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奎瑟斯先是一怔,然後又發出一聲沉重的鼻息,以示自己對亞巴頓這個無名小卒的忽視。仿佛他早已看穿了未來,就算眼前的這位荒蕪法師在這場入侵當中活了下來,也隻能像個螻蟻一般苟活著。而當他的異魔大軍湧入這個世界,占有這個世界的時候,薩爾奎瑟斯會親自處理那些僥幸偷生的人類殘渣。
“埃爾特,盡管你什麼都沒有做,但你也有權知道,由於我在你身上傾注了太多的精力,導致我來到這個世界所需要擴張的傳送門直至今日仍然無法完成。當然,沒有我的存在,這個世界也終將成為我們的領土,我的存在隻是會讓這一天提早一些到來而已,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薩爾奎瑟斯話鋒一轉,他實在不想在亞巴頓的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他不得不承認,和埃爾特許久沒有交涉,自己還有些想念這個所謂的現世破曉者了。
“你用空間法術把我禁錮於此,就是為了跟我講這些廢話?”埃爾特冷笑道,“還是說,你隻是想看看我們在麵對你大軍壓境時的絕望表情?”
薩爾奎瑟斯發出一聲輕笑,埃爾特的話總是能讓他感覺到喜悅,雖然說就連喜悅這種感情也是在他上千年對人類的學習和認知當中學會的。“如果我說完全不是這個原因,那一定是在騙你。在對你們人類的學習當中,我學到了一種感情,叫做‘炫耀’。麵對我潮水一般湧入的軍團,我的宿敵會露出怎樣失望而絕望的表情呢?我知道你不會輕易使用破曉者的力量,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多虧了你,埃爾特,我提前感覺到了勝利的喜悅。”
“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呢,薩爾奎瑟斯。”埃爾特眉頭緊皺,眼下大軍壓境的情勢下,說出這種話實在是顯得底氣不足。“我已經預見了塵光城的隕落,但這不僅僅是因為你異魔大軍的強勢,更是因為由於大領主的愚昧和無知,導致城內不攻自亂的場麵。而雪落城則不然,那裏的人民已經準備好迎接一場惡戰,我們相信戰爭很快就會到來,我也相信,在進攻熔北城和岩爐城之前,你會肅清掉雪落城這個潛在的威脅……”
“什麼?潛在的威脅?”薩爾奎瑟斯的聲音聽上去仿佛很震驚,“埃爾特,你在說什麼呢?我是否聽錯了?你將一個以科技與知識著稱的城市稱之為潛在的威脅?要知道,那裏的戰鬥力甚至連環風城都不如,要想碾碎雪落城我甚至不需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做到。”
“你說什麼……”埃爾特難以置信地看著黑洞,仿佛薩爾奎瑟斯那張總是帶著嘲笑的臉就在自己眼前。
“難道你自己對此毫不知情嗎?無論是雪落城的城防還是兵力部署情況,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薩爾奎瑟斯說到這裏,聲音變得歡快了許多,這個善於學習人類表情的異世界軍團指揮官對人類的了解甚至比人類自身還要多。“畢竟你和塵光城大領主巴爾古夫勾結在一起之後,雪落城就完全歸你管理了,不是嗎?什麼掩體計劃,真是可笑至極。”
“掩體計劃將是人類的最後一道防線,我會在那裏等待你的到來,薩爾奎瑟斯,而那時,就是我們二人的決戰時刻。”埃爾特正色道。
但薩爾奎瑟斯對埃爾特的決戰邀請和威脅似乎完全不放在眼裏,一個占據這場戰爭完全主導權的指揮官怎麼會正眼瞧自己的對手一眼呢,何況這名指揮官還是一個孤高自傲的蠢貨。“人類的最後一道防線……人類的火種……掩體計劃……火種計劃……該死的,無論你怎麼稱呼雪落城正在建造的那座巨型碉堡,我想說的是,我根本就不在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薩爾奎瑟斯?”埃爾特的額頭溢出汗水,豆大的汗水從他額頭和鬢角滑落,他隱隱約約感覺到,薩爾奎瑟斯的能力可能遠不止施放幾個空間法術、打開幾個傳送門這樣簡單。
“難道你還沒有意識到嗎,埃爾特?”薩爾奎瑟斯的語調變得有些許神秘,他隨即說道,“自從永恒裂隙被你用世界之鑰啟動激活的那一天起,這片大陸上就再也沒有傳送門開啟了。好好想一想吧埃爾特,難道說你以為我開啟傳送門的能力就此消失了?我想你還不至於如此幼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