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我冷逸寒正式開始了我的苦役生活:美男自告奮勇地監督雪兒劈柴,把雪兒帶到一個柴垛,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砍來這麼多的原木,一點都不知道保護環境的重要性。
美男一臉看好戲地抱了幾捆丟在雪兒腳邊,“冷逸寒,快點把這些柴劈完,大娘呆會燒飯要用。”說完,遞給雪兒一把斧頭。
雪兒腳一蹬,跳離他一米開外,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地大叫,“我?劈這麼多?”開玩笑,雪兒長這麼大家裏都燒煤氣的好不,就算再次點也燒過蜂窩煤吧,雪兒啥時候見過這種劈柴的陣仗?更何況是叫雪兒劈柴,還一次性劈這麼多!
美男,你這不是叫雪兒劈柴,你這是在劈雪兒!
然而美男哪裏知道就在這一瞬間雪兒已經想過N多抱怨,他一把拉過我,濃眉一豎,“磨嘰什麼,叫你劈你就劈!”說完,硬把斧頭塞進雪兒的手裏,語帶威脅,“告訴你,我沒什麼耐性的!”說著,向雪兒揚了揚他的拳頭,“它可不是吃素的!”
形勢比人強啊,雪兒又一次不得不屈服在惡勢力之下。
把原木擺好,雪兒握著斧頭圍著原木左看右看,感覺就像牛啃南瓜般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好美男……”雪兒腆著笑,挨近他,“我不會劈,你教教我,好麼?”
嘴裏正含著一根草根準備要看好戲的美男鼻一哼,一臉不屑地吐掉草根,“切,冷逸寒!什麼事都不會做。”
拿起斧頭,粗壯的胳膊一掄,使勁地朝那根豎起的原木一劈——“啪!”原木從中被劈成兩半。
雪兒看得目瞪口呆:這這這……這也太厲害了吧!
也許是雪兒目瞪口呆的樣子讓美男有了幾分成就感,他有些自得地走過來,又把斧頭遞給雪兒,“那,就照我剛剛教你的那樣劈,懂了沒?”
雪兒點點頭。見我懂了,他也自得地退到了雪兒的身後,一屁股坐在身後的草地上,催促雪兒道:“那動作快點。”
雪兒“呸呸”地在手上吐上兩口唾沫,雙手抓住斧柄:這斧頭老沉的,舉起來還真費勁兒。
雪兒在心裏想著,照剛剛帥哥那英武的樣兒,伸直了胳膊一掄——原木還在原地,沒有動。
而雪兒卻聽到“嗖……”的一聲,手裏的重量頓時就沒有了。
雪兒定睛一看,咦,我的斧頭呢?怎麼我的手上沒東西了呢?
雪兒正疑惑,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牙齒打架的聲音,回頭一看,隻見美男正岔開兩腿坐在草地上,似受了巨大的驚嚇般睜著一雙牛眼,不住的哆嗦著,而剛剛還在雪兒手裏的斧頭,此時正牢牢地釘在他岔開的雙腿間的草地上,僅僅差一點點的距離,就釘到了他的小JJ了……
雪兒大叫一聲不好,趕緊上前,邊使勁地撥著那把釘在草地裏的斧頭邊跟他道歉:“美男,對不起,嘿嘿……我不是故意的,我發誓!”在道歉的同時,雪兒的心裏著實的暗爽了一把,小樣兒,昨天不是想看我挨罰麼,我看你今天還敢囂張!
但是,這個小氣的美男卻根本不理會雪兒的道歉,抖抖索索地爬起來,突然伸出了他的狼爪,狠狠地再次像拎小雞般地拎起雪兒的衣領,怒聲大喝:“木,把她帶下去!”
木把雪兒帶進了昨天睡覺的一方——羊圈。
遞給雪兒一個大桶,“冷逸寒,你去擠羊奶!”他命令道,估計在他看來,這是最沒有危險的工作。想剛剛他看到帥哥的情形,嚇得臉都變了色。
擠奶?雪兒眼一亮,這個工作倒的確輕鬆了很多。而且雖然在雪兒那個時代我沒擠過,但總還看過電話裏的擠奶女工擠奶吧。這工作難不倒雪兒!
雪兒於是高興地接過他遞過來的奶桶,跨進羊圈裏,找到一隻看起來肥肥壯壯的羊,用了好大的勁兒才將它製服,用繩子拴著它粗壯的角綁到了羊圈的木欄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卷起袖子就開始給它擠奶。
半個時辰以後“娘的,怎麼老不出奶?”雪兒恨恨地看著羊身下的奶桶裏隻有稀稀拉拉的一點奶,心裏感覺有些窩火,看著那隻“咩咩”叫喚著的羊,雪兒戳戳它的腦袋,“你欺負我是吧?好,我今天就使勁擠,我就不信老娘今天還收拾不了你了!”
於是,雪兒加重了手勁,使勁地拉扯擠壓著……
“咩——咩……”那隻羊叫得更加淒厲起來,不斷地扭對著身體躲避著雪兒的手……
毛了雪兒,雪兒站起身來,一跨腳就騎到它的身上,製住它不斷亂動的身體,一雙手伸到它的肚子下麵,使勁再使勁——“咩咩咩……”羊還在淒厲地慘叫著……
“卟……”終於,奶桶裏又多出了幾滴奶。
冷逸寒,再繼續努力!離成功又近了幾分!雪兒給自己打著氣,正欲再加重手的力道——“啊!”突然,割草的木回來了,看到雪兒伏在羊背上擠奶的狠樣,竟然一聲慘叫:“冷逸寒,你在幹什麼?”
雪兒滿頭大汗地看著他,“擠奶!娘的,這羊奶太難擠了……”
“冷逸寒,你擠錯了吧,這是我這群羊裏的領頭羊,是公羊啊,你在幹什麼!”
額——雪兒一怔:公羊?那我剛剛擠的那是……
雪兒把手伸到眼前,看到手上粘乎乎的乳白狀液體,突然有一種很想吐的衝動……
然而,還沒等雪兒吐出來,木早已一臉焦急地跨進羊圈,一把把雪兒扯到地上,抱住那頭羊哭得像死了爹娘,“木木,木木,我的好木木,你怎麼樣了?”那羊見了他,就像受了很大的委屈般,“咩咩”直叫喚,頭也直往他懷裏靠。他抖動著手小心地伸到羊的肚子下麵,輕輕地摸了摸剛剛雪兒擠的地方,“廢了,廢了……”他喃喃道,嗚嗚地又哭了起來,“冷——逸——寒!”他一聲怒喝,衝著雪兒走了過來……
看他這麼激動的樣子,雪兒腦腺體一下分泌旺盛起來,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嗞溜”一聲從他伸出手來的腋下鑽過,以雪兒從來沒有過的火燒屁股的速度,箭一般地跨過羊圈逃命去也。後來雪兒估計了一下,當時那速度,估計應該超過劉翔!
最後,在木的強烈抗議下,雪兒又被分到馬廄裏。
傍晚的時候,崔將軍帶領部眾打獵回來,卡卡命令雪兒上去把馬全牽回來。
然而,牽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馬這種動物是很欺生的,看到不熟的臉孔,就算我已經牽到了它的韁繩,它也不會跟雪兒走。
雪兒壯著膽子,好不容易才把幾匹馬牽到了馬廄,正想去牽耶律逐原的坐騎“鹿兒”這匹威風凜凜的黑馬,卻見它就跟它那臭脾氣的主人一樣,雪兒一接近,它立刻倒豎耳朵,警惕地看著雪兒,不斷地噴著熱氣,還呲著嘴露出了一口馬齒。
幹嘛,比牙白啊?
本就被剛剛幾匹馬折騰得夠嗆的雪兒一時沒了耐性,也呲著嘴,衝它露出自己的一口牙齒,心道,如何,比你牙白吧!
奈何“鹿兒”一看我牙比它白,不高興了,仰天長嘯,豎起了整個身子,馬蹄一蹬——我的娘呀!雪兒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架勢,一見這樣立刻很沒膽地抱頭滾了幾滾。
“哢嚓”一聲,拴它的那根木條一下子斷了,隻見它拖著木條就飛快地向營地外衝去……
聽到它得得的跑遠了,雪兒這才抬起頭來狂呼:“快來人啊,馬跑了馬跑了!”
“得得得……”突然,一陣馬蹄聲從我身後傳來,雪兒轉頭一看,不會吧,雪兒剛剛牽進馬廄的幾匹馬怎麼也跑出來了?
“怎麼回事?”崔將軍看著我,看著亂成一團的營地,臉色鐵青地問。
卡卡跑了上來,看到崔將軍和我,連禮節都不顧了,直接衝我大吼,“冷逸寒,你剛剛沒有把馬廄的門關上嗎?”
看著他那一張張得忒大的嘴,雪兒一得瑟,直接縮進崔將軍的後麵,安全啊!。
跑走的馬匹最後全被悉數的追了回來,其中就數崔將軍的“鹿兒”最絕,崔將軍把手放在嘴邊一個呼哨,它就自己又跑了回來,倚到崔將軍身邊,噴著熱氣撒著歡兒,眼睛還哀怨地撇了雪兒一眼。
僅僅一天時間,雪兒在營裏就打響了名號。大家一致決定,替雪兒向崔將軍求情,堅決不要雪兒再做苦役的生活,調雪兒進了廚房,和大娘一起去準備大家的晚餐。
雪兒到廚房的時候,大娘正在清理大家今天打回來的野味,見雪兒來幫忙,就囑咐我幫她燒點開水,好讓她呆會好清洗野味時用。雪兒喏喏地答應,從缸裏把水舀出來倒進鍋裏,又添了些柴草,但等了半晌,也不見火燒起來,水也一直溫著。
大娘見狀,很好心的告訴雪兒要吹火筒去吹吹火,這樣火才會旺起來。雪兒於是拿了吹火筒,蹲在灶台下很賣力地吹著灶火。也許是因為柴不幹,雪兒吹了很久,腮幫都鼓痛了,臉都被汗糊出了道道,但火就是不見旺,反而有大量的濃煙升起來,嗆得雪兒肺都咳痛了。
抹了把咳出來的淚花,雪兒突然感覺很委屈。
心裏一委屈,雪兒下口也就狠了,鼓起腮幫,吹火筒也不用了,使勁地朝灶裏一吹——哎喲娘啊!灶裏的火星頓時被吹得衝著雪兒飛了個滿臉,燙得雪兒直叫喚。
算了,雪兒還是老實點吧,就著這吹火筒吹好多了,至少不會燙到臉。
於是,雪兒又認命地命起吹火筒吹了起來……
嗯——不對……
吹了不一會兒,雪兒突然問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什麼東西被燒糊了一樣。
雪兒動動鼻子,使勁地嗅嗅……
嗯,真像是什麼東西被燒糊了!
“雪兒雪兒!”正嗅得起勁,突然大娘驚叫起來,指著雪兒的衣服,“你的衣服你的衣服……”
我的衣服?衣服怎麼了?
雪兒回過頭,啊,我的娘啊!隻見雪兒的衣服已經全被燒著了,熊熊的火正在向雪兒的上身延伸著!
“媽呀!”雪兒驚跳起來,和阿婆使勁地拍打著後麵的衣服,奈何火卻一點都沒有熄滅的趨勢,雪兒一急,看到堆柴的地方旁邊還堆有一堆幹草,立刻飛撲了過去,使勁地在上麵打著滾,企圖把火熄掉,哪知——雪兒身上的火還沒有熄,幹草竟然一下子燃了起來,熊熊的火光啊,映得大娘臉都紅了,無比驚恐地大叫:“救命啊——”聲音之慘烈,之尖利,之震撼!
等崔將軍率著眾人趕過來的時候,大寧已經舀出水缸裏的水熄滅了雪兒身上的火,雪兒下半身的衣服也都被燒掉了一大半,卻總算還是從已經是火勢熊熊的廚房裏逃了出來……
掃了掃驚恐萬狀的大娘,又看了看無比狼狽的雪兒,眾人的臉全都黑了……
最後,卡卡搖了搖頭,作了一個讓我絕倒的總結性發言:“冷逸寒,以後你要是娶誰,誰就是行善積德了。”
什麼嘛,別那麼看不起人,我還是皇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