在屋外說話的道理,怠慢了貴客,請進請進!黃三,請客人上座,沏茶!”

“吆嗬!老黃很少對人這般客套!”方老揶揄道。

說罷,三人分賓主坐定。又有小婢奉上香茗。

黃老先生看了少昊半晌,開口道:“今日得遇仙緣,實是蓬蓽生輝,姬少俠出生名門,如今又執掌大教,況且自從姬少俠出任教主後,百洞教聲名已不如之前那般不堪,竟然還不時有俠義之舉,實乃姬少俠規勸督導之功。如今,提及姬少俠,江湖上誰人不豎個大拇指!”

黃老一時說的性起,竟是滿麵紅光,他呷了口茶又道:“看來,犬子是與仙長有緣哪!待我喚出犬子,拜訪仙長!”

少昊一直正襟危坐,麵上凝著淡定的笑容。

方老先生哈哈一笑,道:“老黃是老來得子,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歲,娃娃尚未斷乳!”

“哦,嗬嗬,有這等事!”少昊笑問道。

“那還錯的了,你看不是來了麼!”方老言道。

霎時,一個精致男童立於少昊身前,生的是眉清目朗,方麵闊耳,英氣逼人。即便少昊不懂相麵識人,也深深覺得此子他日必非池中之物。

那男童也就七八歲的年齡,他款款拜倒在少昊腳下,以稚氣未脫的聲音說道:“小子黃巢拜見師父!”

少昊心頭一震,不由立起身來,雙目圓睜指著他道:“什麼,你就是黃巢!”

“怎麼了,師父!”小童看到少昊一臉嚴厲的表情,小嘴一撇幾乎就要掉下淚來。

少昊一時也發覺失態,他總覺得“黃巢”這個名字是那麼熟悉,而且是個十惡不赦的千古罪人,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於是,他沉聲道:“沒什麼,你先起來,怎麼,你要拜我為師?”

小黃巢尚未作答,黃老便接口道:“今日得遇仙長,實在是小兒幾世修來的福分,也是你們有緣,小兒頑劣,希望仙長日後多加管教。”

“黃巢我兒,你便以廳外的菊花為題,做首即興詩,讓仙長看看你的資質!”

黃巢笑著起身,望向外麵的菊花海洋,隨口道:“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好狂妄的小子!”黃老皺眉罵道。

“唉!”方老說道,“這是小子有遠大報複。”

少昊看著小黃巢卻是根骨不錯,而且雖然有點桀驁不馴,但卻是觀之可親的樣子,也生出幾分親近之念,於是微一沉吟道:“也罷,我暫且收你做掛名弟子,稍後會傳你一套九天玄青真訣的心法口訣,你若能堅持早晚修煉,當一生受益無窮。”

黃老先生當機立斷,令人在後院擺起香案,焚香禱告,並令黃巢沐浴更衣,行拜師大禮。

少昊坦然受了,之後便屏退其它人等,將一篇真訣的心法口訣傳於小黃巢。

傳完法訣,小黃巢對著少昊拜了三拜,隨後說道:“家父在花廳中擺好了宴席,請師父入席。”

少昊笑了笑道:“為師早已進入辟穀境界,此番逗留已久,當速離去。”

“啊!師父這就要走!”小黃巢滿眼的不舍。

“有緣自會相見!”說罷浮上半空,化作一道流光,遠遠遁去。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好熟啊,在哪聽過!”少昊皺眉搖了搖頭,一掐法訣,速度又快了幾分。

小倩兒哭的淒楚,在那人的臂彎裏不住扭動。

那人仿佛很是受用:“小妞,動得更劇烈些吧,我還真有些舍不得吃你,一來想再養幾年,看看你會長成什麼樣子,我想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小美人呢!二來,吃了香噴噴的你,怕是以後再也吃不下什麼了。哈哈,不過也沒有辦法,我已經忍不住了。”

小倩兒一聽自己多半已難逃被吃的厄運,便軟聲央求那人道:“大叔,你行行好,先將我殺了吧!”

“那怎麼行,新鮮的才好吃呢!”

“你!”小倩兒一時氣急,連眼淚都給憋住了。

她心中祈求道:有誰能救救我,有誰能救救我。

突然一蓬刺目的金光落下,那人一時不能適應,拋下了慕容倩兒,以手遮擋住刺目的金光,透過指縫看去,來人是有個不到二十的年輕男子,清清朗朗,踏在一朵蓮花之上,金色光芒便是由蓮花發出,而令他氣急的是,那香噴噴到嘴邊的小姑娘竟然已縮到來人身後。

“喂,小子!”那人嘴巴直裂到耳際,根本不像個人,他口齒不清,翁裏嗡隆道:“竟敢壞了本大爺的好事,你知道我是誰麼?”

少昊收了紫蓮,蹲下身扶起慕容倩兒,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少昊哥哥,我是倩兒啊,我終於等到你了,你是上天派來救我的是麼?”

少昊繼續問道:“難道你認識我,你們慕容家有沒有一個叫慕容飛雪的?”

小姑娘慕容倩兒聽到此處,不由悲從中來,小手指了指旁邊地上一個燒焦了的人形痕跡,哭著說道:“這大概就是我娘了吧,她叫慕容飛雪,我沒有爹,不然,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突然,小倩兒大叫道:“少昊哥哥,當心!”

因為那個怪人本來就很氣憤,如今半天又得不到重視,二人似乎根本沒有當他存在,於是他咬牙切齒道:“小子,我會讓你後悔的。”話方說到一半,手中憑空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三齒叉,徑直向少昊的後背紮來。

少昊微微一笑,似有一片氤氳擋住了小倩兒的眼睛,迷蒙中隻聽到少昊那一句冷冰冰的話語“你該死!”

待眼前氤氳之氣消失,那怪人已經倒伏一旁,而少昊似乎還站在原地,沒有動過的樣子。

小倩兒意識到那人已經死了,於是壯著膽子上前一看,那人的大嘴已裂到了後腦勺,她驚得倒退一步,然後捂住了嘴,不過片刻後,她還是走上前去,狠狠踏了那怪人幾腳,口中不住道:“你該死,你該死。”

“好了!”少昊安慰道,他想到自己當年,也就是她這般大,爺爺同全村的人都死於天災之中,隻留得他一人幸存,那時自己感覺都難以活下去了,不過跟這個小姑娘比起來,似乎還差一些,她畢竟是個小姑娘,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人被屠戮殆盡,還焚屍滅跡,這恐怕一時半會難以接受啊!

“少昊哥哥,我怎麼辦,我以後怎麼辦?你不能丟下我啊!”小倩兒抓住少昊的大手,搖著哭道。

少昊也是一陣心痛,他道:“我會安排。”一時倒忘了深究這個小姑娘是怎麼認識自己的。

慕容飛雪已經死了,而這小姑娘是飛雪的女兒,他既然取用了人家的寶劍,自然也要適當看顧一下。

這時,胸前一個物事掉落下來,滾到了小倩兒的腳邊,小倩兒梨花帶雨的撿起一看,是一顆瑩潤如玉的珠兒,她問道:“這是什麼?”

少昊感到很奇怪,記得第一次上坐忘峰的時候,兩顆珠子便粘到了一起,怎麼早不分開,晚不分開,偏偏在這時候分開,難道冥冥中自有定數。

“這是一顆幸運珠,大哥哥送給你。”也不見他有何動作,手中便多出一條五彩金線,他將珠兒穿起來,掛在小倩兒的脖子上。

這時外麵響起幾個聲音。少昊仔細聽來,好像十分熟悉。

一個女聲道:“大師兄,你看是誰這麼狠毒,竟不留一個活口,我們在附近接到師門的傳訊,立刻趕過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另一個男聲道:“太殘忍了,太血腥了。”

又一個女聲道:“我們進去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

少昊終於想到是陳炫明他們幾個師兄妹,多半是慕容世家向梨山求救,而他們才趕過來的。

少昊蹲下身來,撫著小倩兒精致的臉頰,為她擦幹了淚水道:“不哭了,外麵的人馬來就來了,你跟他們走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大哥哥我先走了。”

少昊說罷便要離去,他不知如何麵對昔日同門,還是暫時不見為好,小倩兒有梨山的照顧,他也能夠放心。

慕容倩兒拉著他的手道:“少昊哥哥,我不讓你走。”她苦苦等了十幾年又怎肯讓他輕易離去。可是她又如何知道,隻有她一個人記得過去。

少昊無奈,他指了指自己脖頸上的一顆珠子,然後笑道:“大哥哥會一直守護著你。”

小倩兒看看自己脖子上的一顆和少昊的一模一樣,頓時放開了手,淒楚地道:“你要去哪裏,我們還會再見麵麼?”

“我會去看你的!”說罷人便消失在原地。

“少昊哥哥,少昊哥哥難道你忘了,我們一起執手跳下天台……”小倩兒叫了數聲,蹲在地上,哭哭啼啼。

少昊並未走遠,他躲在一個角落裏,靜靜地看著,隻有小倩兒被人帶走,他才能放心離去。他想著若是小倩兒被帶上梨山,多半會拜在青萍門下,那是很不錯的,總好過自己照顧她。

隻是有一點,令他莫名其妙,什麼“執手跳下天台”?

很快,陳炫明等四人走了進來。樂晨遠遠看到一個小女孩蹲在地上哭,於是飛身上前將她扶起。

小倩兒已經十二三歲,已具美人雛形,但見那烏溜溜的眸子,黑漆漆的長發,遠山樣的細長眉,瓊柱樣的高鼻梁,櫻唇一點,下頜圓滑,脖頸細長,亭亭玉立。

此刻更是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你們看,好精致的小姑娘,將來定是個大美人呢!”樂晨拉著小倩兒的小手,招呼其他人快過來看。

這時,紀婌妤走過來也拉著小倩兒的手道:“是啊,果然是個小美人,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小倩兒看著兩個天仙般的姐姐,觀之可親,心中悲傷一時淡了幾分,她道:“我叫慕容倩兒?”

陳炫明走上前來,道:“小倩兒,不要怕,我們是來救你的,能給我說說事情的經過麼。”

“這位大哥哥長的也很好看,不過比我的少昊哥哥還要差一些,應該不是壞人吧!”小倩兒心中想到,於是她說:“那個叫獨孤宏願的壞人,覬覦我們家的天書,為了奪取,不惜殺人放火,我的家人,我的娘親,我的爺爺,唔”小倩兒說道此處,早已泣不成聲。

紀婌妤同情的撫著小倩兒的秀發,竟也落下了幾滴眼淚:“小妹妹,別傷心了,姐姐會帶你回梨山,我想師父見到你,也會喜歡的,也會收你做徒弟的。”

一切如自己所料,不過獨孤宏願到底是何許人也?少昊在一旁想著。

“獨孤宏願!你們兩個帶上小倩兒,我們去會會獨孤宏願。”陳炫明吩咐道。

樂晨氣憤道:“好,我們去會會他,看看他是不是人,真沒人性!”

獨孤宏願的手下果然是一幫烏合之眾,少了一兩個人,也沒人注意。

本來還安排了一場慶功宴,可是今天卻是一無所獲,還折了幾人,於是也沒了心情,隻讓那些屬下自己吃喝去了。

不過也不錯,這姑蘇以後就是他的天下了。

獨孤宏願如是想到。

突然冥天不安的“叮”了一聲,獨孤宏願心中想起了一個聲音:軒轅劍,就在姑蘇。

“什麼,在姑蘇,好,哈哈!”

玉瑤苑在姑蘇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隨便問上一兩個人,便能知道如何去的。

此時,少昊就已匿身玉瑤苑中,貓身在房頂一個角落裏,將自己的氣息和靈力降到最低狀態,軒轅劍磅礴的靈力再次被封住,所以不虞又高人發現。

他有些後悔,剛才一怒之下,動用了軒轅劍,江湖中高人遍布,自己一時不慎,必定已暴露了軒轅劍的行蹤。

少昊密切觀察著下麵動向,有幾十個奇模怪樣之人正在廳中豪飲著,還有一幫舞姬起舞助興,而獨孤宏願卻一直沒有出現。

“血袍!”獨孤宏願人未出現,聲音已遠遠傳出,下一刻,他站在院中天井之內時,血袍也來到了他的身邊。

血袍打了個酒嗝,咽了口吐沫濕濕嗓子方道:“主人,有何吩咐。”

“你聽說過軒轅劍麼?”

“當然,隻可惜無緣得見!”

“說說看!”

“是,聽說那是軒轅黃帝親自鑄煉的寶劍,蘊含著強大的靈力,跟隨黃帝南征北戰,斬殺妖邪無數,最終一統華夏。是以,軒轅劍一直是天下第一神兵利器,隻是數千年間,隻在世間出現過一兩次。”

“是嗎?我倒想見識見識!”

“誰都想見識呢,可是——”血袍一時看到獨孤宏願射來殺人的目光,馬上噤若寒蟬,他這個新主人的能力和心性都是他無法估量的,之前,在宇文韜跟前,至少沒有性命之虞,可是如今,有點朝不保夕的感覺,真是遇人不淑啊!血袍馬上說道:“主人,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說要見到那樣的神兵利器,需要莫大的機緣。”

“哼!”

看到獨孤宏願目光掠向一旁,血袍才鬆了一口氣。

“它現在就在姑蘇!”

“什麼?軒轅劍!在姑蘇?”血袍問道。

“正是,你同我一起去找。”

“好!”血袍轉念一想,又道:“不過,姑蘇雖然不大,要找個東西卻也不易。”

“少廢話,我能感應到它,走!”

聽了獨孤宏願的話,血袍心中有涼了一分,獨孤宏願到底有多少潛力,他還看不明,看來這一輩子算是玩玩了。

二人剛剛走到門口,看到守門的兩個家丁鼻青臉腫的滾了進來,一見獨孤宏願,立刻都爬起跪倒:“主人,有人闖莊。”

血袍怒道:“誰這麼大膽子,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這時,門口走進了兩男兩女還有一個女童,正是陳炫明四人和慕容倩兒。

隻見慕容倩兒跑在前麵,指著獨孤宏願,未語淚先流:“你這個壞人,虧我還給你說好話,你殺害了我全家,你”小倩兒一時間卻找不到合適的詛咒辱罵人的詞語。

而獨孤宏願卻沒有在意她,隻是緊緊盯著那風神如玉的四人,隻是連一向溫婉的紀婌妤臉上都寫著憤怒之色。

“你們是?”獨孤宏願麵無表情的問道。

“梨山弟子。”樂晨搶先回答。

“我道誰這麼大膽,明知是虎穴,還有來闖,原來是梨山派的高足,難怪難怪!”

“不過,”獨孤宏願話鋒一轉:“你們全都得死!”話方說完,他身體周圍已形成一個如龍卷一般的氣場,本來清明的眼中也蒙上了一層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