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誅殺大臣

那幾人咬牙切齒的瞪著另外幾個人,沒法子,他們不敢罵璟王,如今隻能將怒氣轉到那群人身上,“成何提統!此女縱然救過官家性命,將人賞些銀錢房地,已算是天恩!如今將此女留在宮裏,皇後娘娘如今還大著肚子,她倒是速度快,一轉眼的功夫已經爬上官家的床了!”

“就是,有此等女子留在官家的身邊,怎麼得了!”

“王爺!臣以為,此女如今是萬不能留!如若天下人都效仿,犯了個天大的罪,尋個由頭將母家告發了,此事就算是了了,那怎麼得了!此人萬不能留啊,王爺!”

“臣附議!若留了此女,將來若有了子嗣又當如何?勇安侯府謀逆已成事實,此女是用刑當日告發,並非是當初事發東窗之時告發,那才叫事兒,如今她不過是替自己博個出路罷了!”

兩拔人頓時吵了起來,“如此行徑,豈不是要寒了人心,到底這趙郡主與官家自幼一道長大的,如今又救了官家的性命!你說要將人處置了就將人處置了!簡直荒唐。”

“荒唐?如今是國事,而非家事,這位大人,先前怎不見你的心思這般狹隘!君子成大事,必然不拘小節,若處理猶豫不決拖泥帶水,隻有害處!”

白華英在一旁瞧著這兩群人,怎麼就同小孩子吵架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眼看著那架勢,若是再凶一些,隻怕就要打起來了。

“王爺,你在這兒,我去瞧瞧皇後娘娘。”她掃了眼等在不遠處的白芷。

“去吧,我處理妥當了,再來尋你。”璟王拿了一把玉扇子遞給她,“天熱起來了,別貪涼,你身子還虛著呢,將來等身子調理好些了,喜歡吃再吃。”

白華英笑了笑,看了眼那些大臣,霍家大公子也在,隻是他在一旁沒作聲,霍燕堂原本是個嫉惡如仇的,可如今也安靜得有些過份,是了,他當初為了那趙妍捷的事兒,鬧了這麼一出,於公於私,都不大好插手。

霍燕堂見了她,朝她微微見了禮,性子較之先前也要沉穩實在多了,沈從水在一旁瞧著,目光有些複雜,當初若是他爭上一爭,若是他能求一求母親,去博一博,或許如今站在她身邊的,就是自己了。

隻是如今一切都沒機會了,一旁的大人一個不當心將沈從水推倒了,兩波人頓時打了起來,霍大公子將霍首輔護在一旁,霍燕堂抬手將沈從水扶了起來,璟王凝著這混亂的場麵,奪了一把弓,對準了一位大臣,手中的弓弩猛的疾射而出。

那位並沒怎麼打,但話卻說得最多的緩緩倒了地,眾人頓時禁了聲,璟王慢條斯理的來到那位大臣的身旁,伸手扯出那支箭,血頓時噴湧而出,他毫不在意的擦了擦,視線從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來人,將餘孽拿下。”

眾人麵麵相覷,有好幾個人被捉了起來,那幾個不服氣,“王爺!你就是這樣草菅人命的嗎?我等可是朝中大臣!你如今這般心狠手辣,你……。”

璟王抬了抬手,燁羅拿出一幾份冊子,璟王見了冷笑道:“今日就讓他們死個心服口服,霍首輔,隨本王一麵聖,霍卿,此事就交由你們兄弟二人處置了。”

他將弓扔給了護衛,轉身進了大殿,殿外的大臣們麵麵相覷,那些支持璟王的人,都被璟王給處置了,餘下的是先前與璟王針鋒相對的,這波操作,讓眾人有些傻眼,“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先前不是還說要留著那趙郡主?怎麼如今一會兒的功夫又轉了性兒了。”

眾人忐忑的低頭,看了眼那湧著血,已經快不行了的那位大臣,燁羅拿了冊子看了一眼,沉聲道:“此人於三十七年前入清河村,由清河村掛名參與科舉一路坐到了這個位置,這些年此人從兵部發出情報不計其數,餘下的幾位大人,還需要我來一一念嗎?”

眾人頓時大驚失色,“你們!你們竟然是北魏的探子?南晉給了你們功名利祿,你們倒好,吃裏扒外起來了!”難怪方才王爺要唱反調了,如今看來,當年趙高的指鹿為馬,真是明智之舉,能夠輕易的分辨出來,哪些人是自己人,哪些人又是外人。

躺在地上的大臣哽咽著,血從他的嘴角溢了出來,他囁嚅著唇,喃道:“北魏……終將迎來白晝,北魏萬歲,北魏……。”

他的話沒說完,就斷了氣,宮裏的護衛眼疾手快的將人抬著走了,那血滴了一路。

另外幾個人麵麵相覷,猛的奪了護衛手中的劍,朝著那朝中的大臣殺去,他們的手法淩厲狠辣,招招致命,霍燕堂拔劍相迎,朝中還有幾個武將也在,這一來一回的功夫,那群人自知走投無路了,不由仰天大聲道:“北魏終將迎來白晝,我等先行一步!”

霍燕堂見人要自盡,提著劍便挑開了那大臣手中的劍,抬手卸了那人的下巴,隻是另外幾個人沒來得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在大殿前。

白華英這會子已經走了,回頭瞧著那一幕,依舊很是震撼,北魏前些年的收成並不算好,日子過得很清苦,那兒的環境也是極差的,黃土遍地,風一起,沙子隨風飛,他們想要南晉的心,如今格外的迫切。

這樣的場景,其實於軍心是不利的,但是反過來說,也對刺客起到了震懾性的作用,讓他們不敢再這樣猖狂!畢竟滲進這朝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白芷看了眼那不遠處,小聲道:“這事兒,已經鬧了有一兩日了,先前隻是遞折子,後來是在朝堂上鬧起來了,再到現下,下了朝,就到官家的書房外頭鬧起來了,郡主,此事論理與咱們也不相幹,可皇後娘娘聽說了那些事兒,如今難受得很,夜裏也沒睡好。”

白華英理了理衣袖子,“你閑來沒事的時候,去多提點提點她,別到野時候瞧著她再去做了傻事兒。”

“皇後娘娘知道郡主要過來,高興得很,這時候斷不會想不明白。”白芷如今喚白華英時,也依著宮裏的規矩喚了,白華英見狀也不挑破,“有你在她身邊,我也放心些,你若是不想出宮,將來等孩子生下來了,你就在宮裏頭繼續照看著,將來若有了合心意的人,從皇後身旁嫁出去,也比在一個王妃的身旁嫁出去要來得好些。”

這白芷一聽這話,頓時紅了眼,“奴婢生是郡主的人,就算歿了,將來做牛做馬也要伺候郡主,隻是宮裏的規矩森嚴,奴婢瞧著皇後娘娘實在不易,這才熬了下來,等孩子生了,奴婢還是要回來繼續伺候小姐的。”

白華英瞧著她跪在跟前,抬手將人扶了起來,“你雖先前跟著我,可如今若是有另擇他路,我也有心成全你。更何況,這宮裏的富貴,可遠比王府裏的要來得好些。你將來若嫁個一品帶刀侍衛,也不是不成的。”

白芷擦了擦淚,急道:“奴婢如今在這宮裏,見了太多的富貴,這樣的富貴不過是過眼煙雲,奴婢從未奢求過什麼,至於郡主說的什麼侍衛的,奴婢更是想都不敢想。”她的心裏,其實一直裝了個人,隻是不知道那個人的心裏,又究竟有沒有她。

白華英有些意外,她在宮裏能得這樣的想法,可見人都是要經事才能長大的。“好,往後你若是有了別的出路,也隻管與我說一聲,現下先去瞧瞧她。”

“郡主,這幾日那姓趙的可在宮裏頭安生得很,她每日都要來皇後娘娘的殿門口請安,也不進來,隻曬著太陽,在外頭站著,一站就是一早晨,皇後娘娘讓她走,她也不走,在那兒使苦肉計!”

“如今你都能看出是苦肉計了,不錯。”白華英不由笑了。

“郡主,你就別打趣奴婢了,那人在宮裏才多久,如今成了妃嬪,就開始四處與人交好了,不過那些人也不大愛搭理她,可奴婢擔心日子久了,難免人心會變的。奴婢還聽人說,那位趙世子,原本也不是勇安侯府的,他真實身份,是北魏的攝政王,若是有了這層身份在,可就有些惱火了。”

“不急,咱們靜觀其變。”白華英轉過長廊,與白芷去了皇後的殿裏,白玉如這會子正在保胎,魏忍冬給她施了針,見白華英過來了,皺著眉,無奈的凝著她,“你還是好生的盯著她些吧,再這麼下去,這孩子可就真保不住了,如今我連保胎的藥量都加大了不少。”

白玉如一見她來了,頓時紅了眼,“姐姐,你可算是來了。”

“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這才幾天,這人定是吃不好睡不好,加上吐得也厲害,所以人削瘦成這個模樣了,看得白華英很是心疼。

“我心裏有些難過,如今你來了,我瞧瞧你,心裏也就舒坦多了。”她苦笑了笑,接過白芷遞來的藥一飲而盡,隻是藥才在胃裏呆了一小會兒,又吐了出來。

白華英心疼不已,“先前就與你說了,外頭的事兒,什麼也別理會,隻由著外頭的那些人去鬧騰,你少去操這樣的心,眼下若孩子真的沒了,你的倚仗也沒了!”

“我知道,可是我心裏實在害怕,如今官家一心向著她,不惜與朝臣翻了臉,姐姐,我總覺得,他自從坐上那個位置以後,性情就變了。”那分明是一個冷靜聰明的人,他必然也會做一個盛世明君才是,可如今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了。

“或許是受了人的蠱惑,如今南晉內憂外患,萬一真的打起來了,官家禦駕親征,這裏頭不能有一點點的錯處,否則到時候後繼何人?必然是你腹中的太子,玉如,忍一忍,隻要孩子生出來了,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