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流雲——化雨
夜慢慢退去，附近的景物也都清晰起來。
而方炎此時還在沿著髒老頭帶出來的圈子不斷飛馳，但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連方政甚至隻能看見方炎的影子，根本無法看清方炎的麵容。
“真快啊，最快時比聲音還要快上幾分。”
終於，在夜空破曉之時，迎來的第一縷朝霞落下，方炎也穩穩的停在髒老頭身旁。
“呼！”
方炎將眼睛睜開，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頓時，髒老頭和方政兩人隻覺得一股臭氣熏天的腥氣進入口鼻，臭氣攻心，惹得他們一陣猛烈咳嗽。
“真臭，如同千年都未洗漱的口腔。”方政緊緊地捏住鼻子，聲音如蚊蟲飛舞一樣小聲，讓人難以聽清楚。
方炎仔細的嗅了一下，頓時腦袋一陣眩暈。他尷尬的向兩人笑笑，右手抓了抓頭發，此時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打破這時候的尷尬。
“大哥，前輩，我……我突破了！”方炎咬著牙，心裏不知道怎麼解釋，幹脆什麼都不解釋，直接將自己昨晚的成就講出來，分散兩人的注意力。
果然，兩人都沒在意方炎的口臭了，快速的湊了過來，想要聽清方炎昨晚究竟有什麼收獲。方政被方炎抱著跑了大半個晚上，他心口疑惑，方炎究竟悟了些什麼？
髒老頭付出自己十幾口精血，大半的修為都被消耗在方炎的悟道之上，若不讓他知道個大概，他也不會罷休。
此時髒老頭連站都站不穩，氣息微弱，像足了一個在風燭之中苟延殘喘的老人。
“幾年前我自創‘流雲身法’，流雲的速度很快，當時我已經認為他很完美，但在昨夜，我看到了前輩的步法時，心中受到啟發，就想要將步法裏麵的精髓融入到身法裏麵，讓流雲身法的速度增加。可是……”方炎有些惋惜，看了髒老頭一眼。
方政和髒老頭心中的興奮一落，不免有些傷感，方政勸道：“二弟，將步法融入身法，這何其艱難，失敗是在所難免的。”
髒老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在心中暗暗地為他付付出的精血惋惜，“可憐我那些精血，沒想到就這樣白白浪費，天意不眷！”
方炎看了方政一眼，眼中好似有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可是……我沒想到我第一次嚐試就成功了，成功將步法融入，讓流雲身法的速度增加了很多。”
“雖然現在速度還不快，隻能勉強比聲音快些，但我想，隻要我以後不斷的融入各類步法，身法，我的流雲一定會蛻變，成為天下最快的身法。”方炎道。
方政咕噥，聲音很小：“你妹的，比音速還快，這都不叫快，那什麼較快。”
髒老頭心中終於卸下來一口氣，終於，他的精血沒有白費，成功讓方炎蛻變，速度更上一層樓。
方炎道：“我以前的身法輕盈，如雲霧漂浮不定，但速度卻有限製，所以我稱為‘流雲’——流動的浮雲，代表速度。現在，我的流雲進入第二層次，已經不能再用流雲來形容了。流雲第二層次，速度剛開始緩慢，但越來越快，而且相對消耗的內力也越少，就如同天上雲霧化雨落下，雨的速度在一點點的增加，不斷地突破自身的極限，所以，流雲第二層次就叫‘化雨’。”
“好名字，‘化雨’予以其強壯的精神，不斷地超越極限。”一旁的方政眉飛色舞，方炎突破了，他比方炎還要激動、興奮。
“好小子。”髒老頭。
聽自己的大哥一誇，方炎有些飄飄然，心中忍不住高興。畢竟他還是十幾歲的孩子，雖然經曆過莽荒宗的考核，但內心還是很稚嫩，一點點稱讚足以讓他動容。
髒老頭的臉上也出現一抹微笑，不過他還在不斷地吸收天地精氣，修複自己的傷勢。他看重的是方炎的天賦，方炎一時的進步也不過讓他的心中顫動一下，並不會給他帶去多少驚喜。
髒老頭始終盤坐在地上，眼睛微眯，裂開一條縫，很讓人懷疑是不是已經睡著。方炎這時才發現髒老頭的異常，他快速跑過來握住髒老頭的筋脈，一絲內力緩慢注入，仔細的探查髒老頭的傷勢。
方炎的臉色慢慢凝重起來，他現在已經清楚髒老頭的傷勢。髒老頭傷勢很重，如不及時醫治，相比在十年之內就會沒了性命。而這一切，都是方炎造成的。
昨晚方炎雖然處於悟道之中，但他對於外界的事情還是很清楚。髒老頭為他所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
方炎的眼睛漸漸潤濕了，淚水慢慢滴落，男兒有淚不輕彈，流血不流淚，但方炎忍不住，他哭了。
“前輩，我一定會用盡全力，讓你恢複，否則生不有命，死不存魂。”方炎心中真誠，發下誓言。
髒老頭擺擺手，艱難的吐出一句話，“我知道自己得不到醫治，隻有十年可活。我也不要你全力救我，隻要求你能盡快的帶我回家。因為，我離家太久了，好想再回去看看。”
方炎方政兩人被髒老頭的神情感動，淚眼婆娑，不停地擦拭臉上的淚水。
“我會的。”方炎咬牙，肯定道。
看見髒老頭在緩慢地吸收天地間稀薄的精氣，方炎一抹星河戒，幾顆金色璀璨的晶體就出現在方炎手中。
“前輩，這裏麵蘊含有大量的天地精氣，吸收掉這些精氣，我想你的傷勢會好上不少。”方炎遞給髒老頭。
方炎也不清楚這些金色的晶體是什麼，這些是當初他從元靈池底部帶出來的，他也不知這些有什麼用處，隻感覺裏麵有大量的精粹精氣，所以平日裏都用來補充元氣。方尚等人以為這是靈石，但古籍上記載的靈石都是乳白色的，與這些金色的晶體差異太大。
髒老頭看著這些一顆顆圓潤如珠子一般的晶體，以為是蘊含著天地精氣的果子之物，吃下可以快速恢複元氣。
但當他看清這幾顆晶體的樣子時，他如餓狼撲食，一下子就將方炎遞過來的金色晶體奪了過來，緊緊地抱住，生怕方炎再搶回去。他現在可很清醒，現在他身子虛弱，若是方炎動手用強，他不會是對手，隻能敗下陣來。
抱住幾顆金色晶體，髒老頭顯得更有力氣了，他忐忑的看向方炎，道：“你真的願意把它給我嗎？你真不後悔？”
方炎使勁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虛汗，堅決道：“前輩，這是給你療傷用的，我絕不會收回的。”
“那就好。”髒老頭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似是在慶幸，忍不住的高興。
“這可是極品靈石，是極品中的極品，這麼一顆，就可以媲美平常的萬顆極品靈石啊！吸收了它，自身的靈氣會變得精純，而且品級要高於一般的靈氣，在對敵之時就可以施展靈氣等級壓製，輕鬆就可以越級挑戰。它價值之大，難以估量。”髒老頭最終沒有忍住，還是將極品中的極品靈石的價值說了出來。
方炎和方政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往嘴裏塞一個蘋果進去還會剩很大的空隙。
“不是吧？”
“怎麼可能？”
髒老頭笑道：“就知道你們不相信。那好，接下來我就演示給你們瞧瞧。現在我可以肯定，有了這幾顆極品靈石的幫助，就算再撐上一百年，我也可以。”
方炎為之動容，這些極品靈石的用處竟然這麼大，若是讓外人知曉，定會引發血戰。而且他的儲物戒指裏麵還有很多，方炎擔心，髒老頭會不會動了搶奪的念頭。髒老頭的全力一戰，戰力和方炎不相上下，但方炎卻沒有把握應付他那神秘的遁術。若是開打，方炎難免會吃上一番苦頭。
發現方炎在防賊一樣盯著自己，髒老頭憤懣，嚷嚷道：“小子，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活了幾萬年，什麼東西沒有見過，怎麼會稀罕你這些零碎的小東西。”
髒老頭說的輕飄飄的，完全不把極品的極品靈石放在心上。
可是，話剛一停下，他眼神就賊兮兮的盯著方炎的儲物戒指，商量道：“方炎小子，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啊？我教你各類修煉之法，你就給我靈石。我每教會你一種，你就給我一顆靈石怎麼樣？”
“可以。”方炎爽快的答應了。其實他並沒有多想什麼，就算髒老頭不主動的要求，他也會將靈石送一些給髒老頭療傷，畢竟髒老頭身上的傷勢全因他而起，他不能知恩不報。
髒老頭眉飛色舞的，神情激動，“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髒老頭不在理會什麼，專心一致的拿著靈石，吸收著其中精純的靈氣。
一股浩瀚的靈氣從極品靈石上傳出，被髒老頭迅速吸收。慢慢的，髒老頭手中的靈石一點點的變小，最後消失。
髒老頭拿出另一顆靈石，又開始吸收。而他身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被吸收進體內的精純靈氣緩慢的修複，一層細白柔嫩的肌膚隨著結痂的脫離而露了出來，但一看見這肌膚的主人就覺得不可思議。
鶴發童顏？
髒老頭褪去一層老皮，皮膚如嬰兒般嬌嫩，恍如剛剛出生。
真是鶴發童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