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言鈴顏還是打定注意,冒險去那兒一趟。
再怎麼,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群人還沒有到戰場,便死在自己人手中。
歐陽彥察覺她的意圖,攔住她:“如果因為你一個人,給整個軍營帶來禍事,那本宮絕不姑息。言鈴顏,收起你的把戲,本宮承認,你已經很好的引起了本宮的注意了。”
“嗬嗬,如果你以為,言鈴顏隻為一輩子圍繞你一個男人轉的話,你就錯了。”言鈴顏輕蔑地笑笑,對歐陽彥的話嗤之以鼻。
歐陽彥驚愕,“你什麼意思?”
言鈴顏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道:“歐陽彥,我想同你和離,相信你也有這個打算。在戰事結束之後,我們就和離。”
言鈴顏不喜歡被束縛,可她能因為自己的父親,而待在那個束縛了自己的家。她能因為麵前這個不愛她的男人,待在他的太子府。而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替她解開這束縛。
“你……”歐陽彥一時驚愕得說不出話來,聽到這句話,莫名地讓他開始慌了。
楊子姝心中歡喜不已,扶住有些顫動的歐陽彥,嗔道:“言鈴顏,看你做的好事!把殿下氣得不輕呢!殿下,姐姐這麼愛你,怎麼會舍得同你和離呢?殿下還是別氣了,消消氣。”
“是啊殿下,太子妃姐姐這麼愛你,怎麼舍得同你和離呢?姐姐隻是一時的氣話,一會兒氣消了便沒事了。”楊小妹也附和道,這挑撥離間的本事一點不遜色於楊子姝。
聞言,歐陽彥的表情愈發的嘲諷。
言鈴顏真想一刀把麵前人的腦袋給切開,看看裏麵是不是進水了。
望著歐陽彥,言鈴顏一點也不服輸的倔強,“放心,這話本宮不會收回的,在場的人也都聽見了。本宮是言出必行的人,不會有氣話這般簡單。太子殿下有時間管妾身是不是說的氣話,還不如去管管,身邊鋪張浪費的問題,這裏不是皇宮,任不得你逍遙。”
說完,不顧歐陽彥又變得鐵青的臉色,徑直從幾人麵前走過。
翼聆和夏斐對視一眼,而後道:“娘娘此次外出凶險萬分,屬下請命跟隨。”
正當歐陽彥沉吟之際,楊子姝和楊小妹悄悄對視對視一眼。
“小妹,小妹,你醒醒小妹……”楊子姝忽然泣道。
夏斐道:“側妃娘娘莫急,讓老夫來替她把把脈。”
楊子姝眼眸一轉,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避開了夏斐,淚眼婆娑地道:“這還用得著把脈麼,昨日姐姐給的傷還沒好呢……啊,是臣妾失言了,殿下恕罪。”
翼聆同夏斐心中不由感歎,好心機。
歐陽彥聽後,對二人冷冷一笑,“她既然有本事打人,那也應該有本事自己出去,這個心,你們且不用替她操著,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可……”翼聆還想要說什麼,可歐陽彥隻是掃了他一眼,而後抱起楊小妹走了。
楊子姝得意地看了一眼翼聆,而後跟著離開。
翼聆有些擔心地道:“現在怎麼辦義父,太子妃自己一個人若是去了那個地方,恐怕有去無回。”
“翼兒對那姑娘很傷心啊?”夏斐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很快消散。
像是被人道破什麼,翼聆慌忙低下頭,“沒…隻是因為她曾有恩於我,所以……”
夏斐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和她,沒有可能的,安心做你的侍衛吧。”
“我……”
翼聆要再說什麼,夏斐擺擺手,表示不願意再聽了。翼聆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翼聆心裏想的什麼,他都知道。
楊子姝這邊。
“姐姐,你說言鈴顏那賤人會真的和爺和離麼?”楊小妹興奮地道。
若是和離,那她雖不是正妃,可那時候,楊子姝成為正妃是必然的事,那自己,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過活。
家裏人都知她們給別人做妾,各個都等著看她們的好戲,這讓楊子姝姐妹二人尤其不爽快。
楊子姝冷哼一聲,一邊剝桔子,一邊道:“她若是真有那麼容易放手,那她就不應該堅持三年,如今都十八了,再和離,恐怕京城裏是沒人要這個聲名狼藉,又和離過的女人了。就憑這一點,你說她還會和離麼?”
“是啊,就算是傻子也不會要她的。”楊小妹點點頭,轉眼又是憤恨。“也不過是說說罷了,弄得像個貞潔烈女似的,真讓人惡心。不過姐姐,你說她這次去,能活著回來麼?”
楊子姝淺淺一笑,眼裏淬著狠毒,“她回不來了,這一次是真的回不來了。”
望著自己姐姐胸有成竹的模樣,楊小妹也不禁目染喜色,仿佛言鈴顏當真是回不來了一般。
而此時的言鈴顏,卻還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命運。
言鈴顏沒有選擇坐馬車,那樣顯得太過招搖,還是鮮少人知道的好。
身邊也沒有帶著紅袖,畢竟自己分不開心力去照顧一個人,自己便把紅袖放在了夏斐那裏,她覺得夏斐一定不會讓紅袖有事的。
言鈴顏此時,便隻是孤身一人,騎著一匹馬遠行,說不出的孤獨意味。
這讓她不禁有點想念邁克羅,平常有他解悶,唱唱歌,講個笑話,就能樂一整天。
可現在,她卻連故人身在何處都不曉得。
隱隱,聽到耳邊有聲。
她不動聲色,微微側目看去,便見到後邊幾個混混模樣的人,一臉淫邪地盯著她。
不難看出,幾人是有些功夫底子的,腳下步練沉穩,氣息也是調整得平穩。
這荒深大漠,人煙稀少的地方,流匪要出現是不可能的。
有人指使,那是必然。
會是誰呢?一開始,就像讓她死的,除了那幾人,還會有誰呢?
言鈴顏不由加快了腳步,幾個飛身起躍,不知躍了幾裏,最終,她跑進一片樹林。
她躲在樹上,望著底下的人尋找,不由輕蔑一笑。
看來有的人,沒有給些教訓是不會聽話的。
沒有任何聲息,底下的人再抬頭時,樹上已經沒有了人。
“老大,那人怎麼不見了?”一個嘍羅問。
那領頭沉吟片刻,而後道:“她肯定跑不遠,你們分散搜索,一個角落都不許漏掉!”
“是。”眾人得令,而後隨即分散開來。
眾人一走,領頭的就感覺背後一陣寒涼。
剛要回頭,一道清冷地女聲便喝住他,“不許動。”
“你,你要做什麼?”領頭摒住氣息,道。
不是說太子妃蠢笨如豬,弱得像個菜雞的嗎?他是不是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