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小鎮不久,卡爾斯根據自己當年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夜光酒館的所在。他很高興見到自己當初最喜歡的這家酒館還在運營,隻不過和普通的故人不同,卡爾斯可不希望有任何人認出自己,特別是在這個關鍵時期。
“老夥計,有機會我真他媽想讓你嚐一嚐這裏的夜光酒,這可真是世間少有的精釀。”卡爾斯一邊對自己的左手自言自語,一邊推門走進了酒館。
和卡爾斯記憶中的不同,夜光酒館早已沒有當年那般鼎盛。在最熱鬧的假期期間,卡爾斯猶記得,如果不提前進行預約,別說夜光酒,就連酒杯都沒得舔。而現在的夜光酒館已然無人問津,他看見老板正一臉茫然地靠在吧台後,隻是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見到有客人進來卻也懶得問津。
卡爾斯眯起眼睛仔細觀察酒館老板,雖然老板和自己一樣,經過歲月的洗禮之後變得滄桑,但卡爾斯還是認出了他。夜光酒館的老板並未更替,而這裏卻連一個客人都沒有,若不是沒有夜光酒賣,則一定出現了某種不可想象的變故。
“老板,給我來一杯夜光酒。”卡爾斯摸了摸腰間錢兜,拜自己曾經的領袖身份所賜,他收繳並壓榨了每一位發配裂隙哨塔新兵的錢包。但這並不是卡爾斯想要在有朝一日重返文明社會而積累金錢,而是想要向所有人證明,他卡爾斯才是裂隙哨塔的老大。
話雖如此,卡爾斯還是把那些錢塞進了自己的腰包。事實證明,這是個明智又精妙的決定,卡爾斯苦笑一聲,從腰包裏摸出一把零錢。這些破損的銅幣和銀幣和卡爾斯一樣,見證了歲月的侵蝕。
老板懶散的從身後的吧台取過一壺半滿的夜光酒,砰的一聲摔在吧台上。“喝吧,可別喝多了,我會把你踹出去。記住,小子,也別吐在我的酒館,否則你兜裏的錢都是我的了。”
“你這混蛋,還是這副德行。”卡爾斯不屑的嘖了一聲,回身找了張稍微看上去較為幹淨的木桌旁坐下。和其他酒館中油膩發亮的酒桌不同,夜光酒館的木桌布滿灰塵,卡爾斯厭惡地用袖子擦去灰塵,然後斟滿了自己的酒杯。
“這他媽就是我想要的。”卡爾斯嘿嘿一笑,隻有夜光酒才能讓自己恢複以前那個滿身痞氣、玩世不恭的自己。
“看樣子你好像離家很久了。”卡爾斯轉過身,發現酒館老板正眯著眼,打量著邋遢的自己。
“別多管閑事。”卡爾斯警惕地轉回去,如果情況有變,他並不打算殺了這個自己曾經的“老熟人”,但他也必須想好逃跑路線。
“我老了,沒那麼多精力管閑事了。”老板仍然靠在吧台上,無精打采地自言自語,“我在這生活了一輩子,什麼樣的人我都見過,什麼好事壞事我也都經曆過了。我的生命所剩無幾了,所以也什麼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