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海應道:“可是,我卻想知道這裏藏著什麼秘密?”
“你不反悔?”
“永不。”
“天意……是的,天意,那恐怖之燈,即現江湖……”
這恐怖之燈在蕭雲海聽來,還沒有什麼,可是在北妖聽來,卻嚇了一跳,脫口問道:“你說魔燈?”
“是的,魔之燈……恐怖之燈,十花石之中,也許就是二十年前,造成一場恐怖屠殺的魔燈……蕭雲海,魔燈一現,血流成河,望你三思而行!”
蕭雲海道:“你怎麼知道,這十花石就是藏著什麼魔燈,這魔燈又是什麼,怎麼會造成恐怖的屠殺?”
蕭雲海出現江湖隻有十日之久,自然不會聽過魔燈之事,否則,他也會為之心驚膽跳!
銀須老者向北妖問道:“你聽過魔燈之事?”
“聽我師傅說過。”
蕭雲海追問道:“姐姐,魔燈是什麼?”
“一盞燈!”
“一盞燈怎能造成武林血浩?”
北妖想到了傳說中的魔燈故事,不由打了一個冷戰,當下說道:“你問這位老前輩好了。”
蕭雲海疑惑的眼光,掃向了那銀須老者,對方答道:“這裏是否與那恐怖之燈有關,我不敢斷定,然而,卻極有可能,不過,但願不是。”他微微一歎,道:“至於二十年前,魔燈出現江湖時,至今沒有一個敢提起,因為這盞奇怪的燈,屠殺了江湖數百名高手!”
“為什麼?”
“得燈者,為燈之主人,當年得燈者,為號稱無極天尊的周峰。此人不但武功領袖各倫,而且智慧過人,不論任何難題,均能悟出,為人正派,於是博得無極天尊之譽,可是他得到魔燈之後,大殺天下高手,那盞燈,控製著無極天尊,使他殺人……”
蕭雲海說道:“這樣說來,殺人的還是無極天尊,並非那盞燈!”
“不,是那盞燈!”
“這話令人費解!”
“如非那盞燈,他就不會瘋狂殺人,你也許還不知道,那盞燈,有無窮的威力,使得燈者,願受它指使而殺人!”
“這燈來源何處?”
“隻有得燈者才能知道這盞燈的來源。”
蕭雲海道:“這件事說來,未免太過神奇,一盞燈能控製一個人?使他殺人?”
北妖道:“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你不要不信。”
蕭雲海又問道:“那麼無極天尊後來怎麼樣?”
銀須老者應道:“死無葬身之地!”
“那盞燈呢?”
“失蹤江湖。”
蕭雲海越聽越糊塗,又問道:“怎麼會失蹤江湖?”
“無人知曉,天下人物,對於魔燈突然失蹤,以及消失何處,成了一個恐怖之迷!”
“有人看見無極天尊屍體?”
“沒有死在魔燈之下的人,都看見了,他就是在恨天峰而死。”
“在恨天峰?”
“是的,在恨天峰,有人說他突然暴死,有人說他被殺,也有人說他自殺,到底死因如何,傳說紛紛,莫衷一是,不過他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蕭雲海就想不出,一盞燈,為什麼會能控製一個人,而造成江湖屠殺。
這不要說蕭雲海不知道,即是普天下武林人物,也無法推測其中奧妙,但是,江湖人物,卻談燈色變。
那盞恐怖之燈,曾造成一場武林屠殺,血流成河!在人們的腦海中,是一個恐怖之秘!
當下蕭雲海又問道:“老前輩,你怎麼會認為,這十花石,會與魔燈有關?”
銀須老者道:“這隻是一種預感而已,如所料不差,或許無極天尊當時也得過這二十一個字,才找到了那盞恐怖之燈!”
蕭雲海笑道:“老前輩,你未免太過武斷,事實既未證明,你怎麼能一定說這十花石,是魔燈藏處?恐怕不是吧?”
“但願不是,也希望它不會再出現……因為那恐怖之燈一現,勢必血流成河!”
蕭雲海問道:“我倒要看看那是一盞什麼樣的燈!”
銀須老者駭然問道:“蕭雲海,你真要探這十花石之秘?”
蕭雲海說道:“不管這十花石是否與那魔燈有關,我蕭雲海總要找出其中奧妙!”
銀須老者道:“既然如此,我就要作個準備!”
“什麼準備?”
“對付你!”
“對付我?”
“不錯,如果你真的取得那盞恐怖之燈,是否會與無極天尊一樣,我們不得而知,可是,一旦你真的變成了第二個無極天尊,
我們將聯合江湖數十個高手,把你殺了,也毀了那盞燈。”
蕭雲海聞言,打了一個冷戰,驚望著這個銀須老者,道:“你就是為這件事而來?”
“是的,我就是為此而來,我要看你是否真的有意一探十花石之秘,假如你不驕傲,發誓非找秘密,我看你還是毀去十花石,不要想找出十花石之秘!”
蕭雲海道:“可是,這十花石到底是否藏著那恐怖之燈,我們不得而知……”“假如是呢?”
“假如不是呢?”
銀須老者道:“假如不是,那自當別論,假如是呢,難道我們眼看像二十年前無極天尊受魔燈指使,而造成恐怖屠殺一樣?”
蕭雲海這一來,也不由暗地心駭,銀須老者問道:“蕭雲海,我再問你一句,你是否非探十花石之秘不可?現在我要知道你的答複。”
蕭雲海望了北妖一眼,北妖秀眉一皺,道:“弟弟,我看還是不探為妙,如果你真的變成了第二個無極天尊這……”說到這裏,她把話咽了回去,像無限的傷感!
蕭雲海鋼牙一咬,道:“不,我要探十花石之秘!”
銀須老冷冷道:“既然如此,老夫西神去也,但願下次碰麵,你不會是魔燈主人,如果你真的死無葬身之地,是你現在驕傲所致!”
話落,這個百年四大奇人——西神,飄然而去!
北妖暗道:“原來這老者是西神……”
蕭雲海望著西神遠去的背影,也感到事情嚴重,如果這十花石真與魔燈有關,可能要真的死無葬身之地。
西神百年奇人,此人既然怕自己變成了第二個無極天尊,要聯合已隱居的高手對付自己,這件事已夠可怕。
可是,蕭雲海是一個極為高傲之人,他不能在西神一說之下,便不探十花石之秘,再說這十花石是否真與魔燈有關,也不能過份斷定。
如果真的是魔燈藏處,自己勢必變成了第二個無極天尊,死無葬身之地矣!
心念至此,蕭雲海不由打了幾個冷戰,他的眼光,掃向了北妖,蕭雲海這一看,不由心動。
但見北妖的眼眶裏,驟然滾下了兩顆晶瑩的淚水,神情一片痛苦。
蕭雲海駭然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北妖輕輕地笑了一下,她的笑容,淒惋無比,見之令人心酸,她伸手拭去了粉腮淚痕,幽幽道:“我隻是有所感觸罷了。”
“你想到什麼?”
“我想到很多事,也想你……弟弟,我看你還是不要探這十花石之秘,如果這十花石真與魔……”
蕭雲海道:“可能不是的。”
“假如是,怎麼辦?”她心裏一陣難過,眼淚又滾了下來。
這“情”的表露,使蕭雲海怦然心動,然而,他又怎麼會知道北妖此刻心裏所想。
如果蕭雲海變成了魔燈的第二個主人,她如何是好?難道說,這個名喪江湖的人物,動了春心?
是的,她愛蕭雲海,然而,她盡量不表露出來,因為各方麵的條件,都顯示自己與蕭雲海不配。
她年齡與蕭雲海大上五歲,這裏造成了她一種本能的自卑,她認為,自己不應該為這個差她五歲之人,發生了愛。
除了這年齡上的懸殊條件之外,最主要還是過去一段往事……
當她想到這往事時,曾全身發抖……
然而,現在,她關心蕭雲海,她自己分辨不出,這關心是出自愛呢?還是真的出於像姐弟之情。
或許這成份上,前者較多。
蕭雲海望著北妖眼淚簌簌而落,說道:“謝謝姐姐關心……我說這十花石可能不會與魔燈有關。”
“萬一呢?”
蕭雲海道:“萬一真的是,我也要看看它有何驚人之處!”
“可是,你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蕭雲海發覺到,北妖現在非常關心自己,當下問道:“姐姐,你很關心我?”
“難道你不要我關心麼?”
蕭雲海默然道:“現在我才發覺到,姐姐是一個很好的女子,當初我把你估計錯了。”
“你沒有看錯,在還沒有碰到你之前,我的確不是一個好女人……我不願告訴你經過,直到我死時。”
蕭雲海突然說道:“姐姐,我想請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對於這十花石之秘,我非探一個究竟不可,我意已決,別人無法挽回,如果我真的變成了第二個無極天尊時,我想求你兩件事!”
“你說說看。”
“第一件,如果我變成了第二個無極天尊,隱居江湖的高手,勢必傾巢而出,想對付我,符合了死無葬身之地這句話,如果我真的有那麼一天,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就是你親自殺我,不要讓別人殺我,你辦得到麼?”
蕭雲海這番話說得北妖粉腮為之一變,她駭然退了一步,駭然而問:“你……說什麼?”
蕭雲海苦笑了一下,道:“如果我真的變成了第二個無極天尊,你出手殺我,別讓我死在別人的手中!”
“叫我……殺你?”
“是的,假如真的有那麼一天。”
“不,弟弟……我不能……我不能呀,我怎忍心殺你……”她淒慘而泣。
蕭雲海目睹此情,也不覺心痛如割,當下咬牙道:“難道你寧願看我死在別人之手麼?”
北妖聞言,芳心悲痛如絞,她的眼眶裏,滾著珠淚……一滴又一滴……
她突然發覺到,蕭雲海這番話,像是臨終遺言!
她哭了,傷心地哭了起來……倏然。
她一個幌身,抱住了蕭雲海,這刹那間的感情爆發,使她無法克製,好似一對生離死別的戀人一般!
也好像這一刻過後,他們永無相聚的機會了……
蕭雲海被北妖這一抱,脫口驚道:“姐姐……”
聲音,是靜寂之中的點綴,當蕭雲海在北妖這一抱之下,蘊藏在心底裏的感情,突然爆發……
他粗野地摟著這個絕世美人……那雙粗而有力的手,幾乎摟斷了她的細腰……
她歇斯底裏的叫道:“弟弟……”
他忍不住北妖全身似火的誘惑,他的吻,落在了她的櫻唇上……秀發……粉腮……頸上……
他夢囈般地叫道:“姐姐,我們做了什麼……”
“我愛你……羅弟弟……我怕失去你……羅弟弟……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淚痕斑斑……悲切動人……
山風,吹散了她的秀發,突然遮去了他們兩個人的臉孔,好似,這美好的一刻,即刻將被黑暗遮去。
驀然,北妖推開了蕭雲海,她停下了哭聲,伸手拭去了淚痕,道:“弟弟……原諒我……我不知道我本身對你做了些什麼……”
“愛……或許你愛我,我也愛你……”
北妖聞言,喃喃道:“愛……愛……這是一件不可靠的事呀……”她的粉腮突然一變,身子站立不穩!
蕭雲海知道她背上毒氣又告發作,當下伸手扶著她的嬌軀,北妖咬著銀牙,神情極為痛苦。
蕭雲海道:“姐姐,你答應我麼?”
蕭雲海要北妖殺他,這無疑像把北妖的心挖了出來一般,她怎麼能殺她所愛的男人?
她不禁搖頭,道:“不,我不能……”
“答應我,姐姐,你不願看我死在別人之手吧?”
北妖銀牙倏地一咬,道:“好!”她冷冷一笑,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殺你,如你所願。”
蕭雲海又道:“第二件,請你殺冷麵亡魂,為我父母報仇,也殺簡文宗,替我恩人雪仇!”
“這兩件事,我答應你。”
蕭雲海深長地歎了一口氣,道:“現在你已經答應我兩件事,我決定探這十花石之秘,不過,我必須先把幾件小事辦完!”
“什麼小事?”
“第一,去找那七個銅錢,第二,到九華山去一趟,第三,設法救出那死穀中的二十幾個怪人!”
北妖慘然地點了點頭,蕭雲海又道:“姐姐,你不是說要告訴我誰能救出那二十幾個人麼?”
“是的,普天下除蒙麵神女本人之外,能破那個陣者,大約還有一個赤腳大仙。
赤腳大仙蕭雲海駭然而問。
“是的,你認識他?”
蕭雲海搖了搖頭,道:“不,我不認識他,隻是我母親死時,告訴過我,如非此人當年救我母親一命,我母親可能早死了。”
“原來如此,不過,要找此人,當非一件易事,這個怪人選中不定。”
蕭雲海道:“不管如何,我總要找到他,因為我已答應那死穀的可憐人,救出他們。”
北妖道:“如果白姬真的能取到藥療我之毒,我幫你找。”
“那麼,我們就到死穀去等白姬。”
鬆陣之外,恐怖之穀,這裏跟數日之前,依然毫無分別!
蕭雲海與北妖回到死穀,已是三天時間了。
北妖中了劇毒,加上連次趕路,到恨天峰來回,使身上劇毒,發作更速!
回到死穀之時,已是奄奄一息……背上傷口,發黑的範圍,越來越大……
她依靠在一棵大樹下,連連喘氣。
蕭雲海目睹此情,不由劍眉深鎖,如果白姬不來,北妖一命可能喪在南精的怪鷹毒爪之下!
三天過去,不見白姬的影子……
四天過後,也沒有見白姬芳蹤!
這一來,蕭雲海不由大感焦急,白姬走時,不是說三天之內,一定把藥取來麼?何至今日——第四天過後,芳蹤未現?
蕭雲海對於白姬與蒙麵神女之間,懷疑更深,白姬如非蒙麵神女,何以此時不曾把藥取到?
這是一個非常明確的道理,白姬必然就是蒙麵神女,她要向南精偷藥,而一時之間,無法取到,以至拖延時日。
當下他望了倚靠在樹幹的北妖,冷冷一笑,說道:“姐姐,恐怕白姬不會來了。”
北妖妙目微微一怔,道:“是的,恐怕不會來了!”
“如果當時我知道她就是蒙麵神女,我就不會讓她走了。”
“唉!不管她是不是蒙麵神女,她總救我一命。”
“假如我再碰見她,我就要試試她是不是蒙麵神女。”
“怎麼試法?”
蕭雲海望了北妖一眼,突然問道:“姐姐,你不反對我愛白姬吧?”
“不反對,其實,她才是你理想的情人!”
蕭雲海道:“至於我用什麼辦法去試,你以後會知道的,現在我不能說……”
他又想到了性貞操問題,這當然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可是如果白姬不是蒙麵神女,這後果之可怕,豈堪設想?
然而,蕭雲海要試試!
第五天將過,白姬的影子,依然沒有出現……
北妖的神誌,已經昏迷不清,她望了蕭雲海一眼,道:“弟……弟,姐姐……恐怕不行了……”
蕭雲海心裏一陣難過,道:“姐姐……白姬騙了我們……可是,我不能讓你死……”
“你真的愛……我?”
“是的,姐姐!”
她的口角,泛著淒惋的笑容,道:“姐姐死無所憾……隻是太對不起你……”
“不,你不能死,姐姐,除了南精有解藥之外,難道別人就沒有麼?”
北妖搖了搖頭,她苦笑道:“有或許有,隻是我們想不出誰有……”說到這裏,她把話停了下來,臉上驟現一絲光彩,說道:“我想起一個人來……”
“誰?”
“神湖之中的神湖真君,此人不論有何重傷劇毒,均能手到病除,隻是神湖離此太遠,我們如果想趕往,也得兩天時間!”
蕭雲海道:“姐姐,如果我以內力替你療傷,是否能延長兩天生命?”
“這很難說。”
蕭雲海道:“不管如何,我要試試,然後去求神湖真君。”
話落,緩緩引出七星靜脈的真元……
蕭雲海除了愛之外,主要的還是認為北妖與自己身探十花石之秘,有很大的關係。
如果十花石之中,真的是魔燈藏處,他要讓北妖殺他,他要使北妖完成自己的誌願。
是以,北妖與他探十花石之秘,有極大的關係。
當下蕭雲海功運雙掌,扣向了北妖的百彙穴……
驀然——
就在蕭雲海雙掌未出之際,一條人影,像閃電般地飛奔而至,飄落在場中。
蕭雲海心頭一驚,把右手收了回來,舉目一瞧,來人正是白姬。
蕭雲海臉色一變,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會來……藥取到了沒有?”
白姬的粉腮上有點蒼白,臉色也崩得緊緊地,從她的臉上,蕭雲海預感到發生了一件嚴重的事!
白姬像咬著牙根,望了蕭雲海一眼,然後,把眼光落在了北妖身上。
她沒有答腔!
蕭雲海目睹白姬這突然的轉變,暗地心駭,但見白姬緩緩向北妖走了過去!
蕭雲海這一來,存下了戒心,當下在白姬走向北妖之時,一幌身,擋住了她的去路,冷冷問道:“你取到了藥沒有?”
蕭雲海話聲未出,一聲暴喝之聲,遙遙破空傳至,聲音傳來,使白姬臉色為之一變——
白姬粉腮一變,低喝道:“快走——”
“走”字未出,但聽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從白姬的口中噴了出來,嬌軀幌了兩幌!
蕭雲海嚇了一跳!
遠處的暴喝之聲越來越近……
但見白姬噴出一口鮮血之後,右手一掌,劈向了蕭雲海。
白姬這突然出手,其勢如電,蕭雲海估不到白姬會突然出手,當下一彈身,飄開二丈。
白姬就在蕭雲海一閃身的刹那間,左手一探,把北妖的嬌軀提了起來,向蒼林中奔去,口裏喝道:“快走——”
蕭雲海知道事情嚴重,當下一楞之下,也幌身向白姬的背後追去。
穿過一片蒼林又一片蒼林,蕭雲海緊跟著白姬,飛馳狂奔……
白姬微一打量了一下地形,一幌身,突然向一個山洞,飛馳而去。
進入山洞之後,遠處的暴喝聲,也越來越近……
白姬粉腮蒼白,銀牙緊咬,道:“蕭雲海看住洞口,不得讓任何一個人進入這裏,否則,我殺你。”
白姬的性格轉變,使蕭雲海打了一個冷戰,他好像發覺到,白姬真的變成了蒙麵神女……
他冷冷一笑,暗道:“為了北妖,我暫時聽你的……”他一轉身,向洞口走去。
他目露凶光,橫站洞口。
顧盼間——
但見四條人影,挾著身如驟電的身法,到了洞口三丈之處,停了下來!
蕭雲海目光一掃,不由打了一個冷戰,但見這四個老者,形似僵屍,類若鬼魔,不但枯瘦如柴,而且長像駭人之極。
蕭雲海目光一掃之下,便知白姬必是被這四個怪人追殺,當下冷笑聲起,毒龍劍緊握在手。
一個怪人冷冰冰的眼光,掃了蕭雲海一眼,哈哈一聲冷笑,欺身到了洞口,道:“閣下,明人眼前,不說暗話,那女娃就在這洞中?”
“不錯。”
“請讓路!”
蕭雲海冷冷一笑,喝道:“憑你們這種長像,也配給我說這種話?如果你們不怕我毒龍劍,過來試試!”
蕭雲海這毒龍劍一出口,使那個來勢凶凶的怪人,臉色為之一變,下意識退了一步,脫口問道:“閣下就是大鬧地堡的第三魔蕭雲海?”
“既知名號,還不快滾?”
那怪人哈哈一笑,就在吱吱怪笑聲中,一個人影,像輕煙般地停立在怪人三丈之外的蒼林中!
這條人影,來勢奇快,落地無聲,除了麵向洞外的蕭雲海之外,四個怪人根本毫無所覺。
但見那個三丈之外的人,是個五旬開外的人,臉色毫無表情……好像帶著一張薄薄的麵具似的……
這當兒,那怪人笑聲一斂,道:“閣下出道不滿一月,便已名操江湖,滇南四鬼今日得會高人,真是三生有幸……”
話落,緩緩迫了過來!
這滇南四鬼蕭雲海還不知道何許人,可是在江湖上,卻是聞名喪膽的人物!
滇南四鬼老大狼牙鬼,老二大頭鬼,老三鼠眼鬼,老四吝嗇鬼!
這滇南四鬼,為同門兄弟,以手段毒辣聞名,名號如其人,見之令人心惡。
再說狼牙鬼嘿嘿冷笑聲中,露著兩顆狼牙,抖著手中雙鉤,向蕭雲海迫了過來。
大鬼一動,其他三鬼,也各自亮出兵器,欺近洞口。
蕭雲海咬牙喝道:“請問你們與這位姑娘有什麼關係?”
“我們是受人之命而來!”
“受人之命?誰?”
狼牙鬼冷冷道:“這個閣下不配知道,如果你第三魔認為能擋得住我們,不妨走著瞧!”
蕭雲海傲然一笑,道:“你們過來試試看。”
一語未落,功運左掌,右手毒龍劍蓄勢待發!
場麵殺機倏緊,狼牙鬼陰森森笑道:“第三魔,如果你真不讓路,我們連你一起捉回地堡……”
蕭雲海喝道:“你們是地堡之人?”
“不錯,我們是地堡冷麵亡魂的朋友,假如你識時務的話,我看……”
蕭雲海一聽這兩個奇形怪狀的滇南四鬼是地堡冷麵亡魂的朋友,當下怒極而笑,道:“滇南四鬼,今日你們碰在我的手裏,誰也不要想活著回去。”
話落,臉上殺機更濃……
同時,他的腦海裏,斷定了白姬就是蒙麵神女,否則怎麼會被地堡之人追殺?
他的心中,為這件事本來已存下了怒火,如今聽這四個怪人是冷麵亡魂的朋友,殺機更濃。
可是,這刹那之間,又令他湧起了一股疑念,白姬的一身武功,已出神入化,何以被四個人所傷,難道說這四個人的武功,要比白姬高?
或者傷白姬的另有其人?
蕭雲海心念中,狼牙鬼大喝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招。”
招字出口,手中雙鉤一抖,舞成一片幻影,迅然向蕭雲海擊到。
狼牙鬼一動手,大頭鬼一舞打狗棒,卷起了一片呼呼勁風,狂掃而至。
大鬼跟二鬼這一出手,其勢如電,大鬼進攻蕭雲海左側,二鬼橫打蕭雲海右側。
這左右合力一擊,威力委實非同小可,蕭雲海在對方一出手之下,已發覺對方武功已在江湖一流高手之上。
當下大喝一聲,毒龍劍一抖,一招笑裏藏刀斜斜擊向了狼牙鬼。
蕭雲海右手出手,左手一揚,一記天玄陽功挾著震山撼獄之勢,狂卷擊向了大頭鬼。
蕭雲海在這動手之下,已經用了絕招,這笑裏藏刀一招暗藏著無比驚人的變化。
就在蕭雲海的毒龍劍攻出之時,狼牙鬼冷冷一笑,幌身避過了蕭雲海一招之擊,怪喝聲起,彈身撲進。
這狂撲之快,像似閃電,蕭雲海就在狼牙鬼飛身狂撲之際,大喝一聲,道:“接我一劍——”
暴喝聲中毒龍劍施展了飛劍傷人的絕招,疾向狼牙鬼當胸射去。
這一招絕學,不知已有幾個人死在他的劍下,當下狼牙鬼乍見一縷寒光,當胸擊到,暗道一聲不好,橫裏閃開!
饒是狼牙鬼武功再高,也無法合力避過,一聲慘叫,狼牙鬼的左臂,隨著慘叫聲中,飛落於地。
那把毒龍劍勁力過猛,向前疾射而去。那個站在三丈之外的老者,一探手,把毒龍劍接住。
那老者接住毒龍劍之後,臉上依舊毫無表情,蕭雲海見毒龍劍被對方接下,不由大吃一驚。
這時,狼牙鬼因中了毒龍劍的劇毒,痛得在地上滾了兩滾之後,全身發黑,死於非命。
那個神秘的老者冰冷冷的眼光,掃向了蕭雲海,嘴角一撇,道:“絕招,長劍當鏢,武林絕招……”
他像喃喃自語,又似對蕭雲海而發,蕭雲海搞不清這老者是何來意。
大鬼一死蕭雲海之手,其他三鬼,臉色一變,吝嗇鬼一舞鐵算盤,大喝道:“我們付出一條人命,閣下也應陪一條。”
挾著喝話聲中,鐵算盤噠噠作響,猛攻而至。
蕭雲海殺機大起,喝道:“你們找死!”
右手劈出一掌,這當兒,鼠眼鬼一抖手中白骨鞭,一招天外來雲罩頭向蕭雲海擊下。
出手之快,無與倫比。
蕭雲海斃了狼牙鬼,而激起了這三鬼的殺性,兩鬼猛然發動攻勢,銳力非同小可。
何況,這滇南四鬼均是江湖一流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其武功之高,當非江湖一般高手可比。
蕭雲海手中少了一把毒龍劍,在對方一連狂攻之下,不由被迫得退了數步。
出手之快,像閃電一般,蕭雲海一退,吝嗇鬼與鼠眼鬼挾著海潮威勢,飛撲而至。
蕭雲海咬緊鋼牙,當下一聲暴喝,一掌劈向了鼠眼鬼。
蕭雲海這一招,原是引敵之招,吝嗇鬼見有機可乘,就在蕭雲海攻擊鼠眼鬼之際,他飛身打出一記鐵算盤。
蕭雲海身法比吝嗇鬼更快,就在吝嗇鬼飛身撲進之際,他的左掌,已經迅然劈出。
這一劈,蕭雲海用了全部功力,掌力挾著火般的熱風,湧向了吝嗇鬼。
吝嗇鬼估不到蕭雲海出手如此之快,一經發覺,飛身而退——
蕭雲海那容得對方退身,大喝道:“再接我一掌——”
右手一揚,第二記天玄陽功,再度劈出。
一聲慘叫,吝嗇鬼躲不過蕭雲海這一掌,被劈得腦血飛濺,到陰司地府當吝嗇鬼去了。
可是,就在蕭雲海掌斃吝嗇鬼之那刹,大頭鬼挾以星火之勢,向洞內飛撲而去。
大頭鬼飛身彈進,勢如巧燕,蕭雲海一經發覺,大頭鬼已進入洞內——
就在這極快的一瞬,但見一縷寒光,猝然射向了大頭鬼的背部。
這縷寒光,來勢奇快,蕭雲海一經發覺,慘叫聲起,大頭鬼應聲栽倒,他背上所插的正是毒龍劍。
蕭雲海打了一個冷戰,目光一掃了那個臉色毫無表情的神秘老者一眼,但見他臉帶殺機!
蕭雲海打了一個冷戰,如果不是這個老者擊出毒龍劍,如讓大頭鬼進入洞內,這後果真不堪設想!
蕭雲海就想不出,這個神秘之人,為什麼會幫助自己……
這當兒,四鬼僅剩其一的鼠眼鬼,一見三鬼皆告斃命,怪吼一聲,尖叫道:“小子,我與你拚了。”
挾著喝話聲中,白骨鞭勢如奔雷,呼呼掃擊。
先不說四鬼隻剩其一,回筆而敘及洞中的北妖與白姬兩個人,也緊張絕倫。
在蕭雲海擋住洞口,白姬挾著北妖,進入洞底,然後,把她置於洞底。
白姬此時,身負極重內傷,她咬著銀牙,從懷中,探出一個小瓶,瓶中裝著一種白色藥沫……
她坐在了北妖的身側,望著北妖背上傷口。倏然——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嬌軀幾乎躺了下來,她閉目咬了一咬牙,她用發抖的手啟開了瓶蓋!
她感到全身無力,雙手發抖得幾乎連瓶藥也拿不住……這時,洞外傳來一聲慘叫,使她精神大振!
白姬摸出了一把匕首,望著牙根緊咬的北妖,當下微微一歎,把匕首平放在了北妖的傷口上,用力一刮!
這用力一刮,不要說是傷口,即是好的皮膚,也勢必被刮得血肉破損,何況又是傷口。
北妖的傷口在白姬一刮之下,大叫一聲,白姬軟軟倒了下去,冷汗直流。
北妖在一聲尖叫之下,嬌軀一挺,站了起來,這一下刺激她的精神振作。
她望了坐在地上,粉腮蒼白的白姬,眸子裏驟現殺機,喝道:“難道你要我的命麼?”
白姬搖了搖頭,手中匕首一抖,喝道:“快坐下——”
北妖冷冷道:“想不到你竟想殺我。”
“不是的,我內負重傷,不能多說話……快坐下……”
“坐下?坐下等死麼?”
白姬一急,眼眶裏驟然滾下了兩行淚水,激動道:“我為你不惜冒生命之險,取得了解藥,你竟認為我要殺你?”
“你”字未出,一口鮮血湧出,她的嬌軀,栽倒於地。手中的藥瓶,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這時洞外,又傳來了一聲慘叫。
隨著慘叫聲,北妖眼前一黑,嬌軀幌了幌,也倒了下去。
白姬天真憨厚的臉上,淚痕斑斑,同時,也流露著憤怒之情……
誠如她所說,為了這解藥,她不惜冒生命之險,而又拚著極重的內傷趕到這裏,北妖還誤以為她要殺她!
那裝著解藥的瓶子,掉在地上之後,沒有打破,但卻在地上滾著……藥沫撒在地上……
洞內靜靜地躺著北妖與白姬……不同的是他們一個是口溢鮮血,另一個是傷口鮮血直淌……
蕭雲海在洞外,已斃了三鬼!
鼠眼鬼在出手攻向蕭雲海之際,突然——
那個神秘的老者暴喝道:“住手——”
這厲聲一喝,使出手攻向蕭雲海的鼠眼鬼,不由收身後退。
神秘老者身影一劃,站在了兩個人的中間,蕭雲海已伸手拔出了大頭鬼背上的毒龍劍。
那老者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冷冷喝道:“你是冷麵亡魂的朋友?”
“不錯……”
那老者冷冷笑了一下,道:“那好極,四鬼之中,隻剩你一個,滾回去……”
蕭雲海冷冷接道:“可是我不讓他走。”
神秘老者的眼光,掃了蕭雲海一眼,冷冷道:“可是,我卻叫他走。”
蕭雲海臉色微微一變,忽然問道:“難道你也是冷麵亡魂的朋友?”
“不錯,我是冷麵亡魂的朋友!”
蕭雲海冷冷道:“你既自認是冷麵亡魂的朋友,說不得我也不能讓你走!”
神秘老者冷冷一笑道:“憑你的毒龍劍?”
“或許是。”
那老者朗聲一笑,眼光掃向了鼠眼鬼說道:“鼠眼鬼如果你不走,四鬼全部喪命,後悔來不及了。”他語鋒略為一頓,從懷中掏出一信,道:“把這信,交給冷麵亡魂,去吧。”
鼠眼鬼就弄不清這個人弄什麼玄虛,既斃死大頭鬼,又何以稱是冷麵亡魂的朋友?
可是,眼前情勢,對自己極為不利,當下冷笑道:“好極,師兄弟三命,以後再找閣下算。”
話落,把信納入懷中,彈身奔去。
蕭雲海吃驚之下,那老者冷冷道:“閣下,你想跟我比兩手,還差遠了!”
蕭雲海是一個極為高傲之人,聞言之下,怒火倏起,呼呼兩掌,直劈過去。
那老者冷冷道:“你不服我就叫你輸得心服口服!”
“服”字出口,他一揮手,這揮手之勢,輕描淡寫,外表看去,毫無驚人可言,可是蕭雲海一接之下,暗道不好,對方這一揮,不但威力奇猛,而且潛力綿綿滾至。
蕭雲海吃驚之下,已被托出兩丈之外了。
那老者冷冷一笑道:“現在你服了吧?”
蕭雲海打了一個寒噤,他真不敢相信這老者的武功,高得如此驚人!
如以剛才對方一揮之力看來,武功並不在西神之下。
老者淡淡一笑,道:“你不必吃驚,我這一手,隻能勝你,若是跟東西南北四大奇人一比,那還差遠了。”他眼光掃了洞內一眼,又道:“閣下應該進去救她們,這兩個女娃兒全部昏死地上。”
蕭雲海聞聲,吃了一驚,他也顧不得答話,拾起毒龍劍,轉身疾向洞內奔去……
那老者望了蕭雲海的背影,苦笑了一聲……
再說蕭雲海三步並做兩步走,到了洞內一看,也令他吃了一驚!
他暗道:“這是怎麼回事?”心念未落,他的目光觸及了在地上滾動的藥瓶臉色為之一變!
他探手拾起了地上的藥瓶,那藥沫幾乎倒去一半,蕭雲海目光迅然落在白姬的臉上……然後他冷冷笑了……
笑容一斂,他自語道:“如果不是這瓶藥……豈能斷定你是蒙麵神女?我愛你,但你不應使用這付純潔的姿態騙我……”
他再不看白姬一眼,蹲在北妖身側,但見北妖牙關緊咬,神情痛苦異常……
他望了手中的瓶中之藥,向北妖的背上傷口倒下。
藥沫剛要倒下,一個恐怖的意念,突然掠過了他的腦際,他把拿藥的手縮了回來!
意念告訴他:“這會不會是毒藥?”想到這裏,他目光又落在白姬的臉上,冷冷笑道:“我就先弄醒你!”
話畢,他功運右手,推拿白姬幾處大穴!
白姬的身世,也委實令人懷疑,她是不是蒙麵神女,依然是個謎,但是依各方麵顯示她就是蒙麵神女。
不管她是不是蒙麵神女,她冒生命之險,肯為北妖取藥,這一點,已是令人感動。
然而,蕭雲海卻懷疑是毒藥!
經蕭雲海推拿過幾處大穴之後,悠悠醒來,她望了蕭雲海一眼,又合上了眼皮!
兩顆豆大的珠淚,卻在她合上眼皮之後,滾了下來。
蕭雲海冷冷問道:“這瓶裏的是什麼藥?”
這一句話說得白姬粉腮一變,她妙目霍地一睜,怒視著蕭雲海,冷冷反問道:“你認為那是什麼藥?”
“我問你。”
白姬的臉上,猝然掠過了堅毅之色,她應聲一笑,霍然站了起來。
這突然的轉變,使蕭雲海吃了一驚,但見白姬一斂笑聲,問道:“蕭雲海我什麼地方待你不好?”
這突然一問,使蕭雲海膛目結舌,一時答不上話來。
白姬冷冷一笑,咬牙道:“蕭雲海,想不到我忠心待你,卻換來了你的誤會,為了你戀人一命,我不惜冒生命之險,為你取藥,我為的是什麼?為了你的誤解?”說到這裏,她臉色鐵青,激動地說道:“難道我為你取藥也錯了嗎?難道我身受重傷?你毫無所動麼……”
她的聲音,激動而瘋狂,妙目射出精光,迫視在蕭雲海的臉上!
蕭雲海被說得臉上一紅,當下冷冷道:“你是不是……”
“蒙麵神女?”
“不錯。”
白姬厲聲笑道:“縱然我是蒙麵神女,我又有什麼地方虧待你?”
是的,白姬縱然就是蒙麵神女,她待蕭雲海的,也已經夠了,何況,她是不是蒙麵神女還是一個謎呀!
蕭雲海道:“可是,你為什麼騙我?”
“我騙你蕭雲海什麼?”
“騙我感情……”
白姬厲聲笑道:“你蕭雲海有什麼感情給人家?當初是你先吻我的。”
她冷冷笑了一笑,道:“我算做了一次傻人,我已為你的情人取得了解藥,白姬為你,問心無愧。”
話畢,轉身向洞口走去。
蕭雲海一幌身截住去路,冷冷喝道:“你想走我可不讓你走。”
白姬粉腮為之一變,喝道:“蕭雲海,你讓不讓路?”
這聲音充滿著無窮的威力,蕭雲海聞言之下,打了一個冷戰,望著白姬粉腮罩起的寒霜退了一步,冷冷道:“我說過現在不讓你走。”
白姬冷冷笑了起來,曬然道:“難道你蕭雲海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我?”
她冷笑一聲,又道:“是不是你的情人如何解教之法?告訴你,那傷口已被我割破,隻人再擠出汙血,把藥塗上去,就沒有事了。”
話畢,緩緩向洞口走去
蕭雲海的臉上神情一變,喝道:“你敢再過來,我就劈了你。”
白姬把腳步停了下來,冷笑道:“你要怎麼樣?”
“留下。”
“我已經說過,你是不是還有用我之處?”
一語未落,白姬的粉腮,殺機倏現,一抬腳步,又向蕭雲海走了過來。
白姬此時,的確是傷夠了心,想不到她冒生命之險,而得不到蕭雲海的諒解!
縱然她是那個蒙麵神女,蕭雲海也應該心滿意足了……
蕭雲海的右手,緩緩抬了起來,喝道:“你再走一步,我就要出手了。”
白姬像一無所睹,疾步而走,就在白姬腳步一轉之際,蕭雲海大喝一聲,一掌斜斜劈去。
蕭雲海一出手,白姬粉腮一變,叱喝聲起,嬌軀飛出,一掌及時擊過去。
白姬這出手之勢,快逾閃電,蕭雲海乍覺眼前人影一閃,白姬的一掌,已當胸劈到。
蕭雲海暗地心駭,當下折身暴退,饒是如此,他也幾乎被白姬一掌擊中。
白姬一掌攻出,眼前一黑,嬌軀幌了兩幌,一個站立不穩,身子便躺了下來。
白姬本是一個受傷極重之人,蕭雲海雖令她醒了過來,但卻無法療治她內部重傷,如今再一出手,終又承受不住內髒劇痛。
白姬一躺下,蕭雲海冷笑聲起,探手抓起了白姬,喝道:“你再走試試!”
白姬眸子一睜,兩顆豆大的眼淚,驟然滾下了粉腮,然後,她又合上眼皮。
她哭了!但是,這哭是沒有聲音的,無聲的痛哭,不是比有聲的痛哭,還是痛苦幾百倍麼?
她的眼淚,向蕭雲海抗議,好像說:“蕭雲海,你為什麼要待我這樣?”
蕭雲海冷冷笑道:“你不承認你是蒙麵神女我就要讓你承認!”
他的右手,提著白姬的身子,向洞內走去,然後他把白姬放在地上。
蕭雲海照著白姬所說,用力往北妖的傷口上擠著,汙血湧出,使北妖忍不住哼了出來。
蕭雲海問道:“姐姐,痛麼?”
北妖一聽是蕭雲海的聲音,芳心一震,望了蕭雲海一眼說:“痛死我了,白姬呢?”
“她在這裏。”
北妖咬著銀牙,點了點頭,蕭雲海又在她的傷口用力擠著,那汙血越來越多……
那傷口被擠得又紅又腫,當下蕭雲海把藥沫倒撒在了北妖的傷口上!
這藥沫確有意想不到的功效,北妖乍感全身一陣舒暢,人已好了一半。
但見敷上藥沫的傷口,周圍縮小,紅腫全消。北妖運氣療傷一陣之後,已像痊愈一般。
她望了地上躺著的白姬,懺悔的情緒,湧上了她的心頭,雙目驟滾珠淚,幽幽道:“我不知如何向她解說,我這一條命,是她給我拾回來……”
言下一片痛苦。
蕭雲海道:“姐姐,你認為她是不是蒙麵神女?”
“不管她是誰,她總救了我一命。”
“是的,然而,我要證明她是不是蒙麵神女……”
“隻要她待你好,是不是蒙麵神女,這都無關重要的事。”
蕭雲海冷冷道:“假如她是蒙麵神女我要殺她,我不願意她用偽裝的麵目騙人!”
“但是,她已經待你不壞了。”
“我知道,可是我要證實這件事……在我一探十花石之秘前,不要認為被騙。”他的臉上,驟現堅毅之色道:“姐姐,你知道我愛她,如果她真的是那個奸殺無數男人的蒙麵神女,我是否原諒她?”
北妖頷首道:“我知道你愛她,也不反對你愛她,不過,有一件事我想問你,如果她真的是那個使你被擒的蒙麵神女,你下得了手嗎?”
蕭雲海冷冷道:“我下得了手,我要為那些被她奸殺的人報仇!”
北妖幽幽一歎,道:“你有什麼辦法去分辨她是不是蒙麵神女?”
蕭雲海道:“貞操方麵。”
蕭雲海這話說得北妖粉腮驟變,喝問道:“貞操?”
“是的!”
北妖打了一個冷戰,驟然於色,當下說道:“我明白了,如果她是蒙麵神女,自非處女,如果不是,當然是完壁之體,可是,羅弟弟,想到後果沒有?如果她是蒙麵神女那還罷了,假如不是,這後果豈堪設想?”
“什麼後果?”
“這辦法雖然有理,但是你一旦證明白姬不是蒙麵神女,她遭你侮辱之後,勢必以死相殉,否則,她怎麼做人?”
蕭雲海道:“但如她不是,我會愛好,我不會讓她死的,隻是……姐姐,你肯不肯讓我這樣做?”
“姐姐愛你,但不會獨自一個人占有你,隻怕這一試之後,會發生可怕的後果,而致後悔不及……”
“我意已決,姐姐不必多心。”
“既然如此,那麼,你就試試吧,你放心吧,你愛的女人,姐姐也會愛她。”
話落,站起了身子,望了躺在地上的白姬一眼,黯然一歎,轉身向洞口走去。
於是,在北妖一走之後,一件可怕的事情,終於發生,蕭雲海要用貞操分辨她是否蒙麵神女。
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試想白姬遭蕭雲海**之後,必然拚以一死。
蕭雲海在北妖走後,緩緩俯下身子,他一探身,嘶的一聲,把白姬的衣服撕開……
這是一件多麼可怕而又瘋狂的卑鄙行為,然而,蕭雲海真的做了,誠如他所說,在他一生的初戀,不願受人之騙。
白姬衣服被蕭雲海一撕,雙目一睜,駭然驚道:“你……你怎麼……”
“我要試試你是不是蒙麵神女”
白姬也知道蕭雲海的辦法,她的臉上,爆發著怒火的烈焰喝道:“你不能……侮辱我……”
蕭雲海沒有停,嘶嘶之聲,隻見她的衣服被撕得精光。
白姬的腦海,像被雷擊,在極度的驚恐之後,使她的精神變成了麻木……她失神地望著他,珠淚簌簌而落!
這是一件殘酷的事。
蕭雲海像發狂的虎狼一般,身子壓在白姬的嬌軀上……
她沒有推他……她隻是失神地……癡癡地望著他……
沒有哭,沒有笑,她接受了蕭雲海的**……
眼淚如珠,一顆一顆滾下了她的耳際……
驀然——
白姬握著匕首的右手,突然抬起,匕首頂在了蕭雲海的背上……
於是,一件恐怖的事,就此發生……
洞外,夜,黑漆漆地……勁風,吹得枯草紛飛,好像,也知道了那洞中,即將發生一件可怕的事……
北妖星目掃了洞中一眼,打了一個冷戰,暗道:“如果白姬不是蒙麵神女,如何是好?”
心念未落,一陣步履之聲,破空傳至,北妖一轉身,但見那個精神落漠的老者,緩緩向北妖走了過來。
北妖星目轉處,芳心一震,她一探手,突然扣了三把柳葉飛刀,低聲喝道:“老丈是……”
那老者冷冷接道:“怎麼?你要我提你幾把飛刀麼?”
北妖臉色微微一紅,說道:“老丈不妨言明來意,以免傷了和氣。”
那老者冷冷一笑,問道:“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
“剛才那娃兒是不是叫蕭雲海。”
“不錯。”
那神情冰冷冷的老者微一頷首,沉思半晌,又問道:“他父親是不是叫羅平?”
北妖道:“這個,我不太清楚!”
“他母親是不是叫秦紹英?”
“這個我也不詳細。”
那老者臉色微微一變,道:“你是故意不答呢?還是真的不知道?”
北妖冷冷一笑,道:“我幾時騙過人?信不信由你,請問你想知道這些幹什麼?”
“這是我與他的私事。”他語鋒略為一頓,說道:“不錯。”
“你確實知道,蕭雲海與地堡有仇?”
“這個當然有仇。如果沒有仇,他豈會勇闖地堡拿自己的生命當賭注?”
“他給你談過其它的事沒有?”
“沒有,他隻告訴我,他父母均死在地堡冷麵亡魂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