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公判

鷹跳崖。

四尊洞中,金風、玉露一左一右為陰奎捶肩捏腿,他正舒服的享受著。陰奎已是半百之人,他們三人致力興教,都未娶妻生子。都是男人,怎麼會沒有這基本的需要,往日都是寄情教務,倒也未覺得難耐,今日難得寬餘,這會讓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嬌娃捏捏掐掐,還真有點把持不住。

陰奎眯著眼睛,看看前麵蹲在地上給他捶腿的玉露,隻見她領口微開,酥\/胸半露,陰奎從此角度看去,隱見峰頂淺紅色凸點,玉露專心致誌,鬢間幾縷發絲垂下,更增嫵媚。看到此處,陰奎久違欲念被從新點燃,下身頓時昂首挺立。

陰奎有些恍惚,當年他親自從農家買了這兩個女孩,也就是看著五官端正,聰明伶俐,不曾想如今出脫的這般撩人。陰奎可是看著她們輛長大的,都受不了,更何況其他恕不相識的男人。

陰奎有扭頭看看明眸皓齒的金風,金風則報以甜美一笑,讓他如飲了蜂蜜一樣甜,心中更加酥癢難耐。陰奎右手搭上了金風的滑膩小臂,來回撫摸著,左手也不閑著,伸過去撫著玉露的臉頰,繼而握住她的耳朵,把玩她的耳垂。

“好癢癢,尊主爺爺。”二女不約而同說道。

“那舒服嗎?哈哈!”這個老東西難道想雙飛。

陰奎來回看著二人,“莫衍尊主到底是有才的,起的這名字真是不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有了金風玉露,確實不錯。”

“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我們不懂。”金風嬌聲問道,又使陰奎筋骨為之一酥。

“不懂沒關係,你們二人是以前尊主的貼身侍婢,應該知道男女不同之處吧!”陰奎壞壞的看著二女,靜待她們如何回答。

金風、玉露二女臉色有些發燙,她們是見過赤身裸\/體的男人,而且還不止一個,先是前尊主莫衍,但那時她們才十一二歲,身體尚未發育,隻是暗自比較,發現男女尿尿的地方有區別;而後來給少昊洗澡就不同了,她們已是二八年華,身體發育良好,凹凸有致,娉娉嫋嫋,而且如約而至的月事也令他們覺得跟男人有了很多的不同之處。

陰奎見二人麵上紅霞攀升,以為自己撫摸起了作用,他也不性急,繼續道:“你們知道這世上為什麼有了女人,還要有男人?”

二女臉上更紅了,她們曾經聽到一些教眾說的酸笑話:說某某窮書生與富家小姐幽會,私下行那莊周之禮,由於緊張,最後竟然鎖在了一起,無法分開。男人女人如何鎖在一起,她們聽著怪怪的,心中卻有一種渴望衝動。其實她們隻知道男人女人在一起生活,才可能有小孩,至於細節問題她們有如何得知。

“不知道啊,您給我講講。”二女虛心求教。

“額。”見她們如此坦誠受教,陰奎反而不好胡亂說了,他道:“天地有陰陽之分,人也如此,男人屬陽,女人為陰,陰陽相合,方為天道。”老家夥是想誤人子弟,不過還真是誨人不倦,冠冕堂皇。

“那要怎麼結合呢?”二女真是求知若渴,純粹是在進行學術探討。

“你們將老夫伺候舒服了,一會定當言傳身教。”陰奎笑聲回蕩在整個石室之中,他心中暢快,今日當要好事成雙了。

金風玉露二女還在殷勤的服務著,像對待自己家中的長輩。而不知不覺間,陰奎的魔掌已探入玉露的領口,他感覺距離上還是有些遠,手還觸不到那誘人的雙峰。陰奎用手指了指大腿根部,玉露果然會意,迎了上來,繼續捶捏,這下陰奎可是得逞了,他的手先是在衣外有意無意的碰觸那對峰巒,玉露總是笑著躲開,說好癢,陰奎哪裏管她,瞅了個空擋,將手伸進了領口,一把覆住一個綿軟如麵團的酥\/胸。

陰奎有些驚異,還真看不出,一直手掌竟然不能盡覆,小妮子好大的胸啊,他由慢及快的撫摸揉搓著,不時換到另外一側,感到頂端的兩顆殷桃已經漸漸堅實起來。他覺得喉頭有些發幹,動輒咽下一口唾液,潤潤嗓子。

玉露剛開始有些酥癢難耐,臉上也像火燒一般燙,可是漸漸卻有一種欲迎還拒,欲罷不能的感覺,她發現身體有些飄,下身有些濕潤,而當陰奎手掌離開一側是,她有一種悵然若失之感,漸漸地,她有些樂此不疲了。

金風看到玉露臉紅得要滴出血來,有些好奇:“玉露,你怎麼了,來來,讓我看看。”陰奎有些不情願的抽出手,玉露則深吸一口氣,夾緊雙腿站了起來。“沒有,沒事啊!”她此時氣喘籲籲,香汗淋漓。

金風看到陰奎左手探進玉露的衣內,而玉露似乎很受用的樣子,她也有些躍躍欲試。

“玉露,你過來給尊主爺爺捶肩,讓我過去捶捶腿吧!”玉露看了一眼陰奎,不知是願意還是不願,陰奎說了句就讓金風在前麵吧,於是二女交換一下位置。陰奎倒是公平,想著讓二人玉露均沾。

陰奎下體腫脹得有些難受,他已經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手安份了片刻,便又探向金風的胸脯。

金風正等待著,一見過來,馬上迎了上去。這倒是讓陰奎有些意外,他讚賞的看了金風一眼,大有善解人意,孺子可教之感。

金風反應更加強烈,她感到覆在胸上的大手不斷散發著熱量,讓她全身舒坦有酥癢難耐,心跳的快到要跳出腔子,臉色潮紅。金風感覺陰奎手上力道有些溫柔,讓她意猶未盡,幹脆將胸脯頂到了他的膝蓋上。

這個動作令得陰奎為之一震,他感到下身抖了一下,似有些液體滲了出來,貼身的褻褲有些黏在那裏,很不舒服。

金風一下動作太大,有些靠前,直碰到陰奎的胯下。她自然是碰到了一件硬邦邦的物事,“尊主爺爺,你怎麼將法寶藏在這裏,是什麼樣的,讓我們看看。”

陰奎忍無可忍,立時坐起,雙手扶著金風的雙肩,“當然要讓你們看的,我還要教導你們什麼是人倫大道。”

陰奎此時站起身來,下身帳篷搭得老高,他輕輕一提,便將金風按入躺椅之中,低下頭去便啃咬一對玉乳,同時未曾忘記揮出一道真元,將石門封住,外人等閑不得入內。

為何金風、玉露二人未做任何抵抗,原因有二,一來她二人從小與世隔絕,不受教化,自然是天真爛漫,也少了羞恥之心,更不知何為有傷風化;而來,性的需求是人動物性的本能體現,她二人芳華二八,早已春情萌動,又是未經人道,如何抵得住陰奎一番撩撥誘\\惑。

總之,有誰,可憐一對如花似玉、不諳世事的少女,就要被他們口中的尊主爺爺奪取處子之身,她們卻懵懂不知,竟還有些暗暗期許。

陰奎此時是箭在弦上,已經待不得一時半刻,他按住金風一頓狂啃亂咬,早已除掉了她的外衫,如今金風上身僅餘一件大紅抹胸。金風星眸半閉,嬌喘連連,她用手撫摸著脖頸和酥\/胸上被陰奎啃咬出的道道瘀傷,雖有一絲痛楚,但手指劃過卻又巍巍戰栗,她已經有一種飄飄欲仙之感。

陰奎看著那件早已蓋不住雙峰的抹胸,喉頭滾動了一下,狠狠咽下一口唾液,深吸一口長氣,一把扯了抹胸,自此,金風上身已經全裸。陰奎貪婪的看著,口中低聲自語:“豐胸纖腰,膚若凝脂,真是女媧娘娘的傑作啊。”

陰奎忍無可忍,一運真元,腰扣崩斷,褻褲自行掉落,露出了漆黑昂揚的下體。

“原來不是什麼法寶,而是尿尿的東西。嘻嘻,不怕羞。”金風嬌軟無力,勉強支起腰身,看了一眼之後說道。

陰奎哪管這些,他正待揮軍直入,突然下體被人抓住,他一驚,差點把持不住,發生井噴。原來是玉露,她握著陰奎那根東西,饒有興趣的看著。“什麼法寶,又不是法寶,原來果真是尿尿的東西,怎麼這會比鋼鐵還硬,啊,糟了,是不是被南疆巫術控製了,以後都這麼硬還能尿尿嗎?”玉露不無擔心的說著。

陰奎有些忍俊不禁,又有些著急,不過被溫軟的小手握著也是一種享受,他暫且陶醉一會。玉露一看金風胸懷坦蕩,躺在那裏還自我陶醉,仿似受用不已,她一把拉起金風,自己則躺倒在上麵,還自覺的除去了除抹胸以外的一切衣物,口中喊道:“尊主爺爺,我也要。”

陰奎還真有耐性,他草草在玉露胸前、脖頸聞了一番,權作敷衍,然後手扶法寶,正待進入。

“大哥,你在練功嗎?少昊下峰了,你出來見見吧!”是赤鬆的聲音,他推了幾次石門,沒有推動,看來是“請勿打擾”的意思,隻得在外麵喊話。

“哦,你和老三先到外洞,待我受了功便過去。”陰奎說完,暗運真元,一股清涼之氣襲遍全身,腦中也一陣清明,下體也恢複到自然下垂之態,一時間無精打采。陰奎飛快穿回了褲子,罩上長袍,抬頭一看,二女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他。

陰奎不免有些惱怒,“穿好衣服,悄悄離開,今日之事都給我爛在肚子了。”說罷推開石門拂袖而去。

二人默默穿著衣物,心想:“尊主爺爺怎麼喜怒無常,看來是教務繁忙所致。對了,好像四尊主剛剛說道少昊公子回來了,我們也去看看。”

金風玉露二女一前一後夾著腿根緩緩走著,緣何,隻因下身尚未幹透,玉露頑皮,見四下無人,探手入內,擼了一把,自己在鼻端一嗅,一股腥味,她趕緊將手伸到金風麵前,金風聞後問道:“這是什麼,一股子怪味。”玉露覆在她的耳上說了一通。“要死啊,你!”金風追打玉露,兩女笑聲在甬道中久久回蕩。金風雖不知何物,卻隱隱覺得是令人害羞的東西。

有詩為證:

年少輕狂哪知愁,

一江春水空自流。

鷹跳崖,四尊洞外間石室,已聚了數人,台上站在少昊、燕若男,陰奎、幽遊和赤鬆,瘦子和鐵牛跪伏階前,下麵還有一些附近聞訊趕來的教眾。

對於瘦子和鐵牛二人,少昊倒未加以綁縛,可是,經過屢屢挫敗,他們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本來嘛,魔教中人,害個把人命,奸淫幾個民女,那是再稀鬆平常不過了,哎!這一次,碰上了正主,可就難說了。

瘦子在下麵跪得戰戰兢兢,頭都不敢稍抬。鐵牛倒是坦坦蕩蕩,紋絲不動,如一座鐵雕墩在那裏。

這次少昊主動下山,讓陰奎等人都頗為興奮。他們見到少昊周身氤氳祥繞,行走間動輒生蓮,可不是一般的法相,心道:“這個身兼諸派之長的小子修為已近大成,難道下峰是為了繼任尊主。”想到這裏,三人都是喜形於色,行家看門道,少昊目下修為恐怕已和當年莫衍不相上下,而他如今僅是十六七歲的年青人,以後實在不可限量。陰奎終是心係百洞教的,這一高興,早把剛才行事未遂的不快忘得一幹二淨。

陰奎看了一眼少昊帶來的女子,麵露疑問,又看看階前跪伏二人,不僅皺起了眉頭。

“少昊,這位姑娘是?”陰奎笑嘻嘻問道,看來年輕人耐不住寂寞,也好,這倒可以讓他早日忘卻那段傷心往事。

“這是我在坐忘峰上結識的,叫燕若男。”少昊語氣冰冷,似乎對幾人仍有成見。

陰奎嘴巴挪了挪說道:“那他們?”

“若男,你說說他們是怎樣害死你媽媽的,又怎樣侮辱你的。”少昊拍著燕若男的肩膀,鼓勵她道出事情原委。

若男悲慟的述說的之前發生的一幕幕,重點是母親為了讓自己逃跑,抱住瘦子的雙腿,而致慘死,至於受辱,她隻說了一個結果,其他則模糊帶過。

“笑話,不就死了一個婦人嗎,還有奸淫民女,莫說瘦子沒有得逞,便是得手了,那又如何,如果都要處置,怕是教中上下剩不下幾個人了。我們被名門正派稱為魔教,是魔教,如果這點壞事都不做,那和正教又有什麼分別。”赤鬆一番道理講得在場除陰奎在外諸人哄堂大笑,都點頭認同,又好像在嘲笑少昊的天真。

瘦子一聽有戲,當下又來了精神,看來能逃過此劫。

“我要替她做主!”少昊堅決說道。

“這…你打算如何處置?”陰奎問道。

“你們當初帶我回來,是想讓我做這個尊主,不知這個想法改變了沒有?”少昊看向陰奎等人,平靜問道。

“沒有啊,你得了莫衍尊主的真傳,我們在心裏早就把你當成了尊主,你…你想通了。”陰奎喜不自勝。

“那好,這件事就由我來處理,你們放出消息,令教眾明日到鷹跳崖集會,對他二人執行公決。”少昊語氣森冷,讓在場諸人心中一寒。

“少昊,你真要這麼做嗎?”陰奎有些為難,他看看還有無轉圜餘地。

“他們必須受到嚴懲,我心意已定,若不是為了公決,我早就廢了他們。”少昊對魔教中人一向沒有好感,隻到此刻,仍是如此,他總覺得,自己一切不幸都是拜魔教所賜。

陰奎搖了搖頭,向赤鬆揮了揮手,意思說去辦吧,見赤鬆還要辯白,他搖了搖手擋住。隻見赤鬆負氣甩袖而出。

“來人,將他二人押下去,好生看管。你們也都退下吧,明日在鷹跳崖上,開公決大會。”陰奎有點意興闌珊,悄無聲息退入內室。

此刻外洞隻剩下少昊和燕若男二人,燕若男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少昊溫柔擁著,輕拍渾圓胳臂以示安慰。

金風、玉露二人這才走到外洞,看到少昊懷中擁著一個飲泣女子,此女一襲碧色長裙,體態豐滿,滿頭青絲在腦後以絲帶束著,難臉蛋,那鼻子、眼睛,也是一個美人呢。

“公子,你下來了。”金風道。

“恩。我給你們介紹,這是燕若男,是我在坐忘峰上結識。若男,這兩個是以前伺候莫衍尊主的,她叫金風,她是玉露。”少昊一一介紹。

“金風、玉露,你們為燕姑娘安排個住的地方。”

“噢,好的。”一段時日不見,她們覺得少昊似乎身上散出了一股霸氣,不說話則已,一旦開口,氣勢隨之而至,令人難以抗拒。

金風、玉露攙扶著燕若男安頓去了,少昊獨自步出外室,憑崖眺望。

也就數月時光,他早已是今非昔比,他目光深邃,似能看穿無數山影雲天,在那盡頭,便是他蒙受亟體一劍、玉嵐喪身之所在——梨山。他已暗暗下定決心,終有一日,定要回山討個說法,也好向玉嵐有個交代。

經過坐忘峰上這一段時日的修煉和感悟,少昊不但修為大進,便是道心也是日漸穩固。然而每每憶起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毅然為自己當下仙劍的從容,他的心便糾結在一起,莫名得疼。

少昊身體冉冉升起數十丈,腳蹈虛空,一時間為未曾離去教眾所見,俱皆納首欲拜,少昊虛立半空,便如融入天地一般,不顯絲毫突兀。

鷹跳崖本是極高之地,他少昊再升十丈,東南西北早已盡收眼底,梨山已經看過,最近出便是南天所掌之南山,普陀寺也在遙望之處,再看北方水天相接處,大概便是北海吧。少昊這一望,實在是看盡了神州處處,可是便是在極北之地一隅,他並未看到,而那處將來便是一切爭端的根源。

南山,少昊對印象更是深些,來日定是要去會會他的,說不得要將這總壇搬到南山去。

翌日,陽光明媚,清風徐徐,本是個遊玩踏青的好日子。

鷹跳崖上,是一處空闊之地,足可容納數千之眾,此際黑壓壓一片,盡為魔教教眾,在眾人前方,臨時搭建了一座丈許的高台,台上站著數人,少昊自然是站在正中,燕若男此刻緊靠著她,她一個小女子何曾見過這許多魔人,若非有少昊在場,怕是被“分食”了都是等閑之事。陰奎、幽遊、赤鬆也同立高台,台前瘦子和鐵牛麵向眾教徒跪著,等待公決。

一時台下教眾頗感新奇,他們何曾見過這種陣仗,倒像是民間哪個大官在審案。議論紛紛,如潮而來。台下雖有千餘人,議論起來,如開了鍋,可是他們口中所言,少昊卻是聽得真切。

有教眾說:“那個瘦子不是知訊洞的洞主嗎,他犯了什麼事,要如此興師動眾,搞這麼一個公審。”

又有人道:“你看你看,你台上的穿白衣的年輕人,便是得了莫衍尊主真傳的,不日便將繼任尊主,你看那器宇軒昂,真是少年英雄。”

少昊今日由金風、玉露為其更衣,身著一件牙白長袍,腰間紮鯤蟒玉帶,腳踏登雲疾風靴,頭發束成一個道家朝天髻,橫插一根玉簪,麵上胡須修得幹幹淨淨,往台上一站,便是光鮮奪目。早間燕若男初見他是也是一怔,繼而也低下頭去,嬌羞不已,想是心中暗道撿到寶了。

約莫到了午時,陰奎踏前一步,說道:“今日,叫大家集結於此,隻為一件事,這位少昊公子大夥都有所耳聞吧,不日便將成為我們的尊主。今天,他要在此主持一場公決,而對象便是跪著的二人。”

這時少昊攜燕若男踏前一步,吐氣開聲:“各位,他二人殺害老弱婦孺,還強行霸占民女,該當如何處置。”他這一字字便如鼓槌敲在眾人心房上一般,“咚咚…”,又如覆在耳邊的聲音,總之在場千餘人,無一遺漏,都聽得真真切切,他們對台上這位年輕人好感有增加幾分,可是他說的這事太稀疏平常了,平日裏他們都是這麼幹的,不然怎麼被人稱為魔教了呢。

想當初,百洞周圍的鄉裏因為多受滋擾,於是齊齊上了南山玉清大殿,請求南天派出精英,剿滅魔人,為他們做主申冤。當時南天因為騎虎難下,隻得派出幾人做做樣子,本想敷衍過去。然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南山四俊得意忘形,下山狠絕猶勝百洞中人,結果給南山招來大禍,使得南山在一日之間凋零下來。自此,南山派便龜縮起來,這廣袤的南山地域名副其實成了百洞的天下,他們起初也是狠狠掠奪燒殺了一段,為被四俊屠殺的教友報仇泄恨,但到了後來,眾人覺得不可用那三光政策,一旦鄉民都嚇跑了,那他們可就沒有衣食父母了。

所以後來,他們下山,看上了那家小媳婦、大姑娘的,隻要村民不群起反抗的,他們也不多生事端,一般都會完事走人。這樣一來,弄得這些家庭生了小孩都不知道是誰的種。

這些年他們都是這麼幹的,所以也覺得少昊確實是小題大做,興師動眾。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各位試想一下,如果那死去的是你們的娘親,而受辱的是你們的姐妹,你們又當如何自處。”少昊這一席話說得台下諸人一時語塞,無言以對。確實,他們還真沒這麼想過,可是奸淫擄掠、殺人放火的時候,隻圖一時之快,誰又會去考慮受害人的感受呢!

“還有,各位,她便是苦主。”少昊將燕若男推至台前,燕若男怯生生地望著台下黑壓壓的一片。

台下頓時又開了鍋,他們之前都看到二人的親昵模樣。“這下完了,也太不長眼睛了,尊主的女人都敢動。”不少教眾心直口快。

這些話燕若男聽在耳中,麵上又羞紅起來,不過心中卻有絲絲甜意。而跪伏台前的瘦子聽到這些議論,絕望又增了幾分,他聲音顫抖,說道:“公子,瘦子自知罪無可恕,請息怒,讓我戴罪立功。”

少昊堅決的擺了擺手,麵對台下再次說道:“各位兄弟,我們切不可常以魔教自居,我們有多少兄弟都是山中村民,又哪裏是什麼魔人,名門正派詆毀我們,老百姓害怕和憎惡我們,那都是因為我們之中有了這些為禍鄉裏的敗類,就因為他們少數幾個人的所作所為,我們就被冠上了魔教之名。魔教正教本無本質區別,完全取決於我們行事手段,以前正教稱呼我們為百洞魔窟,我們自己也欣然接受,今日,我們要從心中排斥這個‘魔’字,我看就叫百洞教得了,以後隻有教主,沒有什麼尊主了。我們再設幾位長老,暫且仍由三位尊主管理教務,並著手修訂教規,本著幾個原則,其一教中兄弟不可互相殘殺;其二不可奸淫擄掠,其三不可襲擾村民。”

“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那我們吃什麼喝什麼啊?”台下有人問道。

“適當劫富濟貧是可以的,還有一些看不順眼,收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汙吏,也可以適當洗掠一下。當然這都不是長久之計,我們可以學那名門正派,到一些富庶城鎮做生意,這樣慢慢發展壯大,我們就不愁吃穿,日後才可同那些名門正派分庭抗禮。”少昊這番說辭又引起台下一番議論,有人覺得可行,有人覺得有些艱難,但更多的是群情激憤,好像是忍了名門正派很久了。

“萬事開頭難,我們這裏有上千號人,總有一些人才,即便是一時不能上手,我們還可以威逼利誘一些人為我們做事。今日事了,我還要上峰思量一些東西,你等回去便可以著手去辦我說的那些事,但必須注意適度,暫時不要和各大正派發生摩擦。”少昊頓了一下,高舉右臂,聲如驚雷:“還有一點至關重要,你等回去秣馬厲兵,待我悟透下峰之日,便是我百洞教一統天下各派之時,而第一個要挨刀的,便是離我等最近的南山。”

一時間,台下歡聲如雷,仿佛是看到了出頭之日,許多人都曾受過南山派的惡氣,早已隱忍多年。陰奎、幽遊和赤鬆也是臉上泛紅,難掩激動之色,男兒大丈夫誰不想建立一番功業,這下算是跟對人了。

“何為正,何為魔,也許百年之後,天下皆知我們百洞教才是名門正教,而現在所謂的正派卻被稱為魔教,曆史是由人來寫的,大明王朝不就是那個被稱為‘明教’的魔教打下來對嗎!這一切都要靠我們去創造。”少昊這一番話說完,台下情形已經失控,一些人手舞足蹈,憧憬未來,一些人熱淚盈眶,感謝天地,還有一些人幹脆跪下,口呼“教主聖明”。

不過還有一些清醒的低聲詢問明朝是那個朝代?他們隻知道現在是大唐天下。

少昊麵上凝著淡定的笑容,右手壓了壓,場下頓時一片安靜,落針可聞。少昊又說道:“現在我還不是教主,待我下峰之日,便是繼任教主之期,還有,不要怪我潑大夥冷水,一將功成萬骨枯,為振興本教,可能會死很多人。另外,無以規矩不成方圓,違犯教規的,重則斬,輕則重罰,絕不姑息。”

台下紛紛叫好,台上陰奎等人也都讚成。陰奎高興的合不攏嘴,悄聲對幽遊和赤鬆說道:“真是個天生的領袖人物,早知道能救回這麼一個英明神武的少年教主,就算我也折在梨山,也沒什麼遺憾,老二死的值,我們總算是對得起莫衍尊主的知遇之恩了,沒有將這基業斷送在你我手中。”幽遊、赤鬆也含笑點頭,顯然是心中暢快。

燕若男瞪著一雙美目,怔怔看著少昊,有些發呆,心道:“這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我都不認識他了。”

瘦子已經徹底絕望了,他想著這個快要成為教主的公子勢必要拿自己開刀,以儆效尤。他顫巍巍地看向少昊,正好少昊攝入的目光也向他看了過來,瘦子頓時如遭電擊,立刻低下了頭,靜候發落。

“好了,今日本是個公決大會,大家現在對於這倆個人還有什麼看法,對於處置他們是否還有異議。”台下教眾一時高興,倒把這事給忘了,此刻經過提醒,方才想起,不過卻不好說什麼了。

“好,那就讓苦主決定如何處置他們二人。”少昊拍了拍燕若男的後背,示意她若想報仇,已經可以動身了。

燕若男咬牙切齒走上前去,拔出獵刀,就欲刺入瘦子頸側三分處,她以前對付豺狼都是這麼幹的,幹淨利落,一刀斃命。可是眼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哪,她的手不住顫抖,這一刀仿佛有千鈞沉,她怎麼也紮不下去。

“啊!”燕若男拋掉獵刀,轉身撲倒少昊的懷中,撕心裂肺痛哭起來,她是傷心母親的慘死,又痛恨自己無能,仇人就在眼前,卻是下不去手。

“好了,若男不哭,你再看。”燕若男扭頭再看,瘦子頸項處一道細細血線,人已倒伏,同時伴有一股黑氣從其頂心散出。燕若男看著這一切茫然說道:“殺了他又有什麼用,媽媽能活過來嗎!”言罷又自啜泣不已。

鐵牛看著相隨多年的瘦子就這樣逝去,心下不免戚然,他想著自己也難逃一劫,於是閉上雙目,從容赴死。

“好,好漢子,鐵牛,今後你便是知訊洞的洞主,這瘦子你也帶回去吧!”少昊說完徑自擁著燕若男回了四尊洞。

這時陰奎嘻嘻一笑,似乎對這個處置頗為滿意,走到鐵牛跟前悄聲說道:“公子手下留情了,瘦子隻是失去了修為,還死不了,這點傷養上個把月也就好幹淨了。”在場眾人,也隻有他們三人看得出來,而少昊帶燕若男離開,也正是給陰奎等人將此事說明的機會。

鐵牛一聽瘦子沒死,立刻磕頭如搗蔥,口中不住說道:“謝尊主,謝公子……”

這樣,這場魔教的公決大會圓滿結束了,而少昊在教中建立起了無比威信,為他日後統一中原各派,教眾能夠人人用命打下了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