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鈴顏對皺眉疑惑地蕭黎淵解釋說:“你們太子真是愛瞎說,我們隻是一見如故罷了。”
隨後,她又低聲對皇非遺說:“邁啊,跟你現在的身份從小一起長大的是旁邊那個,不是我了。”
皇非遺點點頭,“差點賣隊友了。”
蕭黎淵喝了口茶,隨後對言鈴顏道:“天色不早了,咱們該走了。”
“啊?不會吧?”言鈴顏不敢相信,明明才見到皇非遺,又要分開了。
皇非遺看了看天色,也點點頭。“這時候父皇該起來了,待會兒若是宮裏忙起來你們要出去就困難了。你們快走吧。”
言鈴顏有些不舍,為了大事也隻得如此。
開了門,卻發現穿雲在門口。
皇非遺麵色一變,“你怎麼在這裏?”
“臣妾見殿下同王爺暢談甚歡,怕二人殿下夜裏餓著,就做了些茶點。”穿雲福了個身,恭敬地道。
皇非遺見那茶點做得精致,便問言鈴顏:“穿雲做的東西不錯,你要不要帶在路上吃?”
穿雲一瞬間麵色忽變,有些悲戚。
“不了,人家做給你的你怎麼能給我呢?我看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言鈴顏對皇非遺說。
皇非遺點點頭,隨後對穿雲說:“他們要走了,你把東西放下,雖本宮送送他們。”
“是。”穿我應道。
二人把蕭黎淵二人送到皇宮後門,目送蕭黎淵二人離去。
“走吧。”皇非遺垂下眸,掩下裏頭的不舍。
他真想擺脫這個身份,隨言鈴顏一同離開。
可如果自己離開,幕皇後不會輕易放過言鈴顏和蕭黎淵。
那個女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穿雲本還想和皇非遺再多說幾句話,可被皇非遺以身體不適遣回了。
她動了動嘴,還是告退離開。
片刻後,皇非遺將暗中人叫出。
“主子,有什麼吩咐?”侍衛納蘭溪恭敬地道。
納蘭溪是皇非遺後來收的人,因為他發現自己身邊都是幕皇後的人,就連側妃穿雲,也是幕皇後的眼線。
那個女人不信任自己的兒子,妄想控製,要兒子成為傀儡好獨攬大權。
皇非遺不想就這樣一生受製於那個女人,一開始是為了自己,現在是為了言鈴顏。
皇非遺將穿雲拿來的糕點拿起又放下,歎了口氣道:“我睡過去後,去了哪裏?”
納蘭溪沉痛地閉上了眼睛。
“放心吧,這裏隻有你我。那個人,已經沉睡了。”皇非遺為了讓她放心,道。
納蘭溪這才放鬆了些,她痛苦地道:“主子,你的猜測是對的。一切都是那個人幹的。”
“原來……真的是這樣。”皇非遺苦笑一聲。隨後冷靜下來,他問:“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已經帶到了。”納蘭溪說。
隨後,一個穿戴白色鬥篷的人被帶到他麵前。
皇非遺看到他,便感覺一陣詭秘陰冷的氣息朝自己襲來。要知道,這種壓迫感除了雪樹的蠱術老師能給他,還沒人能如此。
皇非遺問:“我的問題,你能解決嗎?”
“即便你要逆天,我都可替你開辟一條道路出來。”那人回答說,語氣不屑,似乎這種事隻不過小菜一碟。隨後,他還不忘補充:“給錢就行。”
皇非遺笑了笑,“這是自然。不過先生既然有逆天的本領,怎麼還會拘泥於世俗呢?”
那人回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皇非遺點點頭,已然想好一切。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太子殿下是打算……”那人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期待。
皇非遺說:“是,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皇非遺的人。我自許你歸處。”
“太子殿下,小的名喚青叕,日後但憑殿下差遣。”青叕說。
青叕想,自己再也不怕餓不著自己那個傻徒弟了,自己得快些把她從“巫”那裏接出來才好。
皇非遺這才覺得鬆了口氣,為了言鈴顏,他必須走這一步了。
而言鈴顏跟著蕭黎淵回到小豆丁家,幾人因為馬匹的事耽擱了些時間,不過很快又啟程上路了。
兩天之後,一行人到達水麟國。
由於提前通知過,水麟王和王後等眾人已在城門口等候。
見到言鈴顏那一刻,水麟王眼裏是糾結的。
言鈴顏也覺得對不起他們,他們對自己如此的好,可自己回報給他們的除了失望就再沒什麼了。
“小王見過攝政王。”水麟王行禮說。
蕭黎淵看了眼水麟百姓,才說:“平身。”
“多謝王爺。王爺遠道而來,小王已經備好宴席,恭候王爺大駕。”水麟王說著,已然側開身子。
隨後,他看見蕭黎淵身後的言鈴顏,眼裏閃過驚喜。又道:“多謝王爺將大王子妃救回,此等恩情,我水麟難忘。”
蕭黎淵頓了半晌,“舉手之勞。”
“小王一定要好好謝過王爺,王爺請隨小王來。”說著,水麟王便帶路離開。
蕭黎淵看了那言鈴顏一眼,正好二人四目相對。
雖然言鈴顏很快收回目光,卻讓蕭黎淵心情大好。
眾人入了宮,王後把言鈴顏叫到自己宮裏。
言鈴顏一路上都是糾結的,皇後看見她會怎麼說?
或許會失望,會責罵,會懲罰她吧?
不過她都想好了這一切,所有所有,都是她應承受的。
到了鳳棲宮,遠遠就見雪溪在等候著她。
言鈴顏道:“我來遲了,讓雪溪姑姑好等。”
“無事,王後娘娘等您很久了,王子妃請隨奴婢來。”雪溪依舊是那一副溫柔神色,笑著跟言鈴顏說話。
言鈴顏跟著她進了鳳棲宮,心裏狠狠捏了起來。
“兒臣見過母後,母後萬福金安。”言鈴顏行了個全禮。
王後看著她,並不叫她起身。
許久,她道:“起來吧,過來這邊讓母後好好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言鈴顏沒有動,她道:“兒臣向母後請罪,請母後責罰。”
王後聽罷,忽然笑起來。“責罰?責罰什麼?罷了,事實已成定局,責罰又有什麼用。來母後身邊。”
其實水麟敗了,也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他們擁有了更大的靠山,不再是獨立國,再受威脅。
“是。”言鈴顏起身,來到皇後身邊。
她同時鬆了口氣,幸好王後沒有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