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少年再次醒來之際,已經安然躺在了床上,床邊坐著一個老者。
“小子,你醒了?”
“爺爺,我怎麼了?”
“怎麼了?恭喜你了,達到涅磐境中階了。”老者臉上泛起笑意。
少年昏迷了一日夜,此時已是第二天中午。
老者突然神情嚴肅起來,我準備送你去修道者學院了。
“修道者學院?”少年有些不明所以。
“我自你幼時教你的便是修道者的功法,如今的你,已經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日後可以去闖蕩更廣闊的天地了。”老者說完,看著遠方的天空,喃喃道,“您來了嗎?”
老者淡淡的看著街道盡頭,眼中有些許悵然。
凝尋帶著清竹瑤一行人,進入閻浮城之後便徑直向一個方位而來,如今入眼處一個鐵匠鋪子,一個老者孤單的坐在那。
“凝宗主,您來了。”老者略帶恭敬的說道。
“蘇長老此次帶來幾人進入天南學院,你收養的小子,可要去?”凝尋淡淡問道
“麻煩宗主了,老朽壽命無多,這幾年有這孩子相伴,倒也安樂,如今該讓孩子出去見見世麵了。”老者淡然的說道。
凝尋看著老者,歎了口氣,便不再說話。
老者帶出少年,與少年話別,凝尋帶著一行人再次離開。
“接下來,還有一人,可與你們同行。”凝尋淡淡說道,隨即離開了閻浮城,天南學院距離閻浮城已是極近了。
距離閻浮城一段距離額森林中。
暗背著吳宏以閃電般的速度奔向了暗魔森林深處。當看到一座破廟是,便靈巧地躍了進去,往地上輕輕的吹了口氣,立馬騰出一塊幹淨地方,他把吳宏小心的放下,生怕驚動了他。
吳宏雙眼一直緊閉,麵無血色,嘴唇幹裂,看樣子的確傷的不輕。
暗用舌頭舔了舔周宏的臉,感到一股灼人的燙。於是他果斷用自己的前蹄,在自己的一顆裸露在外鋒利無比的劍牙上輕輕一碰,頓時畫出一道血痕,紅得妖豔的血緩緩溢出,沿著吳宏幹燥的嘴唇慢慢流下。
暗乃上古神獸“暗麒麟”,他的血可是療傷聖藥,吃了很是大補!
“咳~~”吳宏動了一下,蒼白的臉已有微微的紅潤,仿佛一位終年不見日光的病人終於見到了太陽,因而有了起色。
神獸血,果然不是吹的,但吳宏傷得畢竟太重了,所以還沒有醒轉過來,但看他臉色,估計已無大礙。
暗終於舒了口氣,在自己的前右腳上舔了舔。刹那間傷口神奇地愈合,仿佛根本沒有破一般。
接著暗抖動身子蹲在周宏身邊,守護者他。閑暇之餘,向四周望了望。
廟中供奉的是一位女像,到底是什麼人,卻是無人得知。
這兒很髒,到處是灰塵與蜘蛛網,並沒有任何匾額或什麼說明之類的。總之不是神就是仙了。這座仙女像刻得栩栩如生,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觀這位仙女,麵容清新秀麗,有一股超凡的氣質。但雙眉微顰,顯得有淡淡的愁緒。是誰忍心讓這麼美麗的仙女難受?讓人有拚命安撫她的衝動。
這座像是用漢白玉雕刻成的,質地很好,因此與周邊比起來,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她的長裙下擺,美麗的左臂微曲,右手高舉著一支白玉的蕭,給人以狂傲不羈之感。
再往下看,她的腳前有一隻神龕。神龕上隱約寫著幾句話:天涯海角魂飛苦,萬水千山摧心肝。
聲聲感人,句句催淚……
朦朧中,吳宏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個鳥語花香,山清水秀的世外桃園,自然的氣息撲麵而來,不禁神為之一爽。於是感同深受想用手去摘一朵花來聞一聞。花就在他伸手可及之處,可周宏一伸手卻抓空了,在伸過去又抓空了,仿佛花在跟你開玩笑,讓你看的到卻摸不著,情形怪異到了極點。
吳宏也覺得不可思議,便凝神向那朵花望去,突然間花如一個縮小的太陽,迸射出刺眼的光線,吳宏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幸好吳宏眼睛閉得快,但還是使眼睛暫時的失明,還有微許的酸澀。吳宏憑著記憶,摸索前進,想倚在一塊岩石上休息。
就在他摸索著前進時,突然伸過來一隻柔軟的手,皮膚真的很嫩,很滑。周宏開始時嚇了一跳,畢竟這世道人心險惡,不得不小心點。但他還是馬上鎮定下來說了聲謝謝。聽那人沒有反應,吳宏也就不再說什麼。
“唉……”過了一會兒對方輕輕地歎息了一聲,不知她是為了什麼事而歎息。這聲普通的歎息,一般人最多聽出對方有幽幽的愁緒,可在吳宏的耳中就不那麼回事了,因為他聽出了一個極大的問題---對方是個女的。聽聲音還是個很美麗的女子。
吳連忙抽回被她牽著的手,可是那女子顯然沒有注意到吳宏縮手的動作,而且她握著吳宏的力道並不小,一不留神就被吳宏一拉,順勢撞進吳宏的懷裏。吳宏隻覺得軟玉懷香,一陣陣的香氣往上竄。
他還急忙向後退了開去道:“對對不起!冒犯姑娘了…”
那女子“哧”的一聲笑道:“你這人,我又沒怪你。”聲音極其優美,動聽。
吳宏慢慢地睜開已適應了的雙眼。果然不出所料。映入眼簾的的確是一位美女。三分妖媚,四分靈秀,還有三分…嘖!隻可意會,不能言傳。
此時吳宏清楚的看到到女子手中的蕭。那蕭的模樣,著實有些熟悉。
吳宏在典籍中看到過關於此蕭的信息。這杆蕭原來是從天外飛來的一塊隕石,有著奇異的能量,後被一位修道士花了兩百年的時間煉成雛形。但在緊要關頭它竟煉得靈性,開始反噬。但這位修道士不忍心自己花了兩百年的心血因此流失,於是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念頭,靈魂出竅,和那杆蕭的靈性融合,終於征服煉成了此蕭。
由於修道士失去了幾千年的靈魂,沒多久就去世了。可憐一代偉人竟落得如此下場!
而此蕭在增長了幾十年的威力後,流落到一位黑衣人手中。誰也不知道這黑衣人乃何方神聖。因為他僅出現過一次,那是群魔亂舞的時候,許多妖魔出來為禍人間,就在人們水深火熱之際,他出現了,一襲黑衣,長發披肩,高立山頭,麵對這成千上萬的妖魔毫不退縮,反而吹起了一杆蕭。
悠揚的笛聲,牽動著天與地的心,群魔的上空,烏雲如洶湧的潮水,飛壓下來,地上又裂開了一道道深不見底的痕,繼而風起了。四麵八方刮來一個又一個龍卷風。
天上下起了黑雨,這雨如一支支除魔利劍直射下來。妖魔們一看情況不對,馬上用出看家本領遁去,畢竟是逃命要緊。可是除了修為真的過硬的妖魔遁去,其餘一概被震到了地下,永世不得翻身。
從此這一人一蕭轟動世間。就因為這杆蕭吹奏時人們隱約看到了火鳳的身影,於是就叫它鳳影蕭,可是那黑衣人在此一戰後如空氣一般在時間蒸發,再也沒有他的消息。隨著日久年深人們也就淡忘此事了。沒想到此蕭竟又出現了,這怎麼能不令吳宏心驚呢?
“此蕭送你,”這女子笑然說道。
“此蕭已被人封印住了威力,隻有靠你自己來揭開它使它大放異彩。”吳宏小心地接過,他感到他的手在顫抖,蕭在顫抖。那是心與心的共鳴。他不假思索吧蕭橫在嘴邊,吹奏出一曲優婉的小調,曲風一轉,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吳宏入了神,少女,眼淚止不住地在眼窩裏打轉,漸漸流下,宛似九月初三夜的露水,如一顆顆純潔的珍珠掛在玉琢的臉上。
這樣一個唯美的場麵,誰也不會去打擾,也不願去打擾。隻願默默地注視著他們,享受這一份恬靜。突然間,感情完全投入的吳宏嘴角慢慢溢出了血,鮮紅的,沾在蕭身上,並順著蕭身,滴滴下落,漫紅了腳下的土地。
“你,你是……”吳宏突然大驚失色,震驚的看著眼前少女。
這感覺沒過多久,他又感到了充實,他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雖然隨之而來的是刻骨的疼痛。
剛才,剛才……
吳宏吃力的張開眼睛,暗眯著眼,伏倒在他的身旁,還不停的發抖。吳宏意識到它被人動了手腳。
再向前望去,一位青年男子,嘴角揚著陰狠的微笑,看著吳宏。
此人手上持一柄銀色的長槍,槍頭紅色的流蘇長長的垂下,在光照下格外鮮豔,真不知本來就是這樣的,還是殺人多了,染成了紅色。
吳宏啞著嗓音道:“你是誰?”
此人嘿嘿一笑道,並不言語。
吳宏動了一下身子,可身體每動一下就有刻骨銘心的痛。
此人手握長槍狠狠刺來。
可憐的吳宏,隻能緊閉雙眼,等待死神悄悄的來臨,這一刻對他來說仿佛是永遠那麼長久,心髒一陣接一陣的緊縮……。
陽光依然溫柔地照射著大地,不時還伴有陣陣清風,拂過蛛網,飄到吳宏臉上。可是這些對他來說已沒有了感覺。他隻感到自己的弱小,心裏一個聲音在吼: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我要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