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雲樓解圍

兩腮掛了淚,婉溪不辯方向的低著頭亂走,不知道要走向哪裏,也不知道心為什麼會那麼痛。

死韋清臭男人,為了那個不擇手段的陰險女,他竟然要凶她?原來,果然是有暖昧啊!

她冷聲的笑,嘲諷又悲涼。

她終究,隻是個穿越者。也無法融入這樣亂七八糟的關係中。

驟然。

眼前陽光乍暗,有樹的影子婆娑斑駁,尖細的聲音攔住了她的腳步匆匆。

“宣,小皇子韋鈺之奶娘,覲見聖駕!”

……

飛龍正殿,婉溪忐忑不安的走了進來。

韋皓身穿龍袍威嚴的坐了龍桌後,底下跪著一個身穿綠衣的小宮女。

這是……在做什麼?

婉溪狐疑瞅了兩眼,與韋皓的目光對上。

“咳!”

見她進來,韋皓輕咳兩聲,旁邊一太監挺有眼力架的挺著那尖細的公鴨嗓叫了起來:“呔!大膽奶娘,見著聖駕為何不跪?”

跪?

婉溪撇撇嘴,老娘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了........呃,好吧!入境隨俗,跪就跪。

不甘不願的掠了衣角,雙膝跪地:“婉........奴婢參見皇上!”

“平身!”

韋皓大袖一揮,急忙讓她起來。

對這個小祖宗,他可不敢讓她跪的時間長了。

否則,巴不準由她的嘴裏往外蹦什麼字呢!

“謝皇上!”

算你識相!

婉溪撇嘴起身,望著地下那個紋絲不動的宮女,有些好奇。

順著她的目光,韋皓忍不住的揉揉額頭:“都起來吧!藍一,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

“遵旨!”

尖著嗓子的那個太監,藍一公公唱了個諾,引了那位綠衣宮女退下。

臨走時少不得又瞄了婉溪一眼。

這小奶娘,來路不簡單啊!視線落在她的胸前,又恍然大悟,敢情咱飛龍皇朝的皇帝主子,瞄上了她的大胸?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藍一公公盡釋的眼光逃不過韋皓的眼睛,也不過婉溪的感覺。

隻不過,誰都沒往心裏去。

韋皓看著孟浪,實則心有乾坤,否則,又怎麼能統領這整個天下?

婉溪看著處處受欺負,其實都比誰滑頭。

能屈就屈,不能屈就伸,總之,她處處不吃虧。

……

飛龍殿裏,終於沒有人了,韋皓哼了一聲,懶懶的勾了唇,正要說話。

婉溪急忙搶先道:“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刺客與我無關,還有,我沒有GOU引過小皇子!如果今天你是為這兩件事叫我來,我無可奉告。”

“真是如此麼?”

韋皓伸手揉了揉頭,似笑非笑:“朕還沒問你呢,你倒是推得幹淨!”

婉溪鬆了口氣,撇唇:“都說了,問了也不知道!”

這色皇帝,到底又在打著什麼主意?

“喔?那你的意思是,不問就知道?”

韋皓奸滑的笑,再不複之前的色相奸讒,看似憊懶又輕佻的眸底,閃爍著冷寂的點點幽光。

婉溪沒有看到,也因此忽略。

“不問更不知道!說吧,皇上召我來,不是為廢話的吧?”

那晚的亂,擱在誰的身上,誰不跑?還乖乖的等著讓他吃麼?

蠢!

至於以後的懲罰,婉溪沒想過,大不了就是要命一條!

就算是死了,能穿回去倒也省了事。

“小奶娘當真如此想?”

韋皓眸底精光暗隱,看來,有些事,是必須要快刀斬亂麻的。

手一伸,“啪”的扔了一本奏折在地上,接下來的話,說得很不客氣。

“小奶娘,你能耐很不小!跟朕說,你是不是去過禁地?”

“禁地?就那個很安靜的叫雲樓的地方麼?去過!”

婉溪眼光瞄著那落地的冊子,很光棍的承認,心下卻是突突狂跳。

那個該死的王八蛋告了黑狀?不認都不行?

韋皓一愣,這小奶娘,倒是很直率啊,原以為,她是會分辯兩句的,倒沒想這麼痛快的便承認了。

但不警告她兩聲,這心裏總是不舒服。

“你知不知道,擅闖禁地,是什麼罪名?”

“什麼罪名?”

她裝著明白裝糊塗。

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這罪名肯定是小不了!

韋皓眯眸,陡的冷聲:“誅九族!”

“十族也隨便你誅!”

她張口就來,挺著胸,壯死赴著般的看著他。

她光杆司令一個人,腦袋掉了,十族也沒了。誅不誅的,有什麼區別?

“你不怕?”

韋皓意外,莫不是被嚇過了頭?

“怕了就不是那.......”那什麼,她饒舌的改了口,“那膽大的小奶娘!”

她想說,怕了就不是穿越人!

可想想,這身份,怪嚇人的,還是自己留著當秘密吧。

“嗬!”韋皓輕笑,明明笑得春暖花開,偏偏的徹寒刺骨。

“小奶娘,你還真膽大!朕的女人裏,你是最不聽話的。”

也是最麻煩的!可偏偏這樣的她,很讓她感興趣!

“喂喂喂!搞清楚,誰是你的女人?”說她胖,她就喘,順著杆子往上爬。皇帝的女人千千萬,可她就是沒興趣。

“朕說你是,你不是也是!”懶得再跟她多廢話,韋皓直接起身走向她,“你叫什麼名字?”

“婉溪!”

“好!婉溪,你擅入雲樓之事,朕可以不追究。GOU引小皇子那事,朕也已查明,你是遭人陷害,那夜刺客之事,也與你無關。不過朕隻有一條,從今天起,你必須是朕的人!”

金口玉言,不容拒絕。

俯身撿起地上的明黃冊子,韋皓咬牙暗歎。

自己扔的東西自己撿,這女人.......先寵著吧!

“為什麼必須是你的人?”婉溪不明白,莫名的不舒服。看著那明黃黃的小冊子,晃得她頭暈。

陰謀,絕對的有陰謀!

韋皓笑了笑,晃晃手中折子,開門見山道:“雲樓的那位,想必你也見過!他差人送了折子來,指名要你!”

這折子,是那人送來的,隻可惜,她不愛看。

風沁?

婉溪失聲道:“什麼?他……要我?”

風沁,居然真的有這本事?

“是喔!他說你心思靈透,不止懂百草,還會解百毒,能治世間所有不治之症。”

韋皓笑笑,手中的折子再晃晃,‘啪’扔回那龍案,摔得婉溪的心,‘咚咚’的跳。

那風沁,是想害死她嗎?

她什麼時候懂百草?什麼時候能解百毒了?

嗯,就算是!也隻能把活人治死,死人氣活吧?

韋皓不語,一雙漆黑雙眸盯著她,似要看出朵花兒來。

若說她與那位沒瓜葛,他無論如何也不信。

朔月的人,倒精明。

送個大胸奶娘潛伏這多年,也算得上是隱忍的高手!

風沁,刺客,奶娘……多好的一對組合啊,再加那位不省心的黑衣人。

玉兒啊玉兒,你可給朕,找了天大的亂子呢!

隻不過……真的能解百毒嗎?

就憑她?

“怎麼樣?去,還是不去?”

一念轉完,他已有計較。

“由得我選麼?”

她反問,嫣紅的唇角勾了起。

“不由!”

他笑,黑眸犀利,暗隱雷電,“去,你所犯的罪名,一筆勾銷!不去,你GOU引皇子,迷惑王爺,色-誘朕.......這罪名,夠誅你十族!”

這就是,傳說中的逼上梁山吧?

婉溪翻個白眼,歎口氣,徉裝無奈道:“去,怎麼不去?能為皇上辦事,成為皇上的人,婉溪.......呃,奴婢.........”上牙磕了下牙,視線微瞄。

韋皓隱忍著。

“嗯!奴婢謝皇上!能為皇上做事,是婉溪莫大的榮幸!絕對是鞠躬盡粹,死而後己!”

瞄完了,婉溪義正詞嚴,聲聲感動。

進了雲樓,便不用再理這亂七八糟的煩心事!

要死的妖孽男,你愛寵誰寵誰去,姑奶奶眼不見心不煩!

可為何,這心,像是漏了一塊兒?

空落落的,沒個著處。

然,話又轉回來,人家也沒對你怎麼樣,隻是救過你,又陪過你,為什麼就這麼賤格的非要想著他?

是從什麼時候起,她瀟灑無敵穿越女,也變得這樣的多愁又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