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殿中,林陽已經離開了三日,至今杳無音信。如泣和蕭子雨表麵上沒表現出什麼時候,心裏卻一直擔憂著。
“臨易,我覺得是時候把靈殿的所有弟子集合起來了。”蕭子雨來了靈殿那麼久,至今也弄不明白這個靈殿到底是幹什麼的,平日裏見到的永遠是那麼幾個人,之前五個分宗的弟子,都去了那裏。不是說一共有上千人嗎,這麼多人加起來還怕他一個辛逸臣不成?
“那次去山洞討伐辛逸臣隻有煉血樓和蝕骨堂的弟子而已,加起來不到五百人,這可是你大哥說的。”蕭子雨見臨易沒有反應接著問道。
臨易聽了這話,立刻反應過來辛逸臣的意思,回道。“其實那些人也就是全部的人,辛逸臣當日一把火燒了整個寒山門,能跑出來的沒幾個,而煙雨閣的眾位女弟子又多在外麵秘密任務,所以現在靈殿有的就那些人。”
“這個節骨眼上,不能輕舉妄動,五百人也是人,他們的命也是命,更何況他們隻是修煉煉血術和蝕骨術的弟子罷了,不能就這樣白白的去送命。更何況辛逸臣現在修煉的煉屍術不就是需要屍體嗎,屍體越多他的修為就越身後,所以一定要等大哥回來才能定奪。”臨易抬起頭看向靈殿外麵,不知道大哥何時能夠歸來。
蕭子雨明白了臨易的意思,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像如泣的房間走去。
“林陽什麼能回來?”如泣看到蕭子雨過來,急切的問道。“現在林陽不在,雲臨師兄不在,厲掌事又受了重傷,單單一個洛水瑤和你是抵不住辛逸臣的。”如泣很明白現在的狀況,他們現在就如同刀俎魚肉一般,生死掌握在別人手裏,死早死晚全靠辛逸臣的興致。
蕭子雨也知道現在的事情發展,現在林陽回不來,辛逸臣說打進來就能打進來,這個坐以待斃有什麼區別,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如泣不信這世間沒有一種功法可以抵抗辛逸臣的煉屍術,執著的問道。
蕭子雨聽了這話,撓了撓頭皮,還是搖了搖頭。“隻能等著林陽回來。”雖然他也覺得自己這樣很窩囊,可怪隻能怪他修為淺薄,打不過辛逸臣又不能讓整個靈殿的人為自己陪葬,所以現在也隻剩下這個不算辦法的辦法了。
就在這時,臨易推開門急慌慌的跑了進來。“蕭大哥,辛逸臣打進來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現在也不用等林陽了,隻能拚死抵抗,也要守住靈殿這方土地。
“快去召集殿裏的弟子速去門口迎戰!”雖然蕭子雨明白以辛逸臣現在的功力,多少人拚上去也是白搭,但能耗住一會兒是一會兒,總不能真的這樣坐以待斃。
很快,臨易就把靈殿的五百弟子集合了起來帶到了大門前麵,果然看到辛逸臣懸浮在半空中,虎視眈眈的看著腳下的靈殿。
“辛逸臣,今天我們就算肝腦塗地,血流成河也不會讓你進入靈殿!”蕭子雨看到這五百弟子,突然有了信心想到畢竟自己也是仙源四階中位的人,立刻騰空到了和辛逸臣水平的位置,對他怒吼道。
“好大的口氣,不知道上回是誰被我打穿了肚子。”辛逸臣輕蔑的回道。
“別廢話,要來就來,讓我見識下你煉屍術的厲害!”說罷,蕭子雨就準備好了真元,看了眼不遠處零散在地上的石塊,斜了斜嘴角。
“蕭大哥,不要衝動。”臨易看到兩人的叫囂,扯了扯蕭子雨的胳膊,對他說道。
蕭子雨聽了臨易的話,想起自己當時被辛逸臣穿透身體的場景,發現自己如果這樣上去無異於以卵擊石,便退了下來,讓臨易帶著幾百弟子衝到了前麵。
靈殿的人依仗人多的氣勢很快把辛逸臣圍了起來,裏裏外外圍了共四層,最裏麵的一層是蝕骨堂的人,第二層是煉血樓的人,第三層又是蝕骨堂的人,最後一層是煉血樓的人和僅剩的寒山門的人。這樣當第一層的弟子全部用出蝕骨術的時候,辛逸臣渾身上下的骨頭就會僵硬住,動彈不得。這時第二層的弟子在用煉血術控製住住他身體中的血液,第三層作為後備軍,最後一層的寒山門的藥師們用來為受傷的弟子治療。這樣靈殿拿出了全部的力量,算是最後一搏。
辛逸臣看到那麼多的弟子把自己圍了起來,不禁笑出了聲,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真是不自量力。”
聽了辛逸臣的話,最裏層的弟子再也無法忍受這樣一個小屁孩再他們頭上嘚瑟,一眾人直接用出了蝕骨術,隻見近百條銀白色的蝕骨鏈從他們的指間突破皮肉而出,迅速再空中交織到一起,最後全部接觸到了辛逸臣的身體。
辛逸臣頓時感到了身體中骨骼的不適,感覺如同上百隻蟲子在他的身體裏蠕動,逐漸爬到他的骨骼之處纏住他的每一塊骨頭,讓他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隻要是有骨頭支撐著的地,都僵硬的猶如木頭一般。
眼看著最裏層的弟子就要得逞,臨易輕輕的鬆了口氣,好在大哥走前給他留下了這個計策,不然現在的靈殿早就被夷為平地了。
而就在第二層的弟子要用出煉血術時,辛逸臣的嘴巴裏突然有東西在蠕動,他的臉也跟著那蠕動開始扭曲起來,最後無數道鮮紅的血氣從他的嘴裏噴射而出,迅速移動到了裏層弟子身上。猝不及防的攻擊,令他們根本來不及躲避,最後全部被擊中,即刻化成了一灘又一灘的血水,像一場血雨一樣落到了地麵上。
“舌頭?”臨易看到上百名就這樣白白送了性命,立刻明白了辛逸臣剛才是用沒有骨頭的舌頭運作的功法,怪不得煉屍術的血氣會從他的嘴裏出來。
“大家快逃!”反應過來後,臨易立刻對第二層的弟子的喊道。他的話音剛落,辛逸臣就擺脫了之前蝕骨術的束縛,張開雙臂,頓時數不盡的血氣從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裏湧了出來,不論那些弟子躲到了那裏也沒有奪過它們的攻擊,最後也全部化成了血水。
“啊!”這個時候,再也不能袖手旁觀的蕭子雨提著戰獒長劍就朝著辛逸臣衝了過去,辛逸臣立刻從頭頂印堂中散出一道比之前的任何一條都要深的血氣,像一隻鋒利的羽箭朝著蕭子雨襲擊而去。
蕭子雨根本沒想著躲閃,直接做出了黃金屬性的仙障,結合烈火螳螂的力量將那絲血氣攔在了外麵,提著冒著火星的長劍繼續朝他走了過去。
辛逸臣根本沒有用剛到蕭子雨這小子手裏有靈獸護體,不得不加大煉屍術的力量,將身體中的全部真元集中到了仙源之處,極速的衝刷下,他的雙手間立刻出現了一個頭顱大小的血氣團,隨著衝刷速度的加快,血氣團越來越大,最後朝過了辛逸臣的身軀。而這時,辛逸臣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仙源和真元在互相抵觸,一度令他的仙源左右搖晃,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一個不集中,蕭子雨的長劍就劈了過來,辛逸臣根本沒有做仙障,挨了這一劍必死無疑。
眼看戰獒長劍就要接近自己,辛逸臣已經沒有時間任何力氣把血氣球扔出去,為了活命他隻能躲閃。那臉落下的瞬間,他能的轉身,躲過了長劍的一擊。
“臨易!”他剛從劍下逃出就聽見了蕭子雨聲嘶力竭的呼喊聲,再看看手裏,那個碩大的血氣團已經消失不見,不遠處的臨易被血氣團砸出瞬間斃命,倒在了地上。
隻有辛逸臣知道,他當時是真的沒有力氣去控住血氣團,才在轉身的時候讓它脫離了自己的操控,隻是沒想到脫離的那個方位正好對這臨易。
看到這一幕,辛逸臣急忙逃了,很快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紅山之頂,玉兒墳墓的樹林裏,林陽,還被困在聚嬰陣法中,因為他不再動彈,那些嬰兒明顯安靜咯很多,全部閉上了眼睛,麵朝陽光揚著嘴角。
“老林,咋了,我怎麼感覺到你已經三天沒移動過了?”陰陽魚突然蘇醒過來,頂了頂林陽的手皮問道。
“我被困在了一個長滿嬰兒腦袋的陣法之中,根本動不了。”林陽輕聲回道。
“是不是一堆嬰兒頭顱,下麵連著藤蔓,密密麻麻的交織在一起?”陰陽魚根據自己的回憶,問道。
“你怎麼知道?”林陽點點頭。
陰陽魚聽到的確是這樣的聚嬰陣,立刻搖了搖尾巴,身體四周泛起幾層漣漪。
“你義父之前也經曆過,那個,現在你再試試?”陰陽魚的聲音突然虛弱下來,說道。
林陽點點頭,試著站起來朝著那密密麻麻的聚嬰陣走了過去,因為陰陽魚的功法,走了幾步後嬰兒們沒有任何反應。正當林陽想繼續走時,眾多嬰兒中的一個嬰兒突然睜開了眼睛。
“哇!”那嬰兒看到林陽朝他走過來一下子大哭起來,頓時陣法中所有嬰兒也全部醒了過來。
“哇,哇,哇。”嬰兒們全部醒過來後,林陽立刻被他們的哭聲淹沒,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林陽再次感受到了無助隻能繼續蹲了回去。這時一陣疾風過後,一個敏捷的身影突然從聚嬰陣外麵衝了進來,隻見那人穿著一身白衣,揮著一把紫菱長劍,快刀斬亂麻般的格外輕鬆的將那些嬰兒頭顱下麵的藤蔓斬了個亂七八糟,眾多嬰兒頭顱一下子全部失去支撐掉了下來,沒一會兒落到地上就變成了一灘灘的粘稠血水。
“啊!”白衣女子看到那一個個恐怖的嬰兒頭顱,像一隻受驚的貓一樣大叫一聲竄到了林陽的懷裏。
平靜下來,林陽看著自己懷裏那張熟悉的臉,輕輕的問道,“你是白……?”
“白什麼……我是司徒茜。”女子見到被林陽占便宜後,一胳膊杵到她胸口,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