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怎麼了?”難道她在意小女孩所說的話,肖慕然安慰的道:“不要憂心,小孩子的話當不得真的。”
“沒事。”預說之言我也是多半不信,隻是心裏有些本能的微顫,想著耽誤多時,便道:“我們還是尋客棧趕緊住下吧。”
“好。”
軒轅哲沉默不語,目似黑色寒潭,心裏微喃,月瀾閣這個孩子絕對不是想象中的如此簡單。
*
約莫盞茶時間,我們便步行來到客棧門口,春日將柳柳從馬車上扶下來,見她麵神紅潤了些,我走到她身邊持起她小手問道:“柳柳?好些了麼?”
“好多了,小姐。”柳柳有些心虛的低頭輕應聲,不過還是氣惱的左瞧了著春日一眼。
“那就好,待會再找個大夫給你瞧瞧,開幾幅藥喝……”
“不要……”
我還未說完便被她急急打斷,疑惑的看著她。
“小姐,是小毛病已經不痛了,不必了不必了。”小丫頭向我使了使眼色,一臉的尷尬羞赧的模樣,時下將臉頰醉染的通紅。
“嗯,那你好生休息。”看來是女兒家那個不好說破的小事。
見肖慕然在身邊,我問道:“房間還未安排好嗎?”
他搖了搖頭。
這時軒轅哲將一塊門牌交給春日,雪兒正要屁顛屁顛的跟春日她們一夥準備上樓時,剛踏上梯間一步,某惡神叫道了我:“夫人,你可是跟我一間。”
這話讓我整個人猶如掉入冰窯中,頓是怨氣四溢。
“慕然上樓。”說話極少的群泠衫突然開口喚道肖慕然。
肖慕然憂鬱的抬眸望了我一眼,又無可奈何的隨他上樓,直到轉角處也是份難以隱忍的目光。
“上樓。”軒轅哲冷眸開口道。
雪兒還未說什麼就被他粗暴的扣住手腕,有些不服氣的想要掙脫,可惜這男人力氣實在太大,推推扯扯看在外人眼裏也是笑話,最後也就任由他了。
關上門,他安然的坐下品茶,剛才的暴戾模樣仿佛就沒露出過,我便閑視了周圍一眼,這家客棧也真是闊氣,檀木雕的門窗,六頂熏香,簾似鮫絞流轉的華麗。
不肖片刻便有人敲門,窗外現下已經全落下黑幕,夾起桌上的美味,某人也就自然而然的被我都忽視掉了,俊男跟美食比還是美食好。
軒轅哲看著對麵的人,吃的津津有味,時不時還像小花貓一樣抹抹嘴角周圍,那幅可愛的樣子,也不禁輕笑一聲。
“?”雪兒停下來,見這黑麵神難道的一笑,甚是不解。
他沒下一步動作我也就罷了。
繼續動我的筷子。
*
夜深更重。
用過餐後,不知為何,便覺得特別困,又是那種無力想睡的感覺浮上來了,最近怎麼會那麼困,好像怎麼也睡不飽似的。
揉著眼睛,雪兒有些模糊的尋摸到了床邊,栽頭就倒下去。
軒轅哲皺了皺眉,突兀想起那夜沉香之毒好像越發嚴重了,徑直走到床邊,伸手就解床上人的衣服。
還未完全熟睡,朦朧的睜開,是他!腦袋便清醒了不少,可是身體乏力,那半眯的眼睛卻始終撐不開。
用盡全力剛半坐起又咻的一聲要倒下,軒轅哲正好一把扶住。
“你走開……”雪兒奮力的推他,不知如此迷離的神態是怎般媚惑至極。
軒轅哲怔怔的看著,手滑到了我臉上,雞蛋般嫩滑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他的眼神裏泛著那朦朧夜下色的霧紗。
騰出右手,就算傾盡全力去撫開那手,也顯得微不足力,失手又爬倒在床,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搖了搖暈暈的頭,還是沒用,麵前那人影晃成了兩個人影,三個人影,真的好想睡。
抓著被褥我使勁的往床裏內縮,心裏泛著不安卻又無力的慌亂。
最後居然爬不動,喪失去了知覺。
“你就這般看我嗎?”軒轅哲的目光裏散動著冰雪般的目光。
坐在床邊,碰觸到那張清麗的臉又覺得什麼火都降了下來,手一直滑過嫩紅如花瓣的唇角,又浮現出那明媚的笑容。
有些不甘的自言道:“為什麼對慕然你就能笑逐顏開?難過真的那麼討厭我嗎?”睨傲的瞅著熟睡的慕容雪,那手指不禁加重了力道。
從上到下,手經過到胸前解下蝴蝶綁蠅,慢慢的剝落外衣,頸下雪白嫩璣呈現在他的麵前,那鮮紅似火的肚兜上繡著五彩飛凰,展翅欲翔,手掌扶住的雙臂潤滑的如剝掉蛋殼的雞蛋,隻是稍稍用力的掐著也似能將它弄破一般。
穩下雜念,軒轅哲將慕容雪扶正,運至全力真氣雙掌擊上她背部,兩人周圍瞬間被一團強光包圍,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間隕落。
看來他的真氣還能吸收,應該能穩段時間。
收功後,軒轅哲在水盆裏清洗下布巾,細軟的幫著擦拭掉她額上殘留的汗珠,嘴角居然會顯露出別人難以得見的微笑。
收拾完畢,也有些倦意,他除卻外袍也躺上了床,拉著被子蓋好,側身盯著身邊的她瞧著,嘟起的嘴唇被微落的光折射泛著點點小白點,甚是誘人,有沒有告訴過她,她睡覺的模樣真的很可愛。
軒轅哲慕地吻上那水嫩的嘴一口,隨即又躺好,像個小孩子偷了件寶貝那般,心裏美滋還不露出表情來能表現出欣喜,連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個那心思,占有欲,情不自禁?!難道注定是要淪陷嗎。
月光從窗口傾泄染地一霜白,那幽幽的光似甜美的催眠曲,不知不覺的伴他入夢。
*
“柳柳……柳柳……”早上在半睡半醒中,我總是慣性叫下柳柳,這下柳柳也便知我快要起床,就會幫忙安排好早餐跟今日要穿的衣服。
當我喊了N多聲,居然沒應,今個怎麼回事?
豁然睜開那神,陽光灑射來把房間裏照得十分亮堂,我那迷糊的腦袋也清醒了。
我們出門都幾天了,柳柳現在跟春日住一房呢。
啊!!!!我突然想起跟惡魔好像是住同一屋,這聲驚叫沒過去,轉頭看見軒轅哲就躺在身邊,還沒穿上衣,再次尖叫連連!!!
“叫什麼?!”軒轅哲一睜開眼就發現我用那驚恐的眼神望著他,活像自個不應該睡在這裏似的。
“你…你…你……”雪兒驚魂未定,可是知道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責怪他。
“啊!!!你還沒穿衣服。”雙腿一伸,軒轅哲許是沒反應過來,睡在外側的他隻憑我稍加奉送的那麼一點小力道就被踹下了床。
哀憐的眼淚汪汪,“皇上,你沒事吧,妾身不是故意的。”手指絞著被褥一角,露出那楚楚可憐的樣,活像被踹下的人是我。
心內不禁竊笑不止那句當然沒完:廢話不是故意的,當然是有意的。
難得軒轅哲這回竟然也沒發火,隻是自行穿戴配飾好自己的衣服,那冷俊刀削的俊臉,以玉冠住長發。
頭也不回,目不斜目我的直接去開那門,末了說了句:“早點下來,樓下用餐。”
於是乎,雪兒傻傻的呆住了,軒轅哲居然不向我發飆,還真是有些奇怪,此事真是不對勁
飯桌上大家氣氛凝重,柳柳、春日、薜常在外也就不分主仆同桌共食,肖慕然就坐在我對麵,往常愛輕言淺笑的他,也隻是化做無聲的目光。
而與他臨坐人君泠衫,這冰塊在末夏唯一的好處就是能降一下溫,一丈之內準會覺得冷嗖嗖。
鑒於昨夜跟軒轅哲發生的不友好的關係,都不敢斜瞄他一眼,認命的夾著自己前麵這塊地盤的青菜,心裏苦苦的,右邊那條魚。
軒轅哲怎會沒有發覺她那點小心思,麵無表情將右側那盤魚直接端到了她麵前。
“?”雪兒莫明奇妙的望著碗前這碟魚,黃澄澄被煎起的看上去十份美味,咽了咽口水,我盯著他那冷俊的側臉,不敢言呼。
皺下眉,“還不吃,發什麼呆。”
“哦。”答的有氣無力,不過手可沒閑著。輕咬了一口汁沁入舌內,異常美味,這紅燒魚做的真是不錯。
肖慕然從軒轅哲端盤的那一刻眼神就沒移開,心裏隱隱浮出不安,為什麼他的態度突然轉變如此之快。
“我用完了,你們慢用。”肖慕然有禮落筷起身。
卻被軒轅哲叫住。
“慕然等下我陪你一塊去軒家。”軒轅哲抬眸,深深望入他眼裏。
“好。”
“那我呢?”雪兒急急的起身,生怕不帶上雪兒。
可有人就是不遂我心願。
“你留在客棧。”跟著君泠衫和肖慕然剛走幾步,轉身又道:“春日看好雪兒,不要出客棧,懂嗎?”
“是的,爺。”春日領令行禮道。
雪兒含恨的盯著那幾個消失的背影,桌上什麼美味也引不起味口。
去軒家還不帶上我,銘城可是軒家的宗家,聽慕然說過後,我可是一直打著主意想跟著一起去看看的,那個死東陵逸風,他存心不讓我好過。
還不讓出客棧,我偏要出。
“夫人。”春日如影晃到我跟前,手有禮的請回。
“春日,你真的要擋我?!”
“夫人,銘城人生地不熟,江湖人士出沒甚常,還是不要單獨外出得好。”她到不是一定要遵守皇上的命令,早在認定皇後為唯一的主子後,便沒有以往諸多顧慮,可是這次她卻讚同王爺的命令,因為銘城永遠都不似常人想象的那麼簡單。
“春日,你忘記你的誓言了嗎?”雪兒定神望住她。
“不敢忘。”
“那你還擋我。”
“隻是……”
春日真是有口難言,她可沒忘,皇後對危險的事情從不是避而遠之,而是遠而近之。
“沒事,聽我的。”拍著她臂笑道:“我可是對你的武功有些極大的信心,況且我也會點三腳貓啦。”
見她麵上有些鬆動,趁勝追擊,不容她反悔的將她夾帶出去,柳柳付完錢也跟上來。
*
明媚的陽光打在我的臉上,還未過午,這種沐浴在這種光線下甚為舒服,偶爾還有一絲絲風掠起我們輕紗的裙擺,隨著我調皮的跳跳的,轉出好看的漣漪。
“小姐,我們這樣出來真的好嗎?”柳柳忍不住的扯我的衣角,她腦裏隻要一浮出那王爺冰冷的臉就顫。
“放心,我們隻要趕在他們回來之前回去不就好了?”怎麼說他們也會是中午過後才回吧。
“可是。”她們回客棧皇上先回來了怎麼辦?
“柳柳。”我佯怒道:“你就這麼怕那皇上?”
“嗯。”弱弱的應到。
“隻要記住天大地天你家小姐才是最大的,天蹋下來還有我頂著,你怕什麼?”
“可是,可是……”
“別可是啦,”從攤上拿起一盒胭脂,遞給她,“送給你。”
“嗯。”柳柳欣喜接過,全然沒那幅心急樣,還是小姐說的對,有小姐在呢,自己不必怕什麼,胭脂,好久擦過了。
看那傻丫頭笑著,不由感歎原來一盒胭脂就有這麼大的魅力。
這時一名長相清秀的女子撞了柳柳。
“對不起,對不起。”她慌張的連忙道歉,抬眸那裏麵已然朦生水霧,也不顧拍下身體沾著的灰塵,站起身就匆忙的跑了。
“不要讓她給跑了。”一群官差在後麵呼天喊地的追趕著,從我身旁跑過,還撞了一下,幸虧春日在後扶了一把。
見柳柳是嘴嘟得老高,還不爬起來。
“怎麼樣,沒摔壞吧?”雪兒朝她伸出手,笑道。
她恨恨的報怨道,“那人是怎麼走路的,嗚……痛死我了。”拍了拍後麵的塵灰。
我卻驚覺,這光天化日之下,這群官差無故追一名女子幹嗎?看那名女子的樣子眉清目秀,也不像什麼壞人啊。
“喂,小姐你又在想什麼?”柳柳將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雪兒神秘的對她說,“柳柳想不想看熱鬧呀?”
“有什麼熱鬧可看呀?”她疑惑的望著我。
“等會就知道了。”
春日望著搖頭,看來又有閑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