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繼位,新帝君

但是,不管這段距離有多麼遠,步子有多麼小,他還是到了他父王麵前!

他……還是晚了!

他是在今天夕陽的時候走的,走的那般的安詳,仿佛迎接他的不是什麼地府的黑白無常,而是一位妙齡少女。

女子張開手臂,迎接著他的到來。

一切……都放下了,那些煩心事都留在了人世間,再也沒有什麼牽絆他了!

夜重伏在他身上,悲慟萬分!

雙手緊緊的抓著那隱隱還有些熱意的手,他不想讓他的父王這麼死去,最起碼,也要死在戰場上,或許是他自己不甘心吧!總覺得沒有再見著他爹的最後一麵,心中還是很難過的!

當大臣趕到的時候,夜重已經泣不成聲。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卻也隻是未到傷心處,這一次,夜重的嗚咽是壓抑著的。

李丞相上前拉了拉夜重,卻發現他像是定在了那裏,任他怎麼用力,都撼動不了半分,最終,隻是收手了。

他揮了揮手,示意跟在他們身後的眾人散去。

大臣們也不說什麼,隻是在心中歎息,卻也終究是默默的離開了。

現在,就讓夜重殿下哭一回吧!

這一眾人,其中也就有白神醫,本來以他的身份,他是不能進宮的,隻是,他可是夜重帶過來的人,此刻夜重內心悲慟,也說不上什麼話,便也沒有什麼人攔著白神醫,故而他看到了這一幕!

心底似乎是被什麼震撼到了!

看那夜重的神情,不像是在做戲,都說自古無情帝王家,可是,在這裏,他看到的是什麼?

一個有情有義的殿下,一個為了自己的妹妹甘願自己受傷的殿下,這一刻,不得不說,白神醫被他看到的、了解到的,震撼到了!

隻是,現在他也沒有什麼位子在這裏說話,也隻好跟著眾人離開了大殿內。

環枝倒是沒有忘記他,不過,卻也沒有把白神醫安排在王宮內,現在老帝君去死,這段時間正是亂動的時刻,她可要好好防範著王宮中的動向,比起外麵,現在的王宮也的確不安全。

環枝沒有多少難過,畢竟人老病死,她也不是沒有經曆過,她的娘親,不就是在自己的麵前死去的嗎?那一幕,她永遠不會忘記!

也許,老帝君的確不是個合格的好父親,但是,這些年對於環枝的補償,他卻也隻能做到這裏了!

他把她捧到了這精工國最受寵的公主,雖然,她依舊對自己冷眼相待,但是沒有關係,他一直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等到那個時候,環枝會理解自己的,誰知道,這個時候……他連到死都沒有等到……

環枝說不傷心也是假的,不過,都已經這些年了,她的心早已經被自己冰峰了……

最終,環枝還是將白神醫安排到了自己的公主府上,她的府邸很大,空院子也是有的是,再住他一個白神醫也不是什麼難事!

白神醫對於住在哪裏也沒有什麼異議,一切全憑著環枝的安排。

現在這種局勢,張師長自然是不能回去的,也隻好暫時先駐紮到帝都,等形勢穩定下來,他們再回到赫連峰的麾下複命!

次日一大早,全體大臣王公一律披麻戴孝,送著老帝君離開。

夜重經過一晚上的心理建樹,已經沒有那麼傷心了,隻是那雙眼依舊泛紅,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下去的。

不過,這一夜,他可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手下還有一直暗衛,是他一直都沒有動過的,現在老帝君要走了,夜重想要他安心去,故而終於還是動了這個力量!

幾百名官員大臣皆是身著孝衣,送老帝君離開!

國不可一日無君!

夜重自然是繼承了老帝君的王位!

隻是,在這之前,他可是要好好的跟他們算筆賬!

此刻,他依舊是披麻戴孝,隻是身上的氣勢再也不隱藏,瞬間釋放,壓得周圍的小太監喘不過氣兒來。

“王逸,趙磊,吳文武……你們,可知罪?”

說話的,正是剛剛才被眾大臣擁護上位的夜重,此刻,他說著一眾人的名字,每點到一個名字,那被叫著的人便是一顫。

別人不知道,他們自個兒難道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渾身都顫抖著,宛如篩糠,仿佛下一刻便會直接癱倒在地。

他們也不想認錯啊,可是看著這新上位的帝君――夜重,他們就是渾身一顫。

這新帝君周身的氣勢太強,竟然叫這些為官多年的大臣打了個寒戰。

沒有什麼意外,這些人通通被解決了。

這些人,便是當初讚成環枝出去和親的這些人,其中還有參與著內亂的人,這些人是國家的蛀蟲,他――夜重,自然是不會留他們的。

不明所以的其他大臣,卻是出了一身冷汗,紛紛回想著自己有沒有做過什麼違法違背新帝君的事情。

好在,夜重處罰了這些人之後,也沒有想著再來幾個“雞”殺了給猴子看!

在夜重還沒有舉行自己的繼位大典的時候,朝堂上的大臣可謂是夾著尾巴做人!

怎麼以前沒有發現,這個當年的殿下竟然這麼心狠……

不過,有了夜重的雷厲風行,精工國的內亂算是解決了。

張師長還沒有留在這裏參加夜重的繼位大典,便準備回去複命了,夜重也不攔他們,這些都是些鐵骨錚錚的漢子,他們的戰場不是在這個王宮中。

不過,臨走時,張師長還是不放心的看了白神醫一眼卻見他依舊是雲淡風輕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如今話已經說道這裏了,怎麼做,他想,夜重――噢,現在應該叫帝君了,他也知道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環枝走到了夜重身邊,看著這偌大的宮殿,相對無言。

夜重卻是開口了:“還恨他嗎?”

對於當年的事,他也說不出誰對誰錯,但是這人都已經沒了,又何必給活著的人留下遺憾,隻是想著不要對環枝有什麼不好。

環枝卻是輕笑出聲,恨嗎?自然是恨的,可是,現在人都沒了,她現在是徹底的沒了爹娘,她又恨誰,又怪的了誰?

微微搖頭,環枝再也沒有說話。

感受到身邊人情緒的變化,夜重也沒有說什麼,有些事,也隻有自己能想明白,其他人說什麼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