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羽兒一聽這消息,便也不再計較剛才的事情了,她連忙問道:“真的嗎?”
小翠點頭道:“是啊,這消息絕對錯不了。”穆羽兒本來很開心,可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陰沉的問道:“他有沒有帶女人回來?”
小翠聽到這,不解的問道:“小姐何出此言,太子已有小姐了,還帶什麼女人回來呢。”穆羽兒冷笑道:“小翠,花錦繡將來可是儲君,自然會有很多女人的。”想到這,心中便一陣疼痛,要她與別人分享老公,她隻是不願意的,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後宮的女人都是這樣的,爹爹說過,若是連這都忍受不了,那便不適合做君王的女人。
她知道這一點,所以才不斷的勸自己,如果不能做唯一,那便最大最好的哪一個,以她的條件與家世,做太子妃理應是很正常的。可是,花錦繡喜歡的那個女人,卻是自己的心結,若不能將她除掉,日後定是自己最大的禍害。
華瑤到達洛唐的時候,花錦繡則馬不停蹄的尋找華瑤,而且每次都是晚了一步,根據他的推算,華瑤肯定是去洛唐找他了,因為探子來報,歐陽哲回宮了,宇文澤在洛唐出現了。按這麼說,華瑤並沒有和他們一起,那她肯定是去找他了。想到這,花錦繡不免心中一陣激動,很快就能見到華瑤了,不知道她過得好嗎?
距上次見麵也有一段日子了,心中自是非常思念她,現在恨不得馬上飛回她身邊,日夜相伴在她身邊,不過除此之外,他有些擔心華瑤會不會已經知道了穆羽兒的事情,不知道她會不會鬧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所以他必須趕快回宮處理了。
自上次後,華瑤時常會創造讓他們兩人獨處的機會,可是鍾鳴卻不那麼積極,相反的好像在躲避什麼,華瑤明白鍾鳴心中的傷感,隻是一味這麼逃避也不是辦法啊!況且荷花真的挺好的,要是鍾鳴能和她在一起,華瑤也算是能放心了,畢竟自己虧欠鍾鳴的太多了,雖然對此他從來都沒有提及過,可他心裏是明白的,華瑤時常在想她何德何能能夠有這麼好的朋友,若不是他們,自己真的或不了這麼久,可自己卻無法報答他們,這便是自己最大的遺憾,所以此生能看見他們幸福,自己也就滿足了。
不過,這卻比登天還難,鍾鳴的情史太過坎坷,對愛情肯定有些退卻了,現在這荷花和當初自己的最愛長得那麼相像,心中很難不產生想法,而且說不定還會有些陰影,所以他肯定是會有些抗拒的。
至於荷花,華瑤多多少少看出來了,她是有些喜歡鍾鳴的,不然也不會常常偷瞄他,而且時不時的問起他的蹤跡,這些還不夠說明問題嗎?很明顯,隻是當事人羞於表達而已。看來她得找個時間和鍾鳴談談了。
華瑤看著鍾鳴一人坐在桌前,便拿起身旁的酒杯,朝他走去:“怎麼樣,喝一杯吧!”鍾鳴隻是抬頭看了看華瑤,卻什麼也沒說。華瑤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接著拿起酒杯笑道:“不知為何,時間過得特別快,我時常想要是能回到從前,我們會怎樣,或者說所有的一切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鍾鳴眼神一暗,隨即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嘲諷道:“是啊!說不定比現在更糟糕。”華瑤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倒是有可能,不過多多少少還是會留下些什麼吧!不管痛苦的還是開心的,那都我們經曆的一種財富,可能會很痛快,可是仍舊很美好,因為它曾經存在過,人們常說經曆也是也是一種美,因為不知誰都能經曆這些的,現在覺得痛快,日後說不定又不一樣的體會,你說,是嗎?”
“是啊,你的道理總是那麼多,隻是對自己你又了解多少呢。”鍾鳴苦笑道,這些大家都明白,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灑脫呢。
華瑤自然是明白鍾鳴,不禁自嘲道:“是啊,看看我現在,連自己愛誰都搞不清楚,又有什麼開說別人呢,隻是我從來都不會妥協,人生便是如此,一旦妥協便寸步難行。我您高傲的分開,也不願卑微的在一起。你知道,為了愛情我們多多少少都得妥協,可我卻做不到,我覺得一旦妥協了,我便不是我了,而這一切也都不在那麼美好了。”說到這,華瑤眼裏有些星光閃閃,她是寂寞的,是悲傷的,可是即便如此,她也能放棄自我。可能大家都會說相互妥協一下,便一切都可以過去了,可是下一個妥協便在不遠處等你,這樣無止境的下去,終究有一天會磨光所有的心性,而當初最開始的美好就不會再有了。
“華瑤,我有時候真的很佩服你,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已經是很好了。當初帶來的傷痛,我真的無法忘卻,現在想起,鋪天蓋地而來的傷痛,那是我一生最不願回想的,我對她有太多的責任,而這些並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述說的。我也時常想過,若時能重來,我還這樣嗎?可是每當想起這些,我腦海便是一片空白,可你的這一番話讓我明白了,即使再重來,我仍舊會這樣選擇。因為當初選擇的那顆心是美好的,是幹淨純粹的。”鍾鳴沉聲道,聲音有些沙啞。
華瑤笑了笑:“是嗎?那麼接下來呢,你準備繼續逃避還是勇敢麵對呢。”麵對華瑤的問題,鍾鳴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確定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我時常看著荷花便會想起她,我總會不由自主將他們聯係在一起,即使他們差別很大。”
“是嗎?那證明你還關心荷花的,不是嗎?”
“對,我不否認我關心她,可是,瑤瑤,那不是愛,那隻是一種感情的寄托,這對荷花並不公平,我不能這麼自私,荷花值得一份更好的感情,而我現在卻給不了,你明白嗎?”鍾鳴有些無奈了。
華瑤沉默了許久,鍾鳴的意思,她已經明白了,想來他是不會輕易將心打開了,唉,可憐的荷花,這愛可能真的不行了。
“華瑤,你想過自己嗎?若有一天你發現愛情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你會願意接受嗎?或者說,當愛的背後隱藏了無數的痛快和犧牲,你會如何抉擇呢?”鍾鳴一直都想問這個問題,可是卻遲遲未說出口,這次倒也是個機會。
“我想過,我會高傲的放棄,然後蒙頭大哭。很傻,是吧,其實我真的接受不了醜陋和欺騙,因為這些都不是愛情,它隻是一場騙局,並不是真正的感情。可能愛情有時候真的很沉痛,正因為深愛,所以才有了醜陋,有了不堪,而這所有的一切隻是為了保護愛情,可不是所有的保護都是正確的,有時候反而會害了自己。我是寧願接受殘忍的事實,也不願接受虛假的情義的。”華瑤覺得自己本就是這樣,所以很多時候便無端的給自己製造煩惱,她自己也覺得自己真傻。
鍾鳴隻是深深的歎息了一聲,果然如她所想,這就是他最擔心的事情,但一切都揭露了,她能承受的住嗎?即使承受了,那接下來呢?鍾鳴突然傾身抱住華瑤,接著小聲道:“華瑤,不論何時,你身邊都是有我的。”
華瑤感動的靠在他肩上,她知道這個男人懂她,他總是能了解她心底最渴望的。鍾鳴對華瑤的感情是非常複雜的,他們經曆了那麼多,有著許多難忘的經曆,自然比旁人更親密些,不僅如此其中還有些更複雜的感情,可聰明的兩人並沒有點破,若能像朋友一般,倒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兩人正沉浸在彼此的感動中,而此時荷花卻站在不遠靜靜的看著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為什麼這兩人看起來這麼般配呢,雖然明明知道他們是男人,可心底還是會有些在意。不過,荷花卻有些明白鍾鳴可能不會接受自己的,不過她並不怪他,因為她知道鍾鳴一定有一段不想回憶的過去,可能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和自己很像,而恰恰這個人是鍾鳴最大的心結,同時她也有些明白為什麼鍾鳴看她會那麼深沉了。
接下來日子,他們比以前更加默契了,仍舊是打打鬧鬧,彼此也不再提及這些了。而華瑤卻一天比一天煩了,這花錦繡怎麼還沒找她呢,這都好幾天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唉,再等等,實在不行,她主動找見他,反正自己是賴定他了。
華瑤此時的想法,鍾鳴倒有些明白,他其實派人打聽過,花錦繡目前不在皇宮,想必是出宮找華瑤去了,不過算算日子也快回宮了,他倒想看看花錦繡怎麼解釋婚嫁,還有華瑤心底的疑惑,不過花錦繡這老狐狸很可能會繼續哄騙著華瑤,至於要不要揭穿這謊言,那就要看華瑤到時候到底幸不幸福了。
其實他早就想好了,如果華瑤真的願意,他斷然不會反對,畢竟這幾個人情況都差不多,選誰都得麵對一樣的問題,再說了想達到華瑤的要求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光是忠心就夠讓人頭疼了,如果花錦繡能做到唯一,也算真是對華瑤認真了。如果不能,他一定會幫助華瑤離開,即使付出自己生命,他也心甘情願。
這些想法,華瑤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現在隻想著什麼時候才能看見花錦繡,問清這些天發生的一切,然後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生活,這想法自然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是殘忍的,誰都不知道華瑤會如何麵對這些,包括華瑤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