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晨見南宮昊空忙於選秀的事情,便獨自去追查軍隊的下落。
從初春始,她沒有一日閑下來,一直馬不停蹄地遊走在京城周圍搜尋證據。可是正如她和南宮昊空猜測的那樣,這一大批軍隊很有可能分散開來了。一大批軍隊分成幾個小撥潛藏在這城裏城外,要想找到些蛛絲馬跡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直到最近西方出現蝗災,難民一直逃到了京城,引起了一陣騷動。阮夢晨在大街上看到逃難的百姓,心裏一陣不忍。
她是醫者,一向以救死扶傷為己任,如今看到這麼多難民,心裏那股子熱血一下子湧了上來,沿路將隨身的財物接濟給遇見的難民。
“這天下什麼時候太平啊!”
盛世之中都有餓死病死的人,就更不用說戰亂年代了。阮夢晨心中更加堅定了一個想法,那就是絕不能讓楚國再發生動亂,不然這些無辜的百姓,遭受的便不僅是蝗災了。
她情知自己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軍隊,可事情始終沒有進展,她想著不如先去西部邊境,用自己的醫術救救這些難民們。
主意拿定之後,阮夢晨就打點行裝,準備前去西部。她從飲月教調了許多殺手隨她一起,到西方賑災。
阮夢晨和飲月教的高手們都是江湖中人,腳程快,所以走在了朝廷賑災隊伍的前麵。
幾個人在路邊驛站歇腳的時候,聽到隔壁桌上幾個難民議論。
“我說老兄,你怎麼還往京城跑呢?我聽說,朝廷的人馬上就來了,給咱發糧食。”
阮夢晨將這話聽在心裏,想著朝廷賑災的隊伍,怎麼出發得這麼晚。她派幾個人返回去沿路調查,看看王輝和何獻在後麵磨嘰什麼。
飲月教人身手敏捷,自然很快就能潛入這兩個官員的隊伍裏。他們回來同阮夢晨稟報道:“教主,他們人特別多,有幾個好像還說著些聽不懂的話。”
阮夢晨一下子就起了疑心,她持劍站起,道:“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軍隊的下落,原來改編到了這裏!”
看著仍然懵懂的手下,阮夢晨解釋道:“那些說奇怪的話的士兵,一定就是金國人了。龍永康將他們藏到賑災隊伍裏,一定有什麼陰謀詭計!”
阮夢晨所料不錯,這正是龍永康用來設計陷害王輝的一步棋。
王輝在南宮昊空的庇護下上位,擠掉了自己安插多年的忠信,讓龍永康如何能忍,他無論如何也要拔掉這個眼中釘。
何獻出發前,龍永康特意找他密談,告訴了他自己的計劃。
“我會派些人,在蝗災嚴重的地方散布謠言陷害王輝。而你,要做的就是用證據坐實王輝貪汙!”
何獻聽到龍永康的話,腦筋一轉就明白了龍永康的意思。
“殿下,微臣明白了!臣可以利用這次蝗災,做出一些假證,讓那王輝百口莫辯,永無翻身之地!”何獻雖隻是個侍郎,但他在官場沉浮多年,對官場中的一些做法早就心中有數。
兩人密謀之後,何獻便著手準備誣陷王輝的鐵證。他同王輝一起西行,愣是沒在路上表露出一絲異常。王輝雖小心謹慎,但畢竟太過老實,未曾察覺西行隊伍中出現的異樣。
龍永康手下的金國軍隊跟了隊伍幾日後,就收到指示,命令他們單獨行動。
龍永康暗中命令金國軍隊,先行到蝗災災區,去散布謠言。
軍隊跟著這幾個官員行的慢,早就不耐煩了,收到龍永康的信之後便立刻脫離了隊伍,加快速度向災區行去。
這些軍隊西行的路上,還同阮夢晨一行人打了個照麵。阮夢晨察覺到這些人服飾和口音有異,便留意了幾分,心中猜測這些人就是自己一直以來尋找的金國軍隊。
她納罕,這些人明明同何獻一起,為何單獨行動了起來?
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趕到西部災區。阮夢晨帶著飲月教的人日夜兼程,總算再三日後到達了目的地。
在這裏除了成群的難民,阮夢晨沒有發現任何金國人的蹤跡。
這些金國人來到災區,故意扮作了難民的樣子,在人群裏四處找人說話。
他們專挑那些看起來老實巴交,又喜歡碎碎念的百姓,同他們說道:“村裏無緣無故出現蝗災,那都是朝廷有奸臣的緣故啊!”
這樣的話傳得多了,三人成虎,百姓們便漸漸地有些相信。
“你們還記得大殿裏出現的狐狸嗎!那就是奸臣的預兆!皇帝沒有除奸臣,老天爺就來報應了!”
金國人假扮的難民賣力地在人群裏宣傳,幾天之後,十個裏有九個都對“奸臣”一說深信不疑。
阮夢晨趕到的時候,事情就已經演化成了這樣。但是阮夢晨來不及調查謠言一事,她看著餓暈在街頭的一批批難民,心裏十分難受。
“等朝廷的賑災隊伍到了,村裏恐怕早就十室九空了!”阮夢晨憤恨地想著。
她慶幸自己帶了許多人手,可以幫自己搭一個臨時的棚子。阮夢晨連夜熬了一大鍋粥,讓手下清晨幫忙給難民們盛免費的粥喝。
阮夢晨之前化名漠離之時,就經常在京城裏接濟一些逃難來的難民,因而素來有“活菩薩”之稱,如今她重新幹起老本行,不覺有些親切。
殺手們人手足,很快就將粥都施完了。阮夢晨又派手下送過來一些庫藏的大米,給難民發了下去。
阮夢晨的樂善好施讓難民們非常感動,與此同時他們對朝廷的怨念更深了,紛紛咒罵賑災隊伍的遲到。
等王輝和何獻的賑災隊伍姍姍來遲的時候,難民們幾乎沒有給他們好的臉色。王輝十分納悶,不知道難民們為何對自己意見這麼大。
阮夢晨看到朝廷賑災的來了,便不再施粥,免得引起朝廷的注意。她決定隱匿在難民群中,看看朝廷的人打算如何處理災情。
她喬裝改扮,將自己的俏臉塗黑,然後假裝難民,前去官府裏領取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