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一木師尊

燕留王見青木退去,大喜,趕緊請何縣令進殿。

海玉此時是何公子的身份,自然也跟了進來。

在大廳中落了座,海玉恰好和燕翎坐在一起。他忍不住問起青木和燕家的仇隙。

燕翎雖然當時還沒有出生,但這件事她還是聽母親說過的。

從燕翎的口中,海玉知道了青木和燕家的恩怨。

原來,十八年前,燕留王和燕夫人還在戀愛中。有一次,兩人一起去道觀,路上邂逅了青木。青木本來是太玄道長的師弟,太虛道長的徒弟,但因為道心不淨,不被太虛道長看好。那日,青木受了師父一陣責罵,走出道觀,正好看到燕夫人。青木隻覺得自己的魂一下子被燕夫人勾去了。

本待調戲,被正好被何縣令看到。

何縣令雖然沒有進入道觀,但因為和太虛道長素來性情相投,因此常常到道觀來參拜。太虛道長和他談論玄功,也傳了他不少道家修煉的法門。

何縣令撞見後,自然教訓了青木一陣。青木去了太虛道長那裏,本以為太虛道長會偏向他,哪知道被太虛道長狠狠地批了一頓,而且罰他麵壁。

青木心中有怨氣,恰好遇到一木道尊出現。這青一木道尊原本是蓬萊仙山的大弟子,但因為心術不正,後來蓬萊仙長有意要將掌門之位傳於太虛道長。

這件事,深深地刺激了一木道尊。一木道尊一氣之下走入偏門,雖然還屬於道宗,但道義卻離道宗越來越遠。

一木隨時注意著太玄道觀的動靜,發現青木受到太虛道長的冷落,於是前來,將青木收入門下。

就在燕翎和海玉介紹青木的事時,青木回到了一幕的麵前。

青木在一木那裏修煉了十八年,居然練出了一身的道法,尤其化木為獸的本領,已經出神入化。

但是,青木沒有想到,這十八年來,何縣令的修為也在增進,而且更為純正。他回到一木山中,將當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一木是個心胸狹窄的人,他本來一心要奪得蓬萊掌門。當然,他要當蓬萊掌門,也是為了和太虛道長慪氣。但後來,他聽說太虛道長不在了,心念也就沒有了。隨著修為的漸漸增加,他心中的怨氣也就少了許多,這段日子一直在專心修煉。倒是青木,漸漸地開始蓬萊仙山了。

此時的太玄道觀基本敗落,他是看不上的。

青木和一木在一起十八年,自然知道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一回到一木山,馬上跪拜痛哭。

一木道尊道:“怎麼了?”

青木哭道:“師父,弟子給你丟臉了。”

一木道:“到底怎麼了?”

青木將日間發生的事一說。當然,他的話大多不符合事實。為了激怒師父,他大說著何縣令的壞話,說他如何目中沒有一木,說什麼一木本來是蓬萊仙山的棄徒,不配提蓬萊仙山等等。

一木心胸本來就不夠寬大,聽了青木的話後哪裏不生氣。他怒發衝冠,晃身就朝厭次縣而來。

青木自然跟著。

師徒倆來到了燕留城的上空。當時,燕留城內正大擺慶功宴呢。

海玉突然嗅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他感到這股氣息從半空壓來,充滿了怨意。

海玉放下筷子,看看燕留王,又看看燕翎,見大家並沒有感到外麵的變化。

海玉不動聲色,假裝未知。

很快,隻聽外麵傳來青木的聲音:“燕留王,別以為有了姓何的,你就無所畏懼了,快出來受死。”

燕留王等人這才開始慌張。

眾人來到外麵,此時,天色已晚,但是,四周掛滿了燈籠,倒也亮如白晝。

海玉抬頭看到了青木身邊的一木道尊。他發現,一木道尊裹在一身靈氣中,知道此人修為非同一般,如果不是心術不正,估計修為境界會更高。

正想著,燕留王抱拳道:“看這位道長的樣子,莫不是一木道尊?”

何縣令剛剛從說過青木的後台一木道尊,所以,燕留王一下子就想到了。

一木道尊淡淡地道:“燕留王,本道敬你祖上曾是燕留的王爺,所以也不想太為難你,但你們目無本道,必須接受懲罰,本道也不為難你們,道由你們來出,說吧,你們準備怎麼比?”

燕留王苦笑道:“我等怎是道尊的對手?”

一木道尊冷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嗎?”

何縣令抱拳道:“本官雖然沒有加入蓬萊一派,但向來視太玄道長為師長,說起來,本官也該叫您一聲師叔,但不知師叔為何前來發難?”

一木道尊淡淡地道:“本道沒有你這樣的師侄,少套近乎。”

何縣令有些尷尬。

海玉心中一動,道:“一木道尊,如果在下猜測不錯,一定是有人向你說過我們壞話了?但我敢像您保證,這邊這些人從來沒有說過您什麼。”

一木道尊瞥一眼青木。

青木忙道:“師父,這些人真的目中無人,他們日間一直在辱罵你,誰知道當了你們的麵,他們居然……居然不敢承認了。”

青木這樣說,海玉更加認定心中的猜測。他冷笑一聲:“青木,你這樣做,是不是對令師不敬呢?”

一木道尊看看海玉:“你是誰?”

何縣令忙道:“此乃犬子何玉。”

一木道尊哼了一聲:“長輩在此,哪有你這種小輩說話的餘地。”

海玉剛要說話,何縣令瞪了他一眼。

海玉隻好閉口。

何縣令不傻,也看出來了,對一木道尊道:“這件事看來是有誤會的,道尊高明,自然知道真偽。”

一木道尊冷笑道:“真又怎樣,假又如何?本道來了,就是想看看你們這些小輩有什麼驕傲的。”

何縣令苦笑。

一木道尊喝道:“來吧,無論什麼道,你們劃出來即可。”

何縣令隻好道:“既然師叔執意如此,晚輩隻好領教了。”

說著,他長劍出手,朝一木道尊刺出。

一木道尊微閉著眼睛,幾乎不看他一眼,等劍光到了近前,嘴巴輕啟,吐了口氣,再見那口氣猛地將長劍卷住,不但卷住了長劍,還把何縣令吸入金色的光圈中。

何縣令想要抽回長劍,哪裏能夠。

海玉見何縣令危險,趕緊施展念力。

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從四周湧去。

一木道尊猛然身子一震,何縣令飛退了回去。一木道尊一呆,他朝周圍看看,又望著半空,半晌喃喃地道:“為什麼,為什麼?”

何縣令不知發生了什麼,抱拳道:“多謝師叔。”

他還以為一木道尊手下留情呢。

一木道尊驀地大喝一聲:“是誰藏在暗處?”

海玉沒有出聲。

一木連喝三聲,見無人出來。他冷笑一聲,道:“沒想到燕留城果然藏龍臥虎,也無怪你們會不把本道看在眼裏,好,好,那我們就試試,到底誰比誰更厲害。”

說著,一木喝了聲“走”,帶著青木走了。

一木一走,飛羽就開始說上了:“呸,明明沒什麼本事,還留下大話,嚇唬誰,這種人本姑娘見多了。”

但是,海玉卻隱隱擔憂。他低聲道:“飛羽姑娘,我覺得一木不會如此簡單放棄的。”

飛羽一瞪眼:“你說什麼,他明明逃走了,就是打不過何縣令嘛。”

燕留王喝了一聲:“飛羽,怎麼和何公子說話?”

飛羽瞪了海玉一眼,退下了。

眾人重新回到大殿落座。

燕留王朝何縣令一抱拳:“再次感謝何縣令。”

何縣令也抱抱拳:“王爺不必客氣,本官慚愧。”

燕留王擺擺手:“大人謙虛了,雖然一木囂張,其實他還是忌憚大人的。”

何縣令苦笑搖頭:“本官雖然不知道一木道尊為何走的,但總覺得當時的情形很怪,其實也不止當時,就是日間和青木打鬥時,我也感覺到了,似乎有人在幫助我們。”

燕留王哈哈大笑:“早就聽說何縣令為人謙恭,從不居功自傲,不過,咱們就要是一家人了,就不用如此客氣了。”

說著,燕留王看看海玉,道:“令郎雖然黑了些,但人看上去非常健壯,精神,很有一股英氣,本王喜歡。”

飛羽哼了一聲。

燕留王瞪了她一眼:“飛羽,你又怎麼了?”

飛羽道:“王爺,你怎麼不考慮一下郡主的感受。”

燕留王看看燕翎,道:“女兒,你不同意?”

燕翎嘴巴一嘟,雖然沒說話,卻也表達了她的情緒。

燕留王道:“這件事父王早就和何大人說過,以我看,何公子除了皮膚略黑,人才出眾,也是萬裏挑一的。”

燕翎道:“父王,女兒還小,不想談婚論嫁。”

燕留王道:“瞎說,你也快十八歲了,到了該談婚論嫁的歲數了,怎能老是待在父母身邊。”

燕夫人也道:“燕翎,你父王說的對,娘也覺得何公子人才挺好的。”

燕翎起身道:“你們喜歡,你們就嫁吧。”說著,燕翎賭氣離開,飛羽也哼了一聲去後麵了。

燕留王歎道:“你們瞧瞧,本王和她們慣成什麼樣子了。”

何縣令笑笑,起身道:“今天遇到這樣的事,想必郡主心中紊亂,等她靜幾天再說吧。”說著,何縣令就和海玉告辭。

兩個人剛來到燕留城外,卻發現外麵有著一道巨大的金色光圈,光圈外端坐著一木和青木,原來,一木居然將整座燕留城結界了。

一木抬頭看到何縣令,嗬嗬大笑:“你出來了?好,有本事你就從結界中走出來。”

何縣令忙道:“師叔,你這不是難為晚輩嗎?晚輩哪有您那樣的修為。”

一木淡淡地道:“燕留城內的高人呢?那就讓他出來吧,不然,你們全城人誰也別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