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了我?”千玉一把抓住蕊初的手。眼前少女是千玉的好友。
千玉醒來之時便知道,自己當時收到了攻擊。那失去意識前的白色迷霧,可並非一般。他醒來便發現,自己體內最寶貴的丹珠沒了,這可是她仙體的根本。
“嘶~!痛!”蕊初眉頭一皺,一手捂住胳膊。
“怎麼了?”千玉忙起身要查看。卻被蕊初擋住了“沒什麼,剛才帝君那一擊,受到了一點波及而已,你還好吧,你昏迷了很久,受到的波及更大!”
千玉當然不好,她失去了丹珠,身上此時半分仙氣也無,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花妖,不過此時她自己也不知覺,隻覺得身體沒有以前靈便,頭重腳輕,還以為是因為受到衝擊的原因,強忍著不適搖搖頭道“我還好,剛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
“我來的比你早,帝君似乎是中了什麼邪術般失去理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千玉皺著眉頭“你又怎會出現在這裏?”
“帝君仙力強大,竟然會被邪魔所趁,心魔一生,就是再好的仙丹靈藥也無法救治!”女子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哀愁,並沒有直接回答千玉的問題,她緩緩走過花園,低下身子撫摸著一株青嫩的綠草,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
“以前,他也曾經有過這樣一次……”
“一次什麼?”千玉追問道。
“不像他自己的樣子,倒像是入了什麼幻境一般,但是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了,那時你還沒有出現在這個花園中,東荒山並不是現下如此蕭索的時候!”
“難道,你也是這園中的精靈?”千玉大吃一驚,看著蕊初。
蕊初點點頭“我是這園中的梅花,不過我在這裏的時間的比你們都要早而已。”
“那一次,帝君是為了什麼?也是有人要害他麼?”千玉突然對眼前的女子十分好奇,她似乎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蕊初苦澀一笑“並不為什麼,帝君參透大道,隻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他自己的心魔也不過起因於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便是他勢要成仙得道的原因,可是等他千年修練後滿心歡喜想要回到那女人身邊時,卻發現女人早已化為塵土散於這天地之間了,所以那次帝君差點發瘋,後來天帝以無上神力封印了帝君的記憶,這才漸漸好轉……”
“那女人究竟是誰?”得知帝君心中竟然有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情感,千玉並沒有覺得嫉妒或不安,相反,卻有一絲絲如石頭落地般的了然,更多的卻是好奇。
“這又豈能是我所知道的,很多事情都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了,我並不知情,不過這次帝君再次被心魔所趁,必定是為人所搞鬼,而那人也必定知道帝君的往事,不然不可能擾亂他的心神……”蕊初眉頭一皺又道“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人要害的除了帝君,隻怕還有你!”
蕊初神色複雜的看了墨玉一眼“帝君已經失去神智了!我恐怕有人要誣你是暗害帝君的主謀?”
千玉瞪大眼睛,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你是說?”
“難道你沒有發現,原本這山中的精靈一個都不在了,你要小心!以帝君今日之仙力,普通的邪術對他根本不起作用,帝君中的一定是失傳的禁術!隻是卻不知道名目,無從查起!”
千玉緩緩站起身,有些氣喘,半眯起眼睛“多謝你的援手,帝君的事情我不會就這樣算了,我一定要查清楚!”隨即又神色複雜的盯了蕊初一眼“原來你我曾經為鄰已久,我卻直到今日才知!”
蕊初聞言隻是沉默不語,轉身便走,臨走時微一回頭“千玉,你多保重!”
此時此刻,帝君已經漸漸醒轉,在他麵前,是金碧輝煌的住處,
帝君伸出晶瑩如玉的手指點住太陽穴,那裏麵仍舊有經脈在呼呼跳動,好像經曆了一場很漫長的幻夢,夢裏麵出現了曾經熟悉的麵容,那個人的麵容那樣熟悉,她究竟是誰?為什麼自己想不起來,為什麼就是記不起來。
一想到那個人,便仿佛有尖錐刺入頂心,頭痛欲裂。身邊之人急忙伸出雙手,一縷縷仙氣順著他的手指灌入帝君的眼兒口鼻之中,一道金色的封印之痕在他的額中一閃一閃,金光大勝,但一接觸到身邊之人釋放的仙氣,那封印便就老實了,終於隱沒不見,頭痛也消失了。
帝君睜開眼睛,眼神帶著一絲疑惑“我怎麼會在這裏?”
身邊之人冷了臉“哼!月神千玉,竟然敢用禁忌之術暗害與你,此時正在正殿受審!”
“你是說我?”帝君坐起身來,白衣清掃過腳邊玉階,額前的兩縷垂發輕輕靠在臉頰,一臉疑惑,之前種種朦朦朧朧的印象在腦海中一掃而過。
“你還記得些什麼?”身邊之人關心的問道。
“不,我不記得了,她的臉,我一點都不記得,她的名字,我也不記得,你知道她是誰麼?”帝君轉過身一把抓住身邊人的雙手。
“你一定知道她是誰對不對,告訴我,告訴我!”
“啊,啊,我是誰,她又是誰?”帝君仰天長嘯,形容瘋狂入魔一般,雙眼漸漸血色滿布。
“沒有這樣一個人,沒有這樣一個人!”清新普靜咒緩緩自身邊之人口中念出,那狂亂的先兆被壓製住,原本將要變的血色的雙眼也慢慢恢複了原本的琉璃色彩。
仙波流動,玉器金堆的殿上,氣氛有些凝重,此時大殿兩側聚滿了眾多身影,疑惑,鄙夷,不屑,可惜……各種表情不一而足。千玉一一看在眼裏,隻在心裏冷哼一聲!
此時她被身後的雷神一把推倒在大殿中心“跪下!”雷神一聲怒吼!
她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千玉憤怒的回頭,卻發現自己全身一點內力也無,一口氣堵在胸口,噗~~!的一聲,竟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啊?”一個男人驚叫的聲音,將千玉扶了起來,“你還好吧?”又不滿的看了雷神一眼“如今月神隻不過是受審,並無判決,她一個弱女子,雷神何故如此粗魯!”說的雷神臉上一紅,也有些疑惑於千玉此刻怎麼如此羸弱,那一口鮮血刺目的在潔白的雲堆上凝結,大殿上越發安靜,默不作聲,私底下卻是暗流洶湧,各種揣測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