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言鈴白來了,早膳也端上來了。
一頓飯下來,言鈴白吃了不少。
或許是錯覺,言鈴顏看著他似乎比前些日子紅潤了不少。
穿瑤端來藥。
言鈴白皺著眉頭,似乎是怕極了苦。
言鈴醇問:“大哥,這是什麼?”
“這是藥。”
“大哥生病了嗎?”言鈴醇擔心地問。
三姨娘忙拉了拉他,“醇兒……”
“嗯,大哥生了病,要吃藥才能好呢。”言鈴白溫柔地道,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言鈴醇緊緊盯著那碗藥,“可是藥很苦呢。”
“大哥是大人了,不怕苦的。”
言鈴白說著,將藥一飲而盡。
隨後卻疑惑,不由得喝了幾口。
“怎麼了?”言鈴醇疑惑地看著他。
言鈴白也是疑惑,看向言鈴顏:“姐姐,這藥……”
言鈴顏回說:“素娘知道你怕苦,所以添了些東西,也是對身子好的。”
言鈴白臉一紅,嘟囔道:“我可是男子漢……”
“小姐,安王殿下到訪,說要見小姐你。”管家喬伯前來來說。
言鈴忠父女兩奇怪地對視一眼,不明白這時候這人來做什麼。
言鈴忠道:“去迎迎吧,畢竟是王爺……”
言鈴忠以為言鈴顏不想見歐陽彥,可對方既然來了也是要見上一麵的,哪怕行個禮也好。
“嗯。”言鈴顏應了。
“顏兒,你別……唉,都是爹爹不好。”言鈴忠歎了口氣。
若是自己能在強大一點,也不至於讓言鈴顏到被休棄的地步。
都是自己,害了言鈴顏。
言鈴白看著二人,眼裏都是期待:“我也要去,我已經好久沒見到那家夥了呢!”
“行。前些日子安王殿下還問起你,這會兒見一見也好。”言鈴忠說,又吩咐喬伯:“去把柳姨娘她們叫來一同恭迎王爺。”
喬伯麵有尷尬,“老爺,小姐,二姨娘她們早已經在前廳了。”
“是麼?”他歎了口氣,眉頭皺得很深。
柳姨娘和言鈴蘭的心思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也無力阻止,可這後果帶來的又是什麼?
言鈴顏起身說:“走吧,別讓王爺等遲了。”
眾人一同出了竹屋。
前廳。
歐陽彥已經喝了三盞茶了,可還不見言鈴顏的到來,不由得開始煩躁。
他起身想要去看看,卻被言鈴蘭攔住,“王爺,您請稍安勿躁,管家已經派人去請了。”
歐陽彥又坐了回去。
“她這幾日還好嗎?”歐陽彥試探性地問。
言鈴蘭一愣:“誰?……哦哦,姐姐很好,比從前更精神些了呢。”
接受到柳姨娘的信號,言鈴蘭如是說道。
這話自然挑起了歐陽彥的怒火,手上的拳頭緊了緊。
好啊這女人,一離開他反而活得比以前更有精神了。這不是存心氣他的嗎?
他還以為離開自己言鈴顏那蠢女人會懊悔萬分,隻是因為拉不下麵子不來找他呢。
歐陽彥有分分鍾想離開的念頭。
不過還是忍下了,就算不看她,看看言鈴白也好吧?
一邊的言鈴木想要上前討好歐陽彥,可歐陽彥根本不理睬。許是因為等得煩了的緣故,歐陽彥險些發火。
言鈴木碰了一鼻子灰,訕訕地退了回去。
不過這點柳姨娘根本不放在心上,討好歐陽彥什麼的隻是如今之計,她的目的還是那歐陽駱。
畢竟如今最得寵的王爺,是歐陽駱啊。
歐陽彥這舊年黃花,她也不屑理睬。
頂多讓言鈴蘭多留下幾分好印象,心形耿直單純的歐陽彥必然會像身邊兄弟誇讚,到頭來也是幫了自己。
柳姨娘笑了笑,給了言鈴蘭一個眼色,言鈴蘭便下去了。
言鈴顏此時必然被自己困在半路,這不是給了自己展示時間了嗎?
四姨娘同言鈴小荷恭敬地坐著,不時交遞幾個眼神。不參與進柳姨娘這一出戲裏頭。
不一會兒,言鈴顏幾人到了。
言鈴蘭也到了。
言鈴蘭抬著自己泡的花茶和言鈴顏一同到了門口,二人對視一眼。
言鈴蘭可不想輸給言鈴顏,如今歐陽彥正對言鈴顏氣頭上,自己也是得意之時。
這一想,她得意起來。
得意一笑,先言鈴顏一步跨進了屋內。
四姨娘用扇子掩著嘴,暗笑言鈴蘭愚蠢。
許嬤嬤出聲:“長幼有序,二小姐可是忘了什麼?”
想來自己這幾日的規矩是白教了是吧?是要耽擱她回宮的日子麼?
想到這裏,許嬤嬤對言鈴蘭越發不喜。
言鈴蘭一聽,僵在那裏。
歐陽彥顯然發現這點,看了眼被她擋在門外的言鈴顏幾人,也皺起眉頭。
“王爺恕罪,臣女隻是……隻是……”言鈴蘭慌了,卻說不出什麼。
她的言行舉止向來都是柳姨娘給她安排好的,這一情況她還沒想到過呢。
她就那樣跪在門口,硬生生把言鈴顏幾人擋在門外。
言鈴顏道:“二妹妹,且讓一讓。”
言鈴蘭麵色憋得通紅,讓開了一條道。
想要作秀?
你得先過助攻這關。言鈴顏心道,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笑意。
“微臣參見王爺,不知王爺大駕,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言鈴忠行禮。
“臣女言鈴顏/言鈴小雨見過王爺。”
“免禮,是本王貿然拜訪,無事。”歐陽彥說,眼睛卻一直看著言鈴顏。
這麼久沒見,她看起來確實比從前精神了不少,麵色不再蒼白,有了些血色。
言鈴忠自然察覺到歐陽彥的眼神,便問:“王爺到訪,可是有事要吩咐?”
說到這兒,歐陽彥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來。
“前些日子本王外出,救了個人,說是相府的人,本王便送來了看看。”
歐陽彥說著,外頭走進來一個人。
一個麵色黝黑的男子,左邊眼角底有三抹稍顯白色的印記,身材沒有言鈴木的大塊頭,也不輸其他男子。眉眼同玉清水有幾分相像,隻是眉目堅毅,不與玉清水一般輕柔如水。
言鈴白的擔憂散去,“是玄機,姐夫,他是玄機,多謝你救了他!”
這一聲“姐夫”,把眾人叫懵了。
歐陽彥心裏頭忽而有些雀躍。
柳姨娘眼裏浸著譏諷,說:“大少爺,大小姐同安王殿下已經和離了,你不能再喚姐夫了。”
言鈴顏還要再隱瞞,還想再做皇家的兒媳婦?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