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遙去清點物資去了。
一下午和祝荷去附近采集物資,基礎材料,石頭木頭都疊加到99,還獵殺了一隻野豬,剝了豬皮,曬幹準備用熏燒的方式,製作皮革。
皮革包空間比棕櫚葉的包大太多,她一直心心念念著。
燉湯燒烤,今晚吃了一個飽。野豬脂肪不如家豬多,煉出的油有兩個木筒多,一千多毫升。
她和祝荷一人分了一半野豬肉,保存不易,剩下的豬肉熏烤,能保存更久一些。
庇護所還是二級,沒有再往上升,明天一大早又要長途跋涉,往孤島中心走。
雨又開始下,窗外雨霧朦朧,暴雨不斷,熟悉的尖嘯咆哮聲從遠處傳來。
祝荷他們的庇護所建在不遠處,通過窗戶往外看,與她目光對視,薑遙對她比了一個手勢,大致意思是今晚別睡。
祝荷點了點頭,轉身告訴哥哥。
祝嘉喝了一口熱水,麵前火堆燒燃著,溫度很高,驅散了屋裏的寒意。他披著厚厚豬毛皮製成的皮革,擋風又禦寒,身體溫度恢複正常,腦袋也不像剛醒時那般暈了。
“他們今晚可能會來偷襲。”
‘他們’是誰?不言而喻。
祝荷回想起白天,見到那隊人,從天賦招式上看,像是詭獸盟裏的人。
詭獸盟屬十大公會之一,天賦是禦獸,操控昆蟲。與專門驅使蠱蟲的湘蠱公會不同,他們以開發野獸昆蟲能力為主。
但這個公會,無論是在玩家眼中,還是政府麵前,形象一向正麵。他們的公會規定便是如此,遵紀守法,除非危及生命,是不能主動殺人掠奪資源、天賦的。
祝嘉看出她的想法,說道:“是詭獸盟的人。”
祝荷頓時愣住。
祝嘉接著道:“詭獸盟近年來,盟中動蕩不安,內憂外患。在天賦方麵,起了分歧。會長去年進詭域回來,受了重傷,一直昏迷不醒,副會長掌權。”
祝荷難以置信。
“新秀榜馬上到結算時候,前十名的玩家,除了詭獸盟的會員,都遭受了襲擊。”
榜單並不隻是顯擺威嚇作用,每一年榜單會有一次結算,前十名的玩家會得到豐富的獎勵,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玩家爭先恐後想要爬上榜單的原因。
尤其是新秀榜,更迭最為頻繁,獎勵也最好。
但每個玩家一輩子隻能進一次。
薑遙從出現以來,便始終霸占榜首,無人能夠撼動她的地位。
第一名和第二名獎勵相差太大,占據第二名的詭獸盟,自然想成為第一名。
而成為第一名的方式,隻有一個,那就是殺死薑遙。
任由她進詭域,拉開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詭獸盟早就開始預謀著想要除掉她。
同時進這個副本,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祝荷大致聽明白,臉色冷了下來。
他們成不了榜首,隻能靠這種惡毒手段。
祝嘉在看到那隊人時,便知道這些。他感受到妹妹的憤怒,寬慰道。
“放心,你偶像很強,他們不是她的對手。”
祝荷有些著急:“我要去告訴遙姐這件事。”
祝嘉製止住:“出去隻會給她添亂的,而且她應該猜出來了。我們等等,切莫自亂陣腳。”
祝荷一向聽從哥哥的話,深吸了口氣,心情漸漸平緩下來,麵色凝重,頷首應著。
她站在窗戶前,開始時刻觀察四周情況。
……
夜深。
雨勢漸大,除了時不時回蕩在叢林之中的嘶吼聲,便是劈裏啪啦的雨聲,風吹動枝葉樹杈,‘窸窸窣窣’響個不停。
薑遙從脖子上把霧石摘了下來,戴著困意十足,闔上眼就能睡著,沒了霧石,時隔許久,再次嚐到失眠的滋味。
她精神到跟喝了十杯咖啡一樣,困意驟然消散,握著‘渡魔’,在空曠的屋裏,揮舞起來。
江寂沒睡覺,正燒著海水,準備燒出幹鹽出來,鹽作為人不可或缺的物質,每天都要吃一點,否則人的四肢會綿軟無力。
燒出一粒鹽,他能高興好一會兒。薑遙隨他去了,看了眼時間。
淩晨一點了。
屋外還有怪物在遊蕩,雨勢不減半分,空氣、地麵都是濕漉漉的,讓人很是不適。
薑遙走到火堆旁,烤幹略濕的衣服,一絲幾不可聞的聲響透過密密陰雨,落入她耳朵裏。
她頓時停下動作,耳尖聳了聳,認真聽著屋外的動靜。
‘起碼有十個人。’
躲藏在雨林間的玩家們不知用了什麼鬼物,能夠躲避怪物的巡查,以緩慢的速度朝著他們的庇護所靠近。
薑遙知道那些人還會來。
不是今晚就是明天。
她將被火光映襯得血紅的長刀立起,低聲囑咐江寂:
“你先待在這裏,我讓你使用天賦,你再用。”
江寂抬起眼,注意到周圍潛在的危險,腦袋點了點,聽話地應著。
他也不燒鹽了,正襟危坐起來。
薑遙待在庇護所,遊蕩的怪物便發現不了她,但離開庇護所,附近的怪物都會被吸引過來。
二級庇護所除了鋪的地板是木頭,其餘都是石頭,麵對外界危險能夠起到極好的防禦措施。但麵對有鬼物、天賦的玩家,就顯得不堪一擊。
薑遙之所以不讓江寂使用天賦的原因是,他一觸發招災天賦,全島遊蕩怪物都會來,造成的動靜是難以預測的。
何況她也想知道,這些人為什麼盯著自己不放。
她確定自己沒有招惹到他們的。
“咻——”
一根燃著火的羽毛如箭矢一般準確地射中她所在的窗戶前。
‘咣當’
用沙灘采集到的沙子燒製,製成的玻璃四分五裂,焰火如火鳥一般湧了進來,就要往她臉上撲。
薑遙手臂一揮,刀刃擋住那團火。
插在窗戶上的羽毛呈現血紅色,尾端墜著一點深藍,像是從某種鳥類身上拔出來的,不懼雨水,堅硬到足以射穿一個人的頭顱。