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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竹消失了。”
在與隊長交流完當天,聞無恕設法去了趟醫院後麵的傳染病收容所,危險度並不高,佛母的兩個護法都被薑遙解決了,隻剩一些歪瓜裂棗在,他一個人也能對付。
去完收容所,他遲遲沒等到薑遙,倒是等來了銀竹,他因為探查負一樓,損失了不少蠱蟲,這兩天靠著打聽消息,打聽到一直跟在薑遙身邊的護士趙麗不對勁。
當年一護士在醫院大門前被人殘殺,沒過幾天,醫院就有人發現,後院廢棄雜物室裏,夜半時常發出慘叫,待門衛去查探——
發現殺害阿紅護士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凶手,被人當做狗一樣拴在屋裏,全身的皮都生生剝下,烙上一層狗皮,又用藥物吊住了命。
而且,男人喉嚨也被熱油燙爛,舌頭熟透,在嘴裏攪碎,眼珠刺入一根根釘子,受盡了折磨,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
很快警察查出始作俑者,是趙麗。
表麵待人友善熱情的趙麗,折磨人的手段比惡鬼都要可怕。
銀竹想要將這件事告知薑姐姐,在食堂等了許久,始終未見到人。與聞無恕碰了麵,互通了一下線索。
銀竹聽到‘中邪’兩字,神色微怔,掀開一截衣角,露出長了片血洞的手臂。
剛進詭域,他身上便長了血洞,體溫時不時升高,若不是體內有蠱支撐,銀竹恐怕神誌不清,連站都站不了。
這件事他沒有告訴薑姐姐,怕她擔心。何況他與常人不同,有蠱護體,不會出事。
..
聞無恕手指微顫,從煙盒掏出一支煙,滋啦劃了根火柴,點燃起煙,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道。
“我們沒見到你,便以為你在負一樓停屍房遇到困境,昨晚便一同來到了負一樓。
裏麵的屍體都發生了異變,我們觸發了追逐逃亡支線,困在負一樓。銀竹他很擔心你,連命都不要,強行開天賦,在裏麵找了遍,沒找到你。
我們反應過來,也許你並沒有進停屍房,好不容易逃出來,銀竹在我麵前消失了。”
薑遙聽到這裏,明白過來。
木盒裏的守則第一條:
【佛母最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如果你長得好看,並出現在佛母麵前,佛母肯定會喜歡你的。】
這條守則是錯誤的,事實上佛母最討厭長得好看的人。
而銀竹他樣貌受蠱蟲影響,無法改變,暗紅的長發,穠麗的五官,連濃密卷翹的睫毛都散發著精致。
所以從他第一天進詭域,就受到佛母的厄咒。
在佛母晉升之際,銀竹就跟曲小鬼一樣,消散在空中,被佛母吞噬。
目前問題是,封印佛母是否能解救那些被吞噬的人?
薑遙指尖刺入掌心之中,腦袋不停地轉,耳畔仿佛聽到了曲小鬼羅裏吧嗦的聲音,精神太差,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小鬼已經沒了。
“你……沒事吧?”
聞無恕隔著煙霧,目光落在她蒼白泛青的臉上,那雙眼裏描滿了血絲。視線下移,隊長右腿纏著繃帶,骨頭未痊愈,有些歪,灰暗的陰影鋪在樓道牆壁上。
薑遙搖了搖頭,抬手捏了捏眉骨,沉默片刻問:“第二塊屍骸找到了嗎?”
聞無恕在懷裏掏了掏,掏出一塊被白布包裹住的碎骨。
在接過碎骨刹那,薑遙聽到係統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薑遙收集完羅刹佛母的封印物,請將屍骸裝入容器之中,將生辰八字、本名放入,再以鎮祟術封壇。]
薑遙將這段話全部轉述給聞無恕。
聞無恕夾煙的手一頓,煙霧籠在他微蹙的眉眼。
“鎮祟術?”
薑遙聽他語氣像是知道這是什麼,反問:“你會?”
聞無恕搖了搖頭,自嘲地一笑,“我不會,隻有聞家本宗才會鎮祟之術,血脈不正,學不了。”
他在聞家連族譜都入不了,更別提學習本宗法門。即便他通靈天賦再強,也無法掩蓋血脈的問題。
薑遙又問:“鎮陰令你聽說過嗎?”
聞無恕聞言瞳孔微縮。
鎮陰令,他即便是私生子,也是知道的。
幾百年的聞家是一天師世家,靠的就是這件‘鎮陰令’的寶物,邪祟亂世,鎮陰鎮邪。當初聞老祖宗借此令開了地府,收了不知道多少邪祟。
但在老祖宗死後不久,‘鎮陰令’失蹤不見。聞家不敢大肆尋找,一是老祖宗死前有言,不可尋不可探,二是‘鎮陰令’並非尋常寶物,它通人性,會自行擇主。
否則那麼多人爭奪,也不會落入一窮二白的老祖宗手中。
聞無恕隻知聞家為了找到‘鎮陰令’,耗費了太多心力人力。
而聞家如今的當家主,其實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就跟登基皇帝沒有傳國玉璽一樣。
他點了點頭。
薑遙見狀,立馬伸手在包裏翻找了起來,找到由黃布包裹的舊書,遞到他的麵前。
“這就是‘鎮陰令’,有人讓我把它交給你。”
聞無恕:“?”
煙頭燒到他手都沒反應過來。
薑遙迫切地想要把手中的燙手山芋送走,管不了其他的,直接把舊書塞進他手裏。
聞無恕在觸碰到舊書的刹那,靈魂驟然抽離,進了一個漆黑陰冷的陌生地界,而在他麵前,出現一抹接近透明的白光。
白光逐漸凝聚成一道身影,白發蒼蒼,胡子很長,遮過脖頸,那張臉和他很像,隻是多了幾分蒼老與肅穆。
“你小子就是我的轉世?”白發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在他略顯青澀、以及古怪著裝掃過,停在那張與自己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上。
聞無恕環顧四周,感覺一股莫名其妙。先不說從隊長那裏,莫名得到聞家眾人執念成魔都想得到的‘鎮陰令’,接過之後,莫名進了這個鬼地方。
他其實很急,急著去外麵救隊友。銀竹那家夥雖然嘴巴毒,十分嬌氣,老是扮成女生樣子騙人,但也不是什麼壞家夥。
再怎麼說,也是隊友。聞無恕眼睜睜看著他從自己麵前消失,自然要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