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聖?聽說過,怎麼了?”林陽一臉疑惑的問道。
“那你知不知道咱們沒個禮拜朝聖的都是誰?”此刻的羅刹海更像是林陽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把自己知道的向他娓娓道來,“那裏麵是靈殿的五大祭司,靈殿之前為什麼會昌盛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
“那現在呢,辛逸臣如此猖狂他們不管管嗎?”林陽接著問道。
羅刹海聽了這個問題,饒有興致的笑了笑,“不是不想管,是壓根管不到。五大祭司雖然力量強大,卻在一百年前被當時的霸主良桀一人擊潰,全部被封印在了一種叫蠶蛹的容器裏,說白了就是五具屍體。”
屍體?林陽似乎想到了什麼,還沒來得及繼續發問就被羅刹海的話截了回去。
“放心,這種屍體辛逸臣不敢動,也消化不了。這五大祭司雖然已經死了,但他們靈魂被束縛進了蠶蛹裏,多少有些認知,每當掌事們犯了錯誤就要去他們那裏領罰。”羅刹海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了林陽,目標也隻有一個,要知道他這樣的人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你知道秦無淮的身體為什麼突然虛弱下來了嗎?就是因為他為了報仇殺了炎紅女,被五大祭司合力懲罰,其實那天他的仙源就已經廢了,隻不過是靠他的
那些樹人維持罷了。”羅刹海仿佛知道一切,可他從未出過伏魔堂,這一點很讓林陽琢磨不透。
“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我來這裏是想讓你催動祭司之力,現在能救咱們的也隻有那五個死人了。”羅刹海終於把目的說了出來,因為他本身沒有塑造仙源是不能催動祭司之力的,所以還是要靠林陽。
“祭司之力?”林陽所有所思,他甚至從業聽說過還有這種力量,想必羅刹海現在之所以告訴他是因為本人沒有得到這種力量的能力,或者這種力量會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比如反噬,再比如靈魂掠奪。
羅刹海從林陽的疑惑中能聽出來林陽的猶豫,畢竟是自己當時把他關進了煉丹爐裏,他怎麼可能不恨自己。
“大侄子,你身體裏可是有雪女血和恕龍氣的人,看看外麵的那群人,誰能經受的住祭司之力啊。”羅刹海撇下嘴,拍了拍林陽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對他說道。
“那要怎樣才能催動那個什麼力量?”林陽選擇相信羅刹海的話,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除了選擇相信他隻能等死。
聽到林陽答應,羅刹海斜了斜嘴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祈禱……”
祈禱?林陽雖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但他身體裏的陰陽魚卻不是第一次聽這兒詞,當年他的義父良桀就是靠仙源祈禱獲得了毀天滅地的力量,那種痛苦不能言語,現在輪到了他。
祈禱,拿仙源祈禱上蒼,獲得某種力量,成則雄霸天下,不成灰飛煙滅,無疑是堵上自己性命的事情,所以修仙界出現這麼久以來並沒有如此大膽的人敢去祈禱。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自己的仙源掏出來,放在朝聖殿裏祈禱那五個死人把祭司之力給我?”通過陰陽魚的解釋,林陽很快明白了羅刹海的意思,怪不得這樣的事情他自己做,原來是要拿修仙人最寶貴的東西去換。與其說換也不如說賭,賭的是那可以打敗辛逸臣的祭司之力,賭注是他用來支撐性命的仙源。
羅刹海看到如此聰慧的林陽,滿意的點了點頭,“為了不讓你死,我會在你祈禱之前把無源流的功法傳於你,這樣即便失去了仙源你也有能力承受的住祭司之力的反噬,或者,祈禱不成……你也不至於成了廢人。”
廢人?林陽淡然一笑,廢人又怎樣,能人又怎樣,天下第一又怎樣,他要的不過是和如泣安穩的過日子,修仙以來的歲月,他過的太煎熬,被帶進靈殿又每天生活在本不該屬於他的身份下,承受著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壓力。到現在還要為了當時的錯誤賠上自己的性命,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甘願自己就是個廢人。
“什麼時候開始?”現在的林陽不會在逃避什麼,即便他不是真正的臨安,就算因為臨易那一年多的一聲聲大哥,就算為了能讓如泣,蕭子雨安全的離開這裏,他也必須要這樣做。
“祈禱……當然是要月圓之時,因為誤殺了臨易,現在辛逸臣正煎熬著呢,咱們還是不急的。”羅刹海一次一次的強調為時不晚,正是想讓林陽好好準備,畢竟生生把仙源從身體裏摸出來,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羅刹海走後,林陽很早便睡了,可能因為終於找到了製服辛逸臣的辦法,也可能因為這幾日的奔走卻是讓他精疲力竭,他睡的很香。
夢裏他見到一個好久不見的人,那人穿著鵝黃色的小衫,,笑魘如花,一切都是最初見麵的樣子。
“玉兒。”
“林陽,我在這裏很好,不需要你來陪,你好好陪著如泣,我能看出來你喜歡的事她。”玉兒就那樣站在林陽麵前,朝他說話,拉著他的手,輕輕的揚起自己的嘴角,就好像那個世界真的有陽光。
夢境裏的林陽一直看著玉兒,看著鬆開自己的手,轉身離開,背影漸漸從自己的視線消失,卻始終沒說一句話。他知道自己從心裏還是對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充滿著歉意,卻再也不能奢求她的原諒。
玉兒走後,林陽沒再做夢,直到天亮。蕭子雨的聲音把他從夢鄉裏拉了出來。“林陽,雲臨不見了,前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蕭子雨的語氣很焦急,一下子讓林陽清醒了過來。
“會不會回萬玄門了?”林陽知道畢竟雲臨不是靈殿的人,沒有任何義務和他們一起對抗辛逸臣。
蕭子雨急忙搖頭,“不可能,方才我的螳螂聯係到了萬玄門那邊的靈獸,並沒有說雲臨在萬玄門。”
“你說?他會不會去找辛逸臣了?”蕭子雨的這個猜測嚇到了林陽,可他認識的雲臨不是個兩麵三刀的人,如果不想幫他可以直接回萬玄門,這投靠辛逸臣算什麼事?
“怎麼那麼說?”林陽穿好衣服,問道。
“猜測而已,你也知道,雲氏兄弟留給我的印象本來就不怎麼好。”蕭子雨回道。
林陽聽了蕭子雨這不痛不癢的話,無奈的聳聳肩,“他走就走吧,畢竟人家不是靈殿的人。”
“咱們也不是靈殿的人啊!”蕭子雨立刻反駁林陽道。
“我知道,這個月十五過了,咱們就離開靈殿,管他辛一臣,辛二臣呢,咱兩帶著如泣就走,我認識一個老前輩到時候他們去他那裏,隱居山林,安靜的過日子。”林陽聽的出來蕭子雨口中的怨氣,也知道讓他在這裏白白的承受著丟命的風險很對不住他,可無論怎樣,月圓之夜過後,一切都會回到以前的樣子,沒有野心勃勃的辛逸臣,更沒有在靈殿的這點荒唐事兒。
十五?蕭子雨雖然不明白怎麼來的月十五,但聽了林陽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不失為一間好事,便提了提嘴角。
“雲臨的事兒,你就別想了,照顧我如泣他們,我得去趟蝕骨堂。”林陽來靈殿那麼久了,隻知道蝕骨堂和煉血樓有恩怨,也隻有寒山門一直想報複其他門派,卻不知道他們的恩怨究竟是什麼。這次,他不是好奇,是因為要對那五大祭司發起祈禱,他必須要對整個靈殿知根知底,不然裏麵任何一個祭司因為他是煉血樓的人鬧了小脾氣都是他惹不起了。
“你要去找厲逍南?”蕭子雨問道。“那可是個廢人了,聽說現在連床都下不了。”蕭子雨想起之前厲逍南那貨把林陽石化住,他就來氣,畢竟要不是那次石化,秦無淮也不可能把魔種推入林陽的身體中,可能接下來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所以當他知道厲逍南脆弱的隻剩下一副軀體一樣時,還是不禁的笑出了聲。
“辛逸臣應該不會過來了,你好好安撫這如泣的情緒,就跟她說延兒被雲臨帶回萬玄門了,對了告訴他這個月十五過後,咱們就離開這裏。”說罷,林陽穿上最後一件衣裳就離開了,沒有把關於祈禱的任何事情告訴給蕭子雨。
“逸臣回來了?”雲雨還沒走出山洞,就看到了一個人影朝他們走了過來。不過那人看著很是頹廢,失魂落魄的,沒有一點之前辛逸臣的樣子。
那人沒有回話隻是繼續往前麵走,走到有光的地方,立刻映射出了他的那張蒼白的臉。“你怎麼了?”雲雨看到辛逸臣這般鬼樣子,立刻追了上去,問道。
“別碰我!”辛逸臣第一次如此反感別人接觸自己,地麵坑窪的水裏映照出他那張扭曲的臉,一股惡心感由心而生,他究竟是什麼時候成了這樣的人。
他本沒有想殺死臨易的,雖然他報仇心切,雖然他想血洗了整個靈殿,雖然他知道洛水欣喜歡的事臨易,但如果真的說讓他一飯殺了從小到大的夥伴,他還是會猶豫。
“你到底怎麼了!不就是死了個人嗎,能怎麼樣,不久後整個靈殿都會消失,再也看不到林陽,看不到蕭子雨,多清淨。”雲雨看了這樣的辛逸臣,咬牙切齒的對他說道。
辛逸臣聽了這話,倒是來了精神,抬起頭來邪魅一笑,揪住了雲雨的衣領。“你的心TM到底是不是肉長的!”
“我沒有心,從生下來,他們就說我是天煞,不把我當人看,那裏來的心。”雲雨雖然的確懼怕現在的辛逸臣,但他現在知道他的命門,自然理當氣壯起來,畢竟他辛逸臣變成如今這樣,全靠墮魔穀。
“你兩別吵了!”這時,雲臨抱著孩子走了過來。“辛逸臣你到底什麼時候把如泣給我帶出來,至於林陽……”說到這裏,雲臨頓了頓,最後攥緊了拳頭,“就殺了吧,畢竟是他把如泣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辛逸臣之前還不信雲臨會真的叛變,沒想到他竟說出了這話,這是要徹底和林陽劃清界限嗎?辛逸臣饒有興趣的想到。
他們可能真的小看他了,雖然眾人紛雜,但辛逸臣還是一下子衝到了雲臨身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到了空中,孩子啪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就算他林陽親自來臥底,我也不帶怕的!”
雲臨聽了這話,立刻露出一副遲疑的樣子,“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句話算是激怒了辛逸臣,他的瞳孔瞬間血紅,周圍立刻泛起一陣血舞,迅速將二人籠罩。
“啊!”不久便傳出了雲臨的慘叫聲。
“辛逸臣,你難道忘了你和墮魔穀的交換嗎!”這時,看到大哥受傷的雲雨拚了命的對辛逸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