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受辱

瘦子鐵牛二人各架法器,扶搖直上,千丈孤峰,足用了一個時辰,其間尚穿越了層層雲霧,讓人誤以為已身在九天之上。

坐忘峰巍峨高聳,頂天立地,如擎天一柱,峰頂之上,鬱鬱蔥蔥,蒼翠欲滴,似無四季之分,一條飛瀑轟轟隆隆,疑是天河決堤,傾瀉而下。整座山峰因為有了這瀑變得靈動鮮活起來。縱使二人見多了關山雄奇、大川大澤,也不免為眼前景象所震懾。

一向寡言少語的鐵牛也憨聲道:“這個地方好!”

二人落身之處便是那一道無名飛瀑,他們看到如此鍾靈神秀的山水,心中欣喜,有身臨仙境、隱隱出塵之感。

“鐵牛,這樣靈氣充沛的地方,少不得有許多靈物,諸如千年靈芝草、萬年何首烏之類,珍異禽獸也不會少,咱們但凡找到一件,尊主那裏便可以交代過去了。”瘦子極目四顧,躊躇滿誌,仿佛已將諸般靈物收入囊中。

“好,我們這就去找。”鐵牛直截了當。

瘦子掃視一周,發現不遠處有一密林,便說道:“鐵牛,這類靈異藥材多半生於陰濕地帶,我等且往密林深處慢慢搜尋,此林深且廣大,遮天蔽日,年代必定久遠,看來這次成了,我們這就進去吧!”

鐵牛破天荒開口道:“林子年深日久,恐怕道路早已湮沒在荒煙蔓草間,難以辨認,我們冒入其中,雖然身具神通,也難免有所迷失。應當沿途做些標記,以策萬全。”

“哎呦呦,鐵牛,看來是跟我時間長了,心眼也多了一些,你的顧慮很有道理,就依你了,你沿途負責做些標記。”瘦子有些調侃,但也很認同鐵牛的顧慮。

“好!”鐵牛恢複了以往的幹淨利落。

二人這才邁步入林。既要尋找靈物,自然不可禦空而行,而必須靠一雙肉足行於其間,當中荊棘滿布,雖然二人尚有些神通,也不能護住全身周全,一路行來,身上、腿上衣物已有多處掛扯撕裂;而且處處腐枝敗葉,深及盈尺。二人一腳深、一腳淺,走得苦不堪言,早已忘了做什麼標記。

突然,一頭野獸橫衝直撞,幾棵碗口粗細的樹木應聲而倒。二人趕緊飛身上樹,定睛看時,原來竟是一頭山豬,隻見它鬃毛根根豎起如鋼針,獠牙森森發白,口涎垂地,此時由於林木阻擋,跑到也不順暢。忽然,一支勁羽飛掠而至,山豬仿佛極是忌憚,卻又無從躲閃,它忽然前腿屈膝,堪堪避過致命一箭,一時伏地磕獸不已,好似通了人性,那個少女獵戶倒是有些猶豫了,她收了弓箭,緩步走近山豬。

這個少女你道是誰,她便是這峰上的唯一獵戶——燕若男,而這頭山豬,化成灰她也認得,就是因為它,才誤射了少昊,引發了一個美麗的誤會,想到這一節,她倒是不恨這個畜牲了。

令人稱奇的事,山豬仍然跪伏不起。燕若男笑笑說道:“好了,放過你了,以後不要讓我看見你,咱們恩怨一筆勾銷。”

山豬仿佛聽懂了她的話,一個人立,用前蹄拍了拍自己的腹部,燕若男一下恍然大悟,原來山豬快要做媽媽了,今日若射殺它,不知是一屍幾命,想到這裏,燕若男有些暗自慶幸,她想著不然可能會受到良心譴責。於是,目送著山豬離開之後,她也默默離開了,今日一幕讓她動了惻隱之心,她心中想到:“以前射殺的一些小動物,可能它們的父母兄弟也很傷心吧,可是以後難道要吃素嗎?那可不行,她馬上否定了這個可怕想法,最多以後開弓之前看它腹中有沒有寶寶。”

這一切,樹上二人看在眼中,也不免稱奇,而瘦子見到一身勁裝,盡顯野性的少女燕若男,立時便動了獸心。他想來近日頗多失意,先是擅自設伏不成,後來又是引狼入室,險些招來責罰。這時在這山林之中,遇見這麼個無主少女,他本是有著這方麵的嗜好,以前偶偶也會下山強迫一些民女、民婦成其好事。瘦子自言自語道:“今日得此良機,定要俘了那個少女好好褻玩褻玩,一泄連日來的憤懣。”

瘦子也不招呼鐵牛,徑直尾隨少女而去,果然是個重色輕友之徒。鐵牛似乎早已習慣,也不說話,不疾不徐地跟在後麵。

燕若男有些意興索然,於是輕車熟路地往回走去,可憐一個天真無邪少女,一向自詡是這坐忘峰上第一獵手,可如今成為別人的獵物卻不自知。燕若男很快便到了燕子居,她打開籬笆院門的聲音驚動了宇文燕,宇文燕眼睛早無大礙,起身走了出來。

“若男,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今天沒心情。”

宇文燕笑道:“誰有惹著我的寶貝女兒了,不會是少昊吧!”

“媽媽!”燕若男嬌嗔道,“是那頭山豬!”

“怎麼,你獵到它了,還是讓它跑了,不過,我想你可不能傷害它,它可是你的大媒呢!”宇文燕調侃道,自從她眼睛複明,燕子居中笑聲便漸漸多了起來。

“說什麼呢!”燕若男佯裝發怒,其母又如何看不出。燕若男頓了一下續道:“我本想射殺她,可是看到她肚子裏有小山豬,我就下不了手了。”

宇文燕摟過燕若男親昵道:“我的女兒做的對,要是那樣還能下手,和禽獸又有什麼分別。”

“真是世外桃源,難怪會有這麼標致的姑娘。”一個刺耳的聲音打破了母女的默默溫情。

一個形狀猥瑣的瘦子出現在二人眼中,瘦子的一對三角小眼在燕若男身上掃了幾個來回,最後停留在她業已成熟的雙峰之上,直看得燕若男滿麵羞紅,氣憤不已,她雖然沒有見過除少昊之外的其他男人,可是直覺告訴她,眼前這人定非善類。

此時,天已大亮,春光明媚,灑滿竹院,院中立著三人,瘦子和燕若男母女,鐵牛則遠遠站在院外,通常這種時候,他都是呆立一旁,閉目養神。

之前在密林之中,由於光線晦暗,瘦子看不分明燕若男的麵貌,此刻,豔陽之下,燕若男因為氣惱而腮幫高鼓,兩頰酡紅,更顯誘人。

“你是什麼人,到我家來幹什麼,還不滾出去!”燕若男憤怒交加。

宇文燕到底是經過世事的人,一見到瘦子猥瑣的模樣,以及恣意的眼神,已知道他有見色起意之心,可是想到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若男雖有些蠻力,可又如何能和有道行神通的人比的,當下她下定決心,先作拖延,總之要不顧一切保得若男周全。

“不知這位道長是從哪裏來的,到寒舍又有何貴幹?”原來瘦子一身道裝打扮,宇文燕先稱呼一聲“道長”,她倒是夷然不懼,終究是經過風浪之人,她知道怕也無用。

“在下是峰下聖教,百洞之一無憂洞的洞主,這坐忘峰在我聖教境內,便是我聖教資財,峰上之人自然也算得聖教中人。今日本洞主看上了這小妮子,想要讓她給我當個壓洞夫人,不知是否有些唐突!”瘦子說罷深深一揖,淫笑不止。

宇文燕麵色一整,也有一番威嚴,她怒目圓睜道:“放肆,既是聖教中人,應該知曉你們尊主莫衍吧,當年可是他讓我們住到這孤峰上的。”宇文燕之前從少昊口中得知莫衍已死,今日提及此人,隻是賭了一把,希望莫衍雖然身逝,餘威尚在,能夠助母女二人度過此劫。

瘦子倒是被嚇了一跳,他一向善於察言觀色,也很謹慎。陡然聽到前任尊主莫衍之名,確實嚇了一大跳,可是仔細一想,目下是陰奎等四位尊主掌權,莫衍早已殞身梨山,他作為尊主,已是過去之事,現在除了一些洞主外,其餘教眾多半已經忘了他們曾經有個叫莫衍的尊主。退一萬步講,即便還是莫衍尊主在任,那又如何,他瘦子在此行事,神不知,鬼不覺,隻要事後處理幹淨,不留尾巴,又有誰知道是他瘦子幹的好事,鐵牛對他的忠誠,他從來未曾懷疑過。所以,瘦子早已打定主意,今日爽過以後,便好人做到底,送這對母女早入輪回,至於先前所說,要將少女納為洞主夫人,隻不過是一種說辭,使他瘦子自己不至於覺得過於無恥,做不到真,若是有人信以為真,那也太過天真了。

瘦子倒不著急,仿佛少女已是他囊中之物,他嘿嘿一笑道:“莫衍尊主嗎,我對他老人家老敬重了,既然你們是他安排的,我瘦子更應該多加照顧。”

宇文燕一聽,知道莫衍已經過氣,自知今日之事難以善了,自己已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若非放心不下若男,早就去陪伴燕雲山去了,今日若男有難,她已抱定必死之心,以作拖延,希望奇跡能夠出現,或是蒼天憐見,讓她的寶貝女兒逃過一劫。

瘦子此時一步一步走向二人,淫笑道:“小美人,你就從了我吧。”說吧就向燕若男伸出了魔爪,就在瘦子走到離母女二人兩三步距離的時候,宇文燕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瘦子倒未留意,竟被宇文燕雙手死死抱住了左腿。

“若男,快跑啊!”宇文燕急切道。

“娘,可是……”母女相依為命多年,如何能輕易割舍,燕若男遲遲邁不開離去步伐。

瘦子掙紮了幾下,竟未能掙開,不免有些惱怒,右腳上聚起些許真元,一腳踢去,正中宇文燕腹部,宇文燕一介弱質,如何經得住帶上真元的大力一腳,頓時噴出一口鮮血,但她抱腿雙手未有絲毫鬆懈。

“快…快走啊,難道想看著…看著媽媽在你麵前白白死去嗎!”宇文燕麵色蒼白,話語已斷斷續續,明顯中氣不足。

這一切,燕若男看在眼中,痛在心裏,痛定思痛,她終於下定決心,先行離開,去找來少昊,也許可以救回母親。經過幾次交往,少昊在其心中早已與天人無異,是個無所不能,有大神通的。

“跑,看你能跑出爺爺的掌心,待本座先解決了你母親,再來抓你,哈哈,今天我們玩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吧!”瘦子自語一番,腳下倒未稍停,此刻他已撤了真元,就這般一腳緊是一腳踢向宇文燕的腹部,宇文燕怒目圓睜,口角溢血,早已不知是死是活,但她卻仍死死抱著瘦子一條瘦腿。

縱使瘦子心狠手辣,也踹不出一腳了,再說燕若男已跑出院子,闖入林中,鐵牛站在一邊仍舊閉目養神,對這一切置若罔聞。瘦子迅速彎下身子,真元彙聚雙手,終於掰開了宇文燕一雙手臂,他也懶得去管宇文燕的死活,不過他很自信,宇文燕已不能再壞其好事了。

瘦子舉步出了院子,神識略加搜索,便發現了燕若男的所在,其身隻在數丈之外,瘦子展開輕身功夫,幾個兔起鶻落,便落在燕若男的身前。

燕若男慌不擇路,一腳深一腳淺低頭急行,差點撞到瘦子身上。

“小姑娘,看你還往哪裏跑。”瘦子邪邪笑道,一雙手竟無恥地伸向了近在咫尺燕若男的胸部。

“你…你要幹什麼?”燕若男驚慌失措,掉頭望來路跑去,突然右膝一麻,再也邁不動半步。原來瘦子在後麵彈出一指勁風,燕若男倒伏於地,仍然頑強地手腳並用向前爬去,似不甘屈服命運,而在瘦子眼中,根本是在做困獸之鬥。不過瘦子今日出奇的有耐心,想學貓那樣,將捉來的老鼠玩到精疲力竭,再一口吃掉。

燕若男掙紮著向前爬去,奈何土質鬆軟,每前進一步,都是耗力甚巨,此時燕若男早已汗透重衣,手腳酸麻,盡管心有不甘,卻是難以再進一步。

瘦子點頭哈腰,慢慢走向燕若男,說道:“何必費這許多氣力,到頭來還不是本座囊中之物,你也不要難過,本座的床第之術高明得緊,一會定會讓你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瘦子走到燕若男麵前蹲下,滿意的欣賞著眼前這個獵物,這可是純天然的。而燕若男看著瘦子猥瑣的麵容,打心底厭惡至極,她秀眉緊蹙,眼中似要噴出火來,狠聲道:“壞人,你殺了我吧!”

“我怎麼舍得。”瘦子右手捏上燕若男的臉蛋,晃了晃,滿意說道:“你看,都能捏出水來,真是太嫩了,本座還是第一次遇到,還有些不忍摧殘。”說歸說,瘦子一隻手已撫上了燕若男傲人的胸部,而燕若男也無奈的閉上眼睛。

突然,“吼”的一聲,一個野獸衝出,直向瘦子撞來,瘦子正沉浸在興奮的觸感之中,待他發現,野獸已在三尺之內,兩顆獠牙上翹,泛著森森白光,赫然是一頭山豬。

瘦子此刻已來不及做出反應,被那野豬撞得飛了起來,幸得他身具道行,在空中稍稍借力,便輕飄飄的落了下來,而野豬去勢未減,接連撞翻了幾棵小樹,方才停了下來,別看它身體笨重,卻也很是靈活,一個掉頭轉身,又對上了瘦子的落腳之處,不斷刨著右前蹄,正醞釀著新一輪攻擊。

瘦子此時方才看清楚,這畜生大腹便便,就是之前被那少女放走的那頭,沒想到它竟有些通靈,還懂得報恩。

燕若男也被眼前景況驚呆,竟短暫忘卻了自己處境,她沒想到,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刻,來奮不顧身營救自己的竟是一頭野山豬。

“螳臂當車!”瘦子說了一聲,右手化掌為刀,隱有黑氣彙聚。另一邊,山豬業已啟動,如離弦之箭,再次撞向瘦子,瘦子冷哼一聲,手掌揮落,也不觀察戰果,然而一聲絕望獸吼和“撲”的落地之聲已經清楚明白告訴了他,一擊功成。

燕若男眼睜睜看著山豬在自己眼前化作一蓬血雨,腹中還滾出幾個成型小山豬,但眼看著也是活不成了,她一日之中屢遭突變,早已超出精神負荷,此時幾若癲狂,聲嘶力竭吼了一聲“啊”。

“真是好事多磨,這下看還有什麼阻攔。”說罷瘦子走到燕若男跟前,雙手一抱,將她扛在肩頭,向燕子居行去。

燕若男已然精疲力竭,如行屍走肉一般,懶於掙紮。瘦子撫著燕若男纖細合度的腰身,雖是隔著一層衣物,觸手仍是令他欲火急升,更要命的是燕若男胸前兩團軟肉被他扛在肩頭,行走搖晃之下,不時摩擦肩部,他直感覺丹田一股熱流向下急行,幾欲噴薄而出。

瘦子忍無可忍,未進竹院,便放下燕若男。燕若男平躺於地,目光呆滯,已經不再思考將要發生的一切。瘦子急不可耐,哪裏會考慮少女的感受,他俯下身子,喘著粗氣,一把扯了燕若男身上的獸皮夾襖。

瘦子喉頭湧動,吞了口唾液,此時燕若男隻剩下貼身褻衣和一個大紅抹胸,瘦子更不遲疑,兩下便除去燕若男上身僅於衣物,頓時一個美妙胴體呈現在眼前,身上膚色潔白,有若凝脂,兩隻椒乳傲然聳立,像是在向瘦子示威,瘦子目光再也難以挪動分毫,而此時燕若男的目光森然如刀,如若目光可以殺人,瘦子早已被千刀萬剮。

瘦子眼中欲火越燃越旺,他已不能自已,一手按住一隻椒乳,同時低下頭去,欲含住另一顆粉色櫻桃。

“臨!”一聲大日如來金剛咒,少昊腳踏紫蓮,周身遍布金光,如天神般從天而降。

瘦子受了那聲佛家諍言,頓時欲火降了幾分,魔掌也離開了燕若男的身體。待看清來人是一個少年時,他不免起了輕視之心,叫了一聲“鐵牛”,話未說出,身體已經僵在那裏,少昊此時結起隨性印法,威力比之從前高出十倍不止,瘦子欲火尚未褪盡,下身仍然昂揚,此刻周身卻為一層堅冰封住,動彈不得。

鐵牛一見竟有外人了無聲息闖入,確實非同小可,他一抖巨錘,攻了過來,少昊頭也不回,後背憑空透出一朵紫蓮,撞向巨錘,而他的注意力都在躺倒的燕若男身上。

“轟”,一聲巨響,少昊身軀微顫,但卻沒有掉頭回望。鐵牛剛才一錘若擊在金石之上,反震之力,領他虎口發麻,氣血翻湧,身不由己退回一丈。

燕若男看到少昊立在身前,頓時清醒不少,麵色也有了少許血色,她趕緊雙手遮胸,側過臉去。

少昊扯下披風拋了過去,不偏不倚蓋在燕若男的身上,然後上前扶起她來。

燕若男一下撲到他的懷中哭道:“你怎麼才來,怎麼才來。”少昊輕拍著她的渾圓的臂膀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瘦子在冰中掙紮了半天,終於破開冰封,欲火早已滅得一幹二淨,他此刻最想做的,便是將眼前這個壞其好事的少年剝皮拆骨,挫骨揚灰。

“想死嗎,小子,竟敢壞了本座的好事。”說吧雙掌便幻起黑氣,“今日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的真意,多管閑事,你以為誰都能當大俠嗎?”話未說完,瘦子便將兩團黑氣揮了出去,這可是瘦子的看家絕技“陰元噬魂”,上次埋伏陳炫明等人未及使用,這次他想用雷霆手段,拿下眼前少年,也好在鐵牛麵前掙回幾分麵子。

少昊左手攬住燕若男的纖腰,右手在空中虛畫兩個太極圖案。近日少昊獨自靜修,於九天玄青真訣又有所悟,已進入六重天境界,並自行習得這虛空繪符之法,今日是初次對敵,太極圖案不住長大,放出耀眼光華,自行迎上兩團黑氣,眨眼之間,黑氣便消弭於無形。

“你們可是峰下百洞中人?”少昊麵寒如冰,自然放出徹骨寒氣,身旁的燕若男也不僅打了個寒戰,然而撫在腰上的一隻手卻度出了融融暖流。

瘦子驚異於少年輕描淡寫地破了自己秘法,又為氣勢所攝,但他好歹也是一洞之主,明知實力懸殊,口中還不服軟。“既然你知道我是聖教中人,識相的就早些離去,否則在我聖教地域,你還想全身而退嗎?”

“既如此,我暫且不殺爾等,來日下峰自有公決。”

“什麼,下峰?!你是什麼人?”瘦子有些心裏沒底。

“少昊。”

瘦子搜腸刮肚,突然想起當日鷹跳崖上,眾目睽睽之下,兩個尊主帶回的一個少年,好像是得了莫衍尊主的真傳,將來要繼任百洞的尊主之位。

“啊!”瘦子立刻跪下,五體投地,並不斷催促鐵牛也拜,口中惶恐道:“原來是少昊公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罪該萬死。”

這時燕若男脫開了少昊的懷抱,她想到了倒在院內的母親,一曲一拐的跑了過去。

“媽媽,媽媽你沒事吧……”燕若男抱起宇文燕的上身,搖動著哭喊道。

宇文燕已是奄奄一息,若非放心不下燕若男,怕是早已撒手人寰,此刻看到燕若男跪伏跟前,她艱難的豎起右臂,撫上燕若男柔嫩的臉頰。

“孩子,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宇文燕眼睛半睜微閉,她太累了,真想就這樣睡去,可是,突然,她猛然睜開雙眼,抓住燕若男的右手,緩緩放入少昊手中:“請你幫我好好照顧若男,你能答應我嗎?”

少昊沉重的點了一下頭,他試探撫了一下宇文燕的脈門,發覺她心脈巨損,生機已絕。

宇文燕虛弱的歎息一聲:“我真不該說那不吉之語,說什麼看若男一眼,死而無憾,一眼哪裏夠啊,可是現在都應驗了,我太累了,這就去陪雲山去了。”說罷一滴晶瑩從她眼角滑落,她緩緩閉上眼睛,握著二人的手臂也垂了下來,溘然長逝。

“媽媽,媽媽,你走了我怎麼辦哪!”燕若男早已泣不成聲,可憐一個花季少女,一日之間遭受數變,如何承受得住,她斷斷續續哭了幾聲,就暈了過去。

“若男,若男。”燕若男昏迷之中,聽到一個飄渺急切的聲音在叫她,可她也感覺好累,好辛苦,就想這樣沉沉睡去。少昊見其秀眉緊蹙,麵現痛苦掙紮之色,當下想到那日玉嵐為平其心緒所用法訣,他也依法祭出一朵紫蓮,光幕罩著燕若男全身,他還念誦了一段大悲觀音咒: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羅耶.菩提薩埵婆耶.摩訶薩埵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唵,薩皤羅罰曳.數怛那怛寫.南無、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盧吉帝、室佛羅愣馱婆.南無、那羅謹墀.醯利摩訶、皤哆沙咩.薩婆阿他、豆輸朋,阿逝孕,薩婆薩哆、那摩婆薩哆,那摩婆伽,摩罰特豆.怛侄他……。

佛家認為大悲咒,不但能除一切災難以及諸惡病苦,且能成就一切善法遠離一切怖畏,以十分虔敬的信心與清掙心去受持它,能獲得無上的利益。沉淪在三界五趣眾生,果能經常持誦大悲咒,不但能治一切心病與身病,且能由此超脫生死輪回。

這一切理論都無端端的出現在少昊的神識之中,他知道都是玉嵐的領悟,需用拿來便是。頌咒已畢,他看到燕若男臉色漸趨安詳,方才心中稍定。

少昊直起腰身,看了一眼依舊跪伏餘地的二人,冷然說道:“你們今日犯下惡行,被我撞見,來日當有人承擔果報。明日我便同你二人下峰,去見見幾個尊主,然後安排你們接受公決。”

瘦子一聽,心道完了,剛剛在幾位尊主麵前犯了過失,還未及補救;如今又被少昊逮住尾巴,本來褻玩一兩個民女也是稀鬆平常之事,可是她身份特殊,又被少昊撞見。瘦子有一種不祥預感,頓時周身乏力,癱倒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