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多的遺體帶回。但出乎意料的是楚康沒有表情的搖了搖頭,肯定的說了聲不是。

楚然詫異道:“那皇上為何將這遺體帶回?”看著楚康不語,又道“為什麼可以肯定她不是?”

楚康抬起頭望著天空的明月,喃喃道:“也許她的故裏也在這裏。”又轉過頭來看著楚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早了,回去吧。”

楚然不解,還欲再問,卻見他轉身離去,心中雖有疑問,隻有做罷。

清晨,一道斜陽在皇宮穿過,露水沾花,綠草含珠,晶瑩剔透。皇後走在金鳳宮的園子裏看著百花盛開,心中愉悅。

“皇後娘娘,不好了。”宮丫彩兒氣喘噓噓跑來,上氣不接下氣。

金水玲停住腳步,眉頭一豎:“什麼不好了,慢慢說。”

“皇上回來了。”

金水玲展開眉頭,笑道:“皇上回來了,太好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彩兒低下頭去不敢看她,低聲道:“昨天晚上回來的。”

金水玲又鎖起眉頭:“怎麼沒人通知我,我去找皇上。”提步走去。

彩兒忙道:“皇上不在宮中,太監說他心情不好,還帶回了一具屍體。”

“什麼?屍體?”,她停下腳步疑惑道“他出宮一個多月,就是為了帶一具屍體回來?”看到彩兒欲言又止,怒道“還有什麼事沒說?”

彩兒嚇了一跳,忙跪下,怯怯道:“皇上把那具屍體葬在了皇陵。”

金水玲身子一恍,臉色煞白:“皇陵?屍體是男是女。”

“女的。”

“砰—”皇後大怒,甩袖過去,一盆蘭花碎在地上。

皇陵地處城外雲竹山,長年有百名將士守陵,外人不能靠近。山上鬱鬱蔥蔥,樹木茂盛,多為青鬆翠竹,野花星星點點。

一株青鬆下,地上新土,豎起一塊無字石碑,楚康和楚然站在碑前。片刻後,楚然道:“如果她不是納蘭寧馨,皇上為何又要將她葬在此處?還不寫任何碑文?”

楚康把眼神從石碑轉移到楚然身上,緩緩道:“她可能是楚慧。”

楚然心中一驚,瞬間臉色煞白,急道:“為什麼這麼說?你怎麼知道她是楚慧?”

“祁繡說的,寧兒是跳崖的,所以埋在土裏不會是她。”

楚然疑惑得看著楚康:“祁繡?這件事跟她有關?你信她?”

楚康轉過頭看向石碑,怒道:“當然跟她有關,是她逼寧兒跳崖的,我找遍了崖下所有地方,沒有找到任何蹤跡。所以她一定還活著,但是楚慧失蹤了,楚鏡說楚慧失蹤前去找寧兒了。埋在土裏的既然不是寧兒,就一可能是楚慧。”

楚然冷笑兩聲:“你憑什麼相信祁繡?納蘭寧馨和楚慧都失蹤了,為什麼埋在地下的一定是楚慧,而沒死的是納蘭寧馨。況且屍體穿得是納蘭寧馨的衣服。”

楚康臉色黯然,悲切道:“因為寧兒在臨死前懷孕了,她的身形有些變化。我讓人檢查過屍骨,確定不是有孕之人。”

楚然腦中猶如棍棒所擊,轟鳴一片,雙眼盯著楚康,冷道:“她懷孕了,你的孩子?”見楚康點了點頭,大喊道:“那你為什麼不去殺了祁繡,還讓她快活得做安王妃?”

楚康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仍未回答。

楚然怒道:“你早就知道她逼死納蘭寧馨是吧,為什麼不殺她,她還殺了楚慧?你為什麼還站在這裏,不為她們報仇,連你自己孩子的仇都不報嗎?”

楚康雙目緊住,握緊拳頭,喊道:“住口,不要再說了。”

楚然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開。楚康急忙將他攔住:“你去哪裏?”

楚然轉過頭來怒道:“你報不報仇我不管,我要為楚慧報仇,我要殺了祁繡。”

楚康臉色一變:“不許去。”見楚然滿麵怒容,靜下心來,緩緩道:“她現在還不能死。”

“為什麼?”

“因為寧兒要報仇,隻要祁繡不死,寧兒就會回來找她報仇。”楚然不解得看著他,楚康繼續道:“我何曾不想殺她,自從知道寧兒跳下山崖,我就想將她碎屍萬斷。可是我不能那麼做,我要一時沒能忍住殺了祁繡,寧兒就沒有再回來了的理由了。”

楚然僵住無語,心中感慨。今日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可以走到今天這一步成為九五之尊。誠府之深,可以忍人之不能忍。最重要的是他明白,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仇恨再大,都不及心愛之人所重要。

片刻後,楚然歎了口氣:“希望你真的可以等到她回來。”轉身離去。

楚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在問自己:“她真的會再回來嗎?”但是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36.第二卷-第五章 錦帕淚

沈晴來到成王爺找靈月,王府家丁忙在前帶路。他們穿過長廊走到花園,剛走到一顆柳樹下,一

隻花貓從樹上跳下,掉到沈晴腳邊,她忙後退兩步。

家丁上前把貓踢了一腳,怒道:“該死的東西也敢跑到這裏來,也不知道是誰養的。”回頭對沈晴彎腰陪笑道“嚇到王妃了。”

沈晴淡淡一笑,走到貓前蹲下`身子:“這不是你們王妃養的嗎?”

“回王妃,我們王妃不養動物。”家丁見她對貓親近,心中後悔剛才不該魯莽踢貓,原來王妃也是愛貓之人。但出乎意料的是,沈晴隻是從貓的嘴中拉出被它咬住的一塊錦帕,隨後站起身來也一腳將貓踢走,花貓慘叫逃開。他頓時頭上憋汗,看來這個女人並不是外表看到的那般溫柔。

沈晴抖了抖帕上灰塵,看到家丁的眼神,明白剛才似乎失禮了,笑道:“我也不喜歡貓,隻是怕它咬住的是你家王妃重要東西,所以拿來看看。”家丁陪笑不語,她把帕子翻來翻去仔細看後,隻是一塊普通的白色錦帕,沒什麼特別,也沒有圖案和字跡。

沈晴剛要順手扔去,忽聽一聲怒喝。聞聲看去,隻見楚然急步走了過來,一把從她手中奪去錦帕。

沈晴心中一慌,忙彎身行禮:“成王爺”,見他看了看錦帕,迅速收好,心中不解。

楚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怒道:“你隻是碩王府的王妃,也敢在我成王爺亂拿東西。”

沈晴身子僵住,臉色通紅,冷道:“王爺何意?”

楚然瞪起眼睛:“錦帕哪裏拿的?”①思①兔①網①

一旁的家丁忙道:“王爺誤會了,錦帕是剛才那隻貓叨走的,它剛來跑到園子這裏,王妃看到錦帕,就從它身上取了下來。”

楚然一聽瞬間臉色尷尬。

沈晴怒道:“麻勞王爺給王妃帶個話,太皇太後大壽,邀請了碩王府。不知道成王妃可否有時間與我同去?”不等楚然說話,她就轉身拂袖而去。

楚然愣了一下,轉頭怒視家丁,心想,你幹嗎不早說。

家丁低下頭去,不敢看他。心中怨道,真不關我事。

楚然回到房間坐在椅上,想起沈晴臨走時怨恨的眼神,心中一陣愧疚。他緩緩從身上拿出那塊白色錦帕,上麵有幾道細絲裂痕,顯示是貓爪所至。

還記得去年的一個午後,他正在為柳雲煙的事情心情煩悶,不知不覺走到朝陽宮。

一名宮女將一個女子攔住在門外:“對不起納蘭小姐,雲煙小姐不願見您,她讓我給您傳句話。此後請小姐不要再來找她,老死不相往來。”大門重重的關上,女子愣在那裏,淚水湧出,半晌後轉身離去。原來她就是納蘭寧馨,贖柳雲煙出伊紅樓的人,也是柳雲煙要報複的仇人。

他看到她離去的背影不由得跟了上去。納蘭寧馨慢步走到禦花園,坐在長廊的石階上繼續哭泣。她清秀削瘦,一身藍色紗衣隨風而起,長長的秀發散落一側,淚水落下如梨花帶雨。半個多時辰後,他上前遞上錦帕,她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接住擦起淚水。他心中一動,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最後他以錦帕是寫奏折的慌子,要回來做了留念。當時自己都覺得心虛,為何會短短一麵對她如此好感,還說了慌。

楚然看著手中的錦帕,往事曆曆在目,帕上有納蘭寧馨的淚水。他閉上眼睛喃喃道:“你真的還活著嗎,如果還活著,你真的還會再回來嗎?”

清晨,朝陽宮張燈結彩,祁繡站在院子中間指揮著宮女們來來回回布置著擺設和盆景。

兩個宮女扶著太皇太後走了出來,太後一身青色錦衣,雲鬢一隻玉釵,端莊而不顯奢華。她微笑著走向祁繡:“繡兒,別忙活了,休息一會兒。”

祁繡忙上前將太後扶著笑道:“今天天氣好,我扶您到禦花園走走。”

太後搖了搖頭:“我請了明新庵的師太一會兒來講經,不去了。”她又歎子口氣,神色傷感道“順便幫寧兒祈求平安,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她失蹤也有一年多了,可憐的孩子。”

祁繡聽到納蘭寧馨臉色一變,心中憎恨,為什麼死了都還有這麼多人記掛。

祁繡從朝陽宮出來,來到禦花園。綠蔭湖畔,桃花依舊盛開,她冷笑道:“桃花依舊開,隻可惜人麵不在。”心中一陣失落,曾經回來是為了找納蘭寧馨報仇,可報了仇後,現在又怎麼樣呢,是否再等著別人來找自己報仇?如果段楚康要報仇,該在一年前就殺了她,可為什麼將她關入大牢後,又放出來做了安王妃。甚至連楚明都可以放出,他到底想做什麼?

“安王妃好閑情。”

祁繡聞聲看去,隻見金水玲一身華服豔光四射地細步過來,身後跟著兩名宮女。她心中冷笑,段楚康到頭來竟娶了個這樣的貨色,也真難為了他。她緩緩行禮,淡淡一笑:“參見皇後。”

“起來吧”皇後揮了揮手,不去正眼看她,望著身旁一朵牡丹欣賞了起來。片刻後道:“太皇太後明日才大壽,安王妃就這麼早到了,真是辛苦了。”她早在沒當皇後以前就聽說過她是皇上的未婚妻。後不知因為什麼事情,沒有完婚,卻跟當時的太子搞在了一起。所以一直對她心中有所猜忌,一見麵就覺得不順眼。

祁繡站起身來,轉頭也看向一簇牡丹道:“太皇太後是我嫡親姑奶奶,我娘家唯一的親人,為她盡孝是祁繡本份,何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