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悲從心來

“請不要對良家少女做那種奇怪的事。”蕭黎淵不知何時到來,似乎警告似得。

艾法嘖了一聲,退開幾步,“真沒意思。”

言鈴顏忽然回過神,對於方才的失判和不由自主感到錯愕。

那女人的眼睛……

“你們,可以走了。”蕭黎淵說著,將黑色令牌丟給艾法。

艾法仔細看了看令牌,隨後就放心地讓後邊的那些女囚走了。

言鈴顏看著這些女囚暢通無阻的走出去,不免疑惑。

“我還有事,要再待會兒。”留下來的艾法說。

蕭黎淵也不多問,看向言鈴顏,目光深沉:“走吧。”

額,這算什麼語氣?

不過言鈴顏謹慎,意識到蕭黎淵神色有隱,便不多問跟著出去了。

待眾人都走後,艾法詭異一笑,上前把獄門給關上了。

言鈴蘭心頭一跳,“你…你要做什麼?”

艾法走近她,黑眸中跳躍著猩紅如似血液的顏色。

“雖然沒腦子,不過也是顆好棋子呢。”艾法摩擦著言鈴蘭的小臉。

言鈴蘭動彈不得,覺得艾法的手冰冷得不得了。

“救…救命……救救…救我……”

言鈴蘭想要大聲呼救,可說出口的聲音卻猶如蚊蠅,小得幾乎聽不見。

好像喉嚨被扼住,無法呼吸了。

言鈴蘭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卻怎麼也合不上。這是痛苦的折磨。

艾法很滿意言鈴蘭的這個反應,抬手蓋住言鈴蘭的眼睛。

耳邊傳來艾法的低笑,一瞬間,言鈴蘭像是跌進了一個軀殼一樣的東西裏,四周一片黑暗。

可是她沒辦法掙紮一點力氣也沒有。

四周忽然亮起來,眼前事放大的艾法的臉。

“呐,要殺了言鈴顏哦!”

說罷,艾法將手指抵在唇邊,一種細小的紅色蜘蛛爬到她手指尖,嘴角勾勒起妖媚地笑,“睡吧。”

睡吧……

睡吧……

空曠黑暗地四周一遍一遍地回響著艾法的聲音,言鈴蘭的世界忽然合上了。

不,我沒有睡啊!

言鈴蘭在黑暗中喊道,可“眼睛”已經合上了。

四周是黑暗的,沒有人回應,除了腳步聲。

好幾個腳步聲。

蜘蛛在黑暗中將獵物捆成一個團,它不著急一切,靜靜等待“果實”的成熟。

言鈴顏路上都在想艾法的事,對自己的失神渾然不覺。

艾法這個女人,身份成迷呢。

江湖上對她的記載也隻是紅蛛教的第一黃金教徒,是紅蛛教教主的義妹,僅此而已。

其他的,都是一片空白。

而且她剛才的牙齒,絕對不正常。

她的眼睛裏,住著一條蛇。

是至毒。

蕭黎淵看著又在疑惑中失神的言鈴顏,警告又無奈似得:“那女人很危險,下次不要再那麼沒有防備。”

言鈴顏點點頭,又問:“紅蛛教也修術嗎?”

說妥協,可心裏卻對艾法這個人產生了好奇呢。

“除了艾法,沒有一個人會修術。”

言鈴顏:“這麼說的話,這個艾法在紅蛛教裏也算是個厲害人物。對了,你剛剛怎麼把她和那一幹教徒給放了?”

似乎是因為言鈴顏的目光終於在自己身上,蕭黎淵的臉色好看不少。

蕭黎淵說:“是皇非遺要的,最近天汜皇子暴動反叛,他需要這些人。”

皇子暴動?

言鈴顏有些擔心,“他能應付得過來嗎?”

“你在擔心他?”

“當然啦,他那種沒心沒肺的家夥,最會讓人操心了。”言鈴顏嘟囔著,有些沉重。

什麼沒心沒肺,其實沒心沒肺的都是自己。

一直以來都讓邁克羅替自己操心,讓他活得就像自己的保鏢兼保姆似的。

到這裏後,她似乎一下子就長大了。

忽然就放開了邁克羅,自己就得快速成長。

自己放過了邁克羅,他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了

再也不用讓他走在自己前後,替自己打理前程又善後。

他應該會活得開心一些,輕鬆一下了。

正這時,言鈴顏感覺自己被人壓到樹上,蕭黎淵挑起她的下巴,眸中是她驚愕的模樣:“你不覺得在我麵前替其他男人,不太好嗎?”

額……

這的確不怎麼好。

言鈴顏打量了她一會兒,“你是真想起來了?”

蕭黎淵略一點頭,“看樣子你不相信啊。”

她背脊一涼,隨即笑說:“哪兒……哪兒的事啊,隻是震驚罷了。”

“驚喜……還是驚嚇?”

我說是驚嚇你信麼?言鈴顏在心裏頭翻了個白眼。

不等言鈴顏回答,蕭黎淵便鬆開她。

牽起她的手,“非遺的信你看了麼?”

言鈴顏:“還沒有,是很重要的事?”

“關於你我,的確很重要。”蕭黎淵看了言鈴顏一眼,眼裏閃過別有深意。

隨後,他握著言鈴顏的手緊了緊,“言鈴顏,就算你終有一天會消失,也不要放棄我好麼?”

“什麼意思?”言鈴顏不明。

恢複記憶後的蕭黎淵,反而更加莫名其妙了呢。

蕭黎淵說:“他已經找到回去屬於你那個世界的方法了,這也和我的記憶有關。”

他眼底依舊如從前的冰冷,說得雲淡風輕的,卻又似乎在等待她的回應。

記憶?

回去的方法……麼?

雖然這樣說,可言鈴顏心中莫名一沉,有些莫名地頓痛。

就算回去也不是從前的自己了吧?

而且,自己也不想離開了呢。

言鈴顏驀地鬆開手,“怎麼回去?”

“你隨我去見一個人,你就會知道。”蕭黎淵似乎知道她會這麼回答,替她掀開車簾。

言鈴顏不與多想,上了車。

隨後馬車到了攝政王府。

“你要帶我去見什麼人?”言鈴顏隨他走著。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不自覺地蹙起眉,語氣生冷幾分。

言鈴顏不再說話,脖間的彼岸花卻疼痛起來,如冰一般寒痛,根莖卻熾熱地厲害。

他在難受。

她感覺得到。

言鈴顏承認,自己是對他還有情,可卻有些膽怯了。

如今的蕭黎淵,已經有了自己的婚約。婚約者不是自己,那自己再喜歡也沒有意義了。

一陣悲從心來。

脖間的疼痛忽然消失,有些癢癢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遊走似的

言鈴顏正疑惑,走在前頭的蕭黎淵卻驚愕的轉過頭。

“怎…怎麼了嗎?”

蕭黎淵看著她的脖子,“相思印,回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