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對良家少女做那種奇怪的事。”蕭黎淵不知何時到來,似乎警告似得。
艾法嘖了一聲,退開幾步,“真沒意思。”
言鈴顏忽然回過神,對於方才的失判和不由自主感到錯愕。
那女人的眼睛……
“你們,可以走了。”蕭黎淵說著,將黑色令牌丟給艾法。
艾法仔細看了看令牌,隨後就放心地讓後邊的那些女囚走了。
言鈴顏看著這些女囚暢通無阻的走出去,不免疑惑。
“我還有事,要再待會兒。”留下來的艾法說。
蕭黎淵也不多問,看向言鈴顏,目光深沉:“走吧。”
額,這算什麼語氣?
不過言鈴顏謹慎,意識到蕭黎淵神色有隱,便不多問跟著出去了。
待眾人都走後,艾法詭異一笑,上前把獄門給關上了。
言鈴蘭心頭一跳,“你…你要做什麼?”
艾法走近她,黑眸中跳躍著猩紅如似血液的顏色。
“雖然沒腦子,不過也是顆好棋子呢。”艾法摩擦著言鈴蘭的小臉。
言鈴蘭動彈不得,覺得艾法的手冰冷得不得了。
“救…救命……救救…救我……”
言鈴蘭想要大聲呼救,可說出口的聲音卻猶如蚊蠅,小得幾乎聽不見。
好像喉嚨被扼住,無法呼吸了。
言鈴蘭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卻怎麼也合不上。這是痛苦的折磨。
艾法很滿意言鈴蘭的這個反應,抬手蓋住言鈴蘭的眼睛。
耳邊傳來艾法的低笑,一瞬間,言鈴蘭像是跌進了一個軀殼一樣的東西裏,四周一片黑暗。
可是她沒辦法掙紮一點力氣也沒有。
四周忽然亮起來,眼前事放大的艾法的臉。
“呐,要殺了言鈴顏哦!”
說罷,艾法將手指抵在唇邊,一種細小的紅色蜘蛛爬到她手指尖,嘴角勾勒起妖媚地笑,“睡吧。”
睡吧……
睡吧……
空曠黑暗地四周一遍一遍地回響著艾法的聲音,言鈴蘭的世界忽然合上了。
不,我沒有睡啊!
言鈴蘭在黑暗中喊道,可“眼睛”已經合上了。
四周是黑暗的,沒有人回應,除了腳步聲。
好幾個腳步聲。
蜘蛛在黑暗中將獵物捆成一個團,它不著急一切,靜靜等待“果實”的成熟。
言鈴顏路上都在想艾法的事,對自己的失神渾然不覺。
艾法這個女人,身份成迷呢。
江湖上對她的記載也隻是紅蛛教的第一黃金教徒,是紅蛛教教主的義妹,僅此而已。
其他的,都是一片空白。
而且她剛才的牙齒,絕對不正常。
她的眼睛裏,住著一條蛇。
是至毒。
蕭黎淵看著又在疑惑中失神的言鈴顏,警告又無奈似得:“那女人很危險,下次不要再那麼沒有防備。”
言鈴顏點點頭,又問:“紅蛛教也修術嗎?”
說妥協,可心裏卻對艾法這個人產生了好奇呢。
“除了艾法,沒有一個人會修術。”
言鈴顏:“這麼說的話,這個艾法在紅蛛教裏也算是個厲害人物。對了,你剛剛怎麼把她和那一幹教徒給放了?”
似乎是因為言鈴顏的目光終於在自己身上,蕭黎淵的臉色好看不少。
蕭黎淵說:“是皇非遺要的,最近天汜皇子暴動反叛,他需要這些人。”
皇子暴動?
言鈴顏有些擔心,“他能應付得過來嗎?”
“你在擔心他?”
“當然啦,他那種沒心沒肺的家夥,最會讓人操心了。”言鈴顏嘟囔著,有些沉重。
什麼沒心沒肺,其實沒心沒肺的都是自己。
一直以來都讓邁克羅替自己操心,讓他活得就像自己的保鏢兼保姆似的。
到這裏後,她似乎一下子就長大了。
忽然就放開了邁克羅,自己就得快速成長。
自己放過了邁克羅,他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了
再也不用讓他走在自己前後,替自己打理前程又善後。
他應該會活得開心一些,輕鬆一下了。
正這時,言鈴顏感覺自己被人壓到樹上,蕭黎淵挑起她的下巴,眸中是她驚愕的模樣:“你不覺得在我麵前替其他男人,不太好嗎?”
額……
這的確不怎麼好。
言鈴顏打量了她一會兒,“你是真想起來了?”
蕭黎淵略一點頭,“看樣子你不相信啊。”
她背脊一涼,隨即笑說:“哪兒……哪兒的事啊,隻是震驚罷了。”
“驚喜……還是驚嚇?”
我說是驚嚇你信麼?言鈴顏在心裏頭翻了個白眼。
不等言鈴顏回答,蕭黎淵便鬆開她。
牽起她的手,“非遺的信你看了麼?”
言鈴顏:“還沒有,是很重要的事?”
“關於你我,的確很重要。”蕭黎淵看了言鈴顏一眼,眼裏閃過別有深意。
隨後,他握著言鈴顏的手緊了緊,“言鈴顏,就算你終有一天會消失,也不要放棄我好麼?”
“什麼意思?”言鈴顏不明。
恢複記憶後的蕭黎淵,反而更加莫名其妙了呢。
蕭黎淵說:“他已經找到回去屬於你那個世界的方法了,這也和我的記憶有關。”
他眼底依舊如從前的冰冷,說得雲淡風輕的,卻又似乎在等待她的回應。
記憶?
回去的方法……麼?
雖然這樣說,可言鈴顏心中莫名一沉,有些莫名地頓痛。
就算回去也不是從前的自己了吧?
而且,自己也不想離開了呢。
言鈴顏驀地鬆開手,“怎麼回去?”
“你隨我去見一個人,你就會知道。”蕭黎淵似乎知道她會這麼回答,替她掀開車簾。
言鈴顏不與多想,上了車。
隨後馬車到了攝政王府。
“你要帶我去見什麼人?”言鈴顏隨他走著。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不自覺地蹙起眉,語氣生冷幾分。
言鈴顏不再說話,脖間的彼岸花卻疼痛起來,如冰一般寒痛,根莖卻熾熱地厲害。
他在難受。
她感覺得到。
言鈴顏承認,自己是對他還有情,可卻有些膽怯了。
如今的蕭黎淵,已經有了自己的婚約。婚約者不是自己,那自己再喜歡也沒有意義了。
一陣悲從心來。
脖間的疼痛忽然消失,有些癢癢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走似的
言鈴顏正疑惑,走在前頭的蕭黎淵卻驚愕的轉過頭。
“怎…怎麼了嗎?”
蕭黎淵看著她的脖子,“相思印,回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