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祁繡一樣再出現在你麵前時,你可會認得?”聲音很低,但說得真切。
寧馨愕然,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片刻後,反問道:“那麼有一天我要是消失了,再出現在你麵前時,你又是否會認出呢?”
兩人都不敢回答,相視無言。
良久好,南軒起身離去,身後傳來寧馨的聲音:“我永遠記得,今生唯一背著我走下山的人。”他嘴角揚起,微微一笑,但沒有回頭。
太子拜過太後從朝陽宮出來,遠遠看到坐在石凳上的祁繡,走了過去冷道:“原以為你可以紅顏禍水一下,讓他們倆反目成仇,可沒想到你連一個男人的心都沒抓住,真是沒用,令人失望至極。”
祁繡聞聲看去,心中一揪,冷到極點,沒想到連他竟然也想利用她,嘲諷道:“太子何曾抓住過太子妃的心?”
太子現在最討厭別人提的就是太子妃,心中一怒,一把掌下去,她的掌上多了一個紅印。
祁繡捂著臉冷笑道:“太子真認為太子妃是被人所劫?”
楚明眉頭一揚,大聲道:“你知道什麼?”
祁繡緩緩轉過身去,微微一笑:“我親眼看到太子妃跟人私奔,她隻是怕連累家人,才跟情夫串演了一場戲。”
太子兩眼怒火,一把過去抓住她的脖子,怒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為什麼不早說?”
祁繡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脖子被他抓得有些生疼,咳了兩聲道:“請太子先鬆手。”
楚明瞪了她一眼,緩緩鬆開她的脖子:“現在可以說了。”
祁繡揉了揉脖子,撇了他一眼:“那太子想不想知道是誰送太子妃出城的?”
“是誰?”,楚明湊到她的身旁,生氣聽得不真切。
“就是你的好弟弟段楚康和你的小姨子納蘭寧馨。”祁繡說完大笑起來,笑聲淒慘鬼魅,震得楚明顫了一下,不由得後退幾步。
“我憑什麼相信你?”太子眼睛一轉,橫眉冷豎。
“憑什麼信我?我有必要騙你嗎?”
“也許你想利用我對付楚康呢?”
祁繡哼了一聲:“沒錯,我是想利用你對付他,可是你不原來也要對付他嗎?”
太子扭過頭去不做回答,祁繡繼續道:“因為你也覺得要順利從太子變成皇帝不是件容易的事,是嗎?”
太子一愣,心想,這女子果真不簡單,那麼高山崖摔下都不死,也許真有些用處。
“你有什麼條件?”
祁繡笑了笑:“等你覺得我有用處時,再來找我要條件吧!”轉身離去。
鎮安寺,春暖花開,陽光明媚,納蘭寧馨的心情跟天氣一樣好,自從上次在宮裏跟南軒談話之後,似乎覺得他對自己還有情意,頓時心喜,又想嫁人了。
“小蘭,你把這些糕點拿去給那些乞丐。”小蘭提著籃子應聲離去。
納蘭寧馨走進大殿看著金光大佛,微微一笑,雙膝跪地,上了一柱香。
寧馨從殿中出來,放眼望去,寺裏來來往往的信男信女絡繹不絕,不由得笑了笑,臉上露出淺淺迷人的酒窩。莫不都是為求良緣而來,又忽然想起一年前自己求的千,搖了搖頭:“不準,不準”。
靈月走到鎮安寺前,看著這座不大不小的寺院大門,人來人往。心想,都說這裏的菩薩靈,可她又能讓多少來人心想事成。
她轉過頭對丫鬟道:“你把這些糕點送去給那些乞丐”,丫鬟應聲離去。
靈月繞過寺院來到後山,一條無人小道,兩旁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嫩綠色的葉子剛剛長大,她穿過小道來到一片空地。
此處是一個石林,綠綠的草地上,豎立著許多形狀不同的石頭,有的形如人像,有的形如動物,還有的形如樹木……
“為何聯姻的是靈月,不是先的琉璃嗎?”南軒站在一處石後,楊群站在他身邊,一臉恭敬。
“信王爺確實選的琉璃郡主,但是……您還是親自問問靈月郡主吧!”楊群有些為難。
“表哥。”
南軒和楊群聞聲望去,隻見靈月緩步走了過來,盈盈一笑。
靈月走到南軒跟前,楊群微微讓她行了一禮,轉頭走到十幾步以外,不便打擾他們說話。
“沒想到我們還會在這裏相見。”靈月淚眼模糊。
南軒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你來時,母後可好?”
靈月擦幹淚水:“皇後娘娘身體安康,隻是掛念表哥,憂憂寡歡。”
南軒皺了皺眉又問道:“你為什麼會來聯姻?”
“因為想見你,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指腹為婚”她的淚水又溢了出來,“就因為宣國使臣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你便成了他,未婚妻也變成別人,後來你給離表哥傳信說,纖雲公主不能聯姻,我國又無第二個公主,皇上就在皇親國威中抽選。”
“於是選中了你?”
“不是,他們選中的是琉璃郡主,我堅持要來,離表哥不讚成,他怕我壞了你們的大事,我卻在他們送親的隊伍中調換了琉璃,便來了這裏。”
南軒無奈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看著楊群道:“你現在就帶郡主回國去。”
靈月忙拉住他的胳膊:“表哥,我不走。”
“王爺……”楊群看靈月不走,為難得看著南軒。
南軒摸了摸靈月的秀發柔聲道:“你先回去,我可能很快也要回去了。”
靈月大喜:“真的”,他點了點頭。
“那南軒呢?”靈月忽然問道。
“如果我沒事,他就不會死,沈離會看好他的!”
靈月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有人!”楊群忽然喊道,他們聞聲看去,在十幾米外的石頭旁邊站著一名少女,麵色慘白,表情僵硬,一動不動,正是納蘭寧馨。三人同時驚住。
楊群眼露凶光,撥出刀,準備走過去。
南軒心頭一緊,忙伸手一把擋住他。
納蘭寧馨被刀聲驚醒,心中大驚,他是誰?他不是南軒,他道底是誰,回過神來,後退兩步,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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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軒和楊群見她跑開,忙躍身飛了過去,兩人一左一右,同時從納蘭寧馨兩臂上空越過落到她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
小蘭跑回將軍府,跪在納蘭雲麵前哭了起來:“小姐丟了,小姐讓我把糕點送給乞丐。我送完後,卻怎麼也找不到小姐了,找遍了整個鎮安寺,都沒找到。”
納蘭雲大驚,一時不知所措,半晌後,回了回神。立馬帶著人到鎮安寺,看到同樣帶兵趕來的楚然,兩人一溝通,才發現同樣都是丫鬟回去了說,主子失蹤了。於是兵分兩路進行搜山,找了幾天幾夜仍無半個人影。
京城大街小巷,人們議論紛紛,有的說,這納蘭府的小姐真怪,一個在出嫁當天失蹤,一個在嫁前幾天失蹤。有的說,這王妃真怪,一個是成王妃,一個是晉王府準王妃,在同一寺廟失蹤。總結一個原因就是:這皇家的媳婦不好當!
15.第一卷-第十五章 沈衝
白虎寨,一場刀光劍影,血雨腥風過後,橫橫豎豎躺下了幾百具屍體,鮮血染紅了發芽不久的嫩草。
伏虎堂大廳,幾十壯漢被五花大綁,雙膝跪地,低頭發抖。他們的周圍布滿武士,手持大刀,眼露凶光,殺氣騰騰,時刻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不容有半點反抗,否則隨時都會揮刀下去,讓他們腦袋與身子分離。
順著大廳中間的紅地毯延上去,堂上一個紅木大椅,一張碩大的虎皮墊在上麵。一名錦衣少年手持酒杯,俊眉冷豎,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坐在椅上,身子斜靠,背後大牆上一個“威”字。
少年怒視著堂下跪在最前麵的一個胖子,目光淩厲。
胖子低頭不語,此時已是滿頭大汗,身子抖得厲害。
“啟稟殿下,手下帶人搜遍這裏,未見納蘭小姐蹤跡。”袁離帶兵走了進來,屈膝向少年行禮。
這堂上少年正是六皇子楚康,堂下胖子便是那日在鎮安寺與他交手,在望月樓與南軒、納蘭寧馨交手的土匪頭子——黑虎。
“砰!”楚康將手中酒杯摔到地上,眾人心中同時一震。他眉間一鎖,大步走到黑虎麵前,伸手抓住黑虎的衣巾,一把提了起來,怒道:“納蘭寧馨在哪裏?”
胖子嚇得身子發軟,因為被人提著,所以沒能沉不下去,怯怯道:“饒命呀,我不認識納蘭寧馨”。
楚康眸子一轉閃過一道狠狠的怒光,用力一把將他黑虎甩了出去。
黑虎碩大的肥體,被重重摔到地上,慘叫起來,縮成一團。
楚康收了收手頭,縮成緊拳,厲道:“就是在鎮安寺外,和我在一起那位差點被你殺了的姑娘。”
黑虎雙手背手被綁無法動彈,小腿艱難得將身子跪起,爬到楚康腳邊,磕起頭來:“少爺饒命呀,自大那次以後,我再沒見過那位姑娘。”剛聽到別人稱這少年為殿下,就知道得罪了大神,心中叫苦。如若早知道他們這般惹不起,給他一百個膽也不敢像之前那麼張狂。
楚康一腳將黑虎踢開,黑虎再次跌倒慘叫。他冷冷的眼神掃過跪著的其它土匪道:“真的沒見過,你們誰要知道,我就饒了他的命。”眾人均膽顫心驚,連聲求饒說沒見過。楚康心中一沉,既而眸眼一閃,似是想到什麼。忙轉頭望向袁離:“晉王府有沒動驚?”
袁離忙上前道:“前一兩天小王爺與納蘭雲一起帶兵尋找,早出晚歸。這幾日晉王病重,小王爺很少出門。”
楚康點了點頭,眼神凝重,想了一會兒又對他道:“派人日夜監視晉王府,如果南軒出去,也要有人跟著。”
“是。”
“至於這些人”楚康冷冷的眸光將地上的人一一掃過,片刻後道:“將那胖子押入天牢,其它人一個不留。”說完便大步走出了伏虎堂,身後傳來一陣陣求饒聲,慘叫聲,再到無聲,頓時血流成河。
京城大街,楚然看到迎麵走來的楚康,兩人相視一笑,退去手下,進了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