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禦劍

待紫陽到得玉軒峰,幾個弟子早已在大廳站定,等待師尊示下。

紫陽從眾徒身邊掠過,走到主位上坐下,開口說道:“今天掌門召我等前去商討梨山大典的諸般事宜,這一回仍由我主事,掌門目下正在閉關渡飛升天劫,此時此刻,我等定當守好梨山,辦好大典。”

紫陽頓了一頓續道:“炫明,從即日起,你要勤加練習,聽說玉璿峰上的蕭雲軒已進入六重天,看來不日便會超越為師,他與你入門時間相仿,看來是為師教導無方,誤了爾等。”

堂下五人一聽心中難以平靜。

陳炫明身為首徒,開口說道:“師尊教導,未敢或忘,隻是我等資質愚鈍,和師尊無任何關係,今後我們定會精心修煉,為山門增光。”

於思源、樂駒、陸靜筠和少昊也都齊聲附和。

陳炫明接著又說道:“師傅其實也務須傷神,外室弟子張大富已經組織過兩次慶典,可謂輕車熟路,而且他山下俗家富可敵國,正想著讚助我們這次仙門大典呢!”

“我怎麼倒是忘了,有張大富在,也不用我等費心了,畢竟這些俗務他還是比較在行的。好,一會我直接吩咐他。”紫陽精神一振道。

這時少昊見幾個師兄、師姐各個摩拳擦掌,自信滿滿,估計是想在慶典上大顯身手。他吞吞吐吐說道:“師父,還有不到四年時間,便是梨山大典了,我的修煉在短期內也是難有提高,不如令我跟著張大富師兄籌備梨山大典吧!”

“這個,也罷!你就跟著大富吧,也可習一些俗務。”紫陽說罷拉過少昊的手,一探脈門,眼中精光一閃,“嗯,這小子不知不覺進入三重天了,而且隱隱向第四重突破!真是奇跡,但是真氣太弱,看來難有再進。”

看到自己的弟子有如此進步,他還是非常高興的,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少昊,他紫陽都能教成這樣出色,不是更能證明自己的能力。於是他和藹的看著少昊道:“昊兒,你什麼時候都突破三重天了,也不跟師父師兄說一下,讓大家為你高興高興,雖然目前真氣偏弱,不過修習那禦劍之術也已足夠,我且教你禦劍飛行之術,以便處理俗務能夠快捷一些。還有,至於那些俗務你也就是見識一下,到會武那日,你也少不得是要上場比試的!”

紫陽如何知道少昊經脈被擴張的事情,即便是少昊本人也不是十分明了。汪洋大海中的一涓溪流自然是不足道哉,少昊微薄的真元在他寬闊的經脈渠道之中也是顯得微不足道,這是一種相對論。

然不積溪流無以成大江,有了寬廣的河道,涓涓溪流終有一日會變成大河大江。

少昊臉上紅紅的,不知是激動還是難堪,他有點語無倫次,“弟子,弟子也不知道我已在三重天的境界,現在我真的能夠修煉禦劍飛行的道術了嗎?”

“那是自然,為師還能騙你不成!”

陳炫明等人聽了紫陽的話,一個個目瞪口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你等先行去吧,為師要教導少昊禦劍飛行之術。”看到眾弟子的古怪表情,紫陽不急不徐道。

說罷徑自帶著少昊步入後堂,從書架之上拿出一本《禦劍術》,遞於少昊手中,說道:“你拿回去好好研習,以你目前的境界,隻可修習禦劍飛行術,要想練那禦劍攻敵還差些火候。還有,若有什麼不明之處可以前來問為師,也可去問詢你的幾個師兄、師姐。”

少昊眼中跳動著激動的火苗:“弟子謹尊師傅教誨。”

“對了,要飛行當然需要一柄飛劍,為師這有一把年輕時用過的飛劍,名曰‘青岡’,雖比不得他們幾個的,但作為代步的工具亦已足夠了。”紫陽好像心情很好,話語也多了不少。

少昊鄭重接過“青岡”,隻見劍身僅一尺有餘,有些許短促,但劍鋒上青光流轉,顯非凡品。紫陽教了他一些口訣,讓他將自己的神識刻畫在飛劍上,從此飛劍便會認他為主。少昊一時不免有些激動,想到竟有了屬於自己的飛劍,愛不釋手的把玩起來。

“好了,回去抓緊練習吧!我想不日大富便會前去找你。”紫陽笑著說道,回想當年自己得到第一把飛劍時,激動之色不亞於眼前的他。畢竟每個年輕的心中都有一個成為劍仙的飛天夢想,而能駕著飛劍穿梭於碧空之上,那和劍仙也相差不多了。

少昊依舊沉浸在初得飛劍的喜悅中,聽到紫陽的言語,不敢怠慢,說道:“弟子知道,謝謝師父。”言罷便匆匆離去。

待少昊的身影在大殿的門洞中消失之後,紫陽心中暗道,此子入得梨山不足兩載,竟有此等修為;而探其脈搏,試其真元,卻又無從發現。難道有什麼特殊的境遇,也不知是福是禍,想當年鄭昊便是進境神速,而最後卻落得那般下場,但即便是當年的鄭昊,也未曾有如此的修煉進境。紫陽搖首慨歎一聲“哎!”

這一邊紫陽是暗自驚奇,而他的幾個弟子更是震驚莫名,兩年修到三重天,這個速度是他們從來未曾聽過的,更意外的是竟發生在資質平平的少昊身上。

樂駒還是一幅跳脫的性格,隻是此時他露出誇張的表情說道:“難以置信!修到三重天,我用了二十年,陳師妹也是十五年還未修到這般境界,而那小師弟僅用了不到兩年。”

陸靜筠沉默半晌,臉上陰晴不定,忽喜忽幽道:“這個木頭,就我平時教他最多,不曾想他連我也瞞著。”

“也未必,我看小師弟並不知情,他也不似那種有城府的人。以後大家同勉,不要被小師弟趕得太快,拉得太遠。”陳炫明正色道,但話語中明顯底氣不足。

一向沉默寡言的於思源開口說道:“我同意大師兄的說法,小師弟很有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般境界,又何來欺瞞之說。”

幾人都道出了自己的看法,都覺得沒有討論下去的必要,還是回去抓緊修煉要緊。就這樣,各人紛紛架起飛劍、道具、法器騰上天空,消失不見。

卻說少昊那日得劍以後,激動不已地回到自己的住所,看一眼外麵天色,已是暮靄沉沉,於是他將《禦劍術》放在幾案上,點起油燈,挪過方凳,開始研讀起來。這本典籍隻是一個入門的東西,所以並不晦澀難懂,少昊如饑似渴,一口氣將整書看完,方有一絲倦怠。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竟有些隱隱發白。

一夜竟這樣度過了,不會走火入魔吧,少昊心中自嘲。

“既有些倦了,就歇一會。”少昊爬上了他的竹板床,剛將枕頭挨實,便聽到有人敲門。

“少昊師弟,尚未起身麼,我是張大富。”不愧為外室首席弟子,言語之間中氣十足,顯是修為不淺。

少昊趕緊翻身下床,打開門扉道:“是大富師兄,這麼早,讓你見笑了。”

張大富搖首道:“師弟何須如此客氣,關於大典之事有我們這些外室弟子操持足以,我已同紫陽道長說過,你就不必費心了,還是潛心修煉為重。”

少昊心中暗服,這張大富辦事果然老練,讓你無從反駁,隻得聽從安排。

張大富續道:“師弟日後免不了下山曆練,某家在俗世還有些錢糧,若有需要,但說無妨。”

少昊道了聲客氣,心想這也不是什麼壞事,這下有了閑暇,正好可以好好修煉禦劍飛行之術了。

張大富說完便自行離去,而少昊仍是覺得有些許困乏,於是再次上到床上,去補一補一夜缺失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