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這病不簡單(上)
伯山死了,最疼愛方炎的伯山死了。
方炎正是害死伯山的凶手。
“不!”
方炎大聲痛哭,天地間都湧動著悲傷。
說時緩慢其實一瞬,就在方炎喊出“不”字的時候,方炎丹田中心的奇異黑色發生了莫名的變化。
丹田中心,吞噬天地精氣和心神的黑色莫名的旋轉起來,不過卻是由外向內旋轉,漸漸地將外圍那些淺淡的黑色也納入其中,慢慢地丹田空間也有了一絲明亮,不過如果不仔細辨認是看不出來的。
而作用在伯山身上的吸力也是停止了,連伯山那差一點點就被吸到最中心的心神也被放了回來,一切又如同剛開始的樣子,不過伯山體內的內力卻是被吸走了不少,具體是被吸走多少也隻能問過伯山才清楚。
空間有了明亮,可是方炎卻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方炎此時慌亂無比並沒有注意身體內的變化,而他的心神還無比的弱小,也無法看清這些情況。
不過這一切對於伯山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伯山被吸緊的雙手和心神已經得以解脫,而他也不再受那一股奇怪的吸力折磨。
“咳咳!”
伯山微微的動了一下身體,輕輕地咳了幾聲。
伯山的雙眼開始煥發光彩,不過還是黯淡無光,如同風中的燭火,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伯山的情況並不樂觀。
他該慶幸他還有力氣可以喘上一兩口氣,可是他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做別的事情了,微微的動一動,輕輕的咳嗽一聲已經是他的極限,再多就不行了。
懷裏的伯山爺爺動了,可是方炎卻沒有發覺,他一直使勁的搖晃著伯山,想要叫醒已經沉睡了的伯山,小時候他就曾聽府上的侍衛說過,使勁的搖晃剛剛死去沒多久的人就會有很大的機會叫醒甚至救活那一個人。
可是他已經很努力的搖啊搖,伯山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這讓他不禁懷疑這個法子到底有沒有用。
方炎悲傷,沮喪,可是卻救不活伯山,他想要放棄,可是舍不得啊!
這時,伯山那輕微的咳嗽聲如同一道驚雷一樣響在了方炎的耳側,這讓他驚喜交加。
“爺爺,你沒事吧?”方炎雙眼透紅的看著伯山,眼裏的淚水也是喜極而泣,怎樣都止不住。
“咳咳!”伯山又是一聲輕咳,胸腔以及喉嚨被壓抑的氣管又舒緩了不少,“爺爺沒事了,炎兒不哭,哭哭啼啼的將來怎麼做一個男子漢啊,將來怎麼把你的媳婦娶進門。”伯山一板一眼的數落起方炎,不過配上了那極低的聲音之後,這一陣的數落就變味了。
方炎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又用力的吸了一下已經流到嘴邊的鼻涕,道:“爺爺,隻要你好好的,炎兒就不哭,我隻要你好好的,好好的活著,我以後就不哭。”說著說著,又大聲的痛哭起來,“爺爺,我隻要你好好的活著,我保證我以後一定不再哭了。”
方炎大聲的保證,情真意切,就算是那些從不相信別人的人看了也會肯定的點頭。
伯山那雙渾濁的眼睛蒙上了一絲絲水霧,可是卻沒有水珠滴落下來,伯山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全身上下的力氣已經被方炎體內那怪異的黑色給吸得不剩,能夠保留呼吸已經是上天恩德。
伯山很想抬手摸摸方炎的頭,可是他卻做不到,隻能用著身體裏僅存的微末力氣輕聲說道:“我還想看你娶妻生子,稱霸整個星辰大陸,沒有看見你完成這些事,我會一直保留著這條命的。”
“恩恩恩!”方炎用力的點著頭,眼中的淚水也還是沒有停止,嗚咽的說道:“你看著,我一定會做到了的。”
……
荒野邊陲。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上,荒匪與駐紮的西府軍對峙著,而鎮上的居住的百姓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
三天前,西府駐守荒野邊境的士軍就已經和荒匪兵刃相見,可奇怪的是雙方並沒有傷亡,就算身上有傷也隻是不小心被刀劍擦破皮或是跌落在地上造成的。
戰鬥很激烈,可是雙方都沒有任何的損失,如果不算那些被砍鈍了的刀劍的話。
戰鬥的雙方就像是在友誼切磋一樣,互相交流著己方的絕技,因為有一個奇怪的命令都約束著他們,不得傷害對方的性命,甚至是打傷也不行。
這隻能從三天前說起。三天前雙方就已經在這個名叫黃嶺鎮的小地方相對,而他們也隻是對峙著,雙方大眼瞪小眼,來來回回的也隻是互相對罵,連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當方尚來到這裏的時候,便了解了雙方的情況,而他也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荒匪發生衝突,近段時間,保存實力才是真正應該做的事。
西府軍的實力很強大,荒匪也不想為了那幾餐可以填腹充饑的糧食和西府軍發生爭奪,於是雙方一拍即合,決定運用打擂台的方式來決定勝負。勝者可是提出讓對方可以接受的條件,敗者則是無條件服從。
西府提出的條件不是很苛刻,要求荒匪十年之內不得下山搶奪一粒糧食,而荒匪勝了也是要求西府提供十年可是食用的糧食。十年禁足和十年糧食無疑都很適合雙方的要求,一場轟轟烈烈的軍匪擂台就此展開。
黃嶺鎮西府軍與荒匪的對峙就這樣結束讓遠在中皇府但卻心係荒山的宋玉成大大的跌了一跤,在他的想象中,不應該這樣結束的,雙方都應該拚的頭破血流,最好是實力大損才對,然後自己這個真命天子從容的降臨那裏,平定動亂。
可,事與願違。
沒有看到自己期望的結果,宋玉成智能倒退一步,希望西府大敗,賠給荒匪十年的糧食,這樣荒匪才可以幫助他更多的牽製強大的西府軍。
結果會如何,誰都不知曉,這場史上罕見的軍匪擂台才剛剛開始不久。
可是誰知道這其中會有什麼內幕呢,在雙方對峙的前夕,荒匪的頭劉雁還偷偷的和方尚見了一麵,而她離開時的時候滿臉都是期待,一雙明亮的眼睛更是閃爍的小星星。
駐守荒野邊境的西府軍軍姿整齊,個個都是精神抖擻的,一步一步之間都那麼的令人震撼,相比西府的軍隊,荒匪則是多了一個股痞氣和一股遊走與死亡邊緣的冒險氣息。
方尚對於西府的士兵很滿意,能夠取得現在五連勝的成績已經令他大為驚訝,要知道對手的荒匪可不簡單啊!雖然騎、射、投、快速移動還有單兵能力都是軍隊的優勢,可是荒匪中也不泛能人異士。
能取勝最好,但還是要多留意荒匪的實力。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兵家聖言,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過時。
每天進行兩場的比拚,而今天已經是第三天的最後一場,前五場西府勝了,可是卻刺激了荒匪心中的野性,無疑這場比拚比之前的更凶險。雖然雙方在開擂之前都明言以和平的形勢解決戰鬥,可以刀劍無眼,被傷到少了胳膊瘸了腿那都是常事,大家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弄出人命。
雙方圍著一塊大大的空地就成了一塊臨時的擂台,你肯定很難想象,平時見了都視對方為殺父仇人的兩方此時怎麼會如此和諧的圍在一起。
場上進行的還是個人實力的比拚。
西府派出的是一名後天頂峰的將領,而荒匪派出的人實力也不錯,也是後天巔峰。大陸的先天強者並沒有上場的機會,這是雙方默許的。先天強者交手,一著不慎就會損失身家性命,凶險更勝。
一把鋒利的大刀從西府將領矮下的身子上劈過,西府降臨右腳回旋,來不及躲避的荒匪被踢倒在地上……
勝負未分,可是在方尚眼中,勝負已定。
場上的氣氛很熱烈,雙方都大聲的歡呼給自己的隊友打氣。而這時一名輕裝打扮的紫衣男子走到方尚身邊,將手上的小字條恭敬的遞給了方尚。
“恩?”
看著手上的紙條,方尚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擰成了一個深深地八字。
“方炎身體有恙,伯山重傷,速回。”紙上短短十二個字卻讓方尚的心翻湧激蕩。
方炎的身體有恙這個他知道,可是伯山怎麼會重傷呢?伯山早就是先天強者,而且一身的功力已經達到先天後期,要想伯山重傷,那得派出好幾個先天後期的強者才可以,可是,誰會這麼做呢?
“葛兄,這裏就由你主持,勝敗並不重要,你放心做就可以了。炎兒和伯山叔在方王城中出事了,我得趕回去看一下。”說著,方尚將手裏的紙條給葛天。
葛天疑惑的打開紙條,眼中的疑問很快就消失了。
葛天點頭道:“王爺,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一切按計劃行事,我處理完了很快就趕過來。”方尚拍了拍葛天的肩膀。
不多久,遠離黃嶺鎮十公裏的一個清秀小湖便衝出了一隻巨大的白鶴。它的背上正馱著兩個人,那不就是方尚和伯水麼。
伯水生性喜淡,不喜歡在那些熱鬧的場麵上,所以就尋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作為臨時落腳的居所,由於這裏離方尚也不是很遠,所以一有什麼事情發生他都會很快知道。
白鶴在空中飛馳,身旁的雲朵快速的從兩旁飄過,轉眼間便飛躍了幾十裏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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