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他還有救?”她看他,雙目熠熠,明顯擔憂。不期然的,撞入他的眸底,帶動一湖冰水。
“婉溪,你........喜歡他?”斂了眸,他笑著問。
他的婉溪,心動了。
咳咳!
婉溪臉紅的咳兩聲,不自然的低了頭。
臂彎裏的他,闔了那戲盡風流的璀璨雙眸,閉了那調笑聲聲的輕-薄紅唇,仿佛變得,連天,都暗了下來。
沒來由的,那心,慢慢的裂,然後,像插進了幾根尖銳的銀針,又用力的擰,痛。
她,是喜歡他的吧?
喜歡看他醒著時,那風采飛揚笑。
喜歡看他尷尬時,那咬牙的恨;
喜歡聽他叫她傻丫頭,喜歡他裝那刺客來救她。
喜歡他抱著她,明明不知那男女之事,居然又不恥下問的來求教於她。
喜歡.........
喜歡,她都喜歡,不知不覺的,便喜歡了上他。
不知不覺的,將風流的又純真的他,當成了她心底的一塊寶!
這樣一個,風流瀟灑又如深野仙人般不知羈絆的沈浪,她如何,會不喜歡?
“沁,我喜歡他。我要救他!”
抬起了略顯肥嫩的臉蛋,她撲閃著水亮的大眼,堅定的說。
就這樣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這樣.......住進了他!
“沁,你一定會告訴我,怎麼救他的,對不對?”
……
風沁笑著,那笑意裏帶著淡淡的苦。
抬手按胸,臉色又是一陣白。
罷了罷了,就他這殘破的身子,又如何給她撐起那一片天?
深吸口氣,又呼出,臉色好了許多。
“婉溪,去找解藥吧!”這是最好的辦法!
婉溪一怔:“去哪裏找?”
“傷他的人,自有解藥!”風沁淡泊一笑,白衣如仙。
“可是.......我的神!就算要我找,也得給指條明路吧?”
婉溪暴汗,要不是看他體弱多病,恨不得拍他一巴掌。
傷他的人,她哪兒知?
“嗬!這倒是我的錯!溪,皇帝的上書房有個秘室。秘室裏,那名女子能救他!”溫柔又自然的叫出口,‘溪’,是他的稱,也是他隱晦的寵。
婉溪不察,全副的身心放在他的提示中。
上書房?女子?
莫不是那一位?
猛的閉了眼,又緩慢的睜。
眸中,是濃濃的堅定。
想不到,還是要回去!
嗬,那團亂還是要麵對。
頭疼的奶娃,妖孽的男人,還有那色-眯的皇帝,以及陰險的女人,統統,要麵對。
小心把他放躺下,她燦然一笑站起身。
“沁,拜托了!我去找解藥,你幫我照顧好了他!就在這裏,幫他支個床,加床被。”
她記得,他怕髒。
所以,不住他雲樓,隻住在這藍天下的草地上。
夏雷滾滾的天,冷不著中毒的人。
“還有,你的傷,也要治。劃破了那如玉的肌-膚,我看著心疼!我.........”她像要出遠門的慈祥老娘,絮絮叨叨的叮囑著,突然又閉口不語。
他越漸發紅的臉,讓她隱隱的觸動了什麼。
急忙又咳兩聲,忙著解釋,“咳!我,我是說,你的皮膚好,治不好,會留疤,很難看的........呃,不是我想看,是總會想到的嘛.........啊,也不是,那個,我也不是故意想的,我隻是覺得那些難看的傷口會影響整體美觀.........算了,我,我閉嘴還不行!”
此地無銀三百兩。
越解釋,越亂,越解釋,越說不清。
終是咬牙閉了嘴,腦門上,是亂七八糟的一團黑。
低了頭,也不敢抬,總覺得自己好臉紅。
她這是,在幹什麼?
怎麼說,都說不對........
“嗬!”
淺笑入耳,一隻如玉的手突然橫過來,摟上了她柔軟的腰肢,迫得她胸前的倆肉肉驚心動魄的抵上他。
瘦弱的身子撐起了明媚的天空,喜歡幹淨的他,身上有著淡淡的陽光味道,嗅得她鼻子發直酸。
“溪,別說了,我都懂!”
他滿足的歎,透澈的眼底,住進了她的影子。
她那欲蓋彌章的一番話,讓他覺得,受些傷,也值得。
她的心,其實很好懂,隻一個心疼,便足夠。
“溪,去了,千萬要注意安全。找到了,便馬上回來。沈浪會等著你,我也會想你!”
冰凍的寒心,被她漸漸的溫暖。
她的狡黠與單純,她的狂放與絮叨,他都喜歡,照單全收。
“嗯!”
她胸貼著他的胸,微胖的臉,灼熱的疼。
誘惑一個仙人帥哥,不是她的錯。可是,這是啥時候的事?
他胸膛震動,輕輕的笑。推離了她,刮向她的俏鼻。
“溪,要記住,沈浪受傷的事,任何人,不能說!尤其是韋皓,懂了嗎?”他閃著水亮的眸子,認真的叮囑著,就怕她單純如斯,說了那不該說的話。
溪?
好親昵的稱。她後知後覺的聽耳裏,那心,暖暖的痛,空氣中帶了淡淡的愁。
爸爸媽媽,就是這樣叫她的。
唉!
吸了吸鼻子,她用力的擠出笑,雙手插腰,白眼一翻,恢複到潑辣小奶娘一隻:“沁,你婆婆媽媽的做什麼?煸情嗎?我是誰?響當當.........的小奶娘!”
還是穿越的,誰怕誰?
話剛說完,倒是自己“撲哧”一聲笑。沉悶的氣息一掃而空。
“我走了喔!你們一定要把自己照顧好,乖乖等著我回來!”她扮個鬼臉不由分說的往出走,狀若輕鬆的奔皇宮。
再不走,再不裝,她要崩潰鳥!
從沒想過,仙人帥哥會這麼溫柔對自己,她,是不是走了狗屎運?
啊呸呸呸的!
沈浪中毒,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她還有心卿卿我我?
呃,很不人品嘛。不過,他說會想我?
嗬!開心的奔走。
風沁淡泊的笑,清流的雙眸漸漸變得朦朧。
剛相見,又分開,這心,好不舍。可即使不舍也得舍,為了救他.........
輕柔的風兒刮了來,吹來了生人的氣息。
“是誰在哪邊?既然來了,又為何不顯身?”
風沁眨眨眼,指間扣了細如毛發的銀針。
遙遠的影子變得清晰,刹那間點射眼前。
“你,便是風沁?”
韋清走出來,微眯的桃花眼,掩了那無限的誘惑,多了絲冷酷的殺意。
低首望下,昏迷的沈浪映入眼底。
好一個風流的人兒,連著沉睡,都猶不忘勾著那三分笑。
天塌下來有被蓋,一直隱在深林,以白虎為伴的那個神秘人,就是他吧?
……
“你跟著他來的?”
風沁緩步上前,護了沈浪在後,暗藏了淡淡的殺氣。
韋清點頭,桃色的眼底,是那犀利的狠。
“清王爺此來,是要自投羅網的嗎?”
淡泊的氣質有了轉變,風沁帶笑的眼底,起了殺機。
眼前之人,他殺,還是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