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亮,海玉等人就出發了。但是,等他們來到衙門,發現縣令和縣丞都不在。
詢問了差役才知道,兩個人一早出去,去了城門。
海玉、海藍、海青、雷神四人又朝城門而去。
差不多走出五裏路,前麵路上站著十幾個差役,包括那個差役頭。
原來,那裏有一個茶棚,縣丞陪縣令出來喝茶了。
不,不是縣丞陪縣令,而是縣令陪縣丞。遠遠看去,隻見縣令手持茶壺,給縣丞倒著。這情景看在海玉眼裏,自然增加了他對自己判斷的信心。按照常理,縣丞是縣令的副手,但看現在的樣子,分明是縣令在恭敬著縣丞。
四人走來,那邊的縣丞和縣令都看到了。
縣令似乎在和縣丞說著什麼,但見縣令一揮手,呼啦一下,差役頭帶人圍了過來,攔住去路。
雷神暴喝一聲,抬掌揮出,十幾個差役被一股巨浪般的力量掀了出去。
海玉等人走到茶棚外,賣茶的、喝茶的路人,紛紛逃去,隻剩下縣丞和縣令在那裏坐著。
縣令兩腿打顫,似乎頗為害怕。
縣丞抓住他的手,看上去是在給縣令鼓勵。
縣令站了起來,道:“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本縣還沒抓你們,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
海青道:“狗官,我們就是來收拾你的。”
說著,海青一把抓去,金光一束,眨眼間到了縣令的麵前。縣令趕緊搖晃脖子下的珠子,綠光向外一幻,蕩開海青的金光。
海青被震退了幾步,來到海玉等人身邊。
海青還想上前,被雷神按住:“我來吧。”
雷神一步步走上前去,他每走一步,都跺得大地在搖晃,讓每個人的心裏都咚咚直響。
海玉對於雷神的修為是非常任何的,他覺得,縱便雷神不能成功,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雷神走到離茶棚十步之外,猛然大喝一聲,靈氣四溢,居然將茶棚掀翻。
縣令嚇得將珠子拿在手裏,道:“你……你別過來。”
雷神雙臂緩緩抬起,慢慢地朝前推去。
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排山倒海般湧了出去。
縣丞臉色大變,雙掌一翻,也推了出來。
同樣,一股無與倫比的綠光滿天而至。
雙方靈力和魔氣撞在一起,金光綠氣向周圍菊花般開放,煞是好看。隻是當局人心頭都是沉沉的。
雷神雙臂再振,暴喝道:“再吃你雷大爺一拳。”
他的拳頭還沒打出,縣丞一拉縣令,起在半空,閃了閃,不見了。
縣丞居然逃走了。
雷神跺足道:“便宜了你。”
雷神回到海玉等人身邊。
海玉道:“沒想到縣丞的修為居然可以和雷神大哥不相上下,看來,應該是一個勁敵了。”
海青道:“什麼不相上下,還不是被雷神大哥打跑了。”
雷神道:“他的修為的確不凡,我自認隻有一半的把握,不過他為什麼逃離呢?倒是出人意料。”
海玉道:“想必他見我們這邊人多,所以才走了吧,或者是另有背後的指使人員,要去彙報。”
海青驚訝道:“他還有指使人?那麼也就是說,他背後的人更加厲害是不是?”
海玉苦笑一下:“我又沒看到,怎麼得知。”
海青道:“索性咱們回府等候,他們既然盯上了海家,一定來找咱們的。”
眾人回到了海府,大開門戶,等著縣丞上門。
果然,就在午後,縣丞、縣令又來了,而且這一次,在他們身邊,還多了個獅頭人身的家夥。
那家夥一露麵,便讓海玉一陣心寒,趕緊低聲道:“看來,縣丞果然去請幫手去了。”
不過這一次,縣丞並不急於打鬥,而是揚聲道:“海家的小子們,本人想過了,不想再按照官方的方式懲罰你們,不如咱們就按照道上的規則來比鬥。”
海青喝道:“不管你提出什麼條件,我們都應了。”
縣丞道:“那好,我方三人,咱們就來比賽三場,勝兩場者贏。”
海青道:“贏了怎麼樣,輸了又怎麼樣?”
縣丞一指海府:“如果你們輸了,就把海府這片地方讓出來,如果你們贏了,從此我不再追究上輩的恩怨。”
海青叫道:“放你娘的狗屁,這叫什麼條件,分明對你有利。”
縣丞臉色一變,冷哼道:“別忘了,你海家的人曾對我上輩無禮。”
海藍道:“好,我們答應就是了。”
海玉低聲道:“海藍,對方三人,都不是善輩,我怕咱們比不贏的。”
海青道:“打不贏也得打,海家不能從氣勢上弱了。”
雷神一指獅頭,道:“他是何人?”
縣丞道:“獅頭嶺的主人,不知各位可曾聽說過?”
雷神搖搖頭。
海藍和海青卻驚呼一聲。
海玉道:“你們聽說過?”
海藍道:“早就聽說在我們九州大陸,有一處詭異的地方叫獅頭嶺,南來北往的客商一旦走入,便再也走不出,後來有人說獅頭嶺有一隻獅頭魔,原來是他。”
獅頭魔哈哈大笑,聲音洪亮怪異:“看來,今天我獅頭有美餐了。”
縣丞一招手,對方三人後退了幾十丈,來到昔日海府曾經擺下擂台的地方。
縣丞盤膝坐下,對縣令道:“你先上。”
縣令縱身而至上,到了場中,但還是回頭看看縣丞,缺乏必勝的信心。
海青正要上前,海玉一拉他,道:“等等。”
海青道:“幹什麼,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來了,難道還不許打馬?”
海玉低聲道:“今日這場三局比賽,三位有幾分把握?”
三人都搖搖頭。
海藍道:“按照我們三人的實力,應該比對方弱一些。”
雷神道:“勝算隻有三成吧。”
海青怒道:“流浪者,你到底想幹什麼?想抱大腿,就去他們那邊。”
海玉搖搖頭:“海青,你錯了,我是想幫助你們,贏下今天的比賽。”
海青哼了一聲:“今天的比賽贏是不可能了,但小爺要打個痛快,就是被那頭獅子吃了,也不能像某人一樣軟弱。”
海玉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他歎息一聲:“輸贏的事關於海府,難道你們想把祖上的基業拱手相送嗎?”
海藍道:“你有辦法?”
海玉點點頭。
雷神忙道:“什麼辦法?”
對方早就不耐,縣丞道:“你們商量好沒有,誰出來受死?”
海玉沒理他,對海藍道:“海青上場勝算不大,但海藍上場,有幾分把握,另外,你隻要別和縣令對法寶,以身法圍繞著他,尋找破綻,縣令本身沒有修為,他決不像一般修為人那樣,反應靈活的。”
海藍點點頭,縱身上前,將太玄劍喚了出來,道:“來吧。”
縣令也不進攻,站在當場。
海玉心中一動,道:“海藍,縣令的珠子沒有進攻的能力,是一種防禦的法寶,在防禦中震傷對手。”
海玉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縣令的珠子沒有列入十大神器,大概就是應為它本身不具備攻擊性吧。
海藍輕叱一聲,長劍刺出。
金光如一道光,眨眼便到了縣令的眼前。縣令將珠子朝外一晃,一道綠光幻出,將劍光蕩出。
果然,從防禦上,珠子的威力無比。
海藍驀地騰空而起,到了縣令的頭頂,長劍下刺。
縣令抬頭看處,有些慌亂,珠子連晃,幻出巨大的綠色光圈,一波波蕩出,居然把海藍震得翻了出去,回到原地。
海青對海玉道:“流浪者,你剛才說的沒用,珠子的防禦範圍太大,姐姐身法靈活也沒用。”
海玉靈機一動,對海藍道:“你強敵強,你若敵弱。”
海藍眼睛一亮,慢慢地朝縣令走去。這一次,她沒有施展靈力,一直走到縣令麵前。
縣令慌張地揮動珠子,但是,因為對方沒有攻擊,珠子產生不了防禦能量,跟普通的沒什麼區別。
縣令見海藍一直朝自己走來,叫道:“快出劍,出劍。”
海藍緩緩出劍,但是,她依然沒有運用靈力,而是使用普通人打鬥的樣子。
縣令將珠子朝外一蕩,卻蕩空了,什麼著力點都沒有。
海藍已經到了他的麵前,長劍一挺,橫在他的脖子上,淡淡地道:“你輸了。”
縣令嚇得跪倒在地,雙手舉著,臉色大變,道:“饒命,饒……饒命。”
海藍長劍一挑,將珠子從他的脖子上挑下來,探手抓了,道:“滾。”
縣令屁滾尿流地去了。
海藍長劍一揮,對縣丞道:“該你了。”
縣丞麵色非常難看,道:“沒想到你們居然勝了第一場,不過,第二場就沒那麼容易了。”他一揮手,獅頭魔撲來上來。
海玉對雷神道:“這一場務必要勝,否則第三場咱們誰都沒有把握勝了縣丞,快,替下海藍。”
雷神縱身而起,落到海藍身邊,一伸手,攔住她的劍,道:“快回去。”
海藍回到海玉和海青身邊。
海青心中不服氣,對海玉道:“流浪者,像剛才姐姐取勝的辦法,我也行,也許你也行,為什麼你不讓我上場?”
海玉笑笑,沒有說話,目光盯著場中。
此時,雷神和獅子頭已經大戰在一起。
那獅子頭,魔力凶猛,施展中,滿天烏雲,狂風大作。
所幸雷神也是剛猛的路子,風雷訣施展開來,以硬碰硬。
兩人大戰了半個時辰,隻打得天昏地暗,也不分勝負。
猛然,獅子頭跳在空中,雙手虛抱,嘴巴慢慢地張開,露出血盆大口,然後驀地吼叫了一聲,吐出一口氣流。那氣流比龍卷風還要強烈,頓時吹得雷神站立不穩,身子被氣流裹了起來。
獅子頭哈哈大笑,猛然一吸,再見狂風卷著雷神,朝他的嘴巴飛去。
海玉等人大驚。
海青喊道:“雷神大哥,小心。”
雷神雙拳朝前連續揮動,定住自己的身子,落在地上,但是,對方的吸力無窮,腳下還是在慢慢朝前移動。
也幸虧雷神的雙拳能夠對獅子頭形成威脅,不然雷神已經被獅子頭吞了。
縣丞哈哈大笑,非常得意。
海藍和海青要出手,縣丞淡淡地道:“怎麼,你們不想要海府了嗎?”
海玉把兩人拉住,他目光望著前麵,在尋思應對之策。
海藍海青焦急地望著他。
突然,海玉心中一動,道:“左風右雷。”
對於風雷分開左右,海藍和海青是不懂的。但雷神懂。因為,他和海玉關係甚密,如同親兄弟一般,曾經在一起談論過。當時,海玉就說,雷神的風雷訣是風中帶雷,雷中攜風,如果再將風雷分開,左手風,右手雷,那麼,就像化身兩大高手一樣,威力雖然不至於增加一倍,卻可以在一對一時,讓對手難以應付。
這時候,海玉突然想起了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