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昊空見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也急忙追出屋子。
他匆忙中拉住阮夢晨的手,讓她停下腳步。
阮夢晨厭惡地將手抽出,她憤恨道:“將軍為何又追出來?趕我走不才是將軍的目的嗎?”
南宮昊空攔在她身前道:“我無意冒犯姑娘,隻是就事論事而已!姑娘為何要如此衝動?”
“嗬嗬,是我衝動嗎?明明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冤枉燁兒。”
阮夢晨冷聲看著南宮昊空,毫不示弱。
“燁兒若是被冤枉,我這做父親的自然也會心疼,可問題是連著兩件事,難道都是我們冤枉他不成?”南宮昊空連忙穩住阮夢晨的情緒。
阮夢晨冷笑道:“我同燁兒生活了小半年,就從來沒見燁兒幹過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最近發生的事情如此蹊蹺,難道不值得將軍深究一下嗎?”
南宮昊空還未答話,阮夢晨便又道:“也是,將軍平日裏這麼忙,恐怕從燁兒出生以來,陪他的時間都不及半年吧。那將軍不信任燁兒,也是正常的。”
南宮昊空受不了阮夢晨的陰陽怪氣,他道:“畢竟我才是燁兒的父親,漠離姑娘,我怎樣教育燁兒,恐怕不勞你費心。”
“好。”阮夢晨點點頭,打算回屋,她臨走前對南宮昊空道:“明日漠離自會離去,不會再為你父子二人費心。”
阮夢晨落寞地向屋中走去,背影看起來又無助,又孤獨。
南宮燁想要追上,南宮昊空使勁抓住了他。
“燁兒,你跟爹爹說實話,爹爹明日就不讓姑姑走。”
南宮燁使勁甩開父親的手,他不屈道:“父親你在威脅我,那我就告訴父親,我沒有偷東西。”隨即他道:“明天我不會讓姑姑走的。”
南宮昊空看著南宮燁自信的模樣,心裏也有點打鼓。難道這兩次,真的冤枉了他?
第二日一大早,南宮昊空就讓眾人來大堂。
阮夢晨收拾了東西,正準備伺機帶走南宮燁,這時有丫鬟來傳喚她去大堂。
她本想稱病不去,這時丫鬟身後出來一個小廝,竟是要同丫鬟一起押著阮夢晨前去。
阮夢晨不知南宮昊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得跟著兩人前去。
到南宮昊空房間的廳堂之後,阮夢晨發現府裏所有人都在。南宮昊空坐在上首,阮和怡和阮淑晴坐在右手一側,她見左手邊南宮燁身旁空著,就去坐到了南宮燁的旁邊。
“今天讓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為了詳細問一下香囊丟失一事。”南宮昊空許久都不曾開這樣的會,此時真是感慨。他有些羞愧自己疏於府中的事務,讓府裏出了這樣的亂子。
見眾人都沒有說話,南宮昊空繼續道:“有件事兩位夫人可能還不知道,曾在小寶的書桌上,發現過一張罵人的字條。但是這件事小寶說自己不知情。”
阮淑晴露出驚訝的神色,她的確未曾料到南宮燁還曾寫過粗話。
阮和怡同樣演出驚訝的樣子,她知道南宮昊空是有意試探她們的反應。
南宮昊空未從神情上看出什麼端倪,他繼續道:“燁兒,這兩件事,你一並解釋一下吧。”
南宮燁見今日的父親沒有那麼衝動,心中也不再著慌,他非常篤定地辯解道:“紙條不是我寫的,定是有人模仿我的筆跡陷害我。還有姨娘的香囊真的是我在那條路上撿的,父親您想想,如果是我偷來的,我為何撒謊說是在姨娘不曾經過的路上撿的呢?這不是暴露了自己?”
眾人聽了南宮燁這一番陳述,心中都有幾分相信。
阮夢晨看著振振有詞的南宮燁,覺得他似是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
南宮昊空點點頭表示認可,他看向阮淑晴,等待阮淑晴的解釋。
阮淑晴清了清嗓子,她道:“將軍,這香囊是我母親所贈,晴兒一直好生佩戴著,絕無可能遺失。”
南宮昊空看著阮淑晴真誠的眼神,覺得她也並無說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眾人都認為此事蹊蹺,一時間空氣變得靜默,沒有人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南宮昊空依然沒有讓大家散去。阮夢晨看向南宮昊空,發現他正閉眼休憩,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恰在此時,一個人的闖入打破了沉寂。
來人是一個在花園裏掃地的小廝,他陡然見這麼多位主子,有些緊張得手腳不知往哪兒放。
南宮昊空來了精神,他端正問道:“你就是在花園裏幹活的小廝?”
小廝連忙跪在地上行禮,他道:“奴才正是!”
旁邊帶他前來的丫鬟道:“老爺,這個人說昨兒他見過小公子。”
南宮燁聽後連忙直起身子。
南宮昊空讓小廝起身,慢慢道來。
小廝看著南宮昊空,非常確信地說道:“老爺,奴才昨天清晨掃地時,的確看見小公子在青石路上彎腰拾起了一個香囊。”
阮夢晨聽後長出一口氣,她知道南宮燁的嫌疑終於可以洗脫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廝離去,南宮昊空有些抱歉地看向自己的寶貝兒子。
阮淑晴此時也不敢再說什麼,隻得連連道:“是個誤會,小公子你別往心裏去。”
阮和怡見誤會被解開,自己也沒法繼續再栽贓了。她還是低估了南宮昊空,沒想到南宮昊空居然用一晚上的時間去找人證。
南宮燁扭著頭不看父親,這一次他絕不輕易原諒。
南宮昊空連忙從座位上走下來,來到南宮燁身旁,輕聲哄著。
“燁兒,這次是爹爹錯了,爹爹道歉。”他看了阮夢晨一眼,心中更是慚愧,“我真是如漠離姑娘所言,對燁兒太不了解了,這才錯怪燁兒。”
“燁兒,你原諒爹爹吧!”
阮夢晨再次心軟地向南宮燁使了眼色,她不想看到府中再起風波。
南宮燁看在阮夢晨的麵子上,對南宮昊空敷衍點頭。
“燁兒這是原諒爹爹了?”南宮昊空喜出望外,他捧著兒子的臉,親吻他的額頭。
“嗯。”南宮燁從鼻子中擠出一個氣音,神情依然很冷漠。
南宮昊空不在意,他覺得隻要誤會解開,父子間的感情可以慢慢修複嘛。
“那我可以走了嗎?”南宮燁問道。
“可以了,孩子,去玩吧!”南宮昊空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