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玉、月裳、紅兒一行三人,在雲空中飛行。
一路西去,海玉不斷地感知著下麵的氣息。看看前麵雲霧繚繞,山峰林立,已經到了九州大陸的西部地區。
突然,海玉看到雲層中似乎有金光閃過,接著便不見了。
他朝前麵一指,三人降落了下來。
山腳下,有一個村落,隻有十幾戶人家,外麵用柵欄圈著,屋簷下掛著一個個的獸皮。
一個中年婦人正開門出來,看到了海玉三人。海玉上前抱拳道:“大嬸,我們是過路人,能討碗水喝嗎?”
“進來吧,孩子們。”老婦人非常善良,把三人引進屋內,取了碗,倒了水。
其實海玉並不是想喝水,而是要打探一下附近的情況。
他掃了眼屋子,見擺設相當簡單,靠牆掛著一把生鏽的弓。
海玉道:“家裏隻有您一個人嗎?”
中年婦人搖搖頭:“還有孩子他爹,去臥虎山裏打獵了,就是前麵這座山。”
海玉道:“孩子呢?”
海玉一問到這裏,發現中年婦人一臉悲傷的樣子,歎道:“去年進山,遇到了老虎,被吃的屍骨無存,隻在山穀裏發現了他用過的弓。”
海玉望著那隻弓,道:“大嬸,對不起,沒想到觸及了你的傷心事。”
“沒事的,都過去了,我已經想開了。”
正說著,突然,外麵傳來響箭的聲音。
中年婦人站了起來,臉色一變:“不好,他們遇到了大蟲。”
“大蟲?”
“就是老虎。”
中年婦人匆匆走出。海玉等人也走了出來,見一些婦人站在門口,朝山內焦急地望著。
海玉道:“大嬸放心,我們去看看。”
中年婦人拉住海玉的手,道:“孩子,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大蟲太凶殘了,即便是村裏的獵人,也不敢落單,我兒子就是這麼死的。”
海玉笑道:“放心吧,我們沒事的。”
說著,海玉三人朝山中走來。
進了山,不過三裏多路,便來到了一座山穀中。
一陣腥氣撲鼻而來,猛然,大地像是顫抖一般,發著悶悶的聲音。
虎嘯聲響了。
三人藏身一個岩石後,看到幾十步外,一頭斑斕猛虎正在瞪視著前方。
在它的前方站著五六個獵人,拿叉的,拿箭的,正好老虎對峙著。
老虎緩緩地朝前走著,嘴巴或而張開,或而閉上,發著悶悶的暗吼聲。
一個中年獵人拉開了弓,嗖地一聲,弓弦響動,箭飛向老虎。老虎卻並未閃躲,隻是尾巴一掠,居然將飛速而來的箭給打落在地上。
嗖嗖嗖,三個獵人各自發出一支箭。三支箭朝老虎射來。
老虎猛然一張嘴,吼叫一聲,但見它的口中出現一道光波,居然將三支箭封在眼前。
叮叮叮,三支箭落在石頭上。
老虎已經躍上獵人們麵前的石頭,相隔隻有三五丈。
兩個獵人手持鋼叉,飛撲了上去。老虎縱身而起,從他們頭頂躍過,躲過了鋼叉,撲向那三個拿弓的獵人。
左右兩個獵人就地一滾,躲在旁邊。中間的中年獵人身子一矮,躲在了老虎的腹下,從腰間掏出一把彎刀,快速一劃。
將老虎的腹部一下剖開。
五個獵人都興奮地雀躍而起,但是,轉眼間,他們又驚呆了。原來,那隻老虎的腹部漸漸愈合,又完好無損了。
老虎轉過身,慢慢地走向它們。
兩把鋼叉從左右刺來。
老虎並沒有躲,而是身子一抖,一道綠光散發出去,將兩名握叉的獵人震翻。
接著,它張開大口,撲向了剛才劃破自己腹部的中年獵人。
那一撲,氣勢如大山壓頂,飛沙走石。
中年獵人本想逃避,但腳下被石頭一絆,趴在地上。
老虎已到了他的頭頂,張嘴便咬。
便在此時,一道金光射來,老虎的身子倒飛出十幾丈,嘭地一聲落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才爬起來。
不用說,是海玉、紅兒和月裳現身了。
海玉來到獵人們麵前,道:“你們不用怕,區區大蟲,就交給我們吧。”
惡虎再次撲上。海玉掌心一翻,朝外拍出。
嘭地一聲老虎被打得一連幾個倒翻,撞在岩石上,摔落在地,頓時一動不動了。
五位獵人看到海玉如此神武,一起跪拜,口稱“上仙”。海玉攙扶起他們,道:“這隻大蟲雖然自身沒有修煉,但有人在他身上注入了魔氣,因此,一般的刀劍傷不到它。”
五位獵人道:“魔氣?”
海玉道:“不錯,你們可知附近有沒有魔頭出現?”
其他四位獵人都望向中年獵人。中年獵人想了想,道:“就在臥虎山後,有一個偏僻的山穀,據上輩的人說,從來沒人敢去那個山穀打獵。”
“偏僻山穀?幾位可否帶我們去看看。”
中年獵人想了想道:“既然我們的性命是你們救的,去去又何妨。”
說著,中年獵人在前帶路,眾人朝山後走來。
一路上,中年獵人告訴海玉,差不多是三十年前,也就是上一輩的獵人,曾有人去探過那個山穀,但是,一來二去,有十幾個獵人先後沒見回來,就沒人敢去了,家父也是獵人,他臨死前叮囑我,臥虎山哪裏都可以,就是不能去那個偏僻山穀打獵。
說話間,眾人來到了山後,走不多遠,前麵出現了一個狹窄的通道,往上麵看,仿佛一線天般。
通道差不多半丈左右,兩邊是陡峭的岩石。
中年獵人道:“就是裏麵了。”
海玉道:“好了,你們回去吧。”
中年獵人有些不放心:“上仙,我們知道您是有修為的人,可是……我們還是擔心,要不,讓我們陪著吧,遇到魔頭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海玉搖搖頭:“不用,你們還事回去吧,剛剛響箭示警,你們的家人都在著急呢。”
獵人們見他執意不肯帶著大家,就回去了。
海玉和月裳、紅兒走進了偏僻山穀。
一進去,就覺得一陣詭異的氣氛。
山穀中有些陰暗,樹木花草遠不如外麵,遍地都是光禿禿的怪石,形狀各異。
山穀並不大,很快,海玉三人走到了盡頭,到了石壁下。又往回走,一個來回後,並無什麼發現。
紅兒道:“玉哥哥,是不是魔頭已經走了?”
月裳道:“魔頭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年,不會說走就走的。”
海玉掃一眼周圍,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麼,道:“小心。”
他的話音未落,隻見周圍的怪石全然變成了野獸。
正中一個巨大的虎魔,怪笑一聲:“好大膽的生人。”
海玉早就喚出護體光圈,罩住了月裳和紅兒,道:“不錯,我等是夠大膽的,聽說這山穀裏有魔頭,所以進來看看,原來是一群獸魔。”
虎魔道:“看來你們是有修行的人,那就看看你們的修為到底有多深。”
說著,虎魔一擺手。
但見周圍的獸魔紛紛撲上。
海玉雙掌一劃,巨大的光波蕩了出去,將那些獸魔掀翻。
虎魔大駭:“你……你們是哪座山上的?”
海玉道:“蓬萊山。”
虎魔雙目間露出怯懦的光芒,它道:“我臥虎山和你的蓬萊山並無仇隙,為何你不惜萬裏,來到這裏。”
海玉道:“路過而已。”
虎魔道:“既然路過,你走你的陽光道就可,非要多管閑事嗎?”
海玉淡淡地道:“你為害鄉鄰,容不得。”
說完,海玉一掌拍出,將虎魔打了一個筋鬥。
虎魔掙紮著爬起,嘴巴一掌,吐出一片黑霧。
海玉吹散了黑霧,發現虎魔已經不見了。
他轉身去看,見周圍出現了無數的怪石。但是,哪個怪石是虎魔呢?
他伸手在自己的雙目前一抹,打開天目,那些怪石是否有魔性,是否是魔頭變的,一目了然。
果然,他看到了虎魔變化的怪石,掌心一晃,拍了出去。
怪石化為粉末,虎魔脫身出來,飛上空中,要逃走。
海玉口中喃喃念著,但見一片結界從空而落,將虎魔的逃路封住。
虎魔落了下來,跪倒在地,不住地求饒:“上仙饒命,饒命。”
海玉道:“我本可饒你,奈何三十年年,你害死的獵人太多。”
虎魔道:“上仙,你隻知我害死了獵人,難道不知獵人害死了我的族類嗎?”
海玉一呆。
虎魔道:“我雖然害了不少獵人,但我的族類卻也死在獵人手中不少,何況這三十年來,我從未主動出穀傷害獵人。”
海玉沉吟著,其實他也知道,獵人捕殺老虎,對於老虎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沉吟半晌,海玉道:“好吧,我可以饒你性命,但你必須發誓,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這座山穀,更不能傷害人類。”
虎魔道:“好,我發誓,決不會出穀的,如有違背,上仙可隨時取我性命。”
海玉點點頭,和月裳、紅兒離開了山穀。
但是,海玉前腳剛走,後腳,山穀的石壁上人影一幻,出現了一個黑衣人。這個黑衣人看上去隻有二十來歲,他目光冷的像寒夜中的兩把刀。
虎魔跪倒叩頭:“見過主人。”
黑衣人淡淡地道:“剛才你怕了他們?”
虎魔道:“他們是從蓬萊山下來的。”
“蓬萊山又怎麼了?本魔說過,臥虎山早晚有一天,會成為天下第一魔道組織,超過魔界。”虎魔沒有說話。
黑衣人道:“你去附近轉轉,看看有沒有新鮮的孩子,給本尊帶來,本尊要修煉。”
虎魔臉色一變:“主人,屬下剛剛答應了蓬萊山的上仙啊。”
黑衣人道:“胡說,蓬萊山有什麼上仙,不過太虛道長和太玄兩個沒用的東西。”
虎魔遲疑著,黑衣人緩緩抬起手掌,道:“你去不去?”
虎魔神色一凜,趕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