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中遊玩兼出外打仗 破陣

突然一陣疾風,兩人均一閃,那尖銳的小刀帶著一張紙條紮入檀木中。

肖慕然急急取下拆開紙條。

“附送山莊地圖一張?”肖慕然又打開那附帶的另一張紙,縱橫交叉的路線,看上去很似複雜,在上南方向標有個醒目的紅色星形圖案,難道?!他一驚道:“我們走!”

“什麼提示?”軒轅哲急問追隨他出去。

“可能就在這裏!”慕然見他如此心急,便將那地圖遞給軒轅哲道:“淮陰山莊向來自恃聰明,應該不會作假。”

“嗯。”軒轅哲點點頭。

兩人不消半刻便上達上南苑。

上南苑構造十分奇特,三重閣樓盤旋而上,從外觀年代舊久,無半點火光傳來,一片一片的黑,伴著他們踏上木階的腳步聲,不由讓人夜半心悚。

終於上了頂閣。

推開那門,門欖發出冗長的重聲久久不停。

裏內傳來幾聲咳嗽聲,沙啞的響起:“老奴恭候慕然公子和皇上了。”詭異低沉的笑聲傳來。

他們進門,圍顧四周。

也未尋見說話之人。

隻是前方懸掛在空中的人是?!

雙手被繩索束起,那如墨似綢的黑發緊貼在身上,一身衣裳好似剛從水裏撈出,發梢可見晶瑩水顆泣落,裙擺也似能沁出水來。

“雪兒!”軒轅哲失口呼叫道,心急的施展輕功掠過,擁過那抹影子。

誰?!誰在叫我?奮力的輕輕撲眨著睫毛,緩緩睜開眼簾,朦朧間己見一個黑影朝我飛來,越來越清晰。

“哲。”從喉間發出的聲音居然這般嘶啞微弱。

“哲!”肖慕然驚覺不對!卻不想軒轅哲如此失常行動。

到底怎麼回事?想動一下卻發覺自己正懸在半空中,雙手被束,臂膀生生的痛著。

見我皺著眉,軒轅哲緊緊抱著我,別一隻手正解著繩索,還未解一半,聽到慕然一聲驚呼,腳底突兀開了一暗格,繩子一鬆,我與他均落下。

似乎在一螺旋通道裏,我們一直不停隨著隧道順流直下。

讓人感覺溫暖的便是東陵逸風卻沒有放手,在我身下墊底,讓我避免重重的摩擦。

最後咚得一聲,衝破一屏障。

兩人隨後重重落地。

這是哪裏?黑漆漆的不見五指。

我的身體害怕的顫了顫。

“不要怕。”後背被他輕輕的拍著,心內緊縮,頭頂傳來他的溫聲細語。

“嗯。”我輕輕的應著。

“絲絲”…………“絲絲”…………

四周傳來那淺淺的絲絲聲。

這聲音太熟悉了!雪兒一驚叫:“是蛇!好多蛇的聲音!”害怕的埋進他臂膀,就像身沉大海唯一可見的浮木,死死的抓著他不放手。

“不要怕,我在。”軒轅哲繼續拍著我後背道。

如果他們不先攻擊蛇,蛇是不會發起攻擊的,現在也隻能如此僵持著,軒轅哲暗想著,隻是不知此次淮陰山莊走這步棋到底是出於何意,明顯他們誌不在他們兩個,那就隻有慕然了!

*

肖慕然見他們掉下去,焦急的過來,可是暗格已經自動關閉,而且這地麵的材質異常,無能用內力刀劍卻依然紋絲未動。

“慕然少爺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頭頂又響起那嘶啞的聲音。

“你是莫婆婆?!”肖慕然突然想起淮陰山莊那管家莫婆婆蒼老的聲音,驚呼道。

“慕然少爺與老奴隻見過一麵,居然憑聲音也能辯別出來,傳聞說你天姿極高、過目不忘果真不假啊。”老婆婆一歎,那聲音充滿讚賞。

“你們淮陰山莊到底想怎樣?!哲跟雪兒到底被你們弄哪裏去了?!”肖慕然怒吼道。

“慕然少爺是著急皇上出事呢?還是隻在乎那皇後呢?,嗬嗬……”那莫婆婆嘲弄的笑起。“皇上無論如何,我們淮陰山莊是不會讓他在這裏出事的,隻是皇後能不能活便要靠你慕然少爺了。”

“這話什麼意思!”他不應該太心急而亂了方向,雪兒與哲待一起,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的。

“知道淮陰山莊有個蛇窟嗎?”有意的說道。

“蛇窟?!”糟了,雪兒不是最怕蛇嗎?心內不由一緊,肖慕然強壓下那股不安道:“你到底是想要什麼?”

“慕然少爺,我們隻給你兩個時辰,在皇後身上我們放了一種香料,是可以阻擋那些蛇兩個時辰不攻擊她,可是時辰一過,那救命的香料便會變成致命的香料,蛇大概隻會想吃她一人的鮮肉。”莫婆婆輕鬆的解說道。

“你!”

“慕然少爺莫氣。”

“說,你想讓我做什麼!”他知道淮陰山莊一定不會善罷幹休的,“隻要確保皇後安然無事。”

“慕然少爺還真是個情癡!老奴再年輕個幾十年怕也要為你而癡了。”莫婆婆輕輕的笑了笑,突然扔出一本書到肖慕然麵前。

“這是什麼?”肖慕然蹲下身子拾起。

“當年玲瓏閣天星七位陣的創始心得。”莫婆婆意味深長的道:“我們隻給你兩個時辰破陣,這書留給你慢慢研究,生死都讓你自己掌握……”

“天星七位陣?”

頭頂已經沒有回答的聲音。

肖慕然皺起眉峰。

對於博覽萬書的肖慕然,這陣法上至遠古也未曾聽過。

忽見門外身影一閃而出,肖慕然還未追到就已不見其影。

兩個時辰!

他們淮陰山莊還真看得起他肖慕然。

他緩緩席地而坐,輕輕翻閱幾頁就被書中內容所吸引,編寫這書的真是位奇才!——

約末半個時辰,肖慕然將全書翻閱完畢,眼睛瑩瑩發光,對書愛不釋手,有幾分感歎造物弄人,他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可這陣實在詭譎的很,以前閑時他也研究過一些殘陣,可與這個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從各角就可帶動七星方位,他來回走動,皺眉深思,沿著階梯蜿蜒而下,順著右方扶欄,手摸過那沉年的檀木,細微暗紋都在昭示這裏的年代久遠,可是這階梯卻好似永遠也走不完,他手一驚,推開門,望著黑漆漆的房間一驚,果然不出他所料,又回到了剛才那房間。

七星方位陣利用北鬥七星之力,晚上時防禦力比之日間要強上幾倍,可是他等不到天亮了,兩個時辰,想著剛才那莫婆婆的話,手不安的顫抖了下,他是絕對相信淮陰山莊向來說到做到,朝廷也不能奈他們如何,可是軒轅哲他們到是不敢動他分毫,畢竟他是軒轅帝國的頂梁支柱。

“雪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輕喃著,給自己信心著。

額間冒出虛汗,肖慕然屏氣凝神回想書中所寫內容,七星方位主死殺意,七方以靈火供設,可是這四方九位中如何尋到所設七方的靈火?!

主位又在哪裏!

陣法各異,不過都常常講究實則虛,虛則實!

肖慕然閉上雙目再不再睜開,方才什麼都是以右為主而轉,這回他換了一下以左為主順著門檻往左壁摸索緩緩行進。

手不停敲打忽摸到一凹凸激動的運力一掌,睜眼七方靈火突兀都亮起來,將整個大廳照得通亮通亮。

太好了,終於找到七方位!焰火印在他欣喜的臉上,異常的奪目生輝。

那七團靈火不安份的互換位移動起來,讓人看得頭暈目眩,頂方突然又傳來那莫婆婆低沉嘶啞的笑聲,冗長悠遠仿佛是從地獄深淵裏傳上來的。

“慕然少爺不愧是慕然少爺,的確天賦異稟這麼快就能找到七方靈火,可是老婦也不得不提醒你,兩個時辰就快到了,哈哈……”

那笑聲陰冷,卻如鋼針刺骨紮入他的心裏。

“不用你提醒!”他怒惱的吼道。

“慕然少爺別太惱,那皇後老奴會留個全屍送你的。”

“你!”

“如果你想她活,隻要答應我們莊主一件事,我們莊主或許會考慮放她條活路,怎麼樣肖慕然!”莫婆婆收起調笑的語氣,突然正襟婉言道。

“哼,你們淮陰山莊那點心思早就昭然若揭,我沒興趣摻和。”

“看來她的命還比不上你的凜然之氣呢!”

“如果她死了,我會陪她。”

“慕然少爺真就如此瞧不上我們淮陰山莊?!”

“是!”

“你……”聽肖慕然這般賤踏他們的賞識,莫婆婆也是著實氣得不輕。

“主位主死殺意,我想我突然明白這位高人所創的陣法如何能破了……”慕然抽出腰間疏月劍。

“慕然少爺!”莫婆婆有些心顫的呼道,她可不想肖慕然在他們淮陰山莊出事,光肖百豐怕就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你不是怕走進這陣裏嗎?莫婆婆……”肖慕然輕笑道。

他知莫婆婆就在隱晦在附近某處,卻不敢靠近,怕這七星方位陣他們也是第一次用吧。

的確,雖說肖慕然命有些值錢,但是她莫婆婆也不會不要命的走進那陣,原想,他肖慕然就算夜半破不了,待黎明時天亮這七星方位便會減弱抵禦力與普通陣法無疑。

望了望疏月劍,肖慕然皺著眉峰狠狠劃破那白瓷的皮膚,鮮血刺眼的紅色如泉湧外,一顆一顆彙成直線落地,血線成七路流至七星方位靈火,那火一點一點被湮滅。

隻聽過四方八位門轟然打開,肖慕然含笑的想站起身來,頭暈目眩疏月劍撐不住他的身體也隨著一同倒地,血還在不停的流……

*

暗窒,雪兒跟軒轅哲同一群蛇對峙。

聽著群蛇吐信,不由發悚心底發麻,往軒轅哲懷裏埋的更深也未發現不妥。

軒轅哲抱著懷裏的小女人,見她這難得溫順的模樣,嘴角不由彎起一個弧度,回想以前所見種種,隻是越發對她好奇,越發被她吸引,心也越發不由自己,他知道他是喜歡上這個愛惹事非的女人了,隻是他的自尊自傲,他心底藏著的小茵,一直一直是他所找的借口而己,原來的愛情都是真實的啊。

這個懷抱很溫柔,很寬闊,很安心,靜靜的我可以聽到他心跳到的聲音十分的有節奏,像朗朗彈奏的鋼琴曲如同。

“雪兒………”

“嗯”雪兒抬頭望著他,目光一動。

“雪兒,不要離開好嗎?”

雪兒身體一僵,“皇上說的恕我不懂。”雖然有一些對他的依靠,可是軒轅哲那琢磨不清反複無常的脾性到是讓人不敢讓人恭維。

“你對我,就沒有一點……”黑暗中軒轅哲側過頭,話卻突然卡住,那句喜歡實在難以說出口。

“什麼一點?”

“就是……”軒轅哲有些不耐的道:“你怎麼這般笨!”

咬牙中,我哪裏笨,自己說話就說一半。“當然跟皇上比起來我是顯笨了。”佯裝生氣的說著反話。

“慕容雪,你就不能給我認真點!”

“很認真了,洗耳恭聽,皇上你發話吧。”

“……”軒轅哲七竅生煙中,心底那份正兒八經話也壓了下來。

見頭頂突然沒有聲響,想起身,卻發現自己被他雙手抱得緊緊,剛才害怕時還不覺得,現在……臉突然一紅,除了那次,這是她這麼近距離跟他挨著。

蛇絲絲聲不停,似要發狂一般,聽著發毛。

轟隆一聲,上方有光射進,照亮了地室。

那蛇眼睛鼓鼓的,十幾條猛得發起攻擊。

軒轅哲也一驚,單手抱著我施展輕功向上升,可那些蛇就是窮追不舍的上來,一條蛇正要咬到我腳時,軒轅哲的腳說遲說快,剛好就擋在我的前麵,明顯我感到他身體抖了下,他卻依然麵無表情。

“你被蛇咬了?!”我驚道。

“沒事。”他臉色有些蒼白,有些虛弱的強撐擁著我爬上了暗口,我們又回到了我被綁的那個房間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